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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回头草 (完结)作者:顾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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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北听着耳边的轻笑,眨眨眼睛把那些忽然涌进来的记忆挤出脑海,支起身体离开李越格的胸膛。
埋在身体里的东西抽离下身,黏腻的□就顺着流到了腿上,李一北拿下花洒,水流冲过身体,很快就连痕迹都冲走了。

李越格往他身上倒沐浴露,很认真地帮他清洗身体,两个人面对面站在淋浴底下,像心无旁骛的亲密兄弟。
褪去暧昧之后,他们在任何人眼里看来都只是朋友关系。
不是因为装的像,而是事实如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李一北瞄了一眼墙上的始终,四十多分钟,不算很长的时间。
李越格在他床边换上自己的外套,又拿了手套和围巾,李一北裹着睡衣靠在床头,知道他要回家还故意问,“不在这里过夜?”
“我今天刚下车就到你家来了,晚上不回去我妈肯定会担心。”
“那也先把头发吹干了再说。”李一北朝衣柜那边扬扬下巴,示意李越格自己找吹风,反正他是没有伺候大爷的意愿。
“不用了。”李越格找了块毛巾随便擦了两下一头短发。

李一北看他走出自己卧室,听到他说,“姚阿姨再见。”
他妈妈姓姚,有个很文静的名字,叫姚婉然。
然后很快听到姚婉然喊,“小北,怎么也不出来送一下朋友?”
李越格说不用麻烦,他刚洗了澡,省得换衣服。
李一北抓过羽绒服套在身上,顺便拿了一把伞,走出去朝李越格说,“走吧,我送你。”

他们家住在四楼,楼道有点窄,三楼的声控灯坏掉了,只有一楼和二楼的光线微弱地照上来。虽然吹不到外面的冷风,但是李一北依旧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裤腿窜上来,钻心的冷。李越格走在他前面,修长高挑的身影拦住了大部分的光亮。
这个场景让他觉得熟悉。也许少年时他曾专注过这个背影很久。

李越格家就住街对面的机关大院,其实根本不用别人送,但是他喜欢这样。

外面依旧下着一点雨,白天的雪湿度太重,融化的很快,地上几乎只有水迹,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微弱的光,看上去一片一片的。李一北把伞递过去,怕冷地缩了缩脖子,“路上小心。”
李越格接了伞,目光却放在他身上,“见到我,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李一北勾着嘴唇轻快地笑一下,“没有。”

等李越格的背影消失在雨夜里,李一北才转身上楼,脸上一抹嘲弄的笑。

屋子里他妈妈看着电视在织毛衣,头发挽了个髻盘在脑后,耳边松松垂下两缕。他结婚的这十几年没怎么吃过苦,看上去依然很漂亮,只是他父亲去世就不再画精致的妆容,在这种孤独的夜里,那份美丽似乎也没了生气。

“怎么也不留人在这里呆一会儿,外面还下着雨呢。”他妈听见他进门,转过头来和他说话,“我听说他爸妈昨天就回来了,你明儿有空,也带点礼物过去看看。”
“他爸刚回来,这几天去的人肯定特别多,还是别去给人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这是礼貌,怎么是添麻烦呢,好歹以前也是邻居,你一个小孩子去走走还能被人说闲话么?”姚婉然教育他,眼睛有点利地盯着他。
他们长的很像,只是李一北遗传了些他父亲的性格,散漫,随性,还有点在外人看来很莫名其妙的清高。
李一北不认为自己是清高,只是不想什么事都和李越格车上关系。但是他妈这样期望着,他又不能真地拒绝。
因为傍晚的那场性事,居然没有失眠,安然地睡到了天亮。早上醒来时,浑身有种绵软的舒适感。这是他重生以来睡的最好的一个觉,没有充斥梦境也没有睁眼到天亮。
姚婉然已经出门上班,她现在在银行当一个小职员,是记得这是在他爸爸死后李越格爸爸帮忙安排的,惹过不少的流言蜚语。
姚婉然很不喜欢这样的流言,但是对搭上李家,从来抱着非常的热情,而且很希望他能有所作为。李一北每次被她念叨,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做点什么。

他在锅里热了豆浆和油条,又给自己煎了一个鸡蛋,然后把厨房收拾的整整齐齐才回房间看书。他以前成绩不错,也挺喜欢学习,只要李越格不找他出去玩,他能在家里看一个周末的书。
在书架上找上学期的课本时,有点意外的找到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是本日记。
李一北望着自己以前的日记本,随手翻了几页,感觉像是一个人成年之后翻看日记来寻找成长的轨迹。不过他十七岁的日记比较让人失望,没有少年的忧郁也没有可笑的幼稚,一整本都是情诗,写给李越格的。
他都不记得自己还干过这种浪漫的事了。
李一北把本子往书架高处一扔,又怕暴露的太明显,仍旧放回原来收放的地方。
虽然从没觉得爱过李越格是什么错误的事,但是把忘掉的东西重新感受一遍,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自己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怎么还能败在李越格手里了。

对着课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李一北才意识到自己花了太多的时间来想以前和李越格的事情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晚上姚婉然下班回家,李一北就看到了她手上拎着礼物盒子,有点在劫难逃的郁闷感。
他妈去他房间里找出了前几天刚买的一件灰色风衣让他穿上,然后把礼品盒子塞进他手里,一边郑重地教他到了李越格家里要怎么说话。

“又不是去相亲,还要这样打扮?”李一北无奈,神情蔫蔫的。
“你长的好看,穿成这样才配。”他妈妈给他扣上扣子,把衣领拉凭证,打量了好几遍才满意地推他出门,“晚上冷的厉害,要在那边过夜也不用打电话回来了。”

外面又是一个阴天,路上有不少水洼,李一北慢慢地走过街道,一边避让汽车碾过溅起的泥水。
这是1997年的冬天,街上甚至还挂着庆祝香港回归的横幅,在冷风里被吹得簌簌作响,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走到李越格家的小区门口时一辆开到身边的跑车按了两下喇叭,降下去的车窗里伸出一颗脑袋,十分欢快地朝他吹了声口哨,“嗨,李一北!”
李一北对着这张笑容满面的脸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的名字,“许肖廷?”
他用的疑惑语气,许肖廷挑眉,“啧,这是刚认识我呢?”
李一北笑笑,脑子里哗啦啦闪过一些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不是很深刻,反正是和李越格差不多一类人,有事没事经常凑在一起,只是爱笑爱玩,表面看上去比李越格良善许多。






3

3、曾经年少  
 
 
李越格家有很多处房产,他父母都在北京,偶尔回家,住的也是常山路那边的房子,因为离一学校很远,李越格和他姐姐并没有一并搬过去,平时住这边,周末有时候会过去。

这个大院已经有些年头了,外墙有些剥落,露出了红色的砖,稀疏地长着一层青苔。院子里几颗数的枝桠已经遮到了四楼的阳台上,其中有一间就是李越格的房间。他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院子,感觉有点压抑,尤其夏天的时候,枝叶伸展开来,有种遮天蔽日的气氛,一眼看出去全是晃眼的墨绿。

李一北记得2007年自己还回这里,周围拆迁新建了很多住宅小区,这个大院依然像古董一样完好无损地存在于这里,晚年回家养老的政界大腕们摇着扇子在树下下棋逗鸟,看到他还会打声招呼,看上去逍遥自在。那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年轻人住在这里,不会再有招摇的跑车载着美女进进出出老旧的院落,引得外人觉得这里很神秘得诡异。

许肖廷去停车,他在院子里慢慢地走,顺便重新熟悉一下这个院子。他和李越格认识的时间不算很早,那个年代的小孩都和各自大院的孩子抱团玩,两个人各玩各的,从来就没什么交集,后来两伙人打架,和李一北扭打成一团的就是李越格,李越格只比他大半岁,但是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把人压在地上拳头就往脸上招呼下来了。

李一北被揍的够呛,在地上摸了块石头,想也没想就砸下去了。
这件事在当时闹的挺大,李越格在医院躺一个星期,把他那有权有势的爹也从北京惊动回来了,虽然没有兴师问罪,他爸妈也道了一个星期的欠,天天往医院送补汤。
李一北当时就躺李越格旁边的病床,两人相看两相厌,谁都没说话,唯一的煎熬就是姚婉然每次送吃的来,好吃的必定先给李越格,忍了好几天没忍住,头上还缠着纱布地爬李越格床上又把人揍了一顿。

不过结局比较惨淡,李越格称霸那条街多年,要把他收拾了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件事情过去后两人再在路上遇到后也能认出对方了,李一北天天受姚婉然那套教育方式熏陶,走路都目不斜视,背着个小书包,白净漂亮的小脸上尽是让人讨厌的高傲冷漠,李越格第一次发现还有人会用这种态度对他,内心不屑,但是又忍不住上去招惹。

初中时两人终于混到了一个班,大概因为周围都是陌生脸孔的缘故,两个人逆向思维地坐到一桌去,新仇旧恨暂时抛一边,晚自习时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上楼的时候许肖廷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礼物,开玩笑,“哥们儿之间还兴送礼呢?那我这么空着手不是太突兀了?”
“不是我,是我妈送给白阿姨的一点礼物。”
许肖廷是李越格的死党之一,但是私底下两人基本上没什么往来,像这样偶然凑到一起,话题也热络不起来。

来开门的是李越格家的保姆,年纪挺轻,就是长相很寡淡,属于即使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也不太有存在感的人。客厅里有男人大声说笑的声音,听上去挺热闹。
保姆接了李一北手里的东西,让到边上礼貌地请他们进门。

转过玄关就看到了客厅里的人,坐在中间眉眼俊朗的男人是李越格的父亲李名岑,夹着一只烟谈笑的样子让人想到“指点江山”这个词。李名岑是个厉害人物,官场波涛诡谲,很多人宦海沉浮,大起大落,像他这种十数年如一日稳妥地步步高升的人,不管外面传说如何,总能让人发自心底地敬畏。

客厅里还有几个男人,李一北只认出其中一个是孜遥市的副市长孙邵文,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每次李越格闯了什么祸,不用惊动他父亲,孙邵文就把一切漂亮地摆平了,发展到后来,几乎成了李越格的心腹。作为回报,是他在官场上的平步青云。

李越格身边的这种人多了去了,不管你准备怎样低调普通,总有人围在你的身边,在你跌倒时身先士卒地去搀扶,用糖衣炮弹和花花世界来诱惑你,享受特权圈出来的另一个世界。
李越格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小圈子里,甚至都不用别人来引诱,就能理所当然地消受那种与众不同。少年的时候他总是对这样的李越格嘲讽不屑,后来却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创造出的物质生活。
年少轻狂,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叔叔好。”两个人朝李名岑打招呼,礼貌地向其他人也笑笑。

“李越格在楼上,上去找他玩吧。”李名岑笑着朝他们摆摆手,像很多政治家一样,有着多面人格,这个时候就像个普通家长对待自己儿子的朋友一样,亲切和蔼,一点距离都没有。事实上,他只见过他们几次,而且没留下过什么深刻印象。

一楼是会客的正厅,装修的简洁大气,二楼风格就完全不一样,很现代也很细腻,不算奢侈,就是感觉每个细节都很用心,灯光和装饰都很有家的气氛。
客厅里只有李越格他妈和姐姐李卿岚,聊着天在看电视呢。

“白阿姨、卿岚姐。”时隔多年,这样的称呼脱口而出,感觉还是有点违和,很容易想起前世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这个时候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来找虐的,既然都过了十年,自觉没什么可恨了,何必又抽丝剥茧一点点想起来呢。
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就冷淡得有些冷漠,李卿岚没注意他的表情,她的视线在许肖廷身上,“不是天天都在忙么,怎么今天有空上我家了?”
“哟,大小姐,我忙半个月还不许闲一天么?”
许肖廷和比他们大一岁,和李卿岚关系不错,两个人很自然地开玩笑。

李越格的妈妈叫白恬,没有姚婉然端庄秀丽的气质,但是个妖娆美人,一双眼睛很有异域风情,尤其妩媚,画一点浅妆都会给人艳丽的感觉,是人们常形容的那种狐狸精长相,妖冶的过于风尘。李卿岚和李越格都遗传了她这双眼睛,唯一的区别李越格和妩媚完全没什么关系,只是笑的时候会显得很邪气。

李卿岚除了眼睛像李母,脸蛋长的也不错,是个第一眼会让人惊艳的美女,只是性格很难相处,既没遗传到李名岑的城府,也没学到白恬的做人,只会满世界嘲哳她的公主病。他在前世就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现在除了积累的恶感,不可能再有其他新鲜感觉。

李越格这个时候才从自己房间出来,似乎在睡觉,关门的时候一只手还在扣衬衫扣子。因为白恬还在身边,许肖廷也不敢像私下那样开过分的玩笑,朝李越格眨眨眼,心照不宣地调侃。

李越格没理他,在李一北身边坐下,转过脸来看他,“我早上还打你家电话呢,没人接,你出去了?”

两个人挨的很近,李一北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开着的领口露着平直的锁骨,锁骨下的一片皮肤隐约有牙齿的痕迹。
李一北看他一眼,李越格心领神会地扣上一个第二个扣子。
“可能遇到我出去买早点的时候了,有事?”李一北问,声音低低浅浅,有点故意的成分。也许是李越格身上的味道作祟,也或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场激烈的交欢,总是忍不住想要挑逗一下。

“没事,就是问问你睡的好不好。”李越格敏感地看他一眼,唇角勾起一点笑,声音低到几乎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程度。
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两个人肯定已经吻到了一起。

李一北其实是个妖精。李越格一直这样觉得。

许肖廷看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用手肘碰了李越格一下,“本来昨天大伙儿还计划着去机场接你顺便去吃顿饭,结果电话都没打通,你说这顿饭什么时候补上吧?”
“春节之前随便你们挑一天。”
“我——”许肖廷习惯地想爆粗,觉得场合不对,马上收住了。

白恬问他们喜欢吃的菜,吩咐保姆去做饭。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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