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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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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的腿窝被人一踢,身子东倒西歪的,加上船板摇晃不定,不禁用手捂了捂胸口,难不成要掉到水里去?身子往前冲了冲,前面的人也惊喊一声掉到水里。

宇文泓大呼,“小心。”然后在船板上大力地顿了一顿,荀真的身子恰好飞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她自己的身子往前俯去,“恰好”落在宇文泓的怀里,而她后头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纷纷掉到水里。

荀真的身子碰到他温暖的胸膛,这才定了定神,耳里听到一连串“扑通”地落水声,不禁回头看去,一船板的人除了她之外无一幸免,这回不禁拍拍胸脯定定神。

宇文泓趁机揽紧她的柳腰,飞快在她耳边小声道:“没吓着吧?”然后又不痛不痒地大声喊道:“孙大通,还不赶紧派人去将那一群千金们都救上来。”

荀真听到他的耳语微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一场所谓落水戏是他故意所为的?难道刚刚……正在出神间,腰上手臂已经抽去,耳里听到他正组织人去救这群落水的千金。

荀真看了眼被救上岸的十几名秀女,柳心眉精心梳的发髻已经歪到了一边,额前的刘海滴着水,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而那顾清蔓也好不了多少,她虽不好梳高髻,但却好穿那些飘逸的衣服,此时一湿水,身体的曲线渐渐毕露,她看了有想笑的冲动,只是这场合不适宜笑出声。

可是,有人却是捧腹大笑,唐如玉是第一个被孙大通扶下船的,所以没有落水,原本心不甘的她还在暗咬着手绢,谁曾想居然还有人比她更难堪?船上还没来得下船的秀女虽没有明目张胆地笑出声,但却也是掩嘴偷笑,谁让她们抢先下船,果然出丑了吧?

“唐表妹,为人要厚道一些,这样大笑于礼不合。”宇文泓虽然是板着脸训了这句话,但这话里责备的意思不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地船板怎么会摇晃起来?荀真,孤见你最早开始身体东倒西歪的?”

唐如玉赶紧憋着笑,脸涨得通红地点头。

“这么说是你害得我们落水的?”顾清蔓回过神来,两手圈着自己的身子,不满地道,不雅地打了个哈啾,现在的她哪里还顾得上淑女的气质,一脸质问地看向荀真。

顿时,柳心眉也狠狠地看着她,而其他的秀女们同样忿恨地仇视她。

荀真隐下笑意,看了眼攻击她的女人们,回头看向宇文泓,“回殿下的话,刚刚在奴婢身后有人踢了踢奴婢,所以奴婢的身子才摇晃起来。”

“这么说是有人暗害你了?”宇文泓佯装大怒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心肠?你指出来,孤即刻就让人遣送她回家,这种心肠歹毒之人,孤不会留她在宫里再掀风波。”

荀真上前看了看那群狼狈不堪的秀女们,人人都缩着头,怕被她随手一指,想到柳心眉的恶毒,刻意在她前面站了站。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走在你的前面,怎么有可能踢你?”柳心眉竖眉道。

“荀真又没有说是你,你紧张什么?”荀真道,“只是你的发型很特别,所以驻足观看了一番。”然后不看她,抬脚就走。

不提发型犹可,一提发型,柳心眉就恨得咬牙切齿,荀真反讽的话,她焉能听不出来?真想快点回去换衣裳,偏这太子还搞什么认人的把戏?可恶!

顾清蔓看到荀真向她而来,防备地道:“我……我也走在你前头。”意思是要她不要栽赃给她。

荀真笑了笑,对这所谓的才女不感兴趣,一路上,有人坦荡让她看,有人遮遮掩掩,荀真叹息一声,就算她对她们再没有好感,也不会随意地冤枉别人,她没这嗜好。

直到站定在那个悄悄踢她的女人面前,手指着她朝宇文泓道:“殿下,是她踢奴婢的,所以奴婢的身子才最先晃荡起来。”

“你……你别含血喷人……我没有踢你……殿下,请您明察。”那个女子大呼冤枉,死口不认。

孙大通站出来佐证,“殿下,老奴隐隐好像认得她就是跟在荀掌制身后的女人。”

“对啊,就是她,臣女也记得,当时她故意让荀掌制走在前头,臣女还怀疑呢,原来她安了这样一个心……”有秀女怕危及到自己,赶紧出声。

有一就有二,这种声音不断,这坐实了荀真的证词。

宇文泓看了眼这脸色苍白的秀女,其实他何尝认不出她来?早就一眼就看穿她的举动,只是故意让荀真指她出来,让小女人出一口恶气,背着手道:“你还有何狡辩的?一个人会冤枉你,难不成这么多人都冤枉你不成?孙大通,今晚就让人用轿子将她送出宫去,将她的恶行说出,传孤的话,就说由她家长辈定刑。”

那名女子一身湿漉漉地被人拉下去,一路上还狂喊,“不,不要,殿下开恩啊,臣女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回家后的下场会如何,在场的秀女都清楚,虽然被拉走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她们的身子都不住地打冷颤,看来要收敛一些了。

一场兴致勃勃地游湖最终却是败兴而归,一群千金大小姐成了落汤鸡的传闻在宫里渐渐传开了,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资。

天近黄昏,宫门口的御林军统领薜子行看了眼宇文淳,已经在这儿站了那么久,他怎么还没有动身?不禁上前催了催,“七殿下,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起程吧,不然就是抗旨不遵了。”

站在宫前看着那汉白玉砌成的宫桥,宇文淳抱着一线希望在等,回宫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他只想再见她一面,难道这也是一种奢望?

吕蓉在一旁泣音道:“殿下,真儿看来是不会来了,此去路途遥远,殿下珍重。”想到真儿竟连相送也没有,她竟隐隐有着埋怨之意。

对这圆脸宫女,宇文淳的印象不坏,轻轻地“嗯”了一声,夕阳西下,他也不好再耽搁时辰,转身跨上马车,朝苟公公道:“起程吧。”

薜子行这才松了一口气,万幸这皇子总算是肯离开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宇文淳隐隐听到“等等”的声音,满怀希望地掀起车窗帘子,“停,快停下来。”看着远处的身影渐渐逼近。

他的眼里盛载的希望在看清那人影之后瞬间就黯淡了,那个人不是荀真,快速地拉下车窗帘子,带着失落道:“起程吧。”

马车“哒哒”地向前奔跑,朝着远方的皇庄进发。

莫华依跑了半个皇宫才能赶得及前来送他,哪里知道跑到宫门口时,只来得及看到马车的屁股驶出了宫门,椅在宫门口她失声痛哭,最终还是来不及了。

吕蓉看了眼莫华依,抹去离别的泪水,转身就走。

宫门口发生的这一幕暂时传不到尚在东宫的荀真耳里,此时的她正与宇文泓对峙着,一把推开他,她拉好被扯坏的肚兜,“殿下,请您别乱来了,奴婢受不起。”试图将里衣的带子系好。

宇文泓阴沉着脸看着她,“荀真,你拒绝我?”一把拽紧她系衣带的手,他以为他们和解了,“我不是已经不计较你与七弟的事了吗,你还想怎样?”

“这一次计较的不是殿下,而是奴婢。”荀真也不服输地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两人独处时唤他殿下,因为她不想沉沦在情欲中时,还记得他是主子,而她是奴婢,而他亦然,只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也。

“荀真,该死的,你别老是奴婢奴婢地自称,好不好?”宇文泓不满地道,这种称谓听来刺耳之极。

“殿下,在你要我到船上侍候的那一刻,你就是主子,而我就是奴婢,这是您一再提醒奴婢的,奴婢不过是谨守自己的本分而已……唔……”

宇文泓不想听她再说下去,低头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出让他生气的话,撒开她身上的衣衫,吻渐渐地游移到她的耳垂。

荀真挣扎了一下,“不,我不要……”

宇文泓双眼渴求地看着她,带着强烈的命令道:“荀真,由不得你说不要,诚如你所说的我是主子,而你是奴婢。”盛怒之下他口不择言。

荀真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地道:“这才是你的心声?原来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只是我一厢情愿……”

宇文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过份的话,看着她的眼神渐渐空洞起来,心一慌,忙一把抱紧她,“真儿,不是的,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我看到你对七弟的样子,所以才会生气,才会那样唤你到船上侍候,真儿……”

荀真不想听他的辩解,这回轮到她一个字也不想听,他不是要她吗?好啊,那她就给他,突然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跨骑到他的身上。

“真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宇文泓看到她眼里的狠意,疑道。

荀真却主动低头吻他的唇,这一次不再是温吞的味道,而是火热地吻着。

宇文泓的大掌覆住她的头,热烈地回应着她主动的吻。

衣帛被撕开,荀真的动作狂野起来,这一次是由她主动挑起的欢爱。

半晌过后,荀真的头向后仰,而宇文泓低吼一声,然后,她瘫软地倒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轻轻地在她的美背上游移,从未见过她会主动欢爱,抵着她的鼻尖道;“真儿,你……”

荀真却一把推开他,从他的身上起身,将里衣套上,好在外衣没有撕毁,一言不发地整理身上的衣着,似带着某种仪式般。

宇文泓也快速地整理身上的衣物,看了眼她似乎有些绝决的背影,突然心狠狠一跳,快速地从背后拥紧她,“真儿,是我不好,不该那样。”

荀真转身捧着他的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在这个世上,她只爱过他一个男人,但是,今天船上的一幕让她清醒过来,终究不适合站在他的身旁,而这种关系该结束了,“殿下,我们分开吧,您不是奴婢要得起的人。”许悠说得对,他们终究不适合在一起。

宇文泓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绝情的话来,“荀真,这个玩笑不好笑。”他的话里带着警告之意。

荀真却是一笑,“殿下,您知道奴婢没有在开玩笑,这一段日子以来是奴婢强求了。”顿了顿,“殿下,我们都走不进彼此的世界,不如就此分开吧,把这一切都当成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宇文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就这样推开他起身,微微一屈膝,然后微昂着头像一个公主般走出他的世界。

荀真忍着滴血的心,痛只是一时的,总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好的,她如此安慰着自己,突然,她的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住,耳里听着他的声音,“荀真,不要走,我会这样只是因为我在乎你。”

荀真却是绝决地推开他温暖的胸膛,“殿下,请保重,往后奴婢不会再私自到东宫与您相会。”强忍着泪水,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荀真,回来。”宇文泓倚着门框撕心裂肺地唤着她的名字。

第八十九章两难抉择

从去年盛夏到今年的盛夏,才不过走过了一年光阴,他们的这一段情就不得不宣告结束。

荀真还记得这不是他惟一一次心痛难当地唤她回去了,上一次的时候,她还能转身回去,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回去了,自嘲地笑了笑,终究还是一切都回到原点。

许悠站在廊下看着那暴雨正在狂下,冯贵妃死了之后,后宫突然间从所未有的平静下来,新上位的后妃没有那么多年的人脉积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得不到安宁,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轻叹一声,正要转身离去,眼角却瞄到荀真一脸失魂落魄地走在雨中,这孩子又怎么了?

她心急地冲到大雨中三步并做两步地拉着她赶紧冲到廊下,责道:“天在下雨,你这是干什么?”

荀真看着许悠那担心的表情,母亲的脸在眼前闪过,她突然眼睛一热抱住许悠,“尚工大人,我以后都听您的,不会再与太子有什么瓜葛了。”从她身上汲取母亲的温暖。

这孩子想通了?这是她一直想听的话,但此时听到她亲口许诺,许悠不知为何心里一点喜悦之情也没有,一把拉着她,“先回去换身衣物吧,这雨下得人心烦。”

荀真没有推脱,任由许悠拉着她走,确实,这雨下得人心烦,不过,总有雨过天睛的时候。

东宫之中,宇文泓的脸色就如那阴暗的天气一样让人生骇,孙大通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可也不见殿下的脸色好转,殿下那一声呼喊他也是听到的,早就说了殿下那样待荀真肯定讨不得好,最后还真应验了,斟酌了一下字眼,“殿下,荀掌制只是生几天气而已,过几天就会回心转意的。”

宇文泓却是起身看了眼外头的雨雾,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找个地方避雨再回去?是他错了吗?还是她错了?已经无从分辩了,“她这回不会轻易回来的。”良久之后,他才这样叹息道。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不是他随便地哄几句她就会心软,为什么会闹到这么不可收拾?越想心越痛。

孙大通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荀真那孩子的脾气真像许悠,不愧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同样地认死理。其实他不过就是一个太监,只是太子是他看护着长大的,虽然名为主仆,在他的心里,太子不仅仅只是一名主子,想到太子与荀真在一起轻松的表情,不禁试探道:“殿下何必着恼?凭殿下的身份,只要下道旨意,荀掌制也不得不服,最后不得不乖乖地回转,任由殿下宠爱。”

宇文泓回头瞪了他一眼,“净出馊主意,她的脾气像块硬石头,真要这样,只怕她抵抗得更强烈。让她冷静几天吧。”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没有追上去的原因,若追上去依她那臭脾气,只怕是针尖对麦芒,又有一翻的争吵。

“这么说殿下是不打算放弃荀掌制喽?”孙大通微掀眼道。

放弃?宇文泓自问从来没有这个想法,这次再看向窗外的雨雾时,他的嘴角多了一道笑容,“孤怎么会放过那个小女人?既然她已经招惹了孤,就别想那样拍拍屁股就离去,孤不会允许她就这样抽身离去的。”

伸手拍了拍孙大通的肩膀,多亏他的话,让他想明白了。“回头孤会给你奖赏。”

想好聚好散?没门,宇文泓的心情平静下来,心痛也慢慢地缓了下来,两人分开,只是荀真单方面的说词,他允许了吗?

孙大通兴高采烈地谢了恩。

尚工局,荀真换了身衣物,被许悠强行灌了碗姜汤,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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