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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绶束花 作者:荷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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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碧在桌前坐着,冷冰冰看着那送口信的人,差点捏碎了手上的白纹酒杯。
这该死的范安,天天不厌其烦地来骚扰他,闲忙不断,风雨无阻,好不容易他都恶心得习惯了!这人竟然说不来就不来了!
   
第22章 又一春

李见碧冷静了一下,想到他今天可能在大理寺那边交割案宗,一时抽不开身吧。无妨,他今天不来,明天会来吧。
不想到了第二天,范安仍没来。白侍郎从朝堂回来,说今早看到范大人了,他已回了刑部,托我将这药送给大人呢。
李见碧问:“他有说什么时候要来我府上吗?”“这个倒没说。”那侍郎看着李见碧的眼色,说要么我派人去问问他?
李见碧垂了一下眸,道:不必了,他爱来不来吧。
结果那范安果真就连着三天没来。李见碧问白侍郎:范大人这几日真有这么忙吗?那白侍郎道:没觉得,我今早还在朝堂看到范大人,这人精神抖擞好得很,浑不像累坏了的模样。
那侍郎又道:这范大人刚接了杨谦一案,梁业年天天都往范府跑,你说我们兰台是不是也该送点什么表示一下?
李见碧闻言心里生了火气:这风吹两边倒的狗尾巴草!前几日还殷勤切切地天天往自己这儿跑,刚接了案子就不来了,晴天送伞,雨天没人,他早知这没节操的无赖靠不住!这会指不定正与梁业年在刑部喝茶说笑呢!他这般想着心里的火气便噌噌往上窜,烧得他脑袋昏昏乎乎差点站不住。
那侍郎见状连忙将他扶到罗汉床上靠着,说大人别气坏了身子啊。李见碧倚着红木栅雕,说这样下去不行,我明天得上朝去。
大人身体还没好呢,俗话说久病多累,不得长久,还是先把病养好了吧。那侍郎道:我明天去刑部拜见拜见,探探口风。
李见碧闻言扶额静了一会,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他在屋中独自做了一会,门外细雨潺潺,已落了一天。这种天气,那人更不会来了吧。屋里烧着银骨炭,但风从打开的寝门吹进来,仍令人觉得凉冷。李见碧拢了拢衣襟,想起什么似的问一旁的女婢:“今天范府的药有送来吗?”
“今天……好像没有送药来呢。”那女婢抬头看了一眼李见碧,轻着声音道,“也许再过几个时辰就会有人来了。”
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黑了,李见碧知道,这时辰还不送来,怕是不会来了。这人挺有主意啊,先断了人,再断了药,循序渐进的,很会划算啊。还怕乍然断了来往,会惹自己伤心不成?
李见碧冷笑着,在心里狠狠划了范安几刀。
不想此时三月突从门外进来,笑着道:“大人,范大人又来送药了。”
李见碧闻言抬了头。“真的?”他下意识便笑起来,起身拖了地上的帛屐走到门口,那范安正从中庭的月洞门走进来,撑着伞一眼见到了李见碧,老远便喊:“啊,李大人,我来看你了!”
李见碧抱臂站在门口,那脸上含着笑容,细长的眼睛也弯了起来。范安未着官服,只着了件浅色长衫,走了一路,半身都被雨水弄湿了,额上发丝都沾着水珠,脚上一双锦靴被泥水沾得看不出颜色。
李见碧觉得他撑伞的模样活像街头不羁的浪客,平日再衣冠楚楚,也不及此时万分之一的顺眼。
范安走到台阶下,从怀里摸出一包草药递给廊上的三月,道:“我这一路走来都弄湿了,你赶紧给李大人熬起来,否则这药要受潮了。”他说着往台阶上走了一步,那带泥的靴底立即在台阶上印出了一个脚印。他低头看见了,哎呀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又退了回去,道:“我这回怕来不及,从小街绕过来的,不想下了几天雨,路上坑多,我那马车都陷在里面了。”他嘿嘿笑了几声,说我身上脏成这样,都不好意思进屋去了。
李见碧想叫他进来,但看他那副故做憨厚的模样,忍不住说起风凉话来:“范大人公事繁重,不方便就不要来了。”
范安被他噎了一噎,道:“我不是放心不下大人的身体吗?”他说着抹了抹额头,看着李见碧傻笑了许久,道:“既然这药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府里还有点事。”
李见碧有些吃惊,这人平日送药过来,都是死皮赖脸地亲自熬好了药才肯走,今天怎么转了心性,连屋都没进就要走了?
李几碧心下不悦,却也不好开口留他,眼见范安真转身要走了,才道:“你换身衣裳再走吧。”范安转过头来,有些受宠若惊地问“啊?”了一声。
李见碧道:“你这样回去当心得了风寒,去我屋里换了衣服再走吧。”
范安感动极了,他连忙走回来说谢谢大人。那阶上的家奴替他接过了伞,范安走上阶去弯下腰,将那粘泥的鞋子脱在门外进了寝屋。李见碧指着内里的牡丹屏风,道:“那里面放的是我平日里的衣物,你进去换了吧。”
范安又道了谢,规规矩矩地入到屏风内里去了。那墙上开着十几个柜子,打开来皆是深紫浅白的常服,织锦纹绣,颜色冷肃,范安轻翻了翻,扯出一件轻薄纯白的长衫,他抖开来看了一看,觉得领口那白色的绣纹有些熟悉,恍然想起,这不就是李见碧三天前穿的那件里衣么?
他捧着衣服,脑子里不知想着什么绮丽不堪的东西,脸上竟红了起来。此时外间的李见碧唤了他一声,范安一个惊醒,忙哎了一声,道马上就好了!他说话间快速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将李见碧的里衣给套在了身上。
“听说你前几日接了杨谦贪赃一案,近些天日日伏案理事,忙得不可开交。”李见碧的声音透过外间的垂纱传进来,“这案子是我都察院起的头,如果有什么理不顺的地方,尽管来向我开口。”
李见碧道:“杨谦一案物证确凿,棘手的是人证。摸下去牵扯到一串儿贵胄人物,指不定还有皇亲国戚,你对此可有什么打算吗?”
“下官哪敢有什么打算,秉公而行,无愧于心即可。”范安系着腰带,言语倒是坦荡,“我已想好了,若真有一天因这案子得罪了人,大不了罢官黜职,回家种田吧。”
李见碧闻言轻笑了几声,似对他的回答极为满意。
范安披好了外袍,将那广袖捂在鼻间嗅了嗅,檀香轻浅,冷如雪卉。李见碧的里衣是上好的薄丝织成,触身细滑,寸寸服帖,如同李见碧的妙手轻覆在肌肤上一般。
李见碧在外要是知道这人拿着他的衣服都能意淫,非得气出血来不可。
许久之后,范安捂了捂脸,正了正身子,满身色气地从屏风里出来了。李见碧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好了?”
范安走到李见碧跟前,满脸通红地道:“多谢大人,不过下官府里真还有事,要先告辞了。”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李见碧,又道:“我明天还来看大人。”
“那好。”李见碧示意一旁的三月,道,“你安排马车送送范大人。”他说着亲自站起身来,将范安送到了廊外。
廊外雨珠飞溅,李见碧站了一会,那衣摆下边就有些湿了。范安忙让李见碧回去;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道:“李大人!我府里还有只老母鸡,我今晚炖了给你送来?”
李见碧只听那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啪啪做响,隐约听他说要送什么东西,以为是明天的草药,便道好的。范安面上一阵欢喜,踌躇了几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范安走了不久天色便暗了下来,李见碧做完当日的审录,正准备小憩,门外突有侍从过来报告,说门外有人求见。
李见碧以为是都察院的属官,便问:“是哪位大人?”那侍从却道:“小的不知,看起来面生,好像并不是朝官。他让我传句话;说是‘子屏’求见。”
李见碧闻言愣了一会,“你说什么?”他放下笔,道,“你再说一遍。”
那侍从道:“是‘子屏’求见。”
李见碧猛地站起身来,他急急从案桌后走出,袖子带飞几张纸也浑然不知。他似要出门去,走到槛门前却又止住了身影,回头问:“他带了几个人?”
那侍从道:“他只有一个人。”
“快些叫他进来!”李见碧道,“别让多余的人看见。”李见碧少有如此慌乱的时候,那侍从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乌云掩月,雨雾蒙生,从远处的月洞门走来一个人影,深色曳撒,暗色比甲,重靴踩碎满地雨水。那人身形伟岸,站在廊下看着李见碧,肩上覆缀的片甲反射着刺眼的芒光。沙场的战风吹黑了他的皮肤,万骨生死坚毅了他眼神,还有那些被风霜磨砺出的棱角。
三年不见,只有那笑容他还认得出来。
“我收到信,知道你病得严重,所以来看你了。”那人笑着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李见碧,他哈哈笑了几声,又放开,问,“怎么你却不高兴?”
   
第23章 捉奸?

来人是藩王吕光的靖淮大将军,姓孟,名屏山。
当年刘熙造反称帝,吕光是破城入长安的第一猛将,战功卓越,是大宣的建国功臣。刘熙称帝后封吕光为广阳王,让他拥兵镇守岷关。这孟屏山当年还是个中领军的时候便与李见碧结识,随广阳王去了岷关后已有四年未见了。
按理这两人早该断了来往。天子庙堂有三忌:一忌臣子在野结党,二忌外戚宦官干政,三忌潘王私自进京。刘熙生性多疑,他自己就是靠造反起的家,这些个藩王个个手拥兵权,他自然时刻小心提防着。
孟屏山身为广阳王的一品大将,名声威赫,这样私自进京,若被有心人知晓了,就是谋逆的杀头大罪。
且大宣明文有令:朝官不得与关外将臣有私交。
李见碧为官七年,可谓有名的坦荡清正。他做事雷厉风行,拔草不留根,君子如竹,节外不生枝,朝堂上那么多人盯着他,却从来没捉到过什么把柄。
他只有孟屏山这一个把柄。倾盖如故,情深谊厚,他断不了与这人的私交。而这人正是关外的大将,这事若被梁业年那拨人知道了,招来的便会是灭顶之灾。
四年了,李见碧与孟屏山一直以书信来往。京城与岷关相距三千余里,一封信要经五个人的手才能转到孟屏山的手上,送信的都是极可靠的人,不会走漏一点风声。
但古语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李见碧早有预知。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直侥幸着而已。
所以当孟屏山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说“我收到信,知道你病得严重。”时,他脸色唰得白了。
他根本没有写信给孟屏山说起他病了的事情,孟屏山收到的信,是哪个传给他的?若是冒传,说明已有人知道他与孟屏山互通书信的事了。
这孟屏山来到这里,也许就是个阴谋。
李见碧闭着眼睛,几乎要瘫软在孟屏山怀里。孟屏山还心为是他发病的缘故,手一抛抱起了李见碧,几步进屋将他轻放在了寝榻上。
李见碧转醒过来,他挥退了寝屋里的侍婢,坐起来强制镇定了一会。孟屏山在桌前给他倒水,罢了坐到他床前,细看了他一眼道:“我在信里看到你说自己病了,还以为你要死了。如今一看,不还挺好的?害我白白紧张了一路,跑死了三匹马。”
李见碧看着孟屏山,问:“你什么时候收到信的?”孟屏山道:“十天前。” 李见碧紧了紧茶杯,他已月余没给他写信,孟屏山收到的信绝对不是自己写的。
“你怎么了,好不容易见到我,怎么不说话?”屏山低头看了一眼,说你的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我帮你拿着吧。他说着伸手过来要替他拿瓷杯,不想却被李见碧推了开去。
“你真是不知轻重,你可知你私处进京,是杀头的大罪。”他将水杯往旁边一放,道,“你不能久留,现在就给我回去!”
“我知道我见不得光,所以才等到晚上来。我也没打算在这过夜,只是想看一眼你而已。”孟屏山道,“但你这样开口驱客,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无情?你可知道你若是被人看见了,是要害死我的!”李见碧道,“你若真为我好,为何不先向圣上请了诏谕,这样你私自进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里应外和谋什么大事!你不顾自己的性命,难道也不顾我的性命了么?当今圣上什么忌讳你不知道吗?快给我走!现在就出城!”
“我看你近年来谨小慎微,越发不可理谕起来。这朝堂就有这么多想害你的人么?我倒要看看哪个有这样的狗胆。你怕什么?我来到此处神不知鬼不觉!”孟屏山道,“我向王告了假,说到关外打猎去了。”
李见碧道:“好好好,那你现在看见我了,放心了么?快回去吧!”他说着站起身来,抓着孟屏山的手臂便往外走。
不想此时有侍婢从外间走进来,道:“大人,范大人来了。”
李见碧一怔。“他这个点上来干什么?叫他走!”他放音刚落,突听门外一人喊道:“李大人,我来看你啦!”那声音轻快,调子里含着笑,正是范安的声音。
这范安三天两地往李府跑,外间三重府门的门侍都不拦他了,直到了寝门外才站住。孟屏山问:“范安是什么人?怎么三更半夜还往你府里跑?”
李见碧哪有心思向他解释,只朝那侍婢道:“快去外间拦着他!就说我不见客!”他转身对孟屏山道,“你躲一会儿!等他走了就出城!”孟屏山闻言环顾了一圈,道:“躲哪?”
李见碧道:“床下,床下最隐蔽。”孟屏山看了一眼他的床榻,面上有些为难,他堂堂七尺男儿,屈膝都未有过,怎能叫他放下身段去李见碧的床下?忙道:“我看我还是跳窗吧!”他说着就往东面的窗户走,李见碧一把抓住了他,压着声音斥道:“蠢货!这东面的窗户你一落脚就让门外的范平秋看见了!”
此时范安的声音又传进来:“李大人?你在里面么?!为何说不要见我?出了什么事吗?”
李见碧心里将范安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他抓着孟屏山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自己更衣的屏风前垂着隔纱,连忙将孟屏山推了进去,他刚拢好那些白纱,那寝门呯地一声巨响,那范安竟然硬闯进来了!
李见碧被他吓了一跳,他转头怒视了范安一眼,上去啪地甩了他一巴掌。“你好大的胆子!连我李府的门都敢闯了?!”他道,“没听见我说不想见你么!”
范安摸了摸脸,震惊地看了一眼李见碧,那眼里含着委屈,不得就要哭出来似的。“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他道,“怎么就不想见我了?我听你侍婢这样说,还以为……”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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