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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0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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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丹凝结所需,已非天地间元气,而是更高一层的神气,源于元气的凝结转化,对天地灵气所需数量,更为庞大。

他心中明白,想要突破第四层,短时间内,怕是不成,这般进境,这般精进之速,已极为恐怖,若不是他心境坚定,已结过道心,绝难达到这般。

“师父,咱们离开,我爹爹他们怎么办?”马春花歪头问,打断了他的沉思。

萧月生皱了皱眉:“暂且住在这里,或是回去也成。”

“万一福康安那家伙……”马春花迟道。

萧月生淡淡一笑,摆摆手,道:“无妨,谅他不敢再妄动。”

***********

夜晚,徐婉君见丈夫辗转反侧,神情兴奋,无法入睡,大是好奇的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他们屋子简洁而温馨,灯光柔和,两人并肩躺在榻上,都穿着丝缎睡衣。

徐铮摇头,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

徐君娇嗔:“白天那样情形,你这么高兴?!”

她说着话,秀脸一白,又想到了白天发生地一幕,惨不忍睹,忙用力摇摇头,想要甩开。

“我不是高兴那个。”徐铮嘿嘿笑道,一脸神秘。

徐君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夫君,你说,道长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果然,徐铮眉头一皱,马上脸色一变,笑意敛去。

徐婉君装做没看到,轻声道:“将他们打跑了,打伤了,也就出了气,何必非要杀了他们呢?”

“妇人之仁!”徐铮哼道。

徐君白了他一眼,哼道:“你说我妇人之仁也好,总之,我觉得道长下手太狠。”

徐铮脸色松了一下,摇头道:“道长行事,自有其道理,你看不明白,莫要乱说!”

“知道,我自不会乱说。”徐婉君点头,秀发随之轻甩,抿嘴一笑,道:“依我看,道长极宠师妹,见她受了伤,心中大怒,才下的杀手!”

徐铮想了想,点点头:“可能是吧……”

“夫君,你为何这么高兴?”徐婉君忽然一转话题。

徐铮再现笑容,低声道:“道长传了我一套秘法!”

“咦?!”徐婉君讶然,撑起上半身,打量着他,笑道:“道长为何赐你秘法?”

“道长行事,高深莫测,我也不知。”徐铮摇头,笑容满面。

徐君心下好奇,却也明白,若是能告诉自己,自然会说,现在的模样,却是不能告诉自己。

她白了丈夫一眼,不再多说,也替他高兴,既是观澜道长赠的秘法,威力自然不凡。

徐铮兴奋的道:“我学了这套心法,施展起武功来,能一下猛增两倍!”

徐君讶然:“还有这等好事?!”

点点头,兴冲冲道:“只能保持一个时辰,过后大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这么吓人?”徐婉君担心的问。

徐铮摆摆手,不以为然:“这点儿代价,算不得什么!”

**************

广东佛山镇

佛山、朱仙、景德、汉口,并称四大镇,自古以来,便是出了名地繁华之地。

佛山镇有一座酒楼,名曰英雄楼,开在路南,是镇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正午之际,酒楼里喧闹异常,几乎人满,座中诸人,多是富商大贾,说话大着嗓门,气势雄壮。

忽然间,酒楼里蓦然一静,人们的目光呆呆望着楼梯口。

那里站着两人,静静站着,却吸引了众人地目光。

先头一人是个青年道士,一身青色道袍,头发简单的一束,容貌平常,却有一股淡淡飘逸气度。

但比之后面之人,他却黯然无光。

他身后是一个妙龄女冠,一身月白色的道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给人感觉,她便是一位玉洁冰清地仙女,不染尘俗。

她秀发披肩,自然柔顺,宛如黑缎搭在肩头,一双明眸深邃明亮,宛如两颗黑钻熠熠闪光。

人们的目光都被这女道士吸引,她的脸庞,仿佛一块白玉,散发着柔和的莹光,周身上下仿佛笼罩在清辉中。

人们看她一眼,想看第二眼,越看越觉美丽,仙女一般,越想再看,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她盈盈站在那里,明眸一转,顾盼生姿,整个酒楼地人们都觉自己的心随之一荡。

“师父,那里罢。”她轻轻一指窗口前的一张空桌。

人们顺势望向她地手指,纤纤细细,细腻莹白,似是一方羊脂白玉雕成的。

真是巧夺天工,世间难有!人们心中赞叹,如此美人儿,实乃造化之奇。

“嗯,也好。”青年男道士点点头,二人从容移步,来到窗口的桌边坐下。

“观澜道长?”忽然响起爽朗地叫声,一个人站起来,大步流星,来到二人跟前。

青年道士抬头望这个布衣青年一眼,眉峰略蹙,恍然道:“是胡斐小兄弟?”

“正是小子!”布衣青年点头,爽朗大笑道:“哈哈,道长法眼,竟能认出我来!”

男道士自然便是萧月生,女道士是马春花。

*************

二人本是去瓦轮寺,护送马行空他们回飞马镖局时,镖局却出了事情,在佛山这里,飞马镖局丢了一趟镖。

这一笔镖银数目庞大,需徐铮亲自出马,马春花不放心师兄,央求师父暗中跟着。

上瓦轮寺,萧月生不急,也便答应下来。

“小兄弟,过来一起坐罢。”萧月生指了指桌子对面座位。

胡斐也不客气,径直坐下来,笑道:“道长,实不相瞒,我如今囊中空空,本想白吃一顿,正好遇到道长跟马姐姐!”

萧月生笑了笑,打量他一眼。

此时的胡斐,不再是从前地枯黄瘦弱,已经长开,眉宇间英姿勃发,眼神精芒闪动,显然内力不俗。

“小胡斐也长大啦!”马春花抿嘴一笑。

胡斐咧嘴笑道:“马姐姐是越长越漂亮啦!”

“小家伙,油嘴滑舌!”马春花白他一眼,虚虚一拍他肩膀,顺势瞟了一眼师父。

此时,酒楼中仍一片安静,人们怔怔望着,看胡斐与马春花谈笑自若,语气亲热,羡慕与嫉妒夹杂,望向胡斐地目光灼热烫人。

马春花于胡斐有成全之恩,当初她从阎基手上夺来胡家刀谱前三页,赠于胡斐,若是不然,胡斐如今还无法练成刀谱。

三人正说着话,聊一聊别后这几年,忽听外面有人尖声叫道:“凤老爷,你长命百岁,富贵双全啊,我老婆子给你磕头,叫老天爷生眼睛保佑你啊!”

砰砰几声过后,略显癫狂地声音再响:“凤老爷,你日进一斗金,夜进一斗银,大富大贵,百子千孙啊!”

萧月生眉头一皱,他元神强大,周围一切,皆清晰在脑海中呈现,已经看到外面酒楼的情形,是有一个披头散发地女人,周身全是血,疯子一般。 

  第39章 杀奴

月生眉头一皱:“春花,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师父。”马春花应一声,起身盈盈而去,道袍飘动,如一朵白云,袅袅飘下楼梯,径自出了英雄楼。

胡斐探头,朝窗外望下去。

萧月生温声道:“来,胡兄弟,咱们喝酒,等一会春花上来,自然晓得事情始末。”

胡斐应一声,坐回位子,与他喝酒,却总有几分心不在焉,急切想要知晓究竟出了何事。

萧月生摇头一笑,胡斐毕竟年轻,养气的功夫不到家,静心忍性的功夫,尚待磨炼,便是春花,养气的功夫,也远甚于他。

外面再次传来大哭,号叫声:“我那小三宝贝儿啊,你死得好苦啊。老天爷生眼睛,你可没偷人家的鹅吃啊!”

“道长,咱们去看看罢!”胡斐终坐不住,如坐在针毡上,焦急的道。

萧月生见他委实难耐,点点头:“也好。”

在他想来,些许小事,不必他亲自出手,马春花自能应付,她学了那一身本事,平常又耳濡目染,应能独挡一面。

胡斐刚要起身。忽听得坐在身后桌边两名酒客悄声议论。

一个道:“凤老爷这件事。做得也太急躁了些。活生生逼死一条人命。只怕将来要遭报应。”

另一人道:“那也不能说是凤老爷地过错。家里不见了东西。问一声也是十分平常。谁叫这女人失心疯了。竟把自己地亲生儿子剖开了肚子。”

他心中一动。顾不得外面地哭叫。来到二人跟前。见这二人一个削瘦。一个矮胖。身着绸缎长袍。定是富商。

胡斐摸着下颌。打量二人。沉思着:他们这样地人。最是胆小。事不沾己。绝不多管闲事。一问必会推诿不说。

他正想着主意。想套出二人地话。却见萧月生已经坐到二人对面。温声问道:“两位老板。外面究竟怎么回事。跟我说一说罢!”

他双眼隐隐透出一丝金色,目光宛如实质,又倏地敛去,眸子变得深邃如大海。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仿佛一阵春风悠悠拂面,直吹到心底,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他的话传入耳中,胡斐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就像是喝醉了酒,恨不得将心底的话一吐为快,以消胸中块垒。

两富商脸上露出欢笑,宛如遇到了老朋友,毫不迟地点头,开口说话。

胡斐暗自点头,看来,这两人认得观澜道长。

*************

胡斐坐在桌边,随着二人的述说,越听越气,手上地筷子变成数截,脸色涨红,血气涌动。

萧月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听着,世间丑恶,他见过多了,却也不差这一桩。

这确是一幕世间惨剧。

佛山镇上有一个凤天南凤老爷,乃是五虎门掌门,人称南霸天,可见其利害。

这座英雄楼便是他的产业,另外还有一间当铺,一间赌馆,财大气粗,无人能比,加之他武功佛山第一,更是横行无忌。

最近,他新娶一个七姨太,想盖一座小楼取悦,要买下旁边人家的菜地。

菜地是钟阿四一家所有,一家四口,生活贫苦,全靠这块菜地养活,无论如何不卖。

于是这位凤天南,凤老爷,便栽赃嫁祸,说钟家小儿子偷吃了他家的白鹅,告到府衙。

接下来的事,历朝历代,古往今来,皆不例外,官商勾结,坐实罪状,将钟阿四锁了去,打得奄奄一息。

阿四嫂去探监,见丈夫血肉模糊,惊吓过度,气急攻心,几欲疯狂。

她回家后,提着刀,拉着小儿子,召了众人,到了祖庙前,用刀生生将小儿子地肚子剖开来。

结果,肚子里并无鹅肉,却是田螺肉,螺与鹅,声音近,被凤天南一抢理,坐实了罪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抢着叙说,很快将事情经过说明白,然后闭嘴不言,看着萧月生。

“岂有此理!”胡斐怒发如狂,重重一拍桌子,“喀嚓”一响,桌子四分五裂,哗啦响中,饭菜碟子撒了一地。

他忽的呼起身,双眼通红,上前两步,抓起一个人地衣领:“你们说得可是真的?!”

那富商与他血红的眼睛一对,顿时胆颤心惊,脸色发白,颤抖着道:“句句真言!句句真言!不敢妄语!”

“凤!天!南!”胡斐向前一掼,富商重重摔回椅子中,狼狈不堪,脸色发白,看向萧月生。

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他安心,温声道:“胡兄弟,莫要急,坐下说话!”

胡斐红着眼睛,大声道:“道长,如此恶毒之辈,不杀不足以消我恨,我去宰了他!”

萧月生摇摇头,神情冷静,道:“想要杀人,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急在一时。”

他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之力,胡斐闻之,头脑倏的一清,熊熊怒火不自觉地消散。

************

正在此时,一阵犬吠声隐隐传来,是数条狗在大叫。

萧月生眉头再皱,抬头望向两个富商,温和微笑,他发觉到两人神情有异。

两个富商叹息着摇头不已。

见萧月生望来,瘦削的富商叹了口气,说道:“唉——!……作孽呀!作孽!”

“这是怎么回事?”萧月生温声问,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矮胖地富商摇头,道:“这是凤老爷的家丁们带了恶狗,正追拿钟家地小二子!”

萧月生眉头一皱,眼神相询。

那削瘦地富商领会其意,道:“鹅没了,小三子没吃,定是小二子吃了!凤老爷要拿去追问。”

胡斐勃然大怒,忽地站起,脸色如罩了一层寒霜,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好一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萧月生摇摇头,起身来到窗前,朝下望去。

只见街上转角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拼命奔跑,赤着双足,浑身短衫撕得一条一条,鲜血淋漓,还有血不停往下滴,在身后留下浅浅的血线。

他满脸爪痕的小脸上,满是惊惶与无助,不停大叫着“妈妈”“妈妈”。

他身后七八丈远处,十条半人高地大狗狂叫,紧追着他,马上便要扑到他身上。

小男孩跑得跌跌撞撞,粗喘如牛,马上便要力竭,却始终不停的跑,忽然看到前面地母亲,大叫一声“妈妈”,脚下一软,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擦着地滑出一段儿。

犬吠声齐鸣,十余条狗纵起来,饿虎扑食般,扑向他瘦弱的小身子。

萧月生轻哼一声,倏的消失不见,再一晃,复又出现,仿佛只是挪动了一步。

胡斐探掌如电,转身抓起桌上一把筷子,猛的一甩,射了下去。

他心却怦怦跳个不停,懊恼欲死,即使跳出去救,也已经不及,筷子固然射得快,怕也来不及了。

狗鸣声响起,六只恶犬额头插了一只筷子,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

“小二!”钟四嫂爬起来,尖叫一声,疯了般扑过去,想要在恶犬嘴下抢出儿子。

六中恶犬倒毙,其余的狗呜呜叫着,不敢再上前,它们也通灵性,警觉到了危险。

“嗯——?”胡斐讶然叫出声,大街上,竟然不见了那小男孩,凭空消失了。

他大感惑,难不成,这一转眼地功夫,已经被恶犬吃得一干二净,骨头也不剩下?不可能!

“小兄弟,那是你妈妈么?”萧月生温润的声音忽然传来。

胡斐转头一看,眼睛一下睁大,那小男孩竟活生生站在观澜道长跟前,趴在窗口,不时转头,迷茫地望向观澜道长。

“道长……?”胡斐满心惊奇。

萧月生对他一笑,低下头,跟小男孩温声道:“那些坏人,我帮你杀了他们,好不好?”

“好!”小男孩用力点头,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站在恶犬后面的那六个雄壮大汉。

此时,那六个大汉抬头望向英雄楼,看到了窗口的钟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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