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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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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吐露真心的,被黑暗浸没的夜晚,静物台上的模特屏住呼吸,裹着不久前画家轻轻盖到他身上的毯子,壁炉里被火焰吞噬的木头发出哔哔啵啵的细碎爆裂声,他依然冷得发抖。
  他去唤醒噩梦中的画家,画家醒来后很长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现在是何年何月,会惊讶地叫他阿利安娜,欣喜若狂地说你还活着或认为一切灾难尚未发生,阿利安娜不过是在某个午夜梦游过来,他就会问阿利安娜你怎么了,又梦游了吗?
  而有些时候他看见的是格林德沃,他年轻时得不到的,已失去的恋人,他梦中的时间停留在灾难发生之时,半梦半醒中的时间却经常滞留于既甜蜜又心绪不宁的,彼此倾慕并为离别前景争吵不休的时刻。
  天亮以后他恢复清醒,记得自己在混沌中做过什么,波特宁愿他不记得,因为这加重了他的罪恶感,梦境的残酷程度升级,他开始试图伤害自己,折断自己的手指,拒绝去看医生,拒绝所有的挽救方式。
  眼睁睁看着高塔以缓慢速度崩塌的波特能做的只是在这位大师完成作品之后,仍陪在他身旁,没有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待诸神沉睡之夜完成就离开,邓布利多白天时一再催促他走,晚上又依赖于他就睡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这个令人安心的认知,像个反复无常的孩子。
  他的手彻底废了,甚至扣扣子都不得不依赖于他年轻的模特,甚至是洗澡或是去盥洗室。
  这令他无法容忍,波特说,他不想再看到我,废掉的手不能再画画……不需要再画了,他已经达到艺术殿堂的终点,那么我作为静物的价值也结束了。
  然而法庭上这位年轻人,为隐瞒伟大的艺术家暮年之时自责于一念之差害死自己妹妹而精神失常的真相,掩盖最为残酷的现实,说出的是个令人心碎的两情相悦的故事,故事中被身份与性别阻挠的两位主角相互依赖,对抗名为衰老实为时间的疾病,直到最后忽然扭转局面的死别才将他们分开。
  连金妮韦斯莱的介入都被他扭转为“那是我自私的,想要掩盖这段关系的愚蠢作法,我与她交往时甚至无法亲吻她,会觉得是背叛。”即使法庭传韦斯莱过来,她的所有话语也只会成为他这段故事的最佳佐证。
  里德尔艰难地把自己从故事的另一种可能里剥离出来,不再每听一句波特的辩述就在心底反驳一句事情不是这样。
  时机已到,他要做的只有将被告的故事补完,画上个圆满的,也许会让在场女士为彰显自己的感性而哭泣不止的句号。
作者有话要说:  

  ☆、ACT。17

  第四幅画,没有小标题。
  那位大师连对好友都不透露画中沉睡的是哪位神祇,或者该说,他一心扑在创作中,除了去观星台研究星空,就是画地为牢,以那幅画为生活圆心,没有空闲会见他的朋友,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对角巷的颜料商见过他,他来买锡管颜料。
  众所周知他用颜料很讲究,总是使用不易腿色的昂贵的矿物粉末,买回去由他兼任模特的学徒加工。所以有的人猜测他是不是破产了,或者他的小学徒跟他闹了别扭,打击得他再也不想看到能让他挂念那男孩的手艺的颜料粉。
  第四幅画完成之后刷上保护油,背对着圆形画室,正对着墙,当它差不多晾干,画家也坠落塔楼,模特当晚被逮捕。
  它被带到拍卖会场,通明的灯光下画中人皮肤像还带着这天清晨沾上的雾水,透出云母珠贝色泽,不同于前三幅讲述战争、暴力与灾厄起源的作品,这幅画安宁轻盈,又厚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甚至不同于前三位神祇的闭目沉眠,画中的年轻女子在野草地里侧卧着,星辰披洒在她背后,她仿佛睡过了百年,藤蔓都已缠上脚腕,现在她睡醒了,正睁开眼,看向画面外的什么人。
  那种眼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里德尔曾偶然见过,是在很多年前,当贝拉特里克斯即将成为莱斯特兰奇夫人,她疲倦时被允许在他家中过夜,最后一次,睡在铺了厚天鹅绒的静物台上,像华贵餐盘上的陶瓷人偶,清晨里德尔早早起来继续未完成的画,她被吵醒,但没有出声,就躺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沉默的,苦涩又甘甜的,无法割舍迷恋的,无需诉诸语言的……爱与道别。
  画家捕捉到的正是这样一个瞬间,他年少的模特醒来时看向他的目光。
  但画中人的面容的确不是他的模特,较之更为温和,毫无防备,坦诚又神秘,坚韧又易碎。
  人们为此争论不休,画家的老朋友特地写了长长的论文来阐述画中女子是什么来历,但对于她的确不像之前那些作品中的人物一样明显有着波特的烙印这点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变化并非突然发生,将他的作品依次排开就能看出发展顺序,画中人的外表一开始执着于复制波特,后来又一个层次接一个层次地与他的模特剥离,直到最后一幅才彻底完成剥离。然而从整体的气氛上来看,却是越发近似波特本身,挣扎于黑暗土地而依然纯洁无瑕的皮肤,简直就是波特那双绿眼睛给人的感觉。
  里德尔原本并不确定自己的推测,直到他再次见到那幅画。
  贩卖家产的商人将它送到霍格沃茨,时隔两年,也许长时间放置于阳光明亮处供人瞻仰,它某些部分的颜料已略有褪色,有损于光鲜,但价格反而又翻了倍。
  他将那幅画竖到第一排桌子上,掀开帆布,满意地看到陷入僵局的法庭又沸腾起来。
  “无所不知的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的各位,其实今天我之所以会迟到,是为了在暴雨里把这幅画塞进马车。”他略鞠一躬,以示歉意,“如您所见,这幅画画的当然是厄俄斯,曙光女神,绿色极光,除了她,还有谁有资格这样纯洁无瑕地躺在破晓的大地上?”
  “现在不是探究这个女人是不是厄俄斯的时候,”福吉不耐烦地说,“请解释重点,它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律师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个生硬的忧伤微笑,“因为它是本场审判的受害人,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生前最后一张画。”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一个故事。”里德尔说,“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故事。您知道某位神祇在没有灯火的时代是人类挣脱黑夜恐惧症的希望,那是真正的黑暗时代,人们总会被野兽咬死在夜里,人们虔诚地期盼第一缕曙光的到来。于是厄俄斯诞生了。而有个人比任何人都更虔诚,提托诺斯,他是这颗星球上第一个醒来等待她的人类,炽热地仰慕她纯洁冷酷地劈开混沌黑暗与死亡阴霾的光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期盼、注视,终于某一天,她看见了他,这段相识没有其它任何神话故事里激烈碰撞的火花,而更像相近的颜料温和相溶,她有永恒的光芒与力量,他却已经开始老去,于是她带他来到奥林匹斯,请求宙斯赐他永恒的生命,故事到这里就该圆满完结了,但您知道希腊人都很残忍,于是他们继续编造:赐予永恒生命的承诺原来是个文字游戏,提托诺斯虽然不死,却不是不老。他日复一日衰老,直到再也无法行动,再也无法说话,再也无法守在能看见地平线的地方等待厄俄斯出现,直到他干枯的眼珠再也看不见——”
  他漫长的叙说与令人头脑发胀的极快语速引爆了福吉的怒火:“上帝保佑你不是个诗人,重点!”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请再忍耐忍耐。”
  里德尔让坐在第一排的人替他扶好那幅画,走向法官正前方,“这个时候,厄俄斯非常悲伤,但是无力挽回,只好问提托诺斯,你还有什么心愿?”
  他静止了片刻,全场肃穆,只有格兰杰颤抖的声音接道,“他回答说,现在我只愿死去,离开这受诅咒的衰老的不死之身,去做一只蟋蟀,每天清晨在你的目光掠过的那片大地上跳跃着,鸣叫着,等待着。”
  里德尔回头对她露出赞赏的微笑。
  “对。”
  他满怀热忱,示意那幅正对着法官的画,“请您仔细看看这幅画,时间正在代替已经死去的画家完成这幅作品,我曾偶然获悉邓布利多画这幅画用到了不常用的颜料,确切地说,他买了相当廉价的假颜料,颜料商告诉我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我就隐约察觉有问题,不久前我寻到这幅画,画上严重褪色的部分证实了我的猜想,两年前这片野草丛还是极深的墨绿,现在已经浅了一个层次,所以原本隐藏在黑暗里用不易褪色的颜料所画的蟋蟀就显露无疑了。”
  他手指所指之处,一只蟋蟀正仰着触角,伏在画中女子手指之前的车前草上。
  “相同之处是颜色变浅后就像升起曙光的地平线。蟋蟀、混沌原始的背景、一道曙光,所以我想您也同意我画中人物的身份是厄俄斯无疑?” 
  没有跟上节拍而导致的寂静中他继续说,“至于画中这个人原型是谁,这个问题吵了很久了,普遍认为她不是波特,因为脸不像。但女性盆骨的弧度要远远大于男性,这幅画中的厄俄斯,她侧卧的姿态比起少女的婀娜,是否更像个骨架纤细的少年?”
  他在场中踱步,周身辐射着欢快而又咄咄逼人的气魄,“她的眼睛如今已从墨绿褪色为翡翠绿,再过几年,这幅画将变化更大,所有密码都会浮现并解码,她额头上如今已能隐约看见雕刻在皮肤里的闪电,您觉得这是厄俄斯作为劈开黑暗的曙光之神的象征,又或者——”
  他刹住脚步,转到波特背后,左手摘下波特的圆框眼镜,右手撩起波特过长的刘海。
  “——是他那位模特的独有标记?没错,毋庸置疑,这幅画是他留给他的厄俄斯的遗言。”他倾身对波特补充,“以后见到蟋蟀最好立刻踩死。”
  波特挥开他的手,没有镜片遮掩的绿眼睛里震惊动摇之色难以隐藏,里德尔一时间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的演讲痛恨至极,却已来不及收回。
  法官落锤,盖过全庭嘈杂,“克劳奇先生!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您继续废话连篇——”
  “如果我给你看了这么久的证据你还没明白这是一起自杀案,那么我设身处地把情景复原给你!”
  里德尔暴躁地转向审判席,“假设我是个画家,画画就是我的一切,而总有一天我会老去,我的手臂会因为肌肉衰老萎缩而不能握笔,我画的线条会颤抖,我再也没有力气研磨颜料,我的人生简直陷进无穷无尽的黑夜,这个时候一个男孩来到我身旁,他年轻美好,心灵纯洁无瑕,他为我做模特,为我磨制颜料,因为他我完成了毕生最优秀的作品,我甚至画出了他的灵魂的模样,但后人要怎么知道我画出的这个灵魂是我深爱的男孩呢?于是我不能免俗地,在她身体的轮廓、眼睛与额头上加了点暗示,交给时间解答。我已走到绘画的终极,而我自知衰老的身躯不可能再有超越前作的作品了,男孩也该像所有完成了指引任务的天使一样离我而去,他的人生还很漫长,不该被我限制,是的,一切都已经圆满完成,我不想让肌肉萎缩、四肢瘫痪、老年痴呆把我毫无尊严地带走,所以趁着还能走路,我来到了塔楼。我不愿让他知道我的死亡与他息息相关,所以用了一些计谋,让他离开我许多年以后、当他已经坚强到可以承受时才能从我的画中看到答案,同时看到我对他的感情与感谢,以此作为最后的告别。”
  他漆黑的瞳仁熠熠生辉,坐回被他冷落已久的板凳上,双手合十交握。
  “我的辩护结束了,尊敬的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现在请告诉整个大英帝国,巴黎圣母院的悲剧就要在我们的国土上重演,请告诉他们那位主教之所以坠落钟楼而死,爱斯梅拉达罪无可赦,她的罪过就是她纯洁无瑕的美。”
  他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女孩抽泣的声音,结局一如预料,他却没有胜利的喜悦感,因为他的管家眼中蓄满了泪水。
  从庄严肃穆的暗色地面至光影交织的穹顶,空气里漂浮着灰尘,经历漫长时光才降落在褪色的油画上。
  直到此刻经由自己的解剖他才蓦然想明白这最后一幅画原来讲述的依然是战争,妄图超越宿命的凡人与冰冷的早已被神定下的法规,爱与时光,千万年来无休止地征伐着。
  落败的永远是可悲的,爱与欲望的程序早已被写在胚胎里的凡人,超脱不了,只有不断地挣扎。
  “欢迎回到没有神也没有魔鬼的现实世界。”他对恢复自由之身的年轻男人微笑说。
  而后他们保持沉默,踩着水洼并肩而行。
  里德尔不辞辛苦地抱着那幅一人高的遗作,波特再三用余光扫他,忍不住开口:“叫辆马车?”
  里德尔站住,转过脸来冷漠地看着他的前任管家,“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波特先生,你被解雇了。”
  如他所料,年轻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翡翠色通透的眼睛里几乎可以显出字句的流转,但只是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什么都没多说。
  里德尔敏锐地读到那双眼睛里的词语开始无节制地跑偏,只好勒令他打住,“不是因为你狼藉的名声,也不是因为如今你被舆论确诊的性取向,我并不介意。”
  “我知道。”波特说。
  里德尔叹气,把画靠到面包房的橱窗玻璃上,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是啊,你不是因此被解雇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波特问。
  “里德尔府被我卖掉了。”里德尔轻松地说。
  波特愣愣看着他,又看向那幅画。
  “把它卖回霍格沃兹吧。”
  乌云逐渐爬回午后的天空,他拦了辆马车,从里德尔手里接过那幅画,小心地架上去。里德尔留意到他曾经的管家那双无论做什么事都很平稳的手在发抖,上车后就左右手交握着,用力地握住。
  “从今以后,你会永远被冠以邓布利多的情人的头衔,就像我即使没有杀那个珠宝商,人们还是认定了他是我杀的。”里德尔说,“你确定自己可以承受?如果不确定,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生活。”
  “没必要。”波特闭了闭眼,直视着他说,“我听警卫说,你自称不是你杀了那个珠宝商,他是精神错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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