猫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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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卖花的姑娘，又说了一句，“我的恋人和我一样，都是男性。”
　　　　姑娘愣了几秒，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哦，那这样，我就不给你推荐玫瑰了，三月的诞生花是绣球花，搭配桔梗和相思梅，颜色以淡雅为主，桔梗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大概画面是这样，您觉得如何？”
　　　　姑娘手很快在电脑上用几种花配出了花束的示意图，拿给胥文睿看，淡粉色和白色的绣球花居中，绿色和白色带粉紫色边的桔梗，紫红色的相思梅作为点缀，用牛皮纸包成长型花束，简洁雅致。
　　　　“恩，这么看着挺好，桔梗到时可以再多一点，这样看着更有层次也更饱满，我明天下班后来取花。”
　　　　胥文睿付了定金，留下自己生活助理的电话，出了花店。
　　　　情人节这天的晚高峰简直是场灾难。
　　　　胥文睿5点就离开了公司，开车去市中心取花，他公司里市中心平日也就20分钟车程，今天开进一环路口就堵上了，乌龟爬一般地堵了20来分钟才开到花店，姑娘见他进来，从保险低温柜子里把花束给他拿出来，加大了淡绿色桔梗的数量，搭配绣球和相思梅，长型花束又比原型玫瑰花束看着更有气质，这么大一束花被他“搂”在怀里，即便是冷着一张脸，从花点出来仍旧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好多和男友一起来取花的女生都在看他。
　　　　往回走的路才是折磨，花店所处的商业中心是个单行环道，他要顺着拥堵不堪的车流开一圈才能绕出去，此时这条道几乎堵死，差不多车才刚起步就得踩刹车停下来，开了半小时还没出环道，这时林玉泽的电话打来了，说是酒店的东西送到了。
　　　　“你到底订的什么大餐，怎么还带鲜花的，家里桌子不够大，鲜花摆完没地方放菜了。”话虽这么说，不过语气里满是开心，“对了，你什么时候到家，菜会凉掉的。”
　　　　“被堵在路上了，今晚人太多。”这是他的失算，酒店很准时，但他没想到情人节这晚人会这么多，以前的情人节都是在酒店吃饭之后直接去楼上开放，从没体会过这恐怖的车流。
　　　　“你慢慢开，冷了我去热一下就是，还好没有去外面吃。”林玉泽说道，怕他开车分心，很快挂了电话。
　　　　胥文睿又堵了半小时才到家，天都黑透了，家里客厅放下了纱帘，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以前看小说，说回家看见家里灯亮着心就会觉得温暖和充实，那时他觉得这一定是艺术夸张，而他现在才知道，这种感觉是真的。
　　　　打开屋门，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门厅置物柜上放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着一小束白色玫瑰花。
　　　　“你回来啦，”林玉泽抱着辛巴过来迎接他，笑着说，“酒店送的花太多了，我就分了一些在家里各角落都放了一些，现在整个屋里都好香。”
　　　　他接过林玉泽怀里的辛巴，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把花束递给林玉泽，看着他的表情从微笑变成惊喜，亲了亲他，说道：“恩，我回来了。”
　　　　两人一起走进屋，林玉泽去找花瓶放花，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收到鲜花，还有自己喜欢的绣球和桔梗，他去储物间翻出一个漂亮的水晶花瓶，把花束插进去，上楼放在了卧室的置物柜上，这样每天起床都能看见。
　　　　胥文睿抱着辛巴去了饭厅，见自家饭桌被白玫瑰淹没，中间放了三个雕花烛台，桌子两头留出了放餐盘的空隙，这一定是酒店布置的，两人位置离得也太远了，他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把辛巴放在椅子上，把自己旁边位子的玫瑰花扫开，这才满意地点上了蜡烛。
　　　　林玉泽进饭厅时，饭厅的灯已全关掉了，只有桌上的烛光，胥文睿坐在位子上冲他招招手。
　　　　“过来这里坐，不要管饭店留出的那个位置。”他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亲了林玉泽一下。
　　　　“吃饭吧，菜一直保温着呢。”林玉泽站起来去厨房端菜，胥文睿拉着他的手，两人一起去厨房。
　　　　“这是饭店的人教我的方法，原来烤箱还能保温呢。”烤箱转到发酵功能，把饭菜放进去，就能保温，而且烤箱够大，饭菜可以放好几层。
　　　　胥文睿点的是正宗的法餐，两人从烤箱里取出牛排和香煎小羊排，浓汤放在保温桶里，打开还是烫的。
　　　　“那个，我没吃过正宗法餐，不知道上菜顺序。”林玉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家里哪来那么多讲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些全都端出去。”胥文睿端了三个盘子出去，餐桌上的玫瑰一大半被扫到了地上。
　　　　汤前菜正菜甜点全都摆上桌，林玉泽让胥文睿教他法餐的顺序，两人边吃边聊，林玉泽问胥文睿他去欧洲留学的趣闻，其实他留学的日子并不美好，只有些许趣闻，比如巴黎塞纳河边咖啡厅里好吃的牛角小面包，去慕尼黑正巧碰上啤酒节被德国姑娘灌醉，《茜茜公主》里看起来好吃的白肠其实不太好吃。林玉泽听得津津有味。
　　　　“我留学时出去玩的时间不多，没有太多有趣的故事，那时他们都觉得我是一个无趣的人，其实在遇见你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遇到对的人，无趣也会变得有趣。”林玉泽切了一块自己盘里的小羊排喂到胥文睿嘴里，笑着说道，“下次我们一起去吧，你带我去吃那家好吃的牛角小面包。”
　　　　林玉泽就是这样的人，通过往很多次一样，总能不经意间就带给人温暖，抚平自己过去的伤痛，胥文睿看着烛光里微笑着的人，禁不住倾身上前吻住林玉泽的嘴唇，两人在烛光里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吃完饭，胥文睿主动收拾桌子，把餐具放进水槽，明天钟点工会来清洗。上楼，听见浴室水声，走过去看见浴缸接了大半缸热水，林玉泽关掉水龙头招呼他过去。
　　　　“冬天泡个暖呼呼的热水澡很舒服的，你慢慢泡，我去喂猫。”说完抱起跟来浴室的辛巴跑了。
　　　　胥文睿很听话地脱掉衣服进浴缸，热水带走了一身的疲惫，他舒服的靠坐在浴缸里点开了微信，里面全是雷一的信息，不外乎在问他情人节怎么过啊，订酒店没有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吧啦吧啦，他懒得回，关掉手机，闭上眼睛彻底放松。
　　　　林玉泽包着辛巴去厨房喂饭，
　　　　“辛巴，我们商量个事好不好？”林玉泽摸着辛巴的背毛同他说话，回答他的是辛巴吃饭的声音。
　　　　“今晚你自己睡好不好？”
　　　　“喵？”像是听懂了似的，辛巴从饭碗里抬起头看了林玉泽一眼，林玉泽亲了亲辛巴的小鼻子。
　　　　“喵~”辛巴叫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那我先上去啦，辛巴晚安。”林玉泽走出厨房回头看辛巴，辛巴不再理他，低头吃得很欢。
　　　　他在胥文睿回来前已洗过澡，这时又去客房冲了一下，换了睡衣上到二楼，关上房门，紧张得身体颤抖，只好不停深呼吸来缓解急促的心跳。
　　　　胥文睿出来时，卧室灯光只留了小小的一盏床头灯，林玉泽坐在他睡觉这边的床沿，紧张地抓住自己的睡衣下摆，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道：“那个，我也有情人节礼物的……”
　　　　说完遍低下头看自己的双脚，白皙的脚趾变成了粉红色。
　　　　胥文睿呼吸一顿，脑子里瞬间只剩之前雷一的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两步走上前把人搂进怀里。
　　　　“你准备好了么？”他在林玉泽耳边低语，热气喷在耳朵上，感觉怀里的人身子抖了一下。
　　　　他把人压在身下，有些急切的亲吻吮吸，屋里渐渐传出低低的呻吟声……
　　　　这之后的日子更是蜜里调油琴瑟和鸣，雷一来吃过一次饭，直呼辣眼睛。
　　　　春节前两人去给长辈扫墓，胥文睿在林玉泽家长辈墓前跪下，很认真地说，以后玉泽的人生自己都会陪伴，请外公外婆爸妈都放心，林玉泽站在一边笑了，眼角有泪流下来。
　　　　之后胥文睿带林玉泽去看自己妈妈，他跟自己妈妈介绍说这就是我要携手过一生的伴侣，林玉泽和他十指紧扣，红着脸对着相片上的女子叫声了妈。
　　　　除了墓园，两人开车去疗养院看爷爷，林玉泽紧张的要死，哪怕胥文睿一路上都在安慰他说自己爷爷早就知道了，他还是紧张得不行，怕胥文睿的爷爷不喜欢自己。
　　　　胥文睿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不过他没说，只是在前一天点了几个菜让林玉泽做好带上，两人各自提了个很大的保温桶下车，林玉泽紧张得手心冒汗，脑子里想了很多话，万一胥爷爷要刁难自己该怎么回到等等等等。
　　　　结果所有的一切在打开两个保温桶后全部解决，胥文睿昨天让他做的几个菜全是爷爷最爱吃的，老爷子看见保温桶里的菜眼睛就亮了，在知道这全是林玉泽做的之后，就把自己孙子扔一边了，拉着林玉泽的手同他说话，还说自己孙子脾气不好让林玉泽不要计较，深怕他把自己孙子给甩了。
　　　　半天相处下来，林玉泽和老爷子相处很好，已经改口叫了爷爷，疗养院过年可以接老人回去，此时院子里停了不少车，不少老人都在子女的搀扶下上车离开。林玉泽想着爷爷一人在疗养院过年有些不忍，边对胥文睿说道，“要不我们接爷爷回去过年吧。”
　　　　“行吧，我去问问爷爷的医生。”此时爷爷在睡觉，两人一起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老爷子年前身体检查心脏不大好，为了避免突发意外，不建议接他出院。”医生把检查报告交给胥文睿，他俩也看不懂，不能接爷爷回家过年，有些难过。
　　　　“这个我早就知道啦，没关系的，老郑头也不能回去，我俩作伴也挺好。”睡醒后的胥爷爷反而安慰起两个孙子。
　　　　“那我们每天都来陪你，给你做好吃的。”林玉泽说道，让爷爷报出想吃的菜名，很认真地记了下来。
　　　　大年初一到初五两人每天都带着饭菜来到疗养院，老爷子也是肉食动物，考虑到年龄和身体的因素，林玉泽查了不少资料，改良了菜谱，尽可能做出健康又合乎老爷子口味的菜肴，经得医生的许可还带上了辛巴，辛巴聪明又会卖萌，老爷子也喜欢得不行。
　　　　这一次连续几天得相处，老爷子发现自己孙子变化很大，原本冷冰冰地感觉几乎没有了，周身充满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朝气，充满对生活的热爱。
　　　　“你妈妈看到这样的人你一定会非常高兴。”他拍拍胥文睿的手，对他说道。
　　　　胥文睿知道爷爷在说什么，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陪辛巴玩的林玉泽，笑了。
　　　　傍晚两人同爷爷告别，
　　　　“以后我们每周都来看一次爷爷吧。”林玉泽说道。
　　　　胥文睿点点头，表示同意；林玉泽的变化也很明显，变得开朗，会主动与人交流，愈发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去到陌生的环境仍旧会有些紧张。
　　　　初六胥文睿带林玉泽去看狗狗，这里曾是一个林场，荒废掉之后被胥文睿买了下来，改建成了狗的收容救助站，面积很大，每只狗的房间都宽敞舒适，请了十几个专业工作人员对狗狗们进行照顾，每天还有好几小时的遛狗时间，狗狗们可以在林场内奔跑。
　　　　林玉泽跟工作人员忙碌了一整天，梳毛喂食遛狗，狗狗们舔舔他的手表示亲近；这里有几只狗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天气一冷就浑身酸痛，此时都在一间大屋子里烤火，有一个护工在给狗狗们按摩放松，看见胥文睿走进来，几只狗都站起来摇尾巴，林玉泽发现有两只狗都只有三条腿，还有只狗少了只眼睛。
　　　　“这都是我开车救回来的，他们被人类伤害最后丢弃在路边，我过去时都浑身是血，但看见我用毯子盖在它们身上把它们抱起来还是冲我摇尾巴。”
　　　　“只有卑鄙弱小的人才会欺负动物。”林玉泽蹲下身子摸摸这只的背毛，捏捏那只的耳朵，狗狗冲他摇尾巴，少一只眼睛的是只金毛，还上来舔他的脸。
　　　　“是的，这些人全是懦夫，生活里的失败者，一事无成心里阴暗才会借由欺负动物获得成就感；但事实确实什么也得不到，而且，我一直相信，虐待动物的人终会遭到报应。”
　　　　胥文睿也蹲下来，把少一条后退的黑背抱在怀里。
　　　　两人驾车离开时，狗狗冲车直叫，开出去好远还能听到。
　　　　“以后我们每周去看一次爷爷，每月看一次猫和狗。”林玉泽打开手机备忘录，边写边说。
　　　　“好的，都听你的。”胥文睿表示绝对服从。
　　　　二月底少年宫开学，这一个月的爱情滋润，林玉泽改变太多，他自己不觉得，一去办公室就被好几个同事拉着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他笑着点头承认，只是对于其他的追问再不回答。
　　　　他不再排斥同事间的交往，新学期的聚会还参加了，出来时胥文睿在聚餐餐馆外的停车场接他，依旧是站在车边看手机，见林玉泽走进就把手机收起来，林玉泽跑过去抱住他，亲了他一下，现在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身体接触。
　　　　周末和胥文睿逛商场，碰到了高中时期的班长，那个人看了他好久都不敢上前相认，还是他主动上去打的招呼，他变化太大，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班长非常吃惊，说话都有些不自然，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最后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和微信号码便告辞了，回家后林玉泽发现班长把自己拉近了高中同学群。
　　　　当年读书他在班上朋友很少，后来几乎都断了联系，他去群里打了声招呼随意说了几句，便不再出现。
　　　　这天林玉泽下午有四堂课，最后一堂他留出了一点时间让小朋友们提问。
　　　　有好几个小孩都举手说想养小猫，问老师辛巴是什么猫。
　　　　林玉泽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绘本上的辛巴改成了立耳的小猫，他笑着回答了其他孩子的问题，最后说，那么下面我来说说养猫这件事，他收起笑容，变得很认真甚至有点严肃，他目光从每一个孩子的脸上扫过，最后看着其中一个想养猫的孩子，说道，“你们现在还很小，但我觉得你们应该能听懂，养猫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要因为你看了我的绘本觉得猫咪很可爱就想养，要知道，猫咪的生命有十几年，需要有耐心的陪伴；所以，如果你想养猫，首先要经得家长的同意并确定家长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