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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修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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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空旷,那支插在花瓶里的槐树枝在晨风中荡漾,空气里仿佛能闻到绿叶混着泥土的芬芳。冬梅端着一个墨漆的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盏精致的青花瓷杯。从尹文澹死去那日开始,她便每日早上给我送这种茶,看着我喝下。
我没有做任何无谓的挣扎,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只要那个人想要给我下毒,我便是没有可能逃得开的。相对于伪装成纯良的小白兔的狼,我倒更愿意看她本来面目的样子。这样大家都不用活的太累,或者像她们这样的人早就习惯戴着面具生活。
冬梅将托盘放到案几上,端起上面的茶杯递给我。
“公子请用茶。”
声音冷硬而没有弧度,不似从前那般单纯无害。我淡笑一声,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我不清楚茶里的东西有什么功效,但我可以确定那至少不会毒死我。可我更害怕它会有比死更让我痛苦的后果,比如忘记过去的一切。那个人的模样我早就记不清楚了,甚至连一点轮廓都没有印象,我只记得他是极美的一个人。我想只要见面我便是可以将他认出的吧。
我越来越嗜睡,不管做什么都阻止不了那些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睡意。过往的画面一点一点在脑海里消失,我能够记住的只有一些零星的画面。
我将一张宣纸裁成一页一页的小纸片,然后粘在一起做成一个小册子。上面用蝇头小字记录着关于我和他的很多的过去。
这记录写给正在失忆的我。
我可以忘记所有的事,但我决不可忘记一个叫即墨辰的人,一个我深爱着的,也深爱着我的男人。我正在慢慢将他忘记,这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流失一样仓惶无助。我怎么可以忘记你,即墨辰,点燃我生命之光。
……
身材颀长,肤若凝脂,肩若削成,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能将人吸进去,青丝挽进象牙镶金的发冠中,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是第一次见到即墨辰时的样子,可我更爱他发丝凌乱,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嘴角微微上扬时的弧度。
……
我还记得渔阳城,这是一个有着不好回忆的地方。我躲在人群里看他疯狂地找我,不顾一切。箭如雨下,他却歇斯底里般地叫着一个我的名字。
……
对了,我还应该记下,我叫修离,是即墨辰口中的修离。
……
可是,记下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当我再次翻开这些凌乱的,没有逻辑的记录时,我再也想不起它背后的故事。宣纸上留下的不过是一些空洞无力,无关感情的文字罢了。


、於陵曜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请后来看文的同学跳过这章以及后面两章空白章节,看完结局再看这章、、、
我是为了加上这句话才来顶锅盖伪更的、、、飘走、、

於陵(wuling)是宸国的大姓,可是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这个因卓越战功而显赫一时的大家族便衰落了。我的父亲是威远将军於陵奚,他给我取名曜(yao),希望我可以重振於陵家的威名。我从小便被近乎严苛地教以行军布阵、文韬武略。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不曾抱过我,他说男子汉必须学会独立坚强。我就像牵线木偶一样,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好每一件事,尽管我不快乐,但我却并不恨他。因为我没有灵魂,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以为我就要这样不喜不悲地过完这辈子,直到后来我开始感激我的父亲,如果没有他对于家族利益的执着,我就不会遇见他。

在晟献帝以前的几位宸国君王主张“以文治国”,武将开始被贬低唾弃,人们皆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一舆论教导自己的子孙。宸国开始兴起一种吟诗作赋、舞文弄墨的靡靡之风,国力逐渐衰弱。而西北的天狼国在军事上迅速崛起,逐渐威胁到宸国的霸主地位。晟献帝自登基以后力图想要改变这种局面,他开始着手培养年轻的将领,纠正国民的认识。

因为君王的偏好,尚文之风有所减弱,但要改变宸国的现状并非一朝一夕之间的事。献帝虽崇尚武力,手段阴狠暴戾,但却并非一个英明睿智的君王。他拥有一个帝王所需的冷血无情,却缺失一个帝王该有的博爱仁慈。一个真正的帝王应是这两者的契合,这样才能改变宸国的现状。而我在第一眼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便知道他注定是天生的王者,只有他才配得上那个天下最珍贵的位置。

我记得那是晟献帝十三年的时候,天狼举兵侵犯钩行,并企图以此为跳板进攻宸国,战火一直绵延到宸国西北重镇玄襄城。那时我正好跟随叔父镇守西北边关,战事紧急,玄襄城被围困多日,城中防线随时可能被攻破,而后再无坚固的城池可以阻止天狼的进攻。情势危急,我率领一支骑兵绕过玄襄深入钩行从后方奇袭敌军,解玄襄之围。一时间我的声名远播,宸国开始流传少年将军的美誉。

我知道这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也是於陵家重振威名的契机。可是,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这是别人期待的,却并不是我想要的。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那些无数次九死一生的战争让我的生活不至于那么苍白空虚。

在战场上拼杀的男人对于马有一种特殊的嗜好,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东西,就像剑之于侠客,酒之于诗人,或者妓女之于嫖客。王追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的汗血宝马,通体黑色,四肢矫健有力,鬃毛光泽整齐。可是他也是我见过的性子最烈的马,在它从最干涸艰苦的环境被带回后便从未被驯服过。征服这样一匹好马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比兴奋的事,我也不例外。从它肃杀的眼神和嘹亮的嘶吼,我知道这并非一件易事,但我完全没有想到它竟是如此桀骜不驯。即使我可以用蛮力将它骑于□,但是它眼里的倨傲告诉我它并没有真正被驯服。

从那个人一出现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局,就像所有想要拉拢我的皇子一样,他们调查我的喜好,出行记录,制造偶遇,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当七皇子制住因受惊而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疯狂奔跑的王追时,我应该是蔑视的。可是当我看到那个人在马上的英姿和魄力时,我便笃定他本该是尊贵无双、睥睨天下的。而我仿佛在那一刻找到了自己之所以存在的理由。

金戈铁马,为谁争天下。那个生而高贵的男人,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愿意帮你得到。

之前的一切我只当作是一种责任,或者不过是无聊罢了。此刻,追随于你便是我此生的志愿。我从不曾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即便是当时更有实力的皇子拉拢我,我也没有一刻动摇过,就这样死心塌地地为羽翼未丰的他奔走卖命。而我最开心得到的不是无上的权利和地位,而是他给我的绝对信任。我可以自由地在宫内走动,甚至出入他的寝殿。他从不曾避讳过我,即便是那次我在他洗澡的时候进去汇报西北边关的紧急战报。

我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也没有深究在看到他的裸体时那颗雀跃的心。只是不停地拒绝别人送来攀附的女人。父亲直到死也没有能够看到我成亲的一日,我知道他一直是在盼望的,但是他却从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我已经不是他能驾驭的了。

第一眼看到那个人,我就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就像他换了一张脸再次出现的时候,我也能敏锐地察觉。他和宫女们一起站在殿外伺候,一张很普通的脸以及黝黑的皮肤,这并没有什么好值得我注意的,他比不上长信宫里任何一个男宠。可是他就这样突兀地站在这里,我知道那个人是从来不会带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身边伺候的。

就如我预感的那样,他果然是不一样的存在。那个高贵的男人永远是冷静自持的,我第一次看到他因他而起的愤怒,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他们疯狂的表演,可是谁又可以看到我混乱不堪的心。可笑的是当那个人的精、液射到我衣服上时,我竟在幻想被压在身下的那个人是我。我惊讶于自己这样不可思议的想法,还是说这些年我一直觊觎着那个高贵的男人。

后来当这个想法变成现实,他用最媚惑的声音告诉我最残忍的话:“你每次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想要我操你。”

这便是我悲剧的开始,无止境的疼痛和伤害……

就如我说的那样,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他为他的疯狂越演越烈。唾手可得的胜利不重要,宸国的利益不重要,甚至自己的性命也不重要。他已经不是那个我曾经想要誓死追谁的皇者,不过是一个在爱情面前迷失疯狂的普通男人。而导致这一切的便是那个叫修离的男人,我又怎么可以容忍。

帝王之怒,让我远调邶城。

可是我却从未后悔在渔阳时的逾矩行为,我怎可置宸国的安危于不顾,或许我的心里还是藏着一些私心的,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总是亲自驻守在邶城的城楼上,如果那个人来了,一定会意识到城内的危机四伏,而我不希望他再回到他的身边,至少不能是由我带回去的。故事就像一个轮回被命运之手操控,他再一次出现在邶城,却在敌军来袭的时候。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争,却爆发得如此迅速,让人措手不及。而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对形势的那一番见解,看他为邶城百姓四处奔波,出谋献策,在那一瞬间我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

赫赫战功、追名逐利并不是我最想要的,那么夺得天下是不是也不是你最想要的呢?如果这个人可以让你觉得不寂寞,有他在你身边也没什么不好,我从来都不敢去奢求什么。

当我跨上战马出城,回首遥望站在城楼上的那个人时,我才意识到将令旗交给他会将他陷于一个多么危险的境地。两军交战,指挥官的位置举足轻重,却也是众矢之的。我意识到这一切,却没有去阻止。那些我不敢奢望的不代表我的心就一平如水不会叫嚣。嫉妒让我变得丑陋。

“侯爷,陵兰那边传来口信,说是陛下即日将返回京都,礼部派人过来问侯爷是否要参加迎驾大典。”

我站在池边,看池中梨花的倒影。

吴管家是从祖父那一辈便开始追随於陵家的,算是宅子里最有资历的老人了。父亲赐他与“於”谐音的吴姓,以示他身份的不同。吴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宅子里的生活让他变得严苛而深沉,但是对我他总是多了一份慈爱。在我的心里他是可以和父亲这个身份等同的。

“吴叔,去司制坊替我定制一套新的礼服。”

“可是,陛下对侯爷……”

吴叔欲言又止。

我轻笑了一声。

“吴叔不用担心,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他的眼里又怎还容得下我。”

那个人?难道……

吴叔楞了一下,抬头却只看到一个寂寥的背影。

那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此生都不会忘记。那是离开京都两年后我第一次回来,却不是凯旋还朝。修离的死已经让他陷入癫狂,我知道他认为此事与我有关,所以罪责难逃。

马车在雪地上碾过,发出轱辘的声响。我看着窗外有些灰暗的天空,不是在寻找什么,只是因为无聊。今年的雪下得出奇的大,山路十分难行,即便如此,我也不需要马车代步。枪林箭雨,我依然可以策马纵横,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他竟是要折断我的翅膀。

长信宫,多么讽刺的字眼,我曾经嗤之以鼻的地方,如今却是我走不出的牢笼。收回我的兵权,却保留着我的侯爷头衔,在光鲜的外衣下藏着的是已经腐烂了的躯体。他不是经常来这里,可是每次都是无止境的折磨。我在他的身下记起那时在监狱里的幻想,我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么可笑。他施于我的绝不会是爱,甚至连冷漠都是奢侈。那些思念无处发泄,我便成了唯一的出口。

所以有多爱就有多恨。这是他们的宿命,我的炼狱。可是我还在对自己说,我不后悔,不后悔倾尽一生追随于他。

宸宫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尤其是在锁情宫落成以后,它便显得更加冷清了,就像一个迟暮的美人,失去了往日光鲜美丽的容颜,只余下岁月沉淀的雍容和华贵,却再也得不到他人的青睐。

那日我列于群臣之首,于京都东大街跪接圣驾、那个尊贵如斯的男子坐于撵车之中,俯视群臣。他依然是当年我初见时的模样,时间仿佛遗忘了他,那枚指甲般大小的疤痕更添邪魅。在龙椅之上还坐着一名男子,他新奇地望着周围的一切,;脸上带着羞怯的笑。

十指相扣,如同他们纠缠的命运,而我从此只是一个看客。

陵兰太子骑白驹行于龙撵之侧,他的眼里有倨傲和不屑。这是处于叛逆期的孩子共有的特征。他是即墨辰和修离的孩子,这是一个宫廷秘闻,却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就如同现在这个修离的身份一样。

下朝的钟声响起,我穿过朝阳殿外宽阔的广场,每个遇见我的人都对我点头示意。今日在朝堂之上,他让我重掌吏部,这是要恢复我实权的标志,于是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立刻便换了一张嘴脸,人人对你和颜悦色、阿谀奉承,这是朝堂上亘古不变的规律。

我像往常一样,打算绕过御花园从西大门出宫。却被那个站在槐树下抬头仰望的瘦弱身影吸引,我停下脚步,驻足观望。他也发现了我的存在,转过头来看我。白皙的皮肤在那些嫩绿叶子的衬托下显得有些透明。

他微微张开红润的嘴唇,露出皓白的牙齿,犹豫了很久他才开口问:“你认识我,对吗?”

我一时怔愣竟忘记他已经失忆了,我朝他微微颔首。

他低下头羞怯地笑了一下。

“抱歉啊,我记不得过去发生的事了,所以我想回来看看以前住过的地方,或许能想起什么。”

抱歉?连这个也需要向我道歉吗?我轻轻地笑开了。

“你刚才在看什么?”

“槐花。”他又抬头仰望那棵华盖铺张的老槐树,“他说这里的槐花会比其它地方的开的早些,所以我来看看,不过我大概太心急了。”

他的脸上有些落寞,忽而又似想起什么。

“我得回去了,他下朝不见我定会着急的。”

说着便跑开了。我刚转身却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回过头见他又折了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他喘着气,一脸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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