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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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烦了，赌不赌？”我用力地把手拍到课桌上，凝视皓宇。

皓宇缓缓地吐出：“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击掌，“那好，那就从现在开始。”

说话的同时用手势做了个STOP的动作，之间皓宇不动声色，转过头去看书。

时不时的眼角余光会滑落到皓宇身上，他好像完全沉浸在书里全然没有理会我，虽然如此认真的神情真让人怦然心动。

不能和他说话真是尤为煎熬了，可为了不让他和沈婷吃饭，我忍，我怎么也要忍到星期五！

星期一我轻易地忍过了，星期二我艰难地忍过了，星期三我痛苦地忍过了。

今天是星期四，早上来到学校对自己说：忍过了今天，我就胜利了。

想完还使劲地点了点头。

坐在位子上看着教室门口，恰巧皓宇走了进来。今天的他很不一样，平时都要比我早到学校，今天不仅晚到而且感觉人没有精神。

好想问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即便如此却还是忍住没问出口。

皓宇来到我座位旁，无力地和我打了个招呼，我身体往旁边一侧让他进去，一坐到座位上就整个人趴下了。

我焦急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第一节课他趴着，第二节课他还是趴着。我从书包偷偷地拿出日记来看，发现历史上的今天什么特殊的事都没有发生，那皓宇是怎么了？

终于，中午的时候我忍不住推了推他，“诶，皓宇，你要不要紧？”

他趴着的头轻笑一声抬起来看着我，“你终于忍不住了。”

看到他此时的笑脸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竟然用这个办法！

他坐起身，笑道：“你输了。”

我面无表情，冷声道：“好，我现在就去广播室。”

皓宇在眉宇间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看着我徐徐道：“游戏而已，别认真。”

我站起身，既然输了就要遵守约定，我看着他口气坚定，“愿赌服输。”

转身想走，皓宇却拉住了我，“还是算了吧。”

甩开皓宇的手，我径直为那个广播室走去。

来到广播室，主持人抬起头看我，微笑道：“同学点歌吗？”

我没有搭理她，一把抢过喇叭就喊起来，“刘小若是个超级大！笨！蛋！”

说完把喇叭还给一脸惊讶的主持人，抹去眼角隐约的泪水。主持人诧异地看着我，我弯腰道了个歉就离开。

一回到教室就看到皓宇眉头紧锁，我没有搭理他，一坐到位子上就把头埋了起来。

刘小若，你这个十足的大笨蛋！！！想到他为了能和沈婷去吃饭竟然不惜利用我对他的关心就越想越心寒。

再一次抬起头，撞上皓宇的担忧，“不要紧吧？”

我清了清嗓子，放缓了语调，“没事。”

不知道两个人沉默了多久，皓宇犹豫不决道：“我可以不去的。”

“不用。”我摆手，“你尽管去。”

似乎有些自暴自弃，我索性任凭事情发展。

已入深秋，凉风吹到身上的时候有一些凄凉，天色也不如盛夏时的明媚。我冷冷地低笑一声，埋下头写起了作业。

皓宇似乎任不放心我，不停地往我这里瞟，我一直满脸紧绷，眉间的皱褶舒缓不开来。

“你真的不要紧？”他又推了下我的手臂，满脸焦虑

我的动作定格再那里，他还是关心我的，想想又笑了出来。

看到我还有力气笑他也放下心来，用我熟悉的口气对我叫道：“白痴。”

口气却是温暖平静，我看着他，咧嘴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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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压力让我们都喘不过气来，好像是泡澡的时候淹没了整个喉咙，那种痒痒的透不过气。似乎每天除了模拟卷还是模拟卷，和皓宇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

习惯性的，会在皓宇做作业的时候出神地望着他。这样的画面总想多看一眼是一眼，因为当有一天意识到再也看不到甚至连还念的时候都已经渐渐模糊的时候，会后悔现在没有勇敢于多看一眼。

皓宇像是知道我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所以从来不会吝啬的露出整个侧脸来。即使意识到我在注视着他，他也不会打破气氛，淡淡地看我一眼随后把视线收回。

渐渐我就由偷偷地看变成了光明正大端详，用一只手拖住下巴，静静地欣赏他。他所在的地方，风景都变成了陪衬，或者说，他本生就是一道最迷人的风景，需要屏住呼吸认真凝视，否则怕是任何细小的动作都会破坏此时延绵的美好。

沈婷叫皓宇去吃饭那天后的周一，我在课桌上放下书包，看着低头认真看书的皓宇，想问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以沉默收尾。

“怎么没八卦？”皓宇似乎像是在等着我的发问。

我把书包一股脑塞进课桌，没有理皓宇。

总是一些不想听到的事，不问也罢。

看我没反应，皓宇先开口道：“我后来没去。”

有些出乎意料，我惊喜地望着他，皓宇加了一句：“是因为要复习才没去，你不要乱想啊。”

我使劲点头，嘴角笑意荡开。

皓宇看着我，神色自若，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一句，“明天体检。”

我的笑脸瞬间僵硬下来，体检时的回忆翻涌起来。

由于我晕血，所以抽血那个环节基本是我最怕的，而历史上的体检我和沈婷同时晕了过去，皓宇没有抱我而是抱了沈婷去医务室，为此我还难过了好久呢。

叹了口气看了看皓宇，如果再来一次，他应该还是会去抱沈婷的吧，想想就难受起来。

皓宇瞥了我一眼，“你叹什么气。”

我摇头，“我晕血。”

皓宇顿了顿，轻笑，“没事，我在。”

听到皓宇的这句话瞬间暖意注入。

我下意识地把头朝沈婷的座位看去，她在那里低头静静地看着书，又把视线收回皓宇的身上…

两人一样的姿势，一样认真的眼神，我上扬的嘴角又一次瞬间僵硬。

你们是多般配，为什么我要去拆散你们？

第17章　第十七章

体检那天出门前我看了一下历史上的日记，才回想起原来不是我和沈婷同时晕倒，而是我两都晕血，只不过当时我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晕血的症状所以皓宇就抱着沈婷去了休息室。

想着那个时候自己真傻，明明快不行了还硬撑，以至于皓宇抱走沈婷后我马上就晕了过去。

一早来到了学校就组织去医院做体检，果然到抽血的时候我还是很没骨气地晕血了，无力地瘫坐在位子上，正这时皓宇走了过来问我：“你没事吧。”

刚想和他说“我有事啊”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啊呀，沈婷晕血了。”

我们同时往沈婷的方向看去，她已经连站着都困难了。皓宇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知道他的为难，我勉强露出微笑道：“你还是带沈婷去医务室吧，我没事。”

皓宇皱了一下眉，撇了一眼沈婷后似乎对我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已经意识模糊了根本没有听清，随后朦胧中见到他一把横抱起沈婷就小跑步走了。渐渐地，视线越来越模糊，麻麻的感觉贯穿了整个面部，直到眼前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在休息室，身边放着一杯水，喝完后下床站在玻璃窗边透过满是雾气的窗看着外面。外面似乎刮着瑟瑟的寒风，即便外面如何天寒地冻屋里却很温暖，窗上有着一层厚厚的雾气，伸出手随意地画了一个爱心，在爱心当中写了皓宇的名字，然后看着出神。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我手忙脚乱地把刚刚在玻璃上写的字全部涂抹掉，转过身视线撞上了在门口偷笑的皓宇。

“你笑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笑你晕血还硬撑啊。”皓宇走到我身边视线瞟了一眼桌上的水，看到我喝完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以为我能支持住的。”我埋下头去，眼神可怜兮兮的。

“幸好有人把你抱来医务室了。”

“啊？不是你？”我有些沮丧夹杂着一份失望。

皓宇幽兰的薄唇弯出浅弧，“是啊，不是我。”

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他耍，眉毛轻挑问道：“到底是不是你？”

皓宇头微微向后侧了侧，“不是我啊，我抱沈婷哪有空抱你啊。”

我嘟哝起嘴，表现出不满，他用食指戳着我的肩问道：“怎么？很失望？”

“才没有。”被他碰到的半边肩膀使劲往后一仰，眼睛朝他在地方的反方向望去。

他轻笑一声，走到床边指着刚才被我乱涂一通的地方问道：“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没什么。”

听到我的回答皓宇似乎万千委屈道：“喂，你什么态度啊，你很重诶。”

“什么我很重，我一直很重，就跟猪一样；脑袋也跟猪一样；长得更是和猪一样。”我一边说一边气呼呼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皓宇都没有喊住我，停下转过身看着皓宇，他正一手插着口袋一手在窗上写着些什么，不过被他的身体挡着了看不见。想起我后面还有几个体检没有测，没时间想那么多一路小跑步回去继续做剩下的测试。

在测量身高体重的时候，一边嘀咕着我是胖了该减肥了一边才想起皓宇刚才的话。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重？

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突然拍脑大叫一声：“啊呀！我怎么那么笨！”

所有疑惑的目光一刹那全聚集到我单薄的身上，我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体检回到了刚刚的休息室。门已经被锁起来了，灰心地离开，绕着休息室走了一圈，从另一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刚才休息室的窗户，玻璃窗上一大块涂鸦尤为醒目，视线移到涂鸦旁边两个熟悉的楷书字体，赫然写着——笨蛋。

才错愕了一秒，瞬间又有一阵暖意袭来，偷偷地掩嘴轻笑了一声。

是啊，我是挺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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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之后就是填志愿，再之后就是高考了，虽然记忆比较模糊不过大致还是能记得高考的题目，所以复习起来比其他人要省力得多，那些没印象的东西根本不用去看，高考前老师会放几个礼拜的假让我们专心在学校复习，毕业前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我边理书包对皓宇说：“别忘了你的承诺啊。”

皓宇一脸不解，“什么承诺？”

“就是和你考进同一个学校的话做我一个星期男朋友的承诺啊！”对于他的遗忘我怒意燃起。

皓宇低头一边整理书包一边笑。

“嗷！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皓宇撇过头，一双黑瞳犹如清冷夜空中闪过的星，“我不是早就答应了么。”

“我…我怕你忘记或者耍赖。”

皓宇帅气地拿起书包，眼睛微眯看着我，“我是这种人么？”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窃喜，齐皓宇你等着，等着我做你的女朋友！

高考华丽丽地过去了，我华丽丽地考进了皓宇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系，当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简直眼泪都要流了下来。刚想告诉皓宇这个好消息才发现我根本没有他任何联系方式，除了知道他家住哪里以外，不知道他的手机、不知道他的座机、不知道他的QQ。

好在是同一个大学，外加我有以前整理的皓宇大学时间作息表，想遇到他根本不是难事，只要熬过这个暑假就行了。

无比绚烂华丽的有皓宇没有沈婷的大学生活，我来了。

皓宇，我们会再相见的

风　　华　　绝　　代　　的　　你

第18章　第十八章

曾经在大学开学前我为了要重新开始新生活而剪了一个披肩的短发，后来皓宇结婚的时候看到沈婷的头发是如同海藻般的长卷发，于是我决定也留长发并花了血本去店里烫了一个一样的大波浪，还颇为满意。

整个暑假我就在家天天学习钢琴，从零基础开始到现在一个历经整个暑假的魔鬼式训练已经可以弹很多简单的曲子了。

大学开学前报道的那天，带着无限憧憬来到学校，在自己系报道的地方正低头仔细填写着资料，听到身边的人在讨论着。

“你看，那里有个超级大帅哥啊。”

“啊呀，是啊，竟然是我们系的，太幸福了。”

写字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转过头看向她们指的方向，迎着落地玻璃的光滑，眼前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是的，是皓宇，他站在不远处填写着表格，没有看到我。像是被定格的时光，又一次相见没有预想中的疯狂，没有预想中的感伤，只是淡淡的宁静感。我的手臂被轻推了一下，“学妹你也看帅哥出神了是吧？”

我难堪地笑了两下，继续填好表格。

办好乱七八糟手续的时候再转头皓宇已经不在了，印象中他简直是开学报名第一天就名声大振，全校都知道一个风华绝代的帅哥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这个本市最优秀的学校最优秀的专业，全校都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齐皓宇。

可我今天看到了他竟然连打招呼得勇气都没有。

大学，不会像高中一样一整天都能和皓宇在一起上课，要见皓宇简直就是需要靠运气加上算他作息时间的。一个人在路上云绕着万千愁绪，低下头看着自己极其缓慢踏过的步子，吞融了开学的兴奋，却是每一寸的踌躇都无以撼动。

一个人来到了宿舍，我们学校的宿舍是三个寝室共用一个厅的。厅里有厕所、有淋浴房、还有共用的水池，一进到宿舍我热情地新室友打着招呼。

我们宿舍是四人一间，一个胖胖的女孩叫小优，一个短发的叫桃子，还有个化着浓妆的叫小美。

低下头收拾着，把满是灰尘的桌子擦干净，拿着抹布欲去水池清洗，洗到一半的时候闻声身边有个女生和我打招呼，“你好，我是隔壁寝室的。”

“你好。”我微笑看着她，表情却定格。

“我叫司佳韵。”她向我伸出手。

停顿了足足好几秒，恍惚过神握上她的手，“你好，刘小若。”

看着她那漂亮的脸，回忆起来——司佳韵，第一届校园女生冠军，和皓宇同一个专业，一进校就黏在皓宇身边，被F大八卦周刊称她和皓宇郎才女貌。大二的时候皓宇成为学生会会长司佳韵是副会长，还有种种种种，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就在我隔壁寝室。

她洗完手对我微微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宿舍，我的视线却一直逗留在她身上。

什么吗，走了个沈婷又来了个司佳韵。

悄悄深呼吸镇定心弦，垂头丧气回到宿舍坐下，听到他们三个正在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