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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棋逢对手 作者:殷无射-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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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是偏胖,虽然在大人眼里或许并不算什么事,但十岁小男孩儿已经有了自尊心,平时班里的小朋友们都曾拿这事取笑过他,如今被殷朝暮笑眯眯地捏了脸,更恼火非常。

他眼里殷朝暮是最漂亮的人,又从小崇拜到这么大。就像不能在小女生面前丢了脸一样,被殷朝暮无心说一句“好圆”,简直伤心极了,嘴巴一扁,泪珠子眼见着吧嗒吧嗒就要往下落。

“哦哦哦,哥哥错啦!哪里胖了,木木一点不胖,正正好,很可爱的!哥不骗你。”

眨巴着泪珠子的小胖子咬着嘴唇抽噎两下,犹豫着问:“真的?”

殷朝暮赶紧蹲□狂点头,“真的真的,很可爱很可爱,就是有一点点丰腴!圆润!懂不懂?珍珠那个就叫圆润,木木和珍珠一样惹人疼。”

木木本来已经控制住的音量这下子彻底嚎出来,殷朝暮一个没拦住,就把孙金如招了出来。孙金如想来比他还烦小孩子哭闹,猛地把门一砸,肥胖的身躯窜出来盯着一大一小,“哭什么哭什么!怎么搞的?”

殷朝暮和木木都被他吓住,震天的哭声竟就此一收,木木噎得直打嗝儿。孙金如第一反应不是哄孩子,而是眼睛往殷朝暮这方向一扫,略带得意地说:“所以说你跟了我徒弟不算亏,喏,顾疏整理了经验笔记,你去书房参考参考。科学需要无尽的探索与总结,去吧。”

大小两个“木木”都被孙教授气场震住,老老实实去书房。进门桌子上的书架隔间里竖着好几排笔记,每本都夹着一张小条,上面写了些诸如“生病常用药”“周末出游计划”等等等等。字迹清秀,他一眼便知出于顾疏之手,又接着往后看,果然看到一本标着“对付小儿哭闹若干办法”,翻开第一页就是常规哭闹——“无大碍,可令其自行画画玩耍,放任二十分钟即可收声。不宜哄劝、喝骂。”

殷朝暮一想,方才自己与孙金如两人便刚刚好犯了哄劝与喝止这两条大忌,于是对扒着桌子边儿默默掉眼泪的木木说:“嗯……你自己画会儿画,就画一个苗条的木木,行吗?”

木木委屈地点了点头,对这个提议比较中意,于是自己跑远了去拿铅笔素描纸什么的。

殷朝暮看那一整架子的笔记本,颇觉有趣,便又拿起一本标有“周末出游计划”的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99年10月XX日,晴”下面列了一排“游乐场”、“楼下小公园”等等等等,后面还标着时间段。这些项目前有的打了勾,有的则空着,可见并不是都能按时完成,如果空着,则在后面标注有“已睡”等解释性字样。一页页,整整齐齐,光看页眉处的日期,竟是坚持到今年7月才停下。殷朝暮一开始还有滋有味地翻着,翻着翻着就觉出不对来——每一页末处,也就是周日晚8:009:00,竟都标着出游地点是C大学四楼下,出行人员有顾疏、孙木木,有时候还会填上姚恩林。

C大学四楼……要知道C大宿舍楼是按学院来分的,学四楼基本上全是他们影院的学生。而顾疏是美院生,什么情况下会跑去学四楼底下呢?

殷朝暮继续往后翻,这情况延续到了两年前,一算时日,竟是顾疏踏足影艺圈才出现中断,不过至少也还能保持一月去一次。他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难怪最初在丰娱见到姚恩林时对方几乎一眼就认出自己……一时说不清是被蒙在鼓中的气愤,还是对顾疏这种近乎偏执的行为而心疼。

说起来,他是真的想过放手,原先以为顾疏也一样,所以两人谁也没有付出更多一点。可这本出游笔记,却实实在在证明了,那位从最初到现在,从没想过要放弃。

不过想通这一点,又觉得有些可气——既然顾疏从没想过放弃,那姚恩林什么女友什么订婚,就都是她一个人信口开河了,可他向那位求证时,那人虽没承认,但显然抱着恶趣味没有否认。

“哥?”

“嗯?画完了?”

木木摇头,跑过来拽他手,非要他跟过去看。

“怎么样?是不是瘦了啊?”

殷朝暮看着画,比较感慨。十岁的孩子,能画出个什么东西来?撑死一堆比例失调的三头身……没想到木木竟然天分挺高,画的虽然比例也不大对,但确实像那么回事儿。关键是,这个瘦了的“木木”竟然怎么看怎么像殷朝暮自己。

“你画的是我?”

木木摇头,“不是啊,是我自己啊!我长大也要像小哥哥一样帅的。”

殷朝暮又问:“你报班学了画?”

木木再摇头:“不是不是,是大哥哥给教的。他说我有天分!”说完这句话,木木显然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挺了挺小胸膛,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殷朝暮摸摸他脑袋,心里觉得很安慰。看来这些年顾疏废了手,却找到一个小孩子传承自己的理想。

很不错。

真的不错。

“小哥哥,你笑什么?是因为大哥哥要回来了么?”

殷朝暮无语,不过他现在心情好,于是破天荒没有反驳。

喂,顾疏,我突然很想你,快回来吧。

86

86、嫁给我吧(二) 。。。

夜里的时候,殷朝暮睡的很不踏实,心里老想着顾疏晚上三点多到家的事。他晚饭时心思就不妥当,经常听不见老师的指示。孙金如开始还想倚老卖老教导两句,后来冷哼一声,倒想起一句老话来——小夫妻,其乐融融。于是也就由他去。

十点临上床,殷朝暮想了想,特意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薄被放在旁边,又抱了一个枕头,才安稳躺下。他之前睡觉的姿势一直特变、态,简直可以拿去做教科书——双手交叠放在小腹,被子一律不超过胸口,连头都摆的端端正正。只可惜今天这个睡了几十年的姿势竟然没能帮他快速进入睡眠,反而折腾过十二点还睡不着。

一会儿想着顾疏回来会不会先喊他起来商量恋情曝光的大事,一会儿又想那家伙多半要趁机挤上来一起睡、占占便宜啥的。这么一想,又觉得好紧张……这是他俩的事第一次摆到明面上,殷朝暮紧张得胃都疼。最后干脆猛地翻身坐起来,抱着那个新套上枕套的荞麦枕头靠在床沿,以他标准的盖被子方式,没撑到一点钟,就冻得瑟瑟发抖。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翻出手机一看,上面电子钟指向两点半,真正的度秒如年,殷朝暮脑子里一片空白,静待时间流逝。

迷迷糊糊幻听门口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进来,然后一次次紧张、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最后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子实在撑不住,才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

意识陷入深度失控的边缘,还模模糊糊转了个念头,死死把自己手上的枕头给抱怀里,一边想着:竟然没等到……

接下来朦胧中感觉孙金如那大嗓门儿说了点什么,听不清,有个好听的声音刻意压低回了两句,一切都模糊不清。殷朝暮好眠正酣,想着大概是顾疏回来了,可怎么也醒不过来,头沉得厉害、身子冷的不像话。

有人在拽他的枕头。殷朝暮用浆糊成一团的意志力死死抱住不放,还趁机在那个抢枕头的手上咬了一大口,耳听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也不松嘴。

顾疏……顾疏……

顾疏回来了,要把枕头拿给他。

孙金如看着被殷朝暮死死咬住的倒霉徒弟,扬杨左半边那一撮儿眉:“没看出来,这小殷一睡死,怎么就一秒变小狗呢?还不带撒嘴的。啊~欠~”

顾疏看着挂在自己手上的那颗小脑袋,无奈地晃晃右手,那脑袋就跟着一起晃,没半点儿松开的意思,心里苦笑:还说要我注意手,咬这么狠,你是有多大的怨念。一边无奈对孙金如说:“老师您赶紧回去休息,暮生好像睡迷糊了,我看着他。”

孙金如迟疑地研究他表情,断定离“乐疯了”虽然有点距离,但也不远,就意思性地点点头:“那你看着,实在不行凑活挤挤。我回去了啊。”

“飞机上睡过,不累。”

顾疏目送孙金如出去,然后才坐到床上,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抱着枕头咬着他手的殷朝暮,喃喃道:“宝贝,松嘴啊,还真咬一晚上?那可真废彻底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他的话,殷朝暮嘴巴一抿,倒是挪开了脑袋,直接蹭到他腿边。两个脸蛋儿红彤彤,双眼紧闭,眼睫毛颤颤巍巍,一副挣扎着想醒来却死活醒不来的可怜模样。顾疏忍不住笑出声,一手帮他把发丝向后捋了捋,然后一惊——好烫的温度!

“不省心,我不回来,明天你有的受!”

顾疏没法,衣服都没脱,也管不了什么西服不西服的,直接把笔挺的袖子连带里面的衬衫袖口一块儿胡七胡八卷了卷,将两床被子都给他盖上,又细细把边儿掖严实。低下额头一触,感受到那柔润皮肤上高热的温度,顺势吻了吻缩在被子里难受的人。

嘴唇有些干,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打击过大,顾疏看着恋人缩成团抱着枕头的委屈样,心里软成一片,将人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为他把额上冷汗都擦干净了,便舍不得再放手。

殷朝暮早睡得不省人事,似乎有个人为自己张罗、收拾,好像他小时候生病父亲陪着的感觉。即便睁不开眼,也知道这个人是可以依赖可以撒娇而绝不会嫌弃的;哪怕还在梦中,也依稀感觉这人的手、动作、以及不时轻声自言自语,都很温柔。

过了一会儿,那人似乎离开了,殷朝暮挪了好久都没再碰到那具温暖的身体,心里茫茫然,竟一急,硬是醒了过来,脑仁儿嗡嗡作响!整个额头上好像挂了死沉死沉的重铅块儿,疼得厉害!

屋里果然除了他没有别人,一阵强烈的失望让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殷朝暮本是极自持的人,感情含蓄内敛,但白天被围攻、晚上又被孙金如感性了一把,最后忐忑地熬了大半夜也没等到恋人……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沮丧地要死掉。

怎么没在啊?

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发着烧,虽然清醒过来,神志还有些迟钝,屯坐在厚厚实实的被窝窝里,竟没想过谁给他盖的被子,只抱着枕头自个儿郁闷。郁闷完了艰难地带着被子团儿下床,爬到床头柜边上,摸来摸去地找药,找了半天没找到。起身时脑袋又在衣柜上一撞,整个人天旋地转,可怜得不行。

顾疏顾疏顾疏顾疏……你哪儿去了啊!还不回来?四肢软成面条,嗓子里烧了把火,缩回被窝里瑟瑟发抖,荞麦枕头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他这回下了死决心,坚决撑着,他要等顾疏回来。

可惜人有时候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殷朝暮很快就再度昏睡过去。

心里惦着事儿,总睡不踏实,梦中听见门嘎达响了一下,接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便有一只干燥冰凉的手掀开刘海儿,在他头上摸一把就缩回去。殷朝暮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沁凉沁凉的怀抱,而且被硬质衣服硌得难受。过了一会儿有人哄他起来,他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被那人不留情地扒开。

“暮生?暮生,起来量体温。乖。”

殷朝暮不情愿地睁眼,看到是顾疏。心里呕得难受,有无数话想告诉他、想问问他的想法,但最后脑子烧得不够使,只乖乖点头。

“哦。那你把外衣脱了,硌。”

“温度计先放进去。”顾疏一只手伸进被窝,在他脖颈处解开扣子,冰凉冰凉还带着外头夜间霜露的寒意,拿着温度计往他胳膊下面一夹,殷朝暮被刺激地立马醒了一大半儿:

“冰冰冰——冰啊——”

顾疏被叫的头疼,赶紧把两床被子有围好,包成一个大蛹,只露出最顶上那颗小脑袋。

“你去哪儿?”

顾疏说:“给你拿药吃,青霉素过敏么?”

殷朝暮反应不过来:“青霉素啊……”他两只眼就无意识地跟着顾疏走,看他把外套脱了,只穿衬衫,两个袖口撸到了肘关节,还挺利索。

“对,过敏么?”顾疏拿了头孢颗粒,一看殷朝暮那样子,只得放下,耐心哄他:“乖,宝宝,从前吃过什么退烧药么?”

殷朝暮盯着他,不说话,突然红了眼圈,泪珠子晕出来,瞧得人心尖揪疼揪疼。

“唉。”

明明面对记者们他可以撑、面对孙金如的体谅他可以忍住,但深夜病中对上爱人一声拿他没办法的叹气,就哭得收不住。顾疏不哄还好,越是温声细语,越忍不住抽抽噎噎,眼框子都被打红了一圈儿,衬着他发白的脸,倒比往常气度端正时要艳丽好几倍。

“哭这么伤心……我还没死呢啊……”

殷朝暮被他逗得一笑,随即又涌上一层安心,自己独力苦撑那么久,现在终于有个人回来陪着,哪能忍住呢?于是继续哭,边哭还边往他怀里缩。

“……你、你都不回来……”

顾疏抱着怀里的大宝贝,这时候也知道对方是委屈了、想撒娇了,心里悔得恨不能扑回去把一天前那个自己掐死!他当时是鬼迷了什么心窍,居然舍得拖着不回来……“是,我错啦。乖,咱们把药吃了,赶紧睡一觉。我以后绝对不再干这擦、蛋事儿了。”

殷朝暮烧得意识一片混沌,只当他懊恼自己回来晚了,一边哭一边把手环上对方的腰。顾疏腰很性感,又只穿着一层单薄的衬衫,进屋这么久原先冰渣渣一样冷的气息也变得舒服。殷朝暮搂着,头因为使劲往里缩而使嘴唇擦着他小腹一侧,哭得累了、也满足了。

顾疏看他一抽一抽哭得差不多,才给放到枕头上躺好,最后也没闹明白过不过敏,便没敢给下猛药。不得已,只得信起最原始的土法子,每隔一小时换一次冷敷毛巾、灌一大杯热水。他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因为怕错过钟点也没敢趴在床沿睡,只凑活着仰靠在椅背上对付一小时,然后把殷朝暮喊起来喝水。

这一晚折腾的,大概是熬了夜又哭了好大一场,加之恋人就在身边守着,什么心也不用操,殷朝暮睡得极好。哪怕每隔一小时就有人喂水,也没扰到其余的睡眠质量。

到早晨五点左右,顾疏背着他去卫生间上了趟厕所。殷朝暮还迷糊着,手脚也软,顾疏在旁边扶着他也没害羞。回到客房的时候被椅子一绊,瞬间清醒了两秒,顾疏又给量了趟体温。他唯一的记忆是有人俯□在他额上吻了吻,也不嫌一夜出的汗味,低沉的嗓音好像钢琴声一样动听:“烧退了,再睡会儿,早呢。”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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