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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绶束花 作者:荷包-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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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贵妃只笑了笑。
刘熙一直没有来看她,梁业年走后第三天,刘熙在病中下了一道圣旨,召远在岼关的振武大将军梁业成回京。
梁贵妃在听闻此消息,惊得踉跄着摔下了床。振武大将军是他的二哥,在岼关戍边,拥兵八万,刘熙刚赶走了梁业年,又召梁业成回京,是要收回他的兵权,以防他造反吗?!
刘熙处死了五军都督汤景隆,斩了他梁家的羽翼,以谋反之罪杀了梁党一半重臣,赶走了梁业年,折了梁党的主心骨,如今又要废了梁业成的兵权,拔去他梁家的利牙。这刘熙是铁了心要扶持桓王,不给祺王留一点指望!
梁贵妃心里绝望,六月中旬去祺王府看了一眼祺王,回来病得更重。药石无用,宫中的御医束手无策,如此又拖了几天,已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七月初的晚上,刘熙终于来看她了。梁贵妃半倚了身子正准备起身迎接,刘熙却已撩帘而入,两人对望了一眼,梁贵妃便忍不住泪起泪来。
刘熙由尚中喜扶着坐在她床边,谴走了屋里的人,抓住她的手,轻问道:“妍儿的病怎么样了?”妍儿是梁贵妃的的小名,她姓梁名业妍,这世上会叫她妍儿的,只有刘熙一人。梁贵妃想,这人怎么能这么云淡风清地叫她的名字,眼里竟然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藏着爱怜。
她想问刘熙,你准备什么时候册立太子,为什么要赶走他的长兄,又为什么要如回他的二哥。但她不能问,她了解刘熙,这人最厌恶的便是后宫干政这挡子事。她闭眼流泪,哭着说妾身无能,这一病怕不能长久,以后不能服侍圣上左右了。
刘熙轻笑了笑,说没事,妍儿不要害怕,你还年轻,一点小病,过段日子就会好的。
梁贵妃闻言,眼泪却流得更急,她知道刘熙不喜她哭泣,她想笑,但那眼泪却不爱控制似的,怎么也止不住。刘熙无言地看着她,紧了紧她的手,说好了,朕还有事,今晚不在这过夜了,明天再来看你。
他说完正欲起身,梁贵妃突然一把抓住了他,那五指紧抓着他的龙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盯着刘熙,颤了嘴唇,扯着难看的笑,问:“圣上,你以前对妍儿说过的话,还记得吗?”她说,“你说过,以后会立祺儿为太子的,你记得吗?”
刘熙看着她,良久无言。
刘熙记得,他至今还深爱着这个叫梁业妍的女子。十八年前她第一次进宫,他爱她灼灼妍华,貌美年轻。如今她已不再年轻,相貌已不能再惊艳他了,但他仍爱她。
那年,他确实说过,她的祺儿将来会是大宣的太子,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那时的内阁首辅不是梁业年,他册封的旨意被内阁封驳,原因是先祖有规矩: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祺王之前,还有个桓王,桓王比祺王大三岁,圣上要立太子,也是立桓王才对。
这是祖制,任你三头六臂,天子龙身,也不能违背。
那时的内阁首辅就是李见碧的生父,傲骨铮然的贤德之士,领着一众内阁官员,群情上书,逼得刘熙暂搁下了这个念头。但他仍然记得自己对这个女人许下的承诺,总想着有一天,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自桓王出生起,他手底下的这帮臣子就没停止过催他册立太子,到了桓王四岁出阁读书的时候,呼声愈高。不得不说刘熙确实是个十分坚韧的人,那样的形势下,他仍没有向群臣妥协。
直到当时的户部尚书齐全联合几个言官,给他奏了一本,直接骂了刘熙,其中有句话触怒了他:圣上迟迟不立太子,有违祖训,有辱祖先!
他是一国之君,一天之主!千里江山生死荣华都在他五掌之间,难道连想什么时候立太子还不能自己做主吗!我的祖先宗社,岂轮得到你们几个臣子来指点!
刘熙没想到他身为帝王,竟然也会有被臣子气疯的一天,他想立即杀了那不知好歹的户部尚书,叫什么齐全?他偏连个全尸都不给他!但刘熙毕竟不是暴君,他提手写旨的功夫,脑子里的气血已就平复了大半,最后革了齐尚书的职,命人拉到午门打了八十杖。
可惜那时的臣子似乎都不稀罕领刘熙的情,在册立太子的事情上,好像都商量好了似的跟他做起对来,用当时还是个翰林编修的梁业年的话来说,就是:这些人都疯了吗?头上的乌纱帽是路上白捡的一样,一点都不知道顾惜,愚蠢。
户部尚书在午门外被杖刑的时候,当时御史中丞,史部尚书,礼部尚书,三名东殿学士,连同十二名六科给事中,十八名御史和侍郎,立即进宫陈情,说来说去只一句:我们都不认为齐大人有什么罪,如果圣上要革齐大人有职,不如把我们也职革了吧。
刘熙看着这群人,冷笑了笑,成全了他们。
没想到刘熙的铁腕手段引来更多的反扑,那一年,因册立太子的事情,免掉了五十三位大小官员的职,杀了十八个人,充军流放的连带家眷没有上千也有八百,直到次年开春,仍是群情激昂,不绵不休。但刘熙却突然不动了,他不再杀人,不再迁怒,不再回骂了,只把所有关于册封太子的奏折都留中经过一年的斗争,他终于累了,于是他做出了妥协:
既然祖训有言,立嫡不立长,那不如等皇后诞下皇子,再册封为太子吧。否则今日我立了太子,明日皇后若诞下皇子,岂不有违祖训。
天衣无缝,这理由可谓无懈可击。但皇后进宫都已三年了,圣上去宁春宫的次数五个指头数得过来,你明摆着不喜欢那皇后,等皇后诞子,要等到猴年马月阿?
刘熙内里气得吐血,却也只能笑笑:别担心,会有的。
刘熙是聪明的,众臣被他一句话很好得安抚了下来。等到意识自己上了当,都已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皇后的肚子没有隆起来,刘熙也没有要立桓王为太子。
但太迟了,梁业年已借着梁贵妃的东风成了内阁首辅,梁业成早已成了拥兵关外的大将军,梁军的势力在朝中如日中天,还有谁,敢再出言,催着圣上立桓王为太子?
当然没有人,敢的人都已被梁业年率先收拾掉了。梁业年告诉他刘熙,祺王已出阁读书了,机敏过人,远比桓王聪慧,如果圣上想立祺王为太子,众臣必首肯心服。
刘熙终于开始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五年前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甘愿违背祖训都想做的事,现在易如反掌。他假借皇后堵上众人的嘴,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
但刘熙却迟疑了,他说:再等等吧,不急。
这一等便等了近十年。
刘熙的迟疑是对的,十五年前他绞尽脑汁想立祺王为太子,十五年后却不敢了。梁党的势力在朝中如日中天,已到了让他忌惮的地步。刘熙是喜欢梁业年的,理由只有一个:听话。但刘熙不是傻子,这天下是他凭心机任能力,从别人手上夺下来的,在通往天子宝座的征途中,他经历过最艰苦的战役,见识过最险恶的人心,欺骗,背叛,忘恩负义,他不会天真地指望别人的良善。他的经历和血性令他始终保持对人心的提防,习惯做最坏的打算。
祺王十一岁了,但还是太小,梁党权势过大,若有一天他刘熙乘鹤西去,外戚干政,这江山还能继续姓刘吗?
他爱美人,却更爱江山。他怕负人心,却更怕负了祖宗。十五年前他怕不够宠妍儿,如今他发现自己已宠得太过,反让自己没有了退路。
他的心思无人知晓,他的神情十年如一日,未起过波澜,梁业妍便以为他的心一如从前,不曾改变。所以她不能理解,为何刘熙会一夕之间改变了心意,要心向郑家,立桓王为太子。
“朕记得当年说过的话。但……”刘熙叹了一口气,握住梁业妍的手紧了紧,只道:“是朕负了你了。”
刘熙说着便要起身离去,“圣上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梁贵妃号啕一声突然扑上去拽住了刘熙,她绝望至极,将心底的话都掏了出来,“桓王若登上皇位,必不会放过我和祺儿的!你这岂不是逼我去死吗?”
刘熙道:“妍儿不必害怕,册封大典后,我便将祺儿谴往封地,你与他一块走,祺儿是大宣的王爷,桓儿会护着他,你不必担心以后他会受苦。”他说着喊人进来,叫人把梁贵妃重新拖回床上,他站了一会,头晕目眩,门外的尚中喜听着动静走进来,忙扶着刘熙走了。
当天夜里刘熙的病情加重,次日病中拟了册立桓王为太子的圣旨,着交内阁执行,册封大典便在半月之后。

81、封驳

册封太子的圣旨传到内阁;本应由内阁首辅接旨,但梁业年已经不在了,一时半会也没有任命新的首辅;便由范安在内的四个次辅接手执行。
这一旨下得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拖了近十五年的立储之事,如一阵惶惶无定之风,由当年的李青付由东吹到西,又由梁业年由西吹到东,彷徨无向之际;刘熙一旨定了乾坤。
按祖制;册封太子前;应该先到太庙预告先祖;需行祭祀大礼,文武百官都要参加,但刘熙这一旨什么都未曾准备就下了。次辅杨春荣在接旨时提了一下,被站在一旁的范安堵了回去:“祭祀大典冗长繁琐,圣上龙体欠安,此时举行实在不妥,不如等半月后,与太子册封大典一起办了吧。”
一旁送旨的尚中喜说:“范大人英明,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若换做十五年前李青付执政的时候,遇见这样不合规矩的做法,怕早要拍案跳脚了,但拜梁业年的福,如今这一批官员早就被磨平了棱角,哪还有前些年那种敢于以死谏言的勇气。圣上说这样办,就这样办了吧。
内阁接了圣旨,次日便到祺王府宣读了旨意,继而通告天下,预备大典。
桓王迁入东宫之后,郑家倒没忘了范安的恩德,陈以勤跟范安说,没想到立储之事能这般顺利,范大人于此事功不可没,郑家三世子孙都会记得范大人的恩情。范安忙说这这册封的圣旨是圣上下的,于我有什么关系?
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刘熙心中若不想,他板倒十个梁业年,桓王也当不了太子。范安心中透彻得很。
但这事确实是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人不安心。七月初正是梅雨季节,刘熙的圣旨下了之后,一连几天暴雨连绵。这雨再下下去,册封大典也不能按时举行了。
范安心中有些慌,总觉得事有不祥。果然,桓王入东宫第三天,从宫里传出消息,说是祺王的母妃,梁贵妃在自己屋中上吊死了。
范安接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府里批示文书,知道后连夜去了都尉府,将此变故告知了郑康,郑康倒也吃惊,却又道:“死就死了吧,定是自己的儿子没当上太子,想不开,要拿命与圣上赌气吧。”
没人会拿命与别人赌气,梁贵妃可不痴傻。
次日,梁贵妃吊死在自己寝屋里的事全朝都知道了,她可不是不声不响地死了,死前还留下了一封长长的书卷给刘熙,一手展开都能铺出三米远,可谓恢弘磅礴,字字血泪,简单来说,信中先是回忆自己与刘熙年轻时的点点滴滴,千恩万谢了刘熙的圣宠恩德,最后说自己病入膏肓,一不能服侍刘熙左右,二不能照顾祺王,甚感惭愧,便想着一死了之,解脱了痛苦,要刘熙原谅她。当然,最重要的话都是放在最后的,她说:臣妾死后,望将七皇子祺康过继给明惠皇后,以尽无缘之孝。
刘熙看完这封手书,悲痛无以言表,没来得及深究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在病中晕厥过去。
他这一晕非同小可,大伤了心血,醒来后面色苍白,浑身冒汗,他这久病之躯已躺了半年之久,奇珍异草吊着,才支撑到如今,梁贵妃之死成了压死他的最扣一根稻草。看过的御医嘴上不说,心里已明白刘熙时日不多了。
梁贵妃下了葬,有心人问起刘熙,梁贵妃遗愿所说,要将七皇子过继给明惠皇后,圣上打算如何?刘熙混沌的思绪才明白过来梁业妍的用意,她仍对祺王失去太子之位不能释怀,要祺王以嫡子身份将那太子之位重新夺回来!
大宣的祖训,不是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吗?既然圣上你这么听祖宗的话,若祺儿成了皇后之子,岂不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梁业妍这女子,在刘熙面前温柔听话了一辈子,善解人意了一辈子,却在这最后,要拿命来违抗他的意思。
刘熙活了六十多年,在战场,官场,帝王路上与臣,与天斗了一辈子,软硬不吃,却偏偏吃了了梁贵妃这一套。
桓王册封不到十二天,刘熙又下了一道圣旨给内阁,要废太子,改立祺王。太监尚中喜领旨到了内阁,将旨意宣读给四位次辅,并催四人接旨。
殿外雨声磅礴,飞珠乱溅。尚中喜宣旨的时候门外电闪雷呜,几乎将声音都淹没了。四人伏地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收旨。尚中喜低头看着范安,说范大人,这旨你接了吧,圣上的意思,是要你们立即去办。
刘熙混沌了,病入膏肓被悲痛冲晕了头脑。范安静了一会,没说遵旨,只起身将圣旨小心接了下来。
尚中喜走了,四人围过来,问范安要怎么办?范安笑道:“我又不是内阁首辅,我怎么知道如何办。我只知道圣上这样做,是极不妥的。”许世吉道:“你不知道你还接?你接了那就你去办吧!”
这许世吉倒是一句话把自己推得干净,这废太子不是什么好事,谁单枪匹马要去领头,都得被人骂死。但刘熙的旨意,又有谁可以违背的了?
“这样吧,现在天色已晚,几位大人先回去想想对策,今夜吃了晚饭,你们到我们府上来。”范安道,“无论如何,明早之前一定要有个说法。”
现在看来只能这样做,几人撑伞离了殿,范安未回府,径直往郑康府上去了。恰好郑贵妃也在,今日是其母的祭日,她出宫来拜祭,正在郑府留憩。范安将刘熙欲废太子之事说与郑康听,才说到一半,旁边的郑贵妃一手已摔了茶盏。
“梁业妍这个贱人!十五年了!她活着的时候压我一头,如今死了,还欲压我一头!”她身为郑康之妹,性情泼烈,平时雍容华贵看不出来,如今被戳到最大的痛处,忍不住骂了出来,“她这是做鬼都不肯认输于我!”
范安想:你活着的时候斗不过她情有可缘,如今她死了,若还斗不过,那肯定是自己太没本事罢。他将郑康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撑伞离开了郑府。
入了夜,雨还是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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