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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氏-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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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想我爸爸他……”

“唉,好吧,孩子。”老校长终于被打动了。李未名道了数声谢谢便离去了。打开校长室房门的瞬间,他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咬着唇看着他。

他们互相点头示意,然后艾杨走进了校长室,他与她擦肩而过。他没有错过艾杨复杂的目光。他只是觉得累,他必须抓紧这个机会而已。

三天后,全市最后的选拔赛如期进行。不知道是评委会有心还是无意,他和艾杨被分配在了两个临近的考位。李未名对当天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他握着笔尖,几乎是冷汗涔涔地看着试卷上张牙舞爪的几道数学题。身边的艾杨在演算纸上奋笔疾书,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而微有颤动。

那些题目他并不是不会做,但是却如履薄冰,步履维艰。仿佛每写下一个运算步骤,他都不由自主地质疑自己是否运算正确。一面是接踵而至的荣誉和几乎可以被称作是救命稻草的奖金,而另一边,则是亲人永诀的悲剧。

…………

他成功了。

他拿到了奖金,暂时支付了父亲的医药费,拿到了本市唯一一个参与国际竞赛的名额,和其他五个来自不同地区的学生一起前往希腊参加2004年的那场竞赛。

考试分两天进行,每天连续进行4。5小时,考3道题目。同一代表队的6名选手被分配到6个不同的考场,独立答题。答卷由本国领队评判,然后与组织者指定的协调员协商,如有分歧,再请主试委员会仲裁。每道题7分,满分为42分。

他忘了自己拿到了多少分,但是他拿到了一枚金牌。

那年的参赛国共有八十五个。总分冠军国,是中国。

在众人的掌声中,他得到了父亲病情缓解的消息。释然的他把金牌放到了橱柜里,他最喜欢的诗集静静地陈列在那里。

他皱了皱眉,把金牌随手丢到了最下层的抽屉里,然后将那本诗集拿了出来,静静地抚摸着。

我最讨厌数学。他对自己说,但是我最爱的东西,却救不了我们。

诗集的封面已经泛黄,书页却保存得很完好。虽然看得出是被多次翻阅的痕迹,但是连书页的边边角角竟然都没有一丝折损的痕迹。

…………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在这四年的时间内,他离开了内地,以极为优异的成绩考取了香港的圣保罗高中,又分别做为香港的代表赢得了无数优秀的荣誉。他对数字的敏感程度和对数学的天才让香港众多一流大学的教授都啧啧称奇。对此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很有天分,也很刻苦。也许是太精于所谓的“数字”,他总能将他所拥有的化作锋利的匕首,为他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四年来,父亲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但是却留下了永远的后遗症。如果没有高昂的医药费做为支持,他能熬到什么时候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他刚刚从宴席厅里退出来,手里还捏着几张薄薄的名片。在灯光下,他的笑容是十分完美真诚的。然而现在,他将自己关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卸下了一切伪装的外衣,表情变得脆弱而疲惫。

他刚刚是和自己的教授去见了几位来香港做访问交流的,来自世界著名学府的人。他们之中有教授,有研究工作者;而自己则费劲了心思才让教授答应自己和他一起出席宴会。

他不知道那位教授到底是相信自己实在想和那些人交流学术问题,还是想到他父亲的病情和家庭现状。总之结果是好的。

李未名掏出了手机,几乎是闭着眼按了几个键,然后将听筒放到了耳侧。几秒钟后,有人接了电话,听筒中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寻之?”

“爸爸。”他微笑,“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好……很好啊。”也许是因为常年体虚生病,父亲的声音有些气短,“你这两年一直在和教授……咳咳……研究的理论……咳……苦了你这孩子了。”

其他人在他的年纪,还是挥霍着家长的银子,正是和同伴们肆意轻狂的年纪。然而他却因为父亲的病情,不得不成日出入各大数学研究所,每天和一帮学究们混在一起,做各式各样的研讨,发表各式各样的论文。

“爸,您还是少说些话吧,身体不好。”李未名柔声道,将手机换到另外一边,“能拜托您把听筒给我妈吗?我有些事情想和她商量。”

父亲依言,而他母亲接过电话。在听完李未名的叙述后,听筒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李未名以为她不会再有什么答复了的时候,母亲开口了。

“寻之,我一个月前已经告诉你了。你爸爸身体已经越来越好转,医生说,再修养个一年,就可以出院了。你没必要再去这么拼了。听妈的话,收手吧。”

“话不能这么说啊。”李未名笑道,“我只是想去格兰斯普教授的实验室帮他打下手而已。我已经算过了,如果能在他的实验室工作,我就再也不用终日提心吊胆,以后不能赚够足够的银子来孝顺您们了。”

“可那是放射科!你才年纪轻轻,想被辐射出癌症吗?!”

“瞧您说的。格兰斯普教授都能当我爷爷了,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翻盖手机“啪”的一声阖上了。

柔黄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原本就俊俏的五官衬托得仿佛刀削石刻一样。李未名看着手中的英文名片,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把兴趣和现实结合在一起的学科。

尽管……它看上去有些危险。

但是,爸爸妈妈啊,请原谅我。

我是真的,真的……再也不想终日和数字为伍了。

…………

一切都完美极了。

他离开了祖国,顺利转学道了格兰斯普教授任教的大学,成为了Skaggs放射实验研究所的一员。格兰斯普教授说他比他在报导上看到的还有有灵气。李未名打趣地问他,教授你以前是怎么想我的?格兰斯普教授摸着短短的胡子,微笑不语。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天资聪颖,勤奋刻苦。又是两年过去了,前任代理指挥,也是格兰斯普教授的另一个得意门生,凯瑟琳·米特病倒了。优异的表现和成绩顺利地让他成为了她的下任。

格兰斯普教授曾经私下劝阻过他。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因为他太相信他的能力和干劲。Skaggs实验室的代理总指挥,每一任上任都不过五年。而绝大多数人,都因为肿瘤或者血液的原因,最终离开了。

被确诊为血癌的那天,他站在Skaggs实验室那座最高的,像是瞭望台一样的塔上。圣弗朗斯西科如梦如幻的夜景和漆黑的太平洋拂动的波光冲走了太多从前的渴望。他站在不羁的风里,藏青色的风衣在夜风中唯美的飞扬。他的手插在腰间的口袋里,俊美得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父亲几年前已经出院了。为了照顾父母,他将两人接到了他的身边。有的时候他觉得感情这种东西,真是甜蜜的枷锁。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你对自己憎恶的事情也毫不犹豫地做下去。直到你终于能找到一种,将谋生的手段和兴趣爱好结合起来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最终的选择还是任性了。明明有凯瑟琳等人的前车之鉴。但是丰厚的薪酬、在世界著名学术平台上发表文章的机会以及最重要的,他的喜好,还是让他选择了这条几乎是自杀的道路。

他知道自己最终的选择还是任性了。将已经逐渐年老的父母留在世上,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然而,有的时候,感情却也是负累的痛苦。痛苦到他多次想到轻生求死,这样便可以永久得到解脱。

他脚下的瞭望台足有数十米高。只要轻轻翻过才到他腰间的栏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死去,不用受病魔的折磨。

他闭上眼,身体向前倾了倾。漆黑的长发甩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我错了么?”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自语。

“错的不止是我,还有这个世界啊。”



 50·词中有誓两心知

而龙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色的岩洞里——不,说是岩洞,却并不贴切。这四周所有的岩石都散发着冷硬的光泽。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看似岩石的东西竟然是一块又一块连生团簇的黑曜石。这些并不普通的石头在没有天光的照射下,依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风烛一样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岩洞。

在他身前的地方,有一条狭小的通道,宽度和高度仅仅容下一个成年男子勉强通过。

而甬道的尽头,却闪现着影影绰绰的火光,还时不时传来有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沿着那条甬道向前走了过去。

…………

整个石穴就仿佛是由一整块巨大而完整的黑曜石雕琢而成的一个洞府。越往里走,场景便越开阔,而渐渐向左右两边延伸的墙壁上也渐渐有了火把充当照明的工具。然而,与寻常火焰不同的是,这些火把闪现着青蓝色的光泽,就像是地狱深处跳动的磷火,星星点点地洒下星辰的粉屑。

龙剑向前走着。而那影影绰绰的人影却依然在不远处闪现着。他也不惊不燥,只是静静地沿着那甬道向前走去。最终,他停在了尽头。

那是一个大约有一里方圆的洞府。青蓝色的火光和深蓝色的直栏横槛将它搭建而成。四周黑曜石尖锐的棱角被完全磨平,变成了一面巨大而平滑的镜子。仔细看来,“镜面”上雕刻着无数繁杂富丽的图案,用华美到令人惊诧的笔法描述着的内容,却是杀戮、血腥、情色与叛乱。画图中的血几乎能从“镜面”中溢出来,淌到地上。

然而龙剑却没有时间注意这些细节了。

他紧盯着坐在西北角上,撑着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的邪佞男人。那男人有一头最浓重的夜色才能浸染出的长发,裸露出来的胸膛与手臂的弧线充满了男性力量的美感。修长的凤眼邪气地挑起,眼角处盛开着数朵业火一样的六瓣花朵,蔓延地攀缠着沿着他的侧脸攀爬而下,像是爬山虎附着在了他的脸上。

龙剑盯着他脸颊上的业火泽兰,瞳孔因为愤怒而缩紧。愤怒冲昏了理智,他以为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出手斩杀对方。然而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身体似乎已经背叛了他的理智和感情。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慢慢走到了那男子的面前,然后……竟然低头向他行了一礼?!

蚩尤眯起了眼睛,唇角勾勒出一个邪魅的笑意:“沧溟帝果然信守承诺。”

“敖澈所应之事,绝不会反悔。”龙剑道,“但是魔主君上,请你不要忘记你所下的承诺。我已为你取来了天界三十二重天的兵力分布图和各大池泽宫宇的位置。至于第三十三天,很抱歉,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看来伏羲对你的感情也仅限于此了,竟然吝啬于将第三十三天的全貌展示与你。”蚩尤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半真半假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报复那家伙了。”

“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君上。”龙剑冷冷地强调,“别忘了你的承诺。”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忘的。”蚩尤站起身,指了指龙剑的身后,“请沧溟帝陛下现在屈尊降贵,站在你身后那血池的中央。过程也许会十分痛苦,但是您要明白,痛苦是获得力量必须的代价。”

龙剑冷眼“看”着自己走向那血池的中央。腥浓的血液浸湿了他的衣摆,而他也终于想起了这个场景。

在他,或者说,在天帝强加给他的,敖澈的记忆里,敖澈与天帝决裂后,便勾结魔君蚩尤。他为了表示诚心,奉上了天界前三十二重天所有的情报;而蚩尤做为报答,愿意给予他毁天灭地的能力,能召唤千百年来枉死在四海汪洋波涛里的神魄。

龙剑并不知道当时敖澈是怎么想的。但是做为一个旁观者看来,龙剑觉得敖澈纯属多此一举,自己找虐。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天帝这家伙没人消化得了不说,放到嘴里吃起来都咯牙。

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却能体会得到敖澈当时的感觉。他的绝望,他的痛苦,他的辛酸。他知道他还抱有了最后一丝希望,不管是对于天帝太昊氏,还是对于他们的爱情。

看着他站定在了池心,蚩尤举起了手臂,开始吟唱一段咒语。话音响起的瞬间,龙剑只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狠狠勒住了他的脚踝,然后化作尖利的锐刺一下一下地扎入自己的身体,然后顺着胫骨攀缠上来,仿若血刺蔷薇。

当初被太昊氏剥离指甲的痛,远不及现在的百分之一。下一个瞬间,整个洞府都是一阵摇撼,然后那鲜艳的池塘忽然盛开出了无数鲜红色的花朵。妖异的六片花瓣仿佛嗅到了活体的气息,骷髅一般地蜂拥而至,将根刺扎入他的身体。蓝色的血被红色的花舔舐。

他告诉自己不能晕过去,不能倒在这里。因此他当下运气全部修为抵抗这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今身体的掌控权似乎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多想立刻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但是浑身上下却被妖异的业火泽兰束缚住。

全身的窍穴经脉仿佛都在叫嚣着,他极力抵抗,却最终还是体力不支。龙剑挣扎着移到了血池的边缘,然后便脱力倒在了地上。因此他忽视了蚩尤唇角的一丝笑容。

…………

他知道自己昏迷了。

灵台心窍中又一次闪现了很多记忆中的画面。

有他熟识的人,比如龙玄。他看到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子时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很粘人。若不是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吹一阵风就倒了的话,他一定带着她游历四海,看看人间的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也有他不熟悉的画面。他看到“自己”在东海之滨抚琴,琴声让日月都失色,让四海都为之叹息。他看到太昊氏亲手为自己捧炭铸剑,以四海水之精淬炼,方成现在他手中的佩剑沧溟。

然后,眼前的画面定格了。

那是天庭的天牢。窗外三足金乌光华曜日,而自己则被束住左手,吊在刑架上。墨蓝色的发丝里隐有凝固干涸的血迹,赤裸的上身上挂着些许零散的布片,然而更多的则是纵横交织的鞭痕。被手铐吊起的右手,手腕上都是青紫和血迹,而左手的手指已经肿得不能看了。蓝色的血液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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