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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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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这是和殿下说话的口气?”易司马阴冷道:“至少也该道声谢罢。”
裴潜看到菡叶坐在马上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视线都没往自己身上招呼,仿佛有意置身于事外。他心里一阵气苦,发了狠劲儿道:“老子管他是什么王,偏不让这小子得意。把事情闹大,看她最后会帮谁?”
念及于此裴潜一翻白眼,老实不客气道:“什么,你想谢谢我豁出小命给了殿下这么一次见义勇为的机会?岂敢岂敢,客气客气……”
“混账!”易司马一记冷喝,眸中的寒光如刀锋般刺得裴潜心头一寒。
直到这时候莫大可才想到上前解围,拽住裴潜胳膊道:“三殿下,易大人,这位是新任的泰阳府绣衣使主办段悯段大人。他刚才出门时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在地上滚了三圈,又被恰好路过的牛车从头上碾过。没等起身后头跟上一头毛驴,又在他脑袋上踩了两脚。所以头脑不太清楚,卑职正要带他去看郎中。”
你姥姥才被牛车碾毛驴踩!裴潜恶狠狠瞪视莫大可,话到嘴边蓦地听见菡叶说道:“三殿下,易先生,不必和他斗气,我们走吧。”
晋王点点头,注视裴潜道:“原来你就是绣衣使主办段悯。好,我记下了。”不等裴潜反唇相讥,双腿轻夹马腹,照夜狮子一声长嘶从他面前掠过,朝着大街的另一头绝尘而去。易先生和风云八骑从后追上,紧紧尾随。
菡叶深深望了裴潜一眼,轻轻叹息道:“段大人,你不该这样的。”
目送菡叶的背影远去,裴潜的胸口像是捱了重重一记闷棍。他相信她已认出了自己,但又形同陌路。惟一的一次开口,还是在责备他。
不该这样又该怎样?难不成要老子给晋王跪下来,然后痛哭流涕着叩谢三殿下的救命之恩,她才会满意?梦去吧——老子又不是他家养的一条狗!
忽然一只蒲扇大的手掌遮住了裴潜的视线,然后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段老弟,段老弟——”莫大可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已经看不见那小尼姑了,你还傻站在这儿张望个啥?”
裴潜没理他,翻身上了自己的大黑马。莫大可追到身后问道:“你要上哪儿去?”
“烟花巷。”裴潜一拍马屁股,大黑马踏踏踏在原地踏步。
莫大可揪着马尾巴道:“你到底怎么了,居然还有心思去烟花巷找姑娘?”
裴潜回过头,冲着莫大可笑了笑道:“你不是说我脑袋被牛车碾过,还被驴踢过了么?”扬鞭作势抽向莫大可的胳膊。莫大可赶忙缩手,大黑马撒开四蹄朝着与晋王等人相反的方向驰去,很快载着裴潜走远。
莫大可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裴潜的背影大声叫道:“喂,‘他姥姥的’是老子的口头禅,这回算我免费,下次再用老子可得收钱了!”
裴潜去得远了,像是没有听见,忽地夜空里遥遥传来一声大骂道:“你姥姥的!”
◇◇◇◇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裴潜一身酒气衣服也没换,骑着大黑马来到绣衣使衙门。
他刚下马,检察署主事刁成义便迎了上来,低声道:“段大人,里头有人在等。”
裴潜愣了下,心道晋王这么沉不住气,一宿刚过就杀上门来了,这回是要杀头还是罢官?他甩甩昏沉沉的脑袋,问道:“是谁?”
“史书德,泰阳府有一半的赌场都是他家开的。”刁成义生怕裴潜搞不清楚这人的来意,又补充道:“昨晚文书署的人对他名下的一家赌场例行检查,不想对方态度恶劣,还打伤了三位绣衣使。牛大人气不过,就带人把赌场给封了,又抓回十几个伤人嫌犯丢进了牢里。结果史书德一大早就来衙门闹事,要咱们立刻解封放人,否则便将……将赌桌摆到衙门口来。”
“那就让他摆,”裴潜明白,所谓的例行检查准定是绣衣使跑到赌场搂钱去了。他心情烦乱,快步往衙门里走,说道:“咱们坐地分成。”
然而他的右脚还没跨进门槛,就听到里头一个破锣般的嗓门又叫又骂道:“段悯呢,为什么还不见人?告诉他,若是怕了老子不敢露面,就赶紧放人!”
裴潜的眉宇不经意地挑了挑,收住右脚道:“两件事,立刻办。第一,攘外必先安内,查查看咱们绣衣使衙门内部是否有奸细渗入。就从内务署查起,无论官职大小一视同仁,对那些能够触及机密军情的官吏,更要用心去查。”
他迟疑了下接着道:“第二,晋王已抵达泰阳府。这是绝密,不得外泄。你暗中派人查找他的行踪,并将行辕保护起来。要快,咱们不能落在后头,让人笑话。”
刁成义心领神会道:“卑职明白,这就着手办理。”自感那三千两银票没有白送,两桩美差全都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不由心中窃喜。
裴潜话音刚落,史书德又在衙门里大吼道:“刁主事,你在门外嘀嘀咕咕什么,为何不回答我的话,快去把你们的段主办找来!”
敢情段悯穿着一身便衣,史书德并未认出来,只当他是一介布衣。
裴潜冷笑声道:“什么时候起咱们衙门里的人都成了善男信女了?”
“大人有所不知,”刁成义苦笑声道:“他的妹妹就是晋王妃……”
话还没说完,裴潜已阔步迈入衙门,径直走向坐在大堂中央的史书德。
史书德瞧见裴潜神色不善,斜眼怒哼道:“你是谁,这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地方吗?”
这人纯粹是酒喝多了要找死。两旁站班的衙役心中暗叹,等着看好戏。
孰料裴潜的脸色说变就变,笑吟吟地躬身一礼道:“史爷,下官就是段悯。”
史书德怔了怔,见段悯谦恭含笑向自己施礼,憋了一上午的火稍稍消了点儿,坐着不动道:“段大人,你也来得太晚了。”
裴潜笑笑没有起身,用低得只有史书德才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抱歉,我刚从你老婆的被窝里钻出来,两条腿到现在还有点发软。”
“你?!”史书德的脸腾地变红,又慢慢由红转黑,霍然起身道:“你敢再说一遍!”
裴潜满面惊诧道:“史爷,你这是怎么了?好吧,下次我一定请上史爷一起去。但不知您是喜欢上头呢还是想呆在下面?”
“我操你姥姥!”史书德忍无可忍,举起醋钵大的拳头砸向裴潜面门。
众人尽皆愕然,不明白为何段大人一再忍气吞声好言相待,史书德却暴跳如雷,举拳就要揍人。这家伙的脑袋莫非是昨晚教驴给踢过了?裴潜侧身躲过(W//RS//HU),伸腿在史书德脚上一勾。史书德立足不稳,跌坐回椅子里骂道:“姓段的,你娘的敢……”
“砰!”裴潜一脚踹在椅子上,将史书德连人带椅踢翻在地。椅子禁受不住裴潜的脚劲,顿时四分五裂。裴潜转首呵斥道:“咆哮公堂,殴打上官,依照本朝律法杖责四十,拖出去!”
这可是要动真格的啊,刁成义等人虽说也不满史书德的飞扬跋扈,可毕竟人家背景深靠山硬。封个把赌场,抓个把打手,杀杀史书德的威风敲点钱财也就行了。如果真把事情闹大了,绣衣使衙门也吃罪不起。但是他还没开口相劝,史书德已叫骂道:“段悯,你有种!知道我妹子是什么人么?你等死吧!”
裴潜摇摇头,很同情地看着史书德,悠悠道:“恫吓朝廷命官,再加二十——”
第五章 鬼主意
皮厚有皮厚的好处,至少挨打的时候不会觉着太疼。在遇见裴潜以前,史书德一直以为自己的皮已经够厚够硬。可是等到六十大板打完,他才发现自己除了能够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外,连呻吟的力气都失去了。
裴潜倒是精神头上来了。趁着史书德捱板子的工夫,他命人落笔如飞将口供写好,拿在手里慢慢踱步来到这倒霉蛋跟前。
裴潜蹲下身子,一脸的无奈和困惑,说道:“史爷何苦呢?本官就弄不懂了,我只不过问问你,咱们要是一块儿到城外的丽瑙泊,去画舫里找姑娘的时候,你是喜欢上二楼呢,还是想留在楼下喝花酒?你不说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殴打本官?”
史书德气得直吐血,裴潜笑笑把供词端端正正摆放在地上,说道:“画押吧。”
史书德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压根看不清楚裴潜在自己面前摆放的这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只好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的供词,还有服罪状。”裴潜回答道:“没法子,事情闹成这样,本官也得有个交待啊。你将就着画个押,我也好立刻放人。咱们皆大欢喜,你说好不好?”
好个屁,老子的屁股都开花了!史书德真要吐血了,可刚刚尝过裴潜这混世魔王的厉害,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屁股上再捱六十大板会是什么光景,粗喘着道:“我看不清上面写的字。”
裴潜脾气极好,笑吟吟道:“那我就念给你听听吧。无非是你承认自己纵容家奴以暴力方式对抗官府执法,并打伤绣衣使两人……嗯,还有就是今天咆哮公堂辱骂朝廷,对本官的好言相劝置若罔闻反动以老拳。”
“对了,至于你搬出令妹仗势欺人,妄图逃避律法严惩这一条,我也没漏写。”裴潜看到史书德的脸已涨成猪肝色,语气愈加柔和了。
“接下来可都是本官在为你说好话开脱了:草民在段大人苦口婆心谆谆教诲之下,深受感动幡然醒悟。故自愿领受六十大板,并向每位伤者赔偿白银三千两。最后为表歉意,特向绣衣使衙门捐赠白银一万两以解办差经费短缺之急。”
“哇——”史书德浑身发抖,一口血终于荡气回肠地喷了出来。
裴潜故作惊讶道:“史爷,咱们只是想你赔点儿药费,你又何必大口往外吐血呢?”
一万六千两白银,这不是大出血又是什么?史书德咬牙切齿道:“我不……”
“你觉得这样还过意不去?”裴潜截断史书德的话头,肃然起敬道:“史爷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着实可敬可佩。”低下头,用商量的口吻道:“那就再加六十板?”
史书德全身哆嗦,终于意识到遇见了比自己还狠还横的恶霸了。偏生这恶霸还披着从四品的官皮,心中又恨又怕说不出话来。
“还是算了吧,如此本官已足感盛情了。”裴潜握住史书德的手,掰开手指将他的大么哥蘸上朱泥往供词一按,微笑道:“知道史爷力不从心,我就再帮你一下。你瞧,我这人还是很不错的,从来都是乐于助人。”
他站起身来,吩咐道:“刁主事,你亲自用马车欢送史爷回府,再让牢里的几位大哥把供词写好,也一并释放。还有,那一万六千两的银票别忘了带回来。”
刁成义对裴潜佩服得五体投地,彻底领教了这位新任顶头上司的厉害,连忙躬身应道:“是,卑职一定会把银票带回来。无论怎么说,这也是史爷对咱们绣衣使衙门的一片关爱之情啊。”
“哇——”史书德再吐一口鲜血,昏死在了绣衣使衙门的大堂上。
就这样裴潜在走马上任的第二天,就成功地为绣衣使衙门拉来了一万六千两的捐赠。等刁成义办完事领回银票已近傍晚。他把银票往裴潜面前的桌案上一递,问道:“大人,这笔银子里有六千两是受伤兄弟的药费,要不要入账?”
裴潜皱皱眉道:“这是开明绅士体恤绣衣使衙门办差辛苦,经费不足才诚心敬献的捐款,你都上账了让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不由分说随手捡了张五千两的银票往怀里一揣,起身道:“都分了,受伤的多分点儿,打板子的给双份。”
刁成义大喜过望,收起银票低声道:“大人高明!尤其是让史书德写下那份供状,咱们就不怕晋王府的人来找麻烦了。”
裴潜心下一记冷笑道:“老子不怕他来找麻烦,就怕他不来!”想想也是,昨晚自己都当着晋王的面骂娘了——更准确的说是娘的娘,还怕痛揍一顿他的小舅子?
他换了便装上马离开衙门,按照和铁瘸子的约定前往神兵坊领取用稀金打造的逍遥神针。路上裴潜渐渐从适才的兴奋中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只不过仰仗官威欺负了一把晋王小妾的恶霸兄长,实在算不得什么。软柿子捏起来虽然舒服,可终究没什么光彩可言,说到底也只是把对晋王的气,撒在了史书德身上而已。
可他为什么要对晋王生气?人家昨晚还救过自己一命。裴潜自问,他从来都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主儿,但也不至于干出恩将仇报的事。但这回是个例外,原因还是出在了菡叶的头上。
想到菡叶昨晚的冷漠态度,裴潜把头一低,骂道:“笨蛋,人家是王爷是皇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晋王掰腕子?”
隐隐约约地他听到路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都在谈论着什么。裴潜收拾心绪留神一听,居然说的就是今天中午他暴揍史书德的事儿。
裴潜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这些老百姓的口中,竟然成了一位不畏强权、惩恶扬善的青天大老爷。而且还有不少人商量着明早就去绣衣使衙门递状纸,求段青天为民做主,就像严惩史书德那样昭雪冤情,惩治土豪劣绅。
裴潜听了直想发笑,可渐渐地他笑不出了。在那些老百姓的眼睛里,他看到的分明是希望与崇敬,如同农民面对着久旱的土地终于望见了一丝雨云。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又觉得真正可笑的人,其实应该是自己。
来到石狮子老街上,裴潜远远就看见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朝着铺子里指指点点好似在议论什么。他心中好奇下了大黑马挤进人群。
就见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绣衣使在铺子前耀武扬威,把小杜踹在地上,又摁住铁瘸子暴打,正要查封神兵坊。裴潜不假思索地喝道:“住手!”
那些绣衣使的官阶不大,都没见过裴潜。看到一个身穿便服的年轻人竟对着官差吆五喝六指手画脚,不由尽皆大怒。一个身穿二等绣衣使官服的中年男子冲到裴潜跟前,手指几乎是戳在他的鼻梁骨上,呵斥道:“小子,这没你什么事,快滚!”
裴潜不动声色,抬手扼住中年男子的手腕往外侧猛拧,沉声道:“你是谁的属下?”
那中年男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下,疼得满头冒汗,大叫道:“快来人!”
几个绣衣使拔出刀剑一拥而上,裴潜左手马鞭一甩,把他们抽翻在地,冷冷道:“说,谁让你们到这儿来捣乱的?”
中年男子挣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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