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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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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关羽和张飞得知这个大好消息后,当即在那里兴奋得睡意全消,悄声在那里商议着,去到平原后,该当如何大展拳脚。

刘备静静地和衣躺在那里,听着二弟关羽和三弟张飞的悄声商议,既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什么都听进去,直到营帐外,喧闹声渐起。

天亮了,新的一天降临,联军大营中,没有了往昔的巡逻士卒,也没有了往昔的升帐议事。

最先率军离去的,反倒不是兖州牧刘岱,而是以颍川太守李旻为首的一众豫州郡守国相,包括汝南太守徐缪,梁国相张琰,沛国相袁忠,和鲁国相陈逸,他们每人帐下兵卒只有两三千,合在一起总兵力也就不到两万。

此前新任豫州牧孙坚曾遣人来召他们,结果他们推三阻四,此番率军离去,借口则正是豫州牧孙坚遣使相召。

紧接着离去的,则是西河太守崔钧,以及一些郡守国相,他们虽然位列联军各路诸侯,但帐下除开数百私兵部曲,并无兵卒。

其他郡守国相还好,可以继续回去镇守一方,可崔钧就再也回不去西河郡,那里是并州牧吕布辖下,联军一起,吕布就上书朝廷,另选王旻为西河太守。

而后才轮到青州牧孔融,他抢先一步,先于兖州牧刘岱率军启行。

刘备带关羽和张飞,率三百亲卫,混杂在孔融军中,丝毫不引人注意。

其实,在关东联军中,莫说刘备如今只是个兵曹从事史,就是一郡太守,也多半难以引起众人的关注,盖因联军中,有享誉天下的袁绍和卢植,以及几位州牧在,其他人,都很难让人多看上几眼。

每一路诸侯率军离去,奋武将军曹操的心里,就要多失落几分,心情也就多复杂几分。

关东联军的建立,他居功至伟,可到头来,他的地位却最为尴尬。

离去的诸位,不是一方州牧,就是一郡太守,离开了关东联军,都有各自的去处,独独他这位奋武将军,在联军中地位貌似不低,可一旦联军分崩离析,他反倒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回陈留老家一条路了。

短短几天的工夫,偌大的联军大营,就一下变得空荡荡起来,仍旧留于此处的,只有渤海太守袁绍,幽州牧卢植和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兖州牧刘岱,和奋武将军曹操,就连驻军于酸枣的冀州牧韩馥和徐州牧陶谦,也已率军离去。

天色全黑,曹操仍就一个人呆在营帐中,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曹仁的禀报,待他入内,还未看清曹操坐于何处,就摸黑禀道:“孟德,有人前来拜见。”

95英雄各归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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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心中有所动,仅凭曹仁并不认得来人,他就隐约猜到是谁所遣。

想到这里,他反倒并没有急欲一见来人的**,当即在黑暗中轻叹一声,对曹仁答道:“嗯,我知晓了,就说我暂无闲暇,不见外客。”

即使看不清楚,曹操仍旧能猜到,立在营帐门口的曹仁,似是愣了好一下,这才意兴阑珊的答应一声,出帐而去。

曹操仍旧独坐于黑暗中,沉思今后的路,他该当如何走。

如今的天下情势,已经非常明了,关东各州牧,均已连上书朝廷的表面工夫都不做,自行委任郡守,显示他们根本就不把西凉军把控中的朝廷放在眼里。

而实际上,即使关东联军真个攻入洛阳,曹操相信,战事过后,各地州牧,只怕还是会以各种手段,自行委任郡守,最多只是会上书朝廷说一下而已。

虽然没有人会第一个跳起来打出旗号,但实际上,各地诸侯拥兵自重的时代,已然来临。

在这么个大坏境下,曹操不禁对自己的遭遇感到苦笑,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他就像是起了个大早,如今却赶了个晚集,倾尽心血推动建立的关东联军,历经数月,由轰轰烈烈,到如今的分崩离析,留下的,除了满营地的遗弃物事,再也没有其他。

正在沉思间,曹仁再次在帐外禀报,说有人来报。

这一次,曹操不好再拒绝,只得令人进帐点亮灯烛,见到来人。

来人曹操认得,乃是东郡太守桥瑁帐下都尉程昱,桥瑁率军与曹操一起西攻荥阳时,为西凉军所败,生死未知,残部为兖州牧刘岱所并,程昱也就留于刘岱帐下。

十八路诸侯中,曹操其实独与东郡太守桥瑁亲厚,他们也早就相识,只是没想到,曹操起兵来的第一战,就将这位亲厚挚友送上不归路。

这令曹操一度极为难过,更无颜去见桥瑁的一众故部。

二人坐定,曹操面带惭色,语带哽咽,双目泛泪,叹道:“元伟兄(ps:桥瑁字元伟,乃是桥玄的侄子。)才情卓绝,为人威惠,忧国忧民,却不曾想天嫉英才,致其英年早逝,操惭甚,愧对老友桥公之灵啊。”

曹操所言桥公,正是桥瑁之叔桥玄,历任三公,德高望重,世人皆称之为桥公。曹操年青时,闻听桥公为人和善,喜提携后学,便凭着一腔热血,满脑子的冲劲,携带自己的诗文求见,结果,一见之下,与桥公相谈甚欢,更结为忘年交,后来又在桥公的引介下,与大儒蔡翁蔡邕结为忘年交。

当年桥公对曹操的评语,他仍记得清清楚楚,仿若那位爽朗,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此刻正坐于他的对面,用半带着惊讶,半带着戏谑夸张的语调,道:“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

这句话,曹操一直铭记在心头,哪怕是在一时义激,接过司徒王允递过来的传世七星宝刀,杀了太尉董卓,离开洛阳,一路逃亡回陈留时,他都仍旧以桥公的这句话来鞭策自己。

那个时候,是曹操人生中最为黯淡的一段时光,被人当做枪使的耻辱感,时时刻刻在噬咬着他的心,令他发出感慨: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曹操一见面就流露出的真情,也令程昱暗自神伤,他陪坐于旁,与曹操一起,在那里垂泪,回忆叙说着桥瑁的生前点滴。

直说了大半个时辰,二人方才同时安静下来。

还是曹操反应得快,抬头看向程昱,问道:“仲德兄此番前来,可是奉刘兖州之令?”

程昱点点头,道了声是,也不拐弯抹角,道:“使君之意,是意欲将军领东郡太守,此地一战,使君辖下折损颇多,故而……”

在程昱欲言又止之际,曹操适时出声,问道:“哦,刘兖州委任何人主政陈留?”

“王肱!”

程昱答得很干脆,看到曹操身躯微微一震,接着道:“委下邳陈珪(ps:字汉瑜)为济北相,同族刘洪为山阳太守,余下东平、任城、泰山、济阴诸郡国,俱都维持原状。”

刘岱的这个任命,其实并不出曹操的意料之外。王肱是刘岱的心腹大将,由他出任陈留太守,曹操心知肚明,如若自己不接受刘岱的委任,那王肱的一大重任,势必就是监视返回陈留的自己。

委任同族刘洪为山阳太守,这很容易理解。而下邳陈珪所在的陈家,乃是徐州下邳当地世家,他本人亦是当世名士,刘岱委他为济北相,显然就不仅仅是取其名士身份那么简单。

事实上,刘岱的这几项委任,包括遣程昱前来劝说曹操出任东郡太守,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内中均大有深意。

谁都知道,曹操建立关东联军的倡议者之一,名声已显,如今却又身份最为尴尬,刘岱此时表他为东郡太守,可以一举借重用曹操之名,推高他自身的名望。

委任刘洪为山阳太守,委任王肱为陈留太守,就是注重实用,实际也是借此在警告曹操:你不接受我的东郡太守之位,想回到陈留老家搞东搞西,没门。

而重用下邳陈珪,当是向徐州当地世家大族示好,明白无误地凸显刘岱对徐州的觊觎之心。

曹操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只有长叹一声,问道:“依仲德兄之见,操该当如何抉择?”

“受东郡太守之印,安使君之心,蛰伏时日,静待其变。”

程昱的回答,大出曹操意料。

这哪像是受兖州牧刘岱之令前来说服曹操的说客,倒像是曹操帐下的谋士,在为曹操出谋划策一般。

曹操双眉紧锁,很是有些不解,程昱淡然一笑,道:“使君乃隽才也,更兼孝悌仁恕,虚己受人,惜乎图谋过大,操之过急,锋芒过露,实难得偿所愿。观其有待将军之心,却又有防将军之嫌,终究是器量非宏之故。将军则不然,名声卓著,心怀天下,今大军虽残,能战之士仍在,辖下虽无寸土,气度却恢弘。暂栖他人檐下,以待一飞冲天之时,乃将军当今可行之路。”

程昱这话说得很是诚恳,曹操当即长身而起,来到程昱案前,一揖到地,谢道:“操愚钝,意欲婉拒刘兖州好意,如今得先生指点迷津,三生之幸,先生如若不弃,请受操三拜。”

曹操恭敬地三揖到地,程昱却坦然就座,面色如常。

看起来,这般情形甚是奇怪,可实际上,两人却丝毫不以为异,曹操三揖毕,程昱起身,对着曹操一揖到地,道了声:“主公!”

主公一词,乃是最先由袁绍帐下幕僚郭图所创,用以称呼现时的袁绍,甚是恰当。袁绍本为渤海太守,却因起兵反对把控朝政的李郭诸贼,此一头衔,自是不便再明言,而如今关东联军已分崩离析,自表的车骑将军,也当然不便再称。

郭图称袁绍为主公,既有尊称之意,又上下有序。因而短短几天,这个称呼,就已在联军大营内传开,各路诸侯帐下大将幕僚,纷纷改口,主公之称,成一时之新潮。

不待曹操说话,程昱即起身笑道:“主公放宽心,昱并未转投刘使君帐下,仍为东郡太守府属官。”

程昱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曹操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以程昱之能,当然也知道,在人前,当然不能如此称呼曹操。

二人再次坐定,程昱说话就更直接了,道:“主公可知刘使君委主公为东郡太守之本意?”

曹操原本想托辞不知,可转念一想,程昱已经如此推心置腹,再在他面前藏拙,可就太过了,当下皱眉答道:“使君意欲以东郡为基,图谋青州诸郡,是否?”

程昱点头应道:“主公明白就好,如今看来,孔青州也似是有所警惕,抢先一步启程,就是欲避开使君,并向卢幽州要来刘玄德,出镇平原郡,当也是存了抵御东郡之意。”

“刘玄德!”

曹操默念一声,想起当日袁绍刚刚率军抵达酸枣时,筵席上见过的那位大耳垂肩双手过膝的汉子,不由再次皱紧眉头,问道:“如若使君驱操攻平原,乃至青州,先生以为,操该当如何自处?”

程昱毫不犹豫地答道:“主公既然暂栖使君帐下,使君有令,主公当然不得不从,依令行事即可。不过,依昱之见,使君短期内,当不会有此大动作,兖州八郡国,使君掌控者,不过二三而已,就是东郡,恐也尚需时日,方能安定。而以使君之心,断然不会转交麾下兵马于主公,故而还得待主公募集起兵马后,才可下令。”

“嗯,如此说来,当至少还有那么一两年的时间。”

曹操微一沉吟,即明白过来,这么一两年的时间,就是他能有所回旋的余地了。

虎牢关外,原本的联军大营中,平静中,却带着不平静,此刻在千里之外的关中,更是平静中带着不平静。

这段时间,许攸一直呆在长安,等候原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的回复。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皇甫嵩老将军的确信,让许攸心里甚为着急上火。

夜已深,他仍无睡意,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皎洁月光,想着的,却是千里之外的虎牢关,不知那里的战事,已然如何了,联军是否已攻入虎牢关内。

正在左思右想之际,远处更漏声传来,他收回心神,面露苦笑,暗自想着,今日又是白等了一日。

就在他准备歇下时,门却被敲得笃笃直响,旋即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先生,有人来见。”

许攸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低声问道:“可是老将军所遣?”

“正是!”

许攸大喜过望,忙低声道:“快,快快有请。“

半扇门扉吱呀一声,拉开一半,一道人影闪进来,许攸借着灯烛光一看,正是老将军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

皇甫坚寿不及坐下,即展颜一笑,低声道:“累先生久等,家父决心已定,克日即会破囚笼而出。”

96请神容易送神难

【谢谢楚乡山鬼、爱好=耍流氓两位的打赏,竟然迟至今日才致谢,恕罪恕罪。另外,请各位书友帮忙刷刷本书印象。那个,不知是哪位定期在刷那个“很傻很天真”,⊙﹏⊙b汗啊!可以停止不。谢谢!】

当渤海太守袁绍最后一个率军离开虎牢关,前往渤海郡后,虎牢关外的关东联军大营,终于彻底清静下来。

十五万大军,在此与西凉军对峙数月,而今,除了遗留下遍地狼藉,无数的黄白矢物,以及弥漫在空中的臭馊气味,再也没有其他。

朝阳刚刚升起,就已带着十足的热力,驱散晨早仅剩的最后一丝清凉,虎牢关两侧的山峰间,薄雾升腾着,消融着,似是在竭力抵抗就要被热力阳光扫荡一空的宿命。

沉闷的马蹄声也掺合进来,打破关前的静谧,一队数十名骑士,自虎牢关疾驰而出,直奔十里外的关东联军大营,正是奉令前去查看究竟的斥候。

关东联军大营的异动,昨日晚间就开始了,所有人不用猜都知道,这必是最后一批离开虎牢关的关东联军。

按车骑将军李傕的意思,是要大军尽出,衔尾追杀,将这些敢于反对朝廷的叛逆赶尽杀绝,可是西凉军各部统帅,一反此前的锐意进取,变得犹豫畏缩起来,不愿连夜出兵,杀出关外,就连一早出兵,也都不情不愿起来。

李傕脸色阴沉,一早起来,脸色仍然没有变好哪怕一丝一毫,反倒因为顶着一双黑眼圈,而更显阴郁。

这一队出关的骑士,就是他所派,按他内心的想法,如若探的袁绍等人已尽数撤军,各部当对出关追杀再无推脱的理由。

吕布对此不置可否,事实上,自从与杨修一夜长谈后,他就好像失去了说话的兴趣,除了还是习惯每日夜间上关墙看星星,与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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