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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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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的三儿媳妇嘴角苦笑了笑,“这是秘密,公爹下令谁也不许说,寄回来的信都被公爹烧了,婆母哪还能得到思念不已的女儿的半点信息?”

陈家几个儿媳妇都一致地点点头,这些事情在荀家出事之后公爹无意中说出来的,但是身为大家长的陈老却是无人敢反抗。

荀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如此,那个外祖父太不可思议了,母亲私奔是不对,但他不应该一直都不承认,阻挠着妻子知道女儿的信息,外祖母变成这样他是最大的凶手,眼里顿时有几分忿忿不平。

因为陈老夫人清醒后,虽然没有再剧烈的反抗,但是一看到荀真还是认为是自己的女儿,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非要她留在身边不可,所以荀真不得不住在陈家。

宇文泓太子的身份震憾了陈老父子几人,陈老虽然守旧,但也命人妥善地安排宇文泓的住处,毕竟陈家还是生活在华国,哪有可能孤傲地将人往外赶的道理?

陈家父子几人在宇文泓离去后展开了激烈的争辩,陈老再度气呼呼的,惟有怒道:“我还没死,你们就想造反?这是祖训祖训,你们知道吗?身为陈家子孙的我们不能如此大逆不道,总之过两天就将他们赶走。”

陈家几个儿子却不同意,难得现在这未来天子有求于陈家,这可是出仕的大好时机,一来不会丢了陈家的颜面,二来又可以与未来天子搞好关系,三来荀真毕竟也是陈家子孙,自家人不疼,岂不是让外人欺负了去?

“爹,您气小妹气了一世还没够?她人都不在了,就留下了这一双儿女,他们的身上毕竟也流着陈家的血,难道就不管这一对孩子?您怎么那么狠心?”陈复不禁语气重了一点,一想到母亲的疯病与父亲脱不了干系,他原本不敢反抗父亲的心不禁强硬了起来。

陈老顿时哑然了,自打妻子得病后,几个儿子都对他渐渐疏远了。

就在气氛凝重之时,外头的小厮进来道:“太爷,表小姐求见。”全宅子里的都已经知道荀真的身份,所以都直呼了一句表小姐。

“赶紧让她进来。”陈复道。

荀真进来的时候,看到几位舅父都用十分热切的眼神看着她,而外祖父的眼神虽然有几分闪烁,但却也不是冰冷一片,竟有几分内疚在里面。她心里有几分感动,不管他们是出于亲情才对她好,还是出于她与宇文泓的关系,但是始终是血缘至亲,不禁哽咽地磕了几个头,“外孙女拜见外公,侄女拜见几位舅父。”

“傻孩子,赶紧起来,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地面还凉。”陈复亲自扶她起身,细细地打量着她,长得果然像那自幼疼爱的的妹妹,想到妹妹早早就去了,不禁又流下泪来。

荀真看到他们难过,也跟着哭了一阵,这才坐了下来。

“你哥哥他可好?”其中一名舅父道。

荀真点了点头,“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过些日子就可以来给几位舅父磕头问安。”

“你们兄妹都吃了不少苦,只是舅父们没有能力帮你们,你可有恼了我们?陈家若是在朝有一官半职,当年说什么也要据理力争。”陈复说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我都明白的。”荀真一脸理解地道,看到包括外祖父在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道:“外公,舅父,荀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老的面容一凛,看了眼这个外孙女,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坚定,这是惟一不像女儿的地方,女儿的眼睛只有温柔之意,应该是那家人的血统,“你也是要劝我同意给太子写讨檄文书的?”

荀真点头道:“没错。”看到陈老要拒绝,忙道:“外公,您先别拒绝,真儿会这样说并不是完全站在太子的立场上,也是为陈家考虑。太子的手中握有真正的玉玺,我兄长是荀家后人,可以说一旦开战,胜算是十分大的。这个时候陈家的一张讨檄文书,不但会让陈家的名声更上一层接,起玛忧国忧民的形象是竖立了起来,这于陈家有什么不好?难听的说一句,若陈家再这样,只怕不出百年,陈家的威势就会荡然无存

看到陈老要反驳,而几位舅父却是沉思不语,荀真举手道:“外公,舅父,我这不是看不起陈家,而是在陈述事实,你们可以回头想一想,现在的陈家能与百年前的陈家相比吗?只怕不能吧,虽说还保留着大儒的名声,想必十分吃力吧?宇文氏的先祖当年没有怪罪陈家,可见其大度,真儿不明白那前朝有什么好?审时度势这也是一个家主的责任,为什么要拒之千里呢?

“这是祖训……”陈老顽固地道。

“祖训也是可以改的,都过了百年,当年会出这祖训只怕也是存着前朝可以重新得回势力吧?想着有个忠臣之名比二臣好听,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一条祖训,在真儿眼里当时也是审时度势的结果。只是陈家先祖审错了势,所以才会变得骑虎难下,莫非还要以此来牵制后代子孙?不让他们一展所长追求理想?只能每天的空谈,继而养花伺鸟无所事事,最后成为败家子吗?”荀真放重语气道,那小脸看来极其的严肃。“那真儿敢打包票,陈家迟早要在这江南除名,留下的兴许只有这一幢大宅子。”

陈家父子都震惊地看向荀真,尤其是几位舅父,虽然心疼这个侄女的经历,但是不曾想过她会说出如此有力度,有见地的话,隐隐知道家族再这样下去不妥,但不若荀真说得那么透明直白。

陈老的眼神黯然下去,为了这一条祖训,阻止女儿的婚事,最终与女儿脱离关系,逼疯发妻,现在却告诉他毕生的坚持也只可能是先祖审时度势的结果?这太让他难以接受了。

一个人长期的信仰受到了挑战,那种紊乱的、不知所措的、纷繁的情绪足以让一个人发疯,所以陈老有些踉跄地起身,没说一句话就转身进内室,背影极其的苍老悲凉。

陈家的舅父们也叹息一声,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嘱荀真回去歇息,他们自己也需要时间来想如何劝服父亲。

荀真也知趣地告退离去,有些事不宜逼得太紧,起身退了出去,一出陈老的院子就见到在月光下背着手看着远景的男人在等他。

此时,他的衣摆被风吹起,半边英俊的脸庞泛着银色的冷峻的光芒,风姿灼约,更显那背影如高山般坚忍不拔棱,王者的尊贵气息竟将一地银芒都掩了去。

她看得有几分痴了,感觉到他似乎离自己很远,随后又想到这个男人是她的,上前她伸手到他背着的大掌里,与他十指紧扣,“您什么时候来的?

宇文泓看了眼孙大通,孙大通会意地悄声隐没,牵着荀真的手走在月光下,“想着你有可能会到这儿来,果然没想错,你还是来了。”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荀真停下来歪着头看着他,“您可是不喜欢我多管闲事?”

“傻瓜。”宇文泓伸手抱她在怀,“只是想让你的认亲更单纯一点。”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关于外祖母的病情?”荀真道,他会这样做怕她担心是一方面,但是突如其来的得知却又更能让她的认亲没有带上功利色彩,这让外祖父与舅父们更容易接纳她,也更容易助他行事。

宇文泓知道她的心思活络,一点小事也能想到很深层次去,但这次她确实误会他了,“真儿,也许我这个人不是单纯的,但这件事你却是误会我了,虽然我很想得到陈老亲笔所书的讨檄文书,但是我不想利用你达到这目的。

荀真埋头到他的怀里呼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是她多虑了,“您不要怪我,是我想多了,不过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您好,我也才能好,我只想帮助您,尽我的所能。”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目光温情脉脉,带着一个女子对爱情的坚定不移,在这月凉如水的夜晚煞是动人。

他伸手轻轻地摩挲她的俏脸蛋,即使是现在,她的话仍是让他感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谁对他的感动最纯粹,非她莫属,低头饥渴地吻上她的唇,如对待十世殄宝一般地吻着她,他的大手捧着她的小脸,专心致志地与她缠绵。

荀真抱着他的腰,努力回应他热切的吻。

月光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似乎要拉出一个一生一世,纠缠个三生三世。

当夜,荀真却是陪陈老夫人住在青竹园,代替母亲在外祖母的膝下承欢,听着外祖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地说着当年事,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

没几日,荀英的到来让静默的陈家更为热闹。

京城,皇宫里。

宇文淳两眼狠厉地看着明阳真人,眯着眼道:“你要干什么?”

该死,他竟迟了一步,竟让这明阳真人抢先动手。

明阳真人看了眼那把龙椅,不知坐在上面是什么滋味?

他的眼里有着狂热之情,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代表皇室最高权利的椅子,就连宇文氏兄弟也没坐过,脸上邪笑了一下,他竟一屁股坐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双手被缚的宇文淳,视野果然很好,“太子殿下,这段时日辛苦你了,你可以暂时歇一下了,国事就交由我这国师亲自料理。”

“明阳,你一直以来的打算就是这把龙椅?”宇文淳恍然大梧地道,难怪昔日他会与他相交,难怪他丧母,被父亲遗弃之后他会巧舌如簧地来鼓动他,原来一切的一切地计谋都是为了华国的江山。

他,为他人做了嫁衣,害得父皇不生不死,害得兄长下落不明,更害了他一生惟一爱着的女人被人全国通缉,此时,他的眼里满是懊悔,不禁想要仰天长啸,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弄他?

明阳真人冷笑道:“太子殿下,你还是过于单纯了,容易信人这是你最大的弱点,而且行事不够狠辣,这就已经注定了你永远不能成功。成为乱臣贼子不是你这样的温和派,而应该是像我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有你有那老不死的在,至少可以让我慢慢地名正言顺地蚕食掉华国的江山,哈哈哈……”

他得意嚣张地大笑,原本他只想辅助宇文淳,但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彻底掌握了老皇帝,为何他不能坐上皇位?这没有天理,所以他开始蓄谋华国的皇位。

看到宇文淳狠得眼睛似要滴血的样子,他冷笑一声,“来人,押太子到东宫囚禁起来。”

宇文淳的内力被封,竟没有能力反抗明阳真人,而皇宫的侍卫不知何时都换上他的人?明明他也防得紧,居然还是输了一筹。

一夕之间,皇宫风云变色,忠臣下狱,留下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辈,华国的江山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苏州的宇文泓接到那密报,嘴角抿得死紧,局势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到了最危急的时刻,看到荀英拿着那讨檄文书进来,眉尖轻挑,“都妥了?”

“嗯,外公已然写好了,只需要盖上玉玺,一切都顺理成章,暗中布署的兵力已集结完毕,太子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荀英活动着筋骨道。

癸亥年的晚夏时节,一张由江南大儒亲写的清君侧的讨缴文书开始在华国的上空飘扬,一场由后世史学家称呼的“癸亥靖难之战”由此拉开序暮。

第一百二十七章使计驱逐

癸亥年注定了是多事之秋,时为太子的宇文泓发起了靖难之战,而国师明阳真人祭天大告天下谴责废太子的行径,连发十八道诏书让周思成回京勤王,周思成却置疑圣旨真假,并提出镇守边关恕不回朝。

胡国军队也选在华国动乱之际,由三皇子呼廷赞亲自领兵攻打幽云之地,华国内有动乱外有强敌,一时间人心惶惶,由北往南逃难之人渐多。

国师明阳真人连连在近京州郡调兵遣将进行布署,皇宫的戒备前所未有的森严,而皇帝宇文泰已经卧病在床多时,身体半边已经瘫痪了。

被禁足在凤仪宫的柳皇后,知道老父与明阳真人有所勾结,没少反对,父亲的所作所为她越来越看不明白,这日,她道:“爹,太子的兵队势如破竹,已经攻陆了紫云县旁的城池,打到帝京不是不可能的,依女儿看,国师必败无疑,还是超此机会与太子和解,这样一旦太子还朝,我们柳家还有一条退路。”

柳心眉在一旁抹泪道:“爷爷,您就听心眉一句,太子他始终是孙女的夫君,难道您准备让孙女成为寡妇吗?”自从被赶出东宫后,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柳晋安的脸色日益深沉,宇文泓现在囤兵在外,几次要调周思成回京也不妥,胡国的大军被拦在幽云一代竟不能踏足华国,而他派去氓山那儿的人近段时日也也没有再与他联络,一切都凶多吉少,朝抱怨的柳皇后道:“你尽量前往华龙宫,让皇上能多活些日子。”

他也该多想想,看清楚局势的发展,尽量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思及此,柳晋安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对未来的路竟是看得透彻了一些,双拳暗暗握紧,他,当了华国几十的宰相,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击败的。

柳皇后点点头,“我焉能不去?皇上一日不死,我还是国母,但是现在宫里的一切都掌握在明阳真人的手上。现在已经是隆冬了,就连我这凤仪宫也是缺衣衣少物的,皇上那儿估计也不比我这儿好,明阳真人大力地裁减了后宫的开支以补军用。”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她现在过得连普通老百姓也不如,样样捉襟见肘,心中的那口怨气始终闷在心里,这让她看起来老了不少。

凤仪宫里柳家父女都各有各的烦恼,白雪茫茫的隆冬季节里,一切都变得茫然起来,而人心却是浮躁不安的。

苏州城里的荀真拢了拢身上的厚衣,现在已近年关,看着手中宇文泓在前方写给她的信,信里有提到最近的战况,以及他对她的思念。

一封信她反反复复地看了无数遍,就连信纸的边角都有几分破碎,看了眼窗外南国寒冬时特有的郁郁葱葱,对远方的爱郎竟是桂念得很。

“表姐可在屋里?”

荀真听到声音,忙将信收好在怀中,转身出去看到是一众表姐妹,与她的年纪相仿,“大家小声一点,外婆刚睡。”

因为前方战事吃紧,宇文泓这次不许她跟去,让她留在苏州,毕竟这里安全,她这次也没有忤他的意,乖乖地呆在苏州。

“因为知道表姐的绣功了得,我们姐妹特来请教,还望表姐不要吝于赐教?”表妹之一道。

荀真笑着道:“了得算不上,略通皮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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