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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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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骑马之人立即语结,只管瞪大双眼怒视,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苏寒之身后的大臣此时才恍然大悟,心中暗暗赞叹,苏寒之这一句话回的明褒暗贬,且彬彬有礼,让人想要反驳想要挑错都无从下手。
只听苏寒之再次开口:“在下知道贵国是一时忘记礼仪,为了不给我国子民留下西丰国不知礼仪的错觉,还请阁下等人退回城外重新下马进城。”
马上之人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眼中怒火熊熊燃起,竟然拔刀而出,对准苏寒之:“你不想活了吗?”
立即便有一旁的守卫齐刷刷抽出跨刀围住马上之人,好端端一场迎接仪式眼看就要兵戎相见。苏寒之依然安静的站在那里,却是昂首挺胸,毫不退缩。
“退。”一个轻朗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马上之人虽然流露出不平,但也立即收起刀随同伴退回城门外。
再次进入城门时,一行人已改为牵马,车中之人也走在其中,看其面容大概二十五六岁上下,俊朗中带着些不羁,一席蓝色长衫外套着一件毛绒皮衣,却不仅不显得臃肿,倒是显得壮硕许多,手持一只翠绿色玉笛,从进门便专注在苏寒之身上,好奇的上下打量。
苏寒之却是除了完成一套既定的礼仪外,目光在其身上没有任何逗留,这却让玉笛公子更加好奇不少。直到已进入皇宫的众臣接风宴时,眼神依然在苏寒之身上打转,丝毫不掩饰他对苏寒之的兴致盎然。
这一切自然落在同在宴会上的沈弈眼中,听着派去打探情况的探子将当时的情景讲述,沈弈不由苦笑,苏寒之这么一张冷清的面容,这么一个冷然的性子,却是用一个才情迷住了当今圣上,用一个才智吸引了西丰国的使者,这般种种更是深深的困住了自己的心。沈弈甚至开始怨天尤人的想,如若他没有这张冷俊却招摇的脸,会不会好一些?
玉笛公子自称白玉,官职却是不得而知,一套基本的寒暄之后,果然又将注意力放回到苏寒之身上,举起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对着苏寒之笑着说道:“之前因路上耽搁,令尚书大人在城门前久候,白某特敬尚书大人一杯,以表歉意,希望尚书大人海涵。”
话一出口,龙椅上的皇上立即脸色一变,这西丰国使者第一杯酒竟然敬给了苏寒之。即便是以道歉为由,也免不了有些藐君之嫌,沈弈亦是一惊,再反观众位大臣的脸色,除了国师以略带怒意的眼神看着白使外,其余均是目不斜视,却看的出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由为苏寒之捏了一把汗,这杯酒若是喝了,定让皇上不满,若是不喝,又是驳了白使,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苏寒之却是不急不慢的站起身,虽然拿起酒杯,却并不抬手,而是淡淡的说道:“白使客气了,比起已早早等在皇宫盛宴上的吾皇和众位大臣,在下等候那区区一个时辰着实不算什么,不敢独应了白使的这杯酒,若是白使有意致歉,还是一起敬吧。”
沈弈眼前一亮,嘴角不禁勾起,转头见皇上,果然脸色已缓和不少,看向苏寒之的眼又多了许多赞赏之意,众大臣虽依然面不改色,却也看得出那藏不住的敬佩之情,只是让人有些困惑的是国师的神情,虽然似松了一口气,但是怒意却不减的望着白使。
被明着婉拒又被暗着谴责的白使却是一点都不恼,反而带着更大的好奇目光看着苏寒之,将酒杯转向皇上:“尚书大人所言甚是,是白某考虑欠周全,如今自罚酒一杯,向皇上和各位大人赔罪,白某先干为敬!”说完,甚是豪爽的仰头一口将杯中酒尽数饮下,还特意翻转酒杯以示一滴不剩。
席上众大臣跟在皇上其后也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这个插曲才算过去。之后对饮闲谈,赏鉴歌舞,白使再未有任何越矩,只是这看着苏寒之的目光却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在宴会结束前竟然主动提出来访期间,由苏寒之作陪游览京城,怎奈苏寒之是尚书,这要求于情于理都不过分,皇上虽不怎么愿,却也只能勉强应下。
沈弈面色不善的回到府中,一进屋就把头顶特意用来迎接外使而佩戴的官翎重重的摔在桌上。
眼见官翎就要从桌上落地,秦商赶忙上前一接:“大人,您有何不顺心之事和小的说,可别气坏了您的身子。”
沈弈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眼睛一眯:“去给我派人日夜盯着那个白使,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回来给我禀报。”
秦商心里疑惑,但见沈弈面色不渝,便也不敢多问直接差了人去办,直到第二日下了早朝后回府的沈弈边用早餐,边听派去之人汇报前一日打探的结果时,才知又是与苏寒之有关。
“回大人,宴会后白使被苏大人领着去了皇上安排给白使下榻的府邸,大概月出后苏大人出府之后,便就寝。”
“啪。”沈弈重重的将碗放在桌上。
来报人身子猛地一抖。
秦商悄悄地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
沈弈眼睛一眯:“月出后才出府?”
来报人一愣,才想到沈弈问的是苏寒之,连忙回道:“正是,苏大人出来时我仔细辨别了一番才看清,所以定是月出后无疑。”
沈弈重又低头端起碗掩盖住脸上神色:“那他们在府中都做了什么?”
“这个。。。。。。”来报人一愣,“大人,属下只在府外守候,这里面的情况我不知。”
“啪。”碗再次被沈弈重重的放在桌上,里面的汤汁飞溅到沈弈的手上,秦商赶忙取来毛巾递上。
沈弈接过毛巾轻轻擦拭,面无表情的问:“我不是交待要把一举一动都探清楚吗?”
来报人吓的赶紧双腿跪地:“大人,是属下的错,昨日使者下榻的府邸中守卫甚多,属下很难潜入。”
沈弈将毛巾放下,淡淡的说:“我的要求便是一字不落的给我叙述,并且不能被发现,若是你不能胜任,我便派别人。”
来报人连忙摇头:“不,大人,属下一定尽力完成。”
沈弈这才抬起头:“起来吧,那后来还有什么动静没有?”
来报人从地上站起:“夜里很是安静,今晨属下看到苏大人前去,才想起大人您已经下了早朝,便赶紧来报。”
沈弈忽的站起身:“苏大人前去?你来之前苏大人便去了?”
沈弈这一起身,吓的来报人腿一抖,差点再次跪下去,颤颤悠悠的说:“正是。”
沈弈深呼一口气:“速去多加几个人日夜轮流盯着,不能再有任何差错。”
来报人只说了个“是”便一溜烟跑出。
沈弈也不再有心思用餐,想到昨日未及探望的顾怜安,直接走出餐厅向府外走去:“备轿,去顾府。”

、四人共餐

“听闻昨日西丰国使臣前来,弈兄可知是何等人物?”知道昨日沈弈没来看自己是去参加了接风宴,顾怜安因为身体不适错过,有些好奇的问着。
“人物?”沈弈挑眉,“他只道自己任的是闲职,不足道也,但我却感觉没那么简单。”
“哦?”顾怜安来了兴致,“弈兄何以见得?可是有发生什么趣事?”
趣事?沈弈想想昨日发生的一切,若是抛开白使对苏寒之的其他心思,只想他如何再三被拒,倒也算是趣事。想着便将这发生的始末一并讲给了顾怜安听,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些对方尴尬的表情,直逗得顾怜安连连发笑的同时,对苏寒之亦是多般赞赏。
与沈弈不紧不慢的闲聊,也过了将近一个上午,闷了几天的顾怜安被沈弈说的蠢蠢欲动,眼下忽然不想再呆在府中,看看外面明媚的阳光:“弈兄,我感觉身体几近恢复了,我们今日出去吃可好?”
沈弈皱眉:“你的身体真的好了?我见你早上还有些咳嗽。”
“不碍事。”顾怜安说着站起身,“出去活动一番也许好的更快。”
这话倒是不假,沈弈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去哪家吃?”
见到沈弈同意,顾怜安立即兴高采烈的说道:“我这几日听到府中下人谈起一家酒楼,名为萃宴楼,就在离府不远处,据说菜的味道比宫中御宴丝毫不差,而且有许多新奇的菜品,听闻每日酒楼内都爆满,不如我们今日去瞧瞧?”
看到顾怜安如此向往,沈弈也点点头,随他一起而去。
萃宴楼果然如顾怜安所说,还未到中午已然几乎满座,最让他们感到幸运的是,他们刚好订到最后一个包间。
“两位公子,真是抱歉,最后一个包间刚刚被那边的两位公子定了。”
听到伙计在身旁的一句话,沈弈和顾怜安侧头看去,却见几步远外站着苏寒之和白使二人,被伙计一说,也朝这边看来。
与苏寒之四目相对,沈弈顿时一愣,却见苏寒之扫了一眼沈弈的身旁,转身便要离开。
沈弈一急,竟是鬼使神差的张口说道:“不如留下来一同用午餐可好?”
苏寒之却是面色有些冷然说:“不必了,多谢沈大人美意,我们去别家便好。”
沈弈还欲挽留,身旁的顾怜安已然开口:“苏大人,白使难得到我国,我等理应礼让才是,若是二位觉得不便,不若便将这包间让给二位吧?”说着转头看向沈弈:“弈兄认为如何?”
“哈哈。”白使忽然大笑,转向苏寒之,“你们同僚间何须如此客气,一起用餐便是了,人多反而热闹些。”
苏寒之便也不坚持:“既然白使不介意,那便留下吧。”
原来是在等白使开口么?沈弈瞥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苏寒之,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萃宴楼的雅间倒是宽敞,容纳四人绰绰有余,诺大的一个红木圆桌,四周放置近十把木椅,伙计撤了多余的六把,再将四人茶盅中斟满茶水,随后拿起一旁的菜单,恭敬的问:“请问哪位客官点菜?”
沈弈心里别扭,半恭敬半针对的开口:“既然今日以白使为主,自当按照白使喜好,那便由白使点吧?”
“我?”白使一愣,“我倒是想点,可是你们云祈国我是第一次来,这菜品我是完全不熟悉。”说着眼眸一转,看向苏寒之,“不如就让咱们尚书大人帮我点吧?”
苏寒之却毫不理会这目光,只淡淡的说:“我不善点菜,怕是不能让白使满意。”
看到这回应,沈弈倒是心情一爽,看到白使还欲开口,抢先拿起菜单,递给一旁默默不语的顾怜安:“怜安,今日是你提议这家酒楼,想必是比较熟悉,不如你替大家点吧?”
顾怜安一愣,看看并没有异议的其他人,点点头接过菜单,边翻边开口:“红枣莲藕,糖醋脆皮鱼,蜜汁肉,番茄沙司。。。。。。”
沈弈眉头一皱:“怎么都是甜食?”
顾怜安微微一笑:“听说这家酒楼最有名的就是甜食,所以我才想着弈兄喜欢,叫你一起过来的。”
旁边的伙计接过话:“不错,这位客官说的没错,甜确实是我店的特色,各位客官不妨尝尝。”
“那也不行,你的病刚有些起色,不能吃这些。”沈弈说着一把抢过菜单,点下几个清淡的菜。
苏寒之目光一寒,低头端起茶杯,将杯盖打开,热气浮在面前,让人看不到他心中所想。
看着沈弈点完,白使拿着手中竹笛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两位大人果真如传言般恩爱。”
其余三人同时一愣。
伙计忽然朝着苏寒之大叫:“客官,您的手!”
沈弈扭头一看,苏寒之握杯的手上一片湿润,其上贴着的一片绿茶显得他的手无比的通红。
苏寒之拿起袖中巾帕,轻轻将水和绿茶擦去:“不碍事。”
伙计赶忙道:“客官,我们店内有烫伤的药,专门为防客人烫伤使用,就在内堂,不如我带客官去上下药。”
苏寒之扭头朝伙计点了点头:“谢谢,不必了。”
沈弈放下菜单,站起身走到苏寒之旁边:“手伤了必须去上药,我懂些医理,我与苏大人一同前去,要劳烦两位等一下了。”说着便要去拉苏寒之。
眼见沈弈的手伸来,苏寒之心知躲不过,也站起身将沈弈的手巧然一避:“抱歉两位,失陪一会。”
酒楼的内屋有个小一些的药柜和其他一些杂物,因着没有存放值钱的东西,所以并无人看管。这会又正是酒楼最忙的时候,伙计拿了烫伤药后便赶着去招呼客人,只交待上完药放好便可。
沈弈拿起烫伤药膏放在鼻尖闻了闻:“嗯,倒是不错的药,难怪这家酒楼如此红火,看来老板是个心细的人。”
苏寒之伸出一只手:“给我药,我自己来。”
沈弈将药瓶捏在指尖,伸出手递过去,快要接触到苏寒之的手时,却忽然将药瓶收回掌中,伸手一拉,便将苏寒之带入自己怀中。
苏寒之连忙站直身子后退两步,面色一僵:“你做什么?”
沈弈放开苏寒之的手,却拉起另一只手,看着苏寒之微红的脸,狡黠一笑:“帮你上药。”
苏寒之一愣,方想到要挣脱,便感觉手上一阵冰凉,一只手在上面轻柔的抚摸,将刚刚烫伤的疼痛缓解许多。
“为什么会烫伤?”沈弈并不抬头,只是一边涂抹一边轻吹,话似是随意问起。
“不小心。”苏寒之的回答完全不出所料。
沈弈抬起头,与苏寒之对立而望:“是因为听见那句‘恩爱’吗?”
手中的手微微一抖。
苏寒之偏过头:“不是。”
沈弈嘴角一丝笑意,手下用力,紧握住苏寒之方才不自觉颤抖的手:“你敢看着我说你一点也不介意我和怜安的流言蜚语吗?”
想到方才那一幕,苏寒之将手从沈弈手中抽出,嘴角一丝冷笑:“怕不止是流言蜚语这么简单吧?”
沈弈手中一空,看到苏寒之忽然冷下的脸,才意识到原来他真的有所误会,心里一个紧张,赶忙解释道:“寒之,你相信我,那些不过是别人妄加揣测,我与怜安只是兄弟之情,我对你才是。。。。。。”
“妄加揣测?”苏寒之冷冷的打断,“整日出入御卿府,与顾大人成双入对出入,还怪别人妄加揣测?”
“那是因为。。。。。。”沈弈的话忽然停住,如今事情刚刚有眉目,尚不知结果如何,如果现在告诉他,万一不能帮到他,岂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看着沈弈停下不语,苏寒之心里一冷,竟然不由自主的追问:“因为什么?”
沈弈叹了口气:“我现在不能说,我只能说那是有原因的。”
苏寒之冷眼一瞥:“倒是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借口。”
将自己困于这样一个解释不清的境地,沈弈摇头苦笑,似是对苏寒之言语又似犹自感叹:“这怎会是借口?”
苏寒之静默一阵,忽然开口:“那件事你替我隐瞒我甚是感激,若是你以此为由欲得到我,那便是一场交易,我无话可说,但你也务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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