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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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似乎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揉了揉眼，起身道：“走吧。”

皓宇迟疑了一会，没有多问什么。

走回寝室的路上气氛似乎沉寂着，我不想开口。不是因为没话想同皓宇说，相反是想说的话太多，才不知从和说起。

但是这样的沉默并没有太多不妥，和皓宇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有存在的意义，呼吸也会有色彩。

回到寝室司佳韵马上询问道：“听说他打皓宇了？是不是真的？”

看着司佳韵的焦急，我安抚她，“没什么大碍。”

司佳韵安心似地舒了口气，又瞬间露出娇嗔的样子，“皓宇有没有说什么？”

我疑惑，“什么？”

“就是皓宇有没有说和我之间有什么…”司佳韵顿了顿，“关系。”

“他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句话像是两面刃，一面伤了她，一面伤了自己。

司佳韵眼露黯色，“是这样么，我本来以为…”

“以为什么？”

司佳韵沉默了好一阵才摇头道：“没什么。”

看着司佳韵毫无精神的背影，隐隐感觉一阵莫名的压迫感。眉头间像是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怎么都推不平。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齐皓宇，你到底有没有和司佳韵在一起过？

第40章　第四十章

日子依旧如常，直到某天一大早小美把八卦周刊狠狠砸到我的桌上。

“怎么了？”看到小美气愤的样子，我没有马上看八卦周刊而是关切地询问她。

小美指着周刊道：“你自己看啊！”

不解地将视线移动到八卦周刊上，封面正是皓宇和尹晟对峙的照片，大标题：为了佳人双双出手。

我凝眉看着小美，小美给了我个“看内容”的眼神。

翻开内页，很大一个篇幅都在报道这件事。

＇据可靠消息，齐皓宇和司佳韵已秘密牵手。司佳韵的追求者在食堂公然挑衅齐皓宇，还威胁说不许再接近司佳韵，齐皓宇更是为佳人大打出手…＇

看到这里我猛地将书合上，努着嘴。

“小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小美胆怯地问我道。

“不知道。”心头像是出现一个漩涡，不停扩散着，将所有的美好与期许一并吞没。

小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八卦周刊，拎起书包愤愤道：“我去上课了。”

其实我根本没有课，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只是想一个人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这种事也不会是无中生有人家随意造谣的，一定是被捕风捉影到些什么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写。

不知不觉一个人走到了无人的小路，不知是由于被冷风吹久了还是过于用力的关系，暴露在外面的整个手通红，关节发白。在原地扔下书包一张张撕下八卦周刊，团成一个球就往地上狠狠地砸，每扔一张还轻声嘀咕道：“死人齐皓宇，坏蛋齐皓宇，我讨厌你。”

不知不觉地上的纸团聚集了不少，又是清风吹过，纸团缓缓的飘散，视线也随着纸团的轨道游走。忽然有人在纸团身边缓下脚步，蹲身将纸团捡起，我低头将脚下的纸团踢远。

“唉…”似乎传来隐隐的叹息，我视线缓缓移动到那个男子身上。

吴威廉正蹲下身认真捡着纸团，直到手里塞不下为止，跑到最近的垃圾桶扔了，再转身的时候很多纸团已经飞远，吴威廉无奈指着道：“乱扔垃圾可不好哦。”

我停下了撕纸的动作，就好像是被人发现了心头秘密的感觉，压抑到透不过气。

吴威廉走到我身边，“又受什么刺激了？”

“没什么。”我头往一边撇过，意思是不想理睬他。

吴威廉低下头看到周刊的封面，大致明白了什么，“证实过么？”

“这哪里需要我证实。”我将手里剩下的半本周刊用力扔进垃圾桶，“这人家都已经证实过了。”

“舆论未必是真的。”

我瞪了一眼吴威廉，“我是有眼睛的，难道我眼睛看到的也是假的么？”

若不是他们真的经常在一起，为什么尹晟会怀疑？为什么我会怀疑？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流言蜚语？

吴威廉似乎答不上话，只得眨着轻盈的眸。

我怒意未去，想赶走他又不知如何开口。像是意识到了气氛的紧张，吴威廉开口，“那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听到他如此一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吴威廉渐渐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此时他的表情是如何的，可是萧瑟的感觉如此浓烈。我竟然从来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

视线还是不自觉撇向垃圾桶。照片上的皓宇像是正人君子，可是一瞬间却感觉似乎不再是我熟知的那个皓宇，心头隐隐的痛，难道我连司佳韵都比不上吗？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皓宇，他一接起我的口气就毫不客气，“齐皓宇，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讶异声，“自习教室啊，怎么了？”

“你给我等着。”挂上电话就加重脚步往自习教室走。

来到自习室门口，偌大的教室只有皓宇一个人。他坐在靠窗的第四排，座位旁边是很大一片落地玻璃窗户，窗户外是几棵大树和草地，依稀可以看到外面有人走动。

“齐皓宇。”我走过去，狠狠地拿出一本书砸在皓宇桌前，指着道：“我有问题不明白。”

皓宇朝我皱起眉头，“这是马克思啊。”

我没好气地在身边坐下，收好书，“谁说不明白的是这个了。”

“那是什么？”皓宇单手撑着头，认真地问着。

我在包里翻找着八卦周刊，才想起刚刚被自己扔掉了，撇过头瞪着皓宇，“据说你和司佳韵在一起了。”

“什么？”皓宇的反应出乎我意料的激烈，眉宇间是一份严厉。

“不是我说的，全校都知道了。”

皓宇加重了口气，“胡说八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安下心，口气缓和了些，“你这也不能怪人家，是人都会这么怀疑的。”

“我真不明白了。”皓宇摇头道：“我到底哪里做得能引起人家误会。”

我凝眉，“两个没什么关系的人怎么会一直在一起？”

皓宇像是明白了什么，自顾自的点头，然后用无比认真的口气道：“看来学生会还是不要参加比较好，否则免不了必要的接触。”

这下轮到我失语了，“这个…不需要吧，稍微注意下就行了。”

皓宇苦笑一声，“学生会平时老师下了任务都是由我们去完成的，会长和副会长之间免不了交流。”

刚才的狂风似乎消停了，现在整个世界都清静婉柔。一边的树枝隐隐作动，我的视线再一次没有焦距。

漠然看着皓宇，“清者自清，你自己知道没什么就行了。”

“我是无所谓那些流言蜚语的，只是…”皓宇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我收回神。

皓宇舒了一口气，视线慢慢收回，“只是怕某人胡思乱想。”

我指着自己，“那个某人…是我吗？”

皓宇轻轻耸肩，不置可否。

我擤了擤鼻子，刚想开口皓宇的手机却响起，他接起电话稍稍应了几声，然后对我说：“小若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的口型做着“好”却没发出声音来，看到皓宇离去我坐在原地只得发呆。

明明马上就要开春了，天还是依旧那么冷。彻骨的严寒，那薄如纱的阳光根本不能给我温暖的感觉，我傻坐了一会就起身回寝室。

到了寝室沉郁着坐下，想拿出日记本来看，却发现刚才的书包忘记在自习教室了。

连忙赶回去，教室的门已经被锁了起来，我跑到另一边的落地玻璃看去，书包还躺在原地。窗户下面是封死的上面却可以打开，抬头看去上面可以打开的窗，试着爬了两下，可是自己实在太矮跳起来才勉强可以碰到窗框。

“你在干嘛？”闻声看去皓宇在不远处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我指着教室，“我书包忘在里面了。”

皓宇叹息一声朝我走来，往教室里瞟了一眼，不由失笑，“这都能忘记。”

我努起嘴，心想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皓宇把手上的书往我怀里一塞，“拿好。”

然后看到皓宇抓住窗框，确定了位置一使劲就爬了上去，轻轻跳了进去，还转身对我挥挥手，我忙不迭指着书包。皓宇拿起书包朝我弯起一根手指示意我进去，捧着书连忙围着教室转了一个大圈跑到后门，已经被打开了。

皓宇在前门的地方拿着我的书包偷笑着。

我朝他摊出一只手，“还给我。”

皓宇举起书包，挑逗地说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紧张啊？”

“没什么，是书，快还给我。”我伸出去的手却由于紧张而绷紧。

“真的么？那不介意我看一下吧？”皓宇假装要拉开拉链的样子。

一急之下我把皓宇的书往桌上一砸就追了过去，皓宇往另一边跑，“我就知道有什么秘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眼看着追不上他，我气急叉腰喘气，“齐皓宇你别闹了，快还给我。”

“可我真的很好奇诶。”皓宇露出孩子般祈求的神情。

我转念一想，若是给他看到了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进展也不一定，那份一直不敢亲口表达的爱恋通过这种方式传达也不错，于是我便仰起头，“好啊，你看啊！”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环境瞬间静谧得有些过分，感觉像是将脸整个埋入水中后的一瞬间的消音感。

皓宇拿着书包的手垂下，“算了，我也不是会看人家隐私的人。”

不知为何，竟有些失落。

皓宇把书包还给我，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脸，“下次别这么粗心了。”

脸上一下子有些烧红，心头有一阵惊喜，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嘴上却不讨饶，“你干嘛捏我脸？会捏大的。”

皓宇下颌露出棱角僵硬的线条，“本来就不小。”

“齐皓宇！”我双手有节奏的拍打着皓宇的肩膀，却被他狠狠抓住。

一时间我的脸更烫了，并且由于害羞低下头。

橙色的残阳把皓宇眸内的清冷映得暖和一点，“你说，为什么我们之间不传绯闻？”

被这个毫无征兆的问题怔住，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我怎么知道。”

皓宇放开我的手，失笑，“难道是人家觉得我们不合适？”

他一说完我火气瞬间冒了上来，将桌上皓宇的书朝他用力扔去，“是啊，我们不合适，你和司佳韵才合适，我配不上你，行了吧？”

说着说着觉得有股浓重感伤的情绪从胸口这边涌出，眼睛有些热腾腾的气雾似乎要冒出来，马上转身狂奔而去，完全没有理会皓宇在身后的“喂喂”声。

齐皓宇你个大笨蛋，我最最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

一股脑地奔回寝室后就埋起头哭了起来，小美颤巍巍地问：“小若你怎么啦？”

“没事。”声音由于被压着而有些嘶哑，我抬起头，抹去泪水，“我坚强得很。”

照着镜子，嘴唇被咬得过于用力而苍白，我站起身，跳着刘小若元气恢复体操。

“小若你在干嘛啊？”小美看着我的有些吃惊。

我扭动着腰，没有理会她。

不时会叹气，整个过程中都深深蹙着眉，想到皓宇刚才的话就怒意旺盛，像是席卷而来的狂风，让人抓狂般地想嘶吼。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却睡意全无，一直傻傻地盯着手机，本以为皓宇会发消息来道歉，没想到毫无动静，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发消息给他，总是短信打好了再一个字一个字删除，再打再删除，最后只得扔得远远的然后闷头大睡，烦躁得头皮紧紧发麻，眉间的皱褶怎么都舒展不开。

就这样和皓宇好几天没有联系，星期天晚上回学校的地铁上却又由于睡着了坐过了站，只得倒乘回去，果然人不顺起来就是一路霉到底的。

倒乘了好几站回去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再晚些会错过末班车，这样去学校只能坐黑车了，而一直听说很多黑车将妙龄少女先奸后杀的报道，所以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坐。

出了地铁站，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班车在我面前开走，任我如何伸出手呼喊它都没有理睬我，一下子充满了绝望的情绪，正拧着眉，思索来思索去还是没有勇气坐黑车，甚至连到万不得已打电话给吴威廉来接我的心都有的时候，身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

嘟着嘴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虽然气还没消现在很不想见到他，但却有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睡过头了。”

皓宇听到似乎很想笑出声，不过忍住了，“那只能坐黑车了。”

我斜了他一眼，想有这么个大男人在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不过又想他这么帅万一那个司机好的是皓宇那口而不是我怎么办？

“别发呆了。”皓宇从我身边超过，正有黑车司机殷勤地迎上，稍许谈了个价钱，皓宇就叫我上车。

我扭捏着坐上了车，由于紧张而死死抓着书包。

一路上似乎都没有什么异样，车内放着很山寨的网络歌曲，为了打破紧张的气氛我选择主动开口，“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今天妈妈生日。”

“哦。”我点头，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两个人往相反的方向看着窗外，各怀心事，终于皓宇开口道：“上次……”

“下车。”突然听到司机严厉地一喝。

我有些被吓到，“怎么了？是路不通还是什么？”

司机转过头，表情异常严肃，“把钱和手机留下，然后下车。”

天呐，不会运气这么不好就碰到一个打劫的吧，我不知所措看向皓宇，皓宇却镇定自若，“你这是违法的。”

司机忽然拿出一把小刀指着我，“别废话，不想受伤就照我说的做。”

“别啊别啊。”我马上伸出双手抵在他面前，“我给我给。”

低下头肆意翻搅着找钱包，书包却被一把夺走，司机在我的书包里来回翻找的时候，皓宇在一边冷静地对我说，“你先下车。”

“不要啊皓宇。”我抓着他的手，“他有刀。”

皓宇的视线停留在我手上，慢慢转移到我脸上，还是一样淡然，“所以叫你下车啊。”

“你想干吗？你不要做傻事啊。”由于害怕，在皓宇手上的力气不由加重。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皓宇说话的时候似乎还在轻轻地笑，眼神却是坚定不移。

“不要。”我摇头，“我不放心。”

“喂，你们两个，赶快把钱交出来然后滚下去，不然我不客气了。”司机在我面前挥舞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