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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绶束花 作者:荷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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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见碧又不是三岁小儿,总能照顾好自己。若真被抓了,层层送交一定会押到刑部或者大理寺,到时肯定会有消息传到都察院的。
所以说,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范安揉了揉脸安慰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天佑大善不是吗?不会有事的。
范安叫来那两个马夫,让他们去帐房支点银子,说这几日你们不用回府了,就盯着西郊那院子,若是朱砚回来了,立即来告诉我。
那两个马夫应了,当天午时便走了。
范安以为汤万玉被抓,之后几天的日子能安生些,不想此事正是一场轩然大波的开端。
早说了,汤万玉当时入狱是因为失手杀了一名兵部的武卫,圣上龙颜大怒,将汤万玉投入狱中,审后秋斩。结果汤景隆派了自己门下的死士去劫狱,明刀明枪在刑部干了一架,连夜惊动了圣上,出了近千御林军,才有了搜城的事。
范安不知道这消息靠不靠谱,汤万玉是汤景隆的独子,因为一个武卫被处斩了,心有不甘可以理解,但干出劫狱这样的事,实在匪夷所思,何况汤景隆还是五军都督,手上握着兵权,因为一个儿子,转过头来要与圣上对着干,此等行径,何异于造反阿?
这样想的人不止范安一个,兵部尚书在汤万玉被劫第二日就递交了奏折,弹劾汤景隆有谋反之嫌。
汤万玉被抓第二天,从宫里传来敕令。太监尚中喜连同指挥史薜纲,带着三百锦衣卫赶到汤府,一旨宣告撤了汤景隆的官职,连同妻子家奴近百口一同抓起投入了狱中。
刘熙病中拟了圣令,着三司会审,审查汤景隆谋反之罪。
荣华富贵三十年,汤景隆在刘熙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就跟着他闯天下了,一路走来劳苦功高,平日赎职贪污也没少被人告状,但刘熙一直宽宏大量着,如视兄友般器重着汤景隆。万万没想今时今日,会因一个武卫,令全家入狱,扣以谋反之名。
这情形似曾相识,令范安想到被污入狱时的李见碧。
范安同王凤明,白鹤洲一起去看汤景隆时,这人扒着牢栅喊冤,说自己从不曾派人去劫狱,要让大理寺卿白鹤洲给他传话给圣上,说自己是被人陷害,他从来对圣上忠心耿耿,犬子入狱是罪有应得,从不曾有过一丝埋怨,更不敢令死士去刑部劫狱。要圣上明察秋毫,还他一个清白。
三人在牢外听完汤景隆的话,白鹤洲说知道了,我们会替你传话,你在牢中安心等待栽决吧。
三人走出大理寺狱,范安道:“我看汤大人说得不假,他身为五军都督,已位极人臣,全没有理由要谋反阿,大不了是关心则乱,最多是个劫狱罪罢。”
白鹤洲轻笑了一声,说劫狱罪是什么罪啊,说出去要笑死人。是不是谋反之罪,不是我们说了算。他对东面拱了拱手,轻声道:圣上说了才算呢。你们之中,谁知道圣上的想法么?君心难测,我们小心行事,先以谋反之罪着一份初审案录,递交上去试探一下再说吧。
范安道:“那刚才汤大人说得那些话,你不准备奏报圣上了吗?”
白鹤洲道:“等初审案录被退回,我们再去传话。”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明凤,说王大人你觉得怎么样啊。
王明凤说下官刚任刑部尚书不久,眼光浅薄,也没什么主意,一切按两位大人的意思做就是了。
范安不想与白鹤洲争辩,反正这案子的主审是大理寺,他日刘熙若因冤案问罪,也有白鹤洲顶着。汤景隆贪污循私朝中有名,若因谋反之罪被判死了,也对得起天理阿。
范安道:“既然如此,一切听白大人的吧。”
范安从大理寺回来,在门口看到自己的两个马夫,那两人上来便道:“大人,朱砚回来了,住在西郊的院子里。”
范安本来精神恹恹地,听了这话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是不是真的!”他惊喜道,“他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一人答道:“大人放心,我看他毫发无损,精气神都好得很,没有一点不妥。只是不愿说这几天去了哪里。”
范安说没事没事,人回来就好啊!他小跑着进了府,一路往马厩去,白琼玉看他从马厩牵了马出来,连忙喊住他道:“大人!都到吃饭的点了,你还要往哪里去?”
范安回了回头,却是没理他。他出了府门,又逢唐满在中庭的池塘边看红鲤,看到他又跟着跑到府门外,说大人去哪里啊,满儿跟你一起去吧。
范安叫他回去,说我去大理寺跟白大人审案,去牢里打犯人,你去吗?他说着不等唐满回答,挥鞭打马走了。白琼玉走下阶来,看着范安离去的背景,哼了一声道:“审什么犯人,这明明是出城的方向,定然又去哪里风流快活了。”他看一眼唐满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领个人回来呢。”
范安到城外西郊的时候天已黑了,那院门仍关着,他心情忐忑地走近去轻敲了几下铜环,许久没人回应,于是又扒着门缝往里望,厢房的窗户淡淡地泛着烛光,范安看到那暖融融的颜色,从心里泛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激动之下差点要踹门进去。
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慢慢走过来替他拉开了门闩,木门打开,清白的月光下。李见碧的面容清晰如画,微微含笑的眼睛,如繁星点缀的深穹。“李大人。”范安轻喃一声,一下把他抱紧了,“你去哪里了?!害我牵肠持肚,伤心欲绝……你丝毫不知道。”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我还能去哪里呢。”李见碧拍了拍他的左肩道,“先把门关上吧,别让路过的人看见了。”
范安惊醒似的回过神来,转身把门一合,回来又来抱着李见碧。李见碧推了推他的胸膛,扯了扯自己的襟口,说大热天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多难受啊。他说着把门闩好,转身往厢房里走了。
范安怔怔跟着他进了屋,看他把外衣脱下来放在一边,又在桌前坐下。盛夏夜里闷热,李见碧的额头冒着细汗,范安看到桌边放着一把白扇,随手展开来替李见碧扇了扇,轻声问:“你这几去哪里了啊?”
“没去哪里啊,随便走走就回来了。”李见碧道,“这几天朝中有发生什么事吗?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朝中没什么事。”范安道,“你先告诉我你这几天去了哪里。”
“真啰嗦。”李见碧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扇子,道:“我一介流犯能去哪里,你别疑神疑鬼。”
李见碧若说自己去别处走了走,随便扯个地名范安也许就信了,哪怕说自己迷路了,这会才找见回家的路呢。现下他一口咬定哪也没去,还恶人先告状,说范安疑神疑鬼,范安能信了他的话才怪了。
“莫非我如此对你还不够信任的吗?”范安盯着他,惯常讨好的语气第一次有了怒气,“你不见了的这几日,可知我有多担心?或者你明知我会担心,不也不屑捎个口信给我,我的人一直在这院中等着,也没你回来过。”
李见碧低了头,不说话了。
“李见碧。”他第一次直呼李见碧的名字,“你到底在想什么?盘算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对你掏心掏肺,还换不来你几句真话吗?你走时身上没带银子,这几天谁给你吃的?别告诉我你装了几天乞丐,你饿死也做不出这样的事。你定是去见了什么人,不告诉我,今天就不用讲别的事了,我决不罢休的。”
李见碧听他认真的语气,莫名笑了:“决不罢休?你要如何决不罢休啊。”他拿过一旁看到一半的书册,说:“你不想讲正事,那就不讲好了。我也懒得理你呢。”任由范安把脸憋得通红,低头却不理他了。
范安对他向来温柔体贴,他不信这人能做出什么决不罢休的事情来。范安确实做不出,肚里空堵了一团气,紧拽着拳头不知如何着手。李见碧身体孱弱,还能打他一顿不成?范安舍不得,也不敢。
李见碧左手拿着书册,右手执着一把白扇一下一下扇着,带着旁边的烛火微微颤动。
范安静默了一会,才发现那扇子有些眼生阿?以前这屋子里没有扇子,这东西应该是李见碧从外面带回来的,他脑子一亮,道:“你扇子给我看看。”
李见碧闻言抬了头,手上一合道:“不给。”他突然起身将扇子放入旁边的抽屉里,说天晚了,你该走了。
范安听了这话,突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起身不顾李见碧的阻拦,使劲将那抽屉扒开扯出那白扇。李见碧料不到他有这气力,忙伸手去夺。范安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斥道:“东西给我!”
李见碧五指紧抓着扇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却倔强得不肯松开一丝。两人拉扯之间撞翻了旁边的圆桌,李见碧一个踉跄站点栽倒,骂道:“混帐东西!蠢货!快放手!”
范安钳制着他,耳边听到他骂着蠢货蠢货,忍不住低下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李见碧的双唇衔在他两齿之间,他下意识撕磨了一下。李见碧闷哼一声,手中的扇子便掉落在地上,也下意识捂住了嘴巴退后了三步。
范安顺势放开了他。
“混帐……”李见碧微俯着身体,疼得冒出了眼泪,他放下手,下巴嘴角全是血渍,嘴角简直血肉模糊了。
   
第60章 暗棋

范安看他带血的嘴角,心下不免心疼了。他静站了一会,走上去小心道:“让我看看怎么样了。”说着伸手还要去捉李见碧的下巴。李见碧正在气头上,当下猛一挥手道:“滚开!”
范安被他抡了半圈,差点扑倒在地上。他踉跄着站稳了,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李见碧真生气了,他便不敢发狠,否则依李见碧的脾气,今晚两个人不弄死一个怕是不肯罢休。
范安偷偷瞄了一眼地上的扇子,那扇骨渡着薄金,面纸晳白,在烛光下泛着水润的雪色。这样做工业精致的扇子肯定出自府门,扇面角落说不定还盖着府里的小印,范安极想展开来揣度一番,好知道他这几天都去接触了什么人。
但他看了看旁边李见碧的脸色,却将扇子捡起来递还给了李见碧。“好了,我错了,扇子还给你。”范安道,“你就当我刚才得了失心疯,李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吧。”
范安伸手递着那扇柄,说你还要不要了啊。
李见碧劈手将扇子夺了过来,捂着嘴角重新坐回了旁边的凳子上。范安把被撞翻的桌子扶好,出去给他拧了一块毛巾。毛巾用井水浸过,拿在手上沁凉无比,李见碧拿它捂了一会,心下才平复了些。
范安在他对面坐下,厚着脸皮说别生气了,我关心则乱,怕你被别人骗去了。李见碧转过头来剐了他一眼,范安揉了揉鼻子,道:“好了好了,你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说有重要的郚要跟我讲,我听着,你说吧。”
李见碧不说话,范安又瞧了他一眼,说你嘴角还疼啊。
李见碧怒道:“还疼?!想知道何必不自己试试?”
“我倒是愿意……”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说那你要不要咬回来啊?李见碧将手中的毛巾往他脸上砸去,范安一手接住了,细眼一看,那上面一大块的血红。他心下越发愧疚,也没心情说笑了。“我知道,以后不会了。”范安道,“院子里有没有三七啊,我去捣点药汁给你抹一抹。”
李见碧闷着气,道:“不用了。”
范安哦了一声,又在他对面坐下,片刻后想起什么,出去把毛巾浣了,回来又递给李见碧。李见碧嘴角结了暗红的血痂,已经不再流血了。
“陈以勤这个人跟你什么关系?”范安在他对在坐下,突然道,“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他去刑部查过你流放的案底。前几天还到我府上来,当面指问我,怀疑我。我看他对你极关心,可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交情吗?还是与他有深仇,让他这么抓着不放。”
他乍然提到陈以勤这个名字,李见碧怔了一怔。“他去找你了?”李见碧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我们回京城的时候,他还请我去郑康的寿晏呢。”范安道,“我看这个人不怀好意,似要害我。”
李见碧闭眼笑了一声。“你误会了,他不是想害你,他不过是想拉拢你。”他说起话来扯动嘴角的血痂,于是用食指压了压,忍痛说下去,“圣上病危,而大宣至今未立太子。圣上有十三个儿子,要么不得宠,要么封地遣走了,只留下桓王与祺王两个皇子,祺王年十一,桓王年十四,他日圣上西去,这两人之中便有一人会是皇帝。而陈以勤是桓王自小跟随的讲师,是桓王最大的亲信。你若长点心,早该上赶着巴结,还要等着他来拉拢你。”
“他要拉拢我,却没做出什么讨好我的事来,他一来便问你的事,只关心你,对我正眼都不瞧一下。”范安说着,眼睛往李见碧脸上飘,李见碧抬头,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范安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人似乎对你有情。
“他当然对我有情。”李见碧道,“我父亲身任内阁首辅的时候,陈以勤的父亲是次辅,与我父亲有结拜之情,我与他同在国子监读书听课,入仕之前,朝夕相处,你说有没有情?”
范安长长哦了一声,沉默片刻,道:“可我为官这两年,却从未听你提起过此人啊,你与他若真有这般深厚的情谊,怎不见你与他来往走动。想当时你流放之际,也没见这人给你求过一次情,流过一滴泪啊。”他想到此处叹了一声,说当时我可是夜夜流泪到天明,人都瘦了好多圈。
李见碧被他恶心了一遭,说有些事你不用知道得太细。你只记得这人不会害你便是。未了还提醒:“他既然请你去郑康的寿宴,你便一定要去。”
范安听他这样维护陈以勤,又忍不住拿那眼神看李见碧。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之间,并非如李见碧所说的这样简单。
范安心中未尝没有气恨,他对李见碧自初见以来,一路掏心掏肺。但李见碧于他,却总喜欢藏着掖着,范安不知这人何时能完全信任于他,他如捧珠玉,小心翼翼,走到如今,心都抽干了血,再得不到回应,就要死了。
范安叹了口气,说夜已至夜,我去给你捣点三七草药,你抹一抹,免得生了炎症。
院子里就有三七,范安摘了几片叶子,拿木杵捣了些绿汁,用些金创粉和着搅了搅,沾着手指替李见碧抹伤口。李见碧说我自己来吧,范安抓着瓷片儿,说我来吧,省得你脏了手。
李见碧的唇又软又薄,都说薄唇的人生来薄情,你为他付出了全部心血,也不见得会令他动心,范安食指在他嘴角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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