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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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昂贵的东西，当然有它的物有所值之处，十几秒钟之后，我又感到身体里充满了活力，甚至比之前还要好，毕竟所补充的能量的质量不同，效果也就有天壤之别。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冲普善投去感激的一瞥，“等我通过了测试……不，等我一到总部，马上想办法弄来几条来还给你们。”我略带点歉意地说，不过却是真心实意的。

普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配在他那一副‘妩媚’的脸上，实在令人难受之极。比较起来，还是两位身材脸蛋都绝佳的美人儿兴奋的笑容比较顺眼一点。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匆匆地穿起姜笑为我买的气派高领大衣，带领着3人走向机舱的出口，给了在那里等候许久的空中小姐一个抱歉的微笑，虽然姜笑未加练习就操纵肖雅楠的身体有些吃力，我还是催促着她尽量快点。

时间已经耽误了很久，我怕下面的人会等的失去耐心而起疑，那就要多费一倍功夫来掩饰了。

稍微费了点时间，姜笑就已经可以比较熟练地操纵肖雅楠的身体了，与此同时我们也踏上了希思罗机场那铺着灰色地毯的通道。

通道不算长，大约只有200米左右，通道的尽头便是护照检查大厅，是跨进这个国家的大门，旅客们在那里办理进入英国的手续，随后乘坐机场内的火车前往拥有世界上最先进行李配送系统的第五航站。

通关没费什么手续，因为这个航站是大部分从中国来的航班的目的地，接待的人员里有不少华人，没有什么语言问题，虽然我闯荡了半个地球，英语讲得当然很溜。

为了避免阅心起疑我没有通过他办理护照，不过静海大师的人脉几乎是覆盖全世界的，靠着他的首席大弟子——普善大和尚那张显著到了极点的脸孔，我没费什么劲就拿到了重量级的邀请函，稍微地耽搁了一下就通过了，而肖雅楠和姜笑当然更是证件齐备，加上人又漂亮，微笑几下也没问题了。

希思罗机场第五航站耗资达40亿英镑之巨，是当年全欧洲最大的施工合同之一。高达39米、长达400米的屋顶，重达18，500吨的候机厅外壳，使得它的气势极端之恢宏，令人不得不在它的面前感到自己的渺小。

不过，这些在我面临的难关之前，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轻轻地从姜笑手里接过她薄薄的外衣，我和普善两个大块头假作交谈，有意地遮挡住周围人群的目光，我甚至还故意扬着自己宽大的大衣，帷幕一样挡住她们两个。

姜笑安排肖雅楠斜斜地侧坐着，她自己则紧紧地贴着肖雅楠的身体坐好，尽量收缩自己的身体，同时开始拟色。

当我和普善若无其事地离去的时候，第五航站候机厅那漂亮的椅子上只剩下了一名顾盼之间风情万种的东方美女，懒洋洋地斜斜依着椅子的靠背，一副累惨了的样子。

这是我们商量的结果，因为姜笑的拟色伪装只能在静态下发挥出色，另外她对肖雅楠身体的控制根本谈不上熟练，因此我们就守株待兔，等待那些接机的人自行来找肖雅楠。

时间不会拖的太久，接机人为了避免肖雅楠被人挟持，顶多能够等到领取行李的时间，再久一点他们就要采取行动了。

不出所料，我和普善刚刚移动到门口，就已经有好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彪悍男子行色匆匆地小跑进来，鹰隼一样的锐利目光四处扫射着，简短交谈几句后就散了开来，训练有素地迅速检查起整个巨大的候机厅。

当他们谈话的内容落入我的耳中，我却悚然一惊。

糟糕。

我的后背刹那间被冷汗湿透，他们讲的是英语，姜笑懂英语么？我的计划中疏忽了这一点，刚才通关的时候办理手续的又都是华人，令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愚蠢的错误。

“姜笑懂英语么？”我嘶哑着声音问一旁的普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一样凶猛地急跳着，眼中的世界都仿佛突然没有了颜色，变成黑白一片。

放轻松！我轻轻地对自己说，即使出了什么问题，大不了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硬闯出去就是了！怎么，躯体的力量强大了，人反而变得胆小了吗？还是猎人十三的时候，面对比这更加恶劣的情况，我怕过谁来？

普善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诧异我为何现在还要问这种问题。“讲得好极了，毕竟她母亲就是这里的人。”

心头紧绷的弦霎时松开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周围的声音又开始进入我的意识，世界上的色彩重新活跃了，一切都仿佛毫无区别，而我的心情却已经在数秒钟之内天差地别。

虽然说是不怕，但是毕竟我操纵这躯体战斗的时间还很短，面对一个两个对手还应付得来，而对手如果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人员，弄不好还是退伍的特种部队之流，那实在是很伤脑筋的事情。

吸血鬼虽然强大，却并不是不死之身。

黑衣男们迅速地四下搜索着，很快地，非常引人注目、已经打发了五六个前来搭讪的无聊男子的肖雅楠那张不耐烦的东方脸孔就落入了他们的视线，明显地松了口气，他们不再继续搜索了，放慢了步伐，以平常的速度向大美人这边靠拢。

只要没人搜身，我敢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姜笑的，她的能力再配合上吸血鬼的科技，即使拿着一堆红外线目镜来看，也照样发现不到任何破绽。

我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记得姜笑说过，拟色的基本操作是操纵自己体表的色素细胞，改变它们的大小就能改变颜色。

嘴角挂着无意义的微笑，我缓缓地操纵着简婷的细胞包裹了我的手，稍一用力，立即就看见手的颜色象肥皂泡上的虹彩一样变换着。

很好。我略带些得意地散开了简婷的细胞，凭着无人能比的操纵细胞灵活性的优势，这种技术型的能力我基本上不会有很大的困难，只要多加练习就行，而且到时候我不需要脱衣服，只要把简婷的细胞化成膜状挡在前面变色就可以了。

不再继续研究，我稍稍地侧了一下头，聚精会神地听他们说些什么。

“肖小姐，你怎么独自到这里来了呢？我们老板看你没有按时出去，紧张得不得了啊！”

……黑衣男绝对不是当说客的料，这么一个为自己的主子在美人心中加分的机会，他居然面无表情地说话，配合他的穿着和体格，无论如何听起来也像是恐吓。

或者是要债的。

“不要理我，很烦啊！”姜笑控制着肖雅楠以烦燥的语气说着，甚至还不顾形象地把头埋到自己的臂间，“去告诉你们老板，是我搞错了，那个人只是个普通旅客，害他浪费时间，抱歉。”

黑衣男们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开始离开人群，对着自己的领口说起话来，不时点头或者‘NO’一声，很快地，他又回到了肖雅楠身前。

“肖小姐，我们老板说他马上过来。”

“他过来干什么？”肖雅楠差点喊起来，‘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又颓然坐下，“对不起，我失态了。”她柔柔地冲讲话的那位老兄笑了笑，我注意到他粗大的喉结一阵上下运动，不禁心里暗笑，美女的魅力是无国界的。

“你们也看见了，我心情很糟，我不想在这个情况下见你们的老板……你们能理解吧？”肖雅楠疲惫地笑了笑，“我本来准备以最完美的姿态去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我现在只想休息一下。”

黑衣男们再一次无声地以眼光交流之后，方才那人再一次离开，对着领口说话，这一次他连续说了很多的‘NO’，到最后才说了句‘yessir’。

“肖小姐，我们老板说他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他不介意为了美丽的您多等上一个小时。”

点点头，肖雅楠没有说话，把脸埋进双手之间，长长地叹了口气。

黑衣男们动作迅速地离开了，留下两名在门口附近等候。

“咦，怎么这里会有个尼姑？”

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普善的额头开始显露出血管的轮廓，我勉强维持着面无表情，循声望去，却看见一大群东方脸孔正在鱼贯而入，刚才的话正是走在前面的一名老者说的。

“死老头子，尼姑就不能出国啦？”

他的老伴‘狠狠’地拍了他一下，嗔怪他的一惊一乍。

普善额头的血管已经全露出来了，甚至可以看得见突突的脉动。

“咦，真的有尼姑哎！没想到在国内没看见，反倒是出了国看见了……”

“我是和尚！”

普善终于忍不住了，别的折磨他都能受着，就是这个忍不了。

“哇！”

有志一同地，旅行团的人都张口发出夸张的叫声，更是亮出了几十对牛眼。“有这么漂亮的和尚？！”随后争先恐后地奔向普善的身边，团团把他围住，仔细打量，甚至还想伸手去摸。

微微暗笑，我向普善打了个眼色，趁着他身旁众人的遮挡，施施然走向依然维持着那个把脸埋在双手中姿势的美女。

仿佛是在关心地询问一样，我把手放在美女的肩头，另一只手看似悬空打着手势，实际上却是放在姜笑的后颈上，光反应药剂令我能量充足，很快地就和白线取得了联系。

无限留恋地端详着肖雅楠，麻醉剂作用下那沉睡的妩媚面孔是那么文静、柔美，但是我知道，如果她现在醒来，我面对的会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

我也知道，离开这里之后，我几乎是再也不会见到这坚强的女人了。

姜笑灵巧地钻进了我的大衣内，紧紧地挨着我，我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她充满弹性的身体，一呼一吸之间，魄力十足。

微微一笑，我搂紧这火热的躯体慢慢地向门口那边移动着，而当我从仍然围在普善身边的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姜笑那曼妙的身影。

等在门边的黑衣男懒洋洋地打量了我们一眼，把眼光挪开了。

回过头，我久久地凝视着沉睡的肖雅楠。

姜笑纤细的手腕缠上我的臂膀，我诧异转头，却看见她别过脸去，呼吸微微急促。

一股细细的暖流在心里缓缓地流过，我心情复杂地叹口气，转头向肖雅楠的方向。

“别了。”

良久，我幽幽地说。

姜笑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我一笑。

“我不是和她道别。”我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我是和人类的我道别。”

肖雅楠代表了我黑暗的过去中仅存的一点温柔，但从今以后，我要彻底地和过去分离，这个世界上从此不再有一个名叫‘孟学均’的人类，或者是之前的那个名字。

现在在这繁华的大厅里拥美而行的男子，是一个叫做凌空的吸血鬼。

第三卷　　幻影　第一章　　测试

阿伯丁，苏格兰之花。

拜伦敦和阿伯丁之间差不多每小时一次的航班所赐，几乎没有任何耽搁的，我的双脚就踏上了这迪河河口的古老城镇温暖湿润的土地，不过只呆了一小会，就钻进了早已恭候在那里的黑色豪华轿车，司机在刚看到我的脸的时候，差点没能打开车门，现在多少适应了一些，却仍然是有些脚软的感觉。

我现在已经确定，我这副邪佞的假脸对吸血鬼有极大的震慑作用，反而对人类效果不彰，顶多也就是让他们有‘这个人不简单’之类的感觉。

真是个奇怪的现象，我摇摇头，问姜笑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这问题又不能和老家伙们商量，只好把疑问放在心里。

放开胸怀，我细细地欣赏着这号称花园城市的阿伯丁古城。

从全市最繁华的联合大街放眼望去，两边都是银灰色的花岗石建筑，煞是整齐美观。庄严的市政厅全由花岗石砌成，连那60米高的钟塔也不例外。巍峨的尼古拉教堂据说用了2000吨花岗石才筑成。附近马里谢尔学院，由一转圈的楼房围庭院而成，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花岗石建筑。而古老的圣马恰尔大教堂、布里格奥单孔大桥也全部是由花岗岩筑成。

这座城市到处充满了古老的韵味，我那张酷似圣魂面孔的假脸微微一笑，古老的城镇，古老的种族，真是相配到了极点。

然而这座素有花岗岩城市之称的老城，虽然留下了诸多时间的痕迹，却也同样挡不住时代的步伐，当年随着北海油田的开发，石油，这黑色的黄金成为了阿伯丁经济的新支柱。上千家企业涌进阿伯丁，英国石油公司和壳牌公司的标志随处可见。为了容纳与石油有关的新企业，这里开辟了广达300多公顷的工业园区。昔日的船厂港口转产海上平台，为运送油田设备服务。阿伯丁成了油田维修和供应业的中心。

这里还设有世界最大的直升机场，乘直升机来往海上油田的人员每年多达几十万。全市人口有三分之一与石油有关，众多的石油移民纷纷涌入。

现代的气息和麻烦不断的移民——恐怕，想在此养老的老家伙们不会对这种现象感到满意吧。

我坐在车内不怀好意地想着，临下飞机之前，普善警告过我，阿伯丁属于欧洲吸血鬼实力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卧虎藏龙，有众多的老家伙把这里当作最后的居住地，而也有众多跟随老家伙前来的年轻人们不甘雌伏，跃跃欲试，不同的种族或者互为盟友，或者视彼此为死敌，总之这古镇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激烈的暗流涌动已久。

仅仅在去年的新年一天，这里就发生了五十多起吸血鬼之间的互相争斗，十多个小家伙丧命，其他全部或轻或重的带了伤，没一个完整的，事件惊动了吸血鬼的最高领导阶层——元老合议庭，痛下决心狠狠地整顿了一下之后，才多少平息了一下。

吸血鬼虽然不认为互相杀戮是什么大事，但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嚣张行径，很容易引起人类的警觉，从而给整个家族带来巨大的损失。

危及家族，对于吸血鬼来说是很大的重罪，反而叛乱却被看得很轻，吸血鬼的哲学里，强者拥有权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力量，当然要让位于有力量的人。

当然，罪名虽然很轻，首先你却要能活下来才行。

即使在秘密组织‘六翼’中也一样，力量至上。实际上‘六翼’的存在也早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不过大多数吸血鬼甚至包括很多老家伙也只不过知道它的存在而已。它主要负责处理涉及到人类和吸血鬼的事情，吸血鬼内部的事情则是由各族族长来处理，族与族之间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