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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 作者:灵力不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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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给我。”
说着,岳铭章略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延着他的衣袖伸进去,把他卷在里面的棉里衣袖子拉了出来,整理好后,才给他套上那件极厚实的冬衣,把厉封罩得越发显小。从医院出来后,岳铭章的司机就等在外面,两人又来到四中门外,厉封歪歪地走着,岳铭章一带,半拖半抱着他,说:“也不急这么一会儿,去吃点东西,你一定饿了。”
厉封这一个月以来,不管是胃口,还是经济方面的原因,都不允许他吃好,所以他饿得几乎都没感觉了。岳铭章说完时,他还愣了愣,继而惶恐起来,想了些有的没的。钱,钱,都是钱。
岳铭章没好气地看着他憋红的脸,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他尖瘦尖瘦的脸蛋被冬日的冷风吹破了许多小裂口,一丝丝的渗着血丝,皮肤又薄又透,岳铭章看得心不在焉,想也没想就捏住了他的手,抽出藏在衣袖里面的手指看了看,好在没长冻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丢下一句,“坐着别动。”就跑了出去。
小饭店里的员工给他们上了菜,接着说:“还有一道马上来。”就离开了。厉封食不知味地坐着等岳铭章回来。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傻了!吃啊!”岳铭章只是跑去买了点东西,回来得很快,看厉封乖巧地干坐着,一口气闷在胸口。
没作声的厉封眼圈又有点红,岳铭章烦躁地擦了把脸上跑出来的汗,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盒药店里买来的面霜,旁若无人地抬了抬厉封的脸,指腹轻轻地推上去,厉封诧异地看向他,一双兔子眼。抹完了,岳铭章合上盖子顺势塞进厉封的衣兜里,摸着挺暖和就放了点心。
回到学校后,岳铭章顾及到厉封,不敢跟他太亲近,但明显和以前的态度不一样了。养了好久后,才敢跑去中医馆开胃病的药。他不见一下午,拎回来沉甸甸一整袋的中药。
那天,坐在他身前的厉封悄悄地写了张纸条给他,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谢谢两个字。
岳铭章勾起嘴角笑了。
四中除了那一排又一排的阶梯,已经完全找不出从前的样子了,岳铭章感慨中不由又有点庆幸,蠢蠢欲动地想见到厉封。
“呃,岳先生,岳先生?”整个家长会方行洐都黑着一张小脸,听见老师在叫,连忙扯了扯岳铭章。
岳铭章神色如常地……从走神中回过了神,一挑眉,女老师脸一红,又表扬了方行洐一番。
家长会结束后,岳铭章又给方行洐签了字,吩咐司机把他送回家。
方行洐咦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
岳铭章:“我还有点重要的事,去趟B市。”
方行洐:“……”你有什么事啊你有!岳铭章只留给他一个英俊的后脑勺。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2 

某一天,严寒迎面就看到他的老板眉头深锁,正为那下滑了0。001%的业绩而操碎了心。
“岳总,上次的采访,你要看看吗?”说着朝办公桌后的男人递过去一本精致的杂志。
看岳铭章没什么反应,严寒笑眯眯地插了一句,“不看吗?封面是您,拍得相当不错。厉封或许会想看看。”
岳铭章的视线总算从文件上移开了一公分,不咸不淡地“唔”了一声,凌厉的视线箭一样扫向严寒,可怜的助理正打算从外面把总经理室的门关上,爪子才从门上收回去。
拿起杂志看了看放下,动作顿了顿,又收回来,严寒所言非虚,岳大boss牺牲色相(喂喂,如果露的只是脸也算的话,那您可天天在牺牲色相啦!)拍的照片质量极佳。想着已经连续好几天在公司没有回家了,岳铭章默默地把杂志收了起来。
下午严寒把岳铭章送到香泉湖门口,看到厉封和方行洐那小子正在院子里搭的凉棚喝茶。他打了声招呼就开着车子走了。
下车前岳铭章眼睛默默盯了一会儿公文包,把杂志抽出来随意地夹在手上,扭头时被方行洐那张凑进的,炭黑的脸吓了一跳。
方行洐无辜地跳开,眨着眼。
厉封察觉岳铭章那张脸还有些僵硬,愣了愣,担心地问:“今天这么早回来,公司里的事还没有解决吗?”
岳铭章骄傲地:“不。”
厉封放下心来,听岳铭章问他们在做什么,就笑着说:“大宝不是参加了学校里组织的下乡活动吗,去晒了一个月,正跟我说呢。”边说着,随手接过他的公文包找了个角落塞了进去。
岳铭章扼腕地感到他英俊的脸皱了,伸头一看,露出个角的杂志果然被卷了起来。
跑去拿了西瓜回来的方行洐把杂志抽出来,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觉一丝阴森的低气压扑面而来,战战兢兢抬起头,岳铭章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干,干什么?”
厉封没有注意到岳铭章的反应,伸手接过他的外套,留意到他的视线深深地看着方行洐的,屁股?灵光一闪,也给他弄了个座位,示意他也在这儿休息会儿。
方行洐正在进行他的忆苦思甜般的乡下回忆,讲到动情处,屁股通了电似的到处动,岳铭章轻轻地叹了口气。
半晌后,方行洐顶着黑中透红的脸,咬牙瞪了岳铭章一眼,不甘心地说:“哥,你们聊,我一会儿就回学校了。”愤愤地把二人空间留给他们。
他一走,厉封马上注意到了他一直坐着的那本财经杂志,一愣,下意识地看了岳铭章一眼。只见他微微不自然地别开了头,耳朵似乎有点红,被盯得久了,恶狠狠地扭头,大有一把抢过去的念头。
厉封赶紧抱住,笑眯眯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严肃地说:“这本我已经有了。”
岳铭章的脸越发红得荡漾,惩罚地咬了他的嘴唇一口,惹得厉封一直笑,他这才关心道:“行洐那小子怎么晒得那么黑,皮肤肖似小时候的清澈。”
厉封点点头:“把他接回来的时候,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呵呵。”又说到,“我们那时候是不是也有一次这样的活动,不过去的是附近的山区,当天去当天回来。”
犹豫了一下,厉封问:“那天回来,你怎么突然会跟拜泽打起来啊?”睁着闪亮的一双眼睛,好奇!
岳铭章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并不是那天,或者哪一天,只是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暴发罢了,他都快忘了。不过厉封是误会他了,并不是那次活动时,他跟拜泽起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冲突才引起的打架事件。
尽管已经是高中生了,四中也还是为他们准备了秋游活动,一般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出点事,不是学生在爬山的时候摔断了腿,就是起点不痛不痒的小争吵。
至于厉封高一那年,高年级倒是有一个学生迷了路,厉封他们并没有谁出事。
不过轰动一时的是,相安无事地回校后,高一年级有名的那个学霸岳铭章竟然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生打起来了,虽然是拜泽倾情表演了单方向的挨打。
从小爱捉弄人的拜泽至今都还在纠结着那个原因,如果让他知道当事人一方早就忘了,他估计得呕出血来。
岳铭章看着眼前的厉封两只被他养得雪白的手,正在抚摸他皱巴巴的杂志上英俊的脸,一脸讨好,不禁头重脚轻轻飘飘地想:那就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吧。
于是下面是岳铭章的忆苦思甜时间。
拜泽是朵远近闻名的奇葩,这一点整个高一年级都心知肚明,调皮捣蛋无恶不作,一学年整张座位表都是他的,在得罪了全班大部分同学,又在课桌位于讲台左右时得罪了所有老师后,他终于成了厉封的同桌。
只剩下几个没被他祸害的了,安臻?岳铭章?NO!NO!NO!轮也该轮到厉封了。
这臭不要脸的小子,起初眨巴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新同桌,白净的脸上鼻涕都没擦干净,一点也看不出来恶魔的本性,甚至还有点怕生。
岳铭章是那么容易欺瞒的人吗!是吗!——是。
那时候,岳铭章还没一口叼在厉封嘴上,只模模糊糊感觉到一丝朦胧的情意,听说老师要把拜泽调给厉封当同桌,心一紧,后来又一松,那个时候心里还想着一句关我什么事。
拜泽就在岳铭章那片面的狭隘的纵容下安家落户了。
厉封就坐在岳铭章的前面,不怎么爱说话,穿着身洗旧的衣服,像一个透明的漂亮的玉碗,成绩不好不坏,偶尔也能冲进前十名,但从来也没有稳定过。
拜泽对他琢磨不透,装了几天乖宝宝,某一日午休回来,发现厉封趴在桌子上,肩膀小幅度的抽动,好像在哭,斜后方的学霸更是面无表情,没精打采的。
到下午,拜泽才知道今天是他爸忌日,安静了一下午,临到晚自习结束,走出教室的厉封突然对他笑了一下,忐忑不已的拜泽怔怔地,半晌才害羞地回了他一个笑容。
自此,就渐渐大了他的狗胆,每天想方设法地逗厉封说话,他玩性大,还没定性,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厉封的学习,说风就是雨,厉封也由着他去。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每天都眼睁睁看着的岳铭章心里是什么感受。
像被牛毛针扎了似的,碰到哪都不自在。
被宠坏了小王八羔子越发变本加厉,恶作剧升级,开始了直接折磨厉封,间接摧残岳铭章的历程。
直到多年后的现在,岳铭章想起来都依旧想把拜泽给拍扁。有正常人会拿着钢笔尖去靠近人的眼睛吗!?一次不够还一次又一次!
心惊肉跳的岳铭章渐渐地瘦了,瘦了好几斤。发展到后来,只要一听见拜泽喊厉封的名字,岳铭章就条件反射地目露凶光。
被人用危险物品靠近最脆弱的眼睛,厉封肯定也不舒服,拒绝了好几次,拜泽好像听不出来,嘿嘿笑得又傻又白,拉着他的手摇着说:“厉封,不要动哦,快看!吼吼吼!”伸着钢笔慢慢慢慢地靠近厉封的眼睛,看着他的表情乐得要打滚。
就是那一次,走道外的人不小心推了正举着钢笔玩的拜泽,他往前一扑,眼疾手快的岳铭章拎着厉封的衣领把他往后一扯才避开了那么一下。
也就是一秒不到的时间,如果真的让他戳到了,不瞎,也得破相。
“你!”岳铭章松开厉封就怒不可遏地揪住了拜泽的衣服,好像随时要动手打人一样,把拜泽吓得一动不敢动。
正打算干嚎着喊救命,他岳铭章摇摇晃晃地松开拜泽的衣领,一手捂着自己跳得快炸开的心脏处倒在椅子上,满脸的冷汗。没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的拜泽一蹦一跳地跑出教室,看他没有追来,还朝着厉封嘿嘿地笑出一嘴牙,这混蛋今天又没刷牙,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跑去吃中饭了。
岳铭章当然知道自己那次没把拜泽收拾老实,但他只是有气无力地坐在座位上,沉着脸,再抬头时,恐是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太吓人,连厉封都战战兢兢地缩在门口,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背景沉重地去吃饭了,岳铭章一口血差点没上来。
这之后拜泽三不五时地就要把岳铭章惹毛,但各种暴力场面都只在岳铭章的宇宙云中演绎着,他滴水不露,谁也没看出来他其实已经把拜泽恨出血来了,自从他成了厉封的同桌,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他憔悴了。
秋游回来的那天下了大暴雨,正好又遇上冷空气,一车车的学生被冻得跟猴一样。
那天岳铭章没跟任何人行动,惹得之前知道和他一组的学习委员哭了鼻子。厉封时不时就能看见岳铭章不远不近的身影,还以为是巧合。岳铭章那么骄傲的人,隐隐知道自己恐怕是喜欢上厉封了,也不会这么奶妈似的护着他。但从知道拜泽跟厉封组队时,他就冷静地暴躁了。
拜泽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年纪比厉封还大一岁呢,就是没个轻重。比起其他势利眼的同学,他把厉封当朋友绝对是真心的。只可惜,厉封太冷淡了,后来高二分班后,两人就断了联系。
“同学们,把带来的衣服都穿上,路况不太好,冷空气突然来了,小心感冒,互相照顾克服一下。再过两个小时就到学校了。都吃点东西,聊聊天,年轻人就该活跃点。文娱委员你干什么吃的,来来来,来嘛~你不让我笑,我就让你哭!”
有老师班干部动员,恶劣的天气也不再那么可怕了。岳铭章一直知道厉封的身体不太好,上车后就一直从后面看着前面的他。拜泽偏偏要坐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他还不老实,总是进进出出,几个小时折腾下来,岳铭章就发现厉封的脸色不对劲了。
主动敲了敲拜泽的椅背,不容置疑地说:“我跟你换个位置。”
拜泽在岳铭章的面前老实极了,笑嘻嘻地推了推厉封的腿,说:“让我出去。”就主动和岳铭章换了位置。
厉封闭着眼睛睡得晕乎乎的,眼前罩下一个黑影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就听岳铭章说:“坐里面去。”厉封不敢不从,回过神来人已经在里面了,腿上一动,岳铭章放了袋没吃完的膨化零食到他腿上,解释道:“抱着,没多余的衣服。”
厉封听话地抱着,没一会儿,还真的暖起来些了,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岳铭章一眼,岳铭章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选择了沉默。
其实岳铭章本可以把衣服脱给他,甚至抱着他也行,但他没有选择这么做,至少不会是感情还犹豫不确定的时候。
车子走得很顺利,比预计早了半个小时回到学校,刚好七点钟天黑的时候,厉封已经有些轻度发烧了,岳铭章内心焦急,一不留神,拜泽奋不顾身地冲向一个水沆,轻轻地那么一跃——
“哗!”的一声,溅起来的水把厉封浑身上来浇了个通透。
厉封木头一样惨白着脸,拜泽一脸震惊地从水底浮出水面,破口大骂,“是谁!谁把这个坑挖得这么大的!”
岳铭章一口恶气上窜下跳,逼得他太阳穴凸凸地疼,他粗嘎地笑了,和煦地朝着水鬼一样的拜泽伸出一只玉一样的手,“来,我把你拉上来。”
已经走回宿舍的学生,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一声的惨叫声,回头看,什么都没有,毛骨悚然地加快脚步回到温暖的被窝,嘛,大概是错觉吧。
结果第二天,大家都惊了,拜泽顶着一颗猪头来上课,同桌厉封看看岳铭章又看看他,茫然地捂了捂身上的冬衣。
拜泽刚要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岳铭章宽厚地笑了。
拜泽一僵,扭头鬼哭狼嚎冲向讲台,“老师,我乖,我乖,我就要跟你当同桌嘛,呜呜呜~~”
班主任:“……”
拜泽就这样回到了他的“名人故居”,每日接受各路同学的参观膜拜。
岳铭章公然打人的事学校里冷处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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