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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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刚迈出一步，明哲儿冷道：“最好永远都别再打扰。”

明哲驻步于原地，不敢再向前走了。

明哲轻握着她的手，柔声的说：“告诉，做了什么，惹生气了？”

明哲隐隐的道：“是韩珺瑶！”

明哲苦笑了笑，道：“知道是惹生气了，因为，没有任何有本事能让迁怒于。”

“哦？”

“告诉，怎么惹生气了，就告诉为什么。”

明哲儿冷道：“懒得知道。”

明哲笑了笑，道：“先告诉为什么，因为，爱。”

明哲儿急道：“真自陶醉！”

明哲心中一沉，叹道：“来找，是想告诉，面前，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也可以拒绝做任何不想做的，晚上不愿来找，就来找。真可惜，对的明哲儿深情一片，爱得很认真，的明哲儿一点也不可怜可怜。”

明哲儿的嘴角不知怎的竟然就有着很深的笑意，但却还觉得委屈，轻声的嘀咕道：“是不是有别的女了？”

明哲突然就笑了，道：“怎么会！”

明哲儿喃喃的说：“昨晚等了一夜…。。”

明哲猛得把她拥怀里，温柔的道：“怪不好，昨晚书房里睡着了，等醒来时，已过了子时，连忙让看是否睡下，侍女说已睡了，…。。这些天确实很累。”

明哲儿鼻子一酸，天晓得她真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很怕明哲会对她腻了，很怕明哲迷上别的女，她紧紧的抱着他，轻问：“是让很累？”

明哲笑了，温柔的说：“只有跟一起时，才不会累。”

心累，各种朝政，各种国事，他的心真的很累。

她的心很暖，笑得也很暖，问“真的吗？”

对于爱她这件事，明哲一点也不愿隐瞒，他郑重的道：“当然，真的很爱，可以对很放心。”

他就像是哄一个情窃初开的少女般，而没有了安全感的她，岂非比少女还脆弱？

明哲儿推开他，笑得像银铃般，道：“明哲，若爱，就证明给看。”

“怎样证明？”

“把韩贤宇抓来，任处置。”

“还有呢？”

“仅此一件。”

“嗯，有了韩贤宇，就有解药，会武功后，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了。”

“愿意证明给看吗？”

“不愿意。”

明哲儿冷笑道：“就知道说爱，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明哲温柔的笑了笑，道：“明知道是真的爱，也知道是真的爱，因为们是真的彼此相爱，就不应该让彼此做不愿意做的事。”

是的，他们相爱，很相爱。

因为他爱她，所以，他才会很耐心的教她一些事，只希望她的生活丰盛起来。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才会很认真学他教的事，只希望能与他有共同的话题。

爱情无疑就是细微末节里被确认着。

清晨，光线里有着密集的暖意。

微风，无意的吹起。

树叶，落了一地。

韩珺瑶踩得树叶吱呀作响，她一袭鲜红的长裙，衬托出她的脸更加的苍白，双眸里，有着很浓的忧伤和悲哀，她的脚步很轻，痛苦很沉。

青苔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竟是不由得唏嘘。

当韩珺瑶刚一踏进院内，忧伤和悲哀像是被一阵风扫过，立即换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她微扬着下巴，笑声清脆，道：“淳晏，真能静下心来看书？”

淳晏正坐窗前看书，阳光投射进来，他似也消瘦许多，他慢慢的将目光抬起，凝视着她嘴角的笑，缓缓地道：“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韩珺瑶没再向窗边走近，而是站一个刚好能看清他的脸的地方，道：“请告诉。”

淳晏双睫一眨，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淡淡地说：“要说，锦雪跟上官暮风睡了三夜，还要告诉望情楼正大修，再有一个月就能修好了。”

一旁的青苔没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韩珺瑶羞怒的看了一眼青苔。

青苔当然忍不住笑，就像是韩珺瑶这些天每日必来看一次淳晏，见到淳晏时，总会忍不住提醒一遍淳晏关于锦雪的事。

韩珺瑶很愉快的笑了，问：“一定很恨吧？”

淳晏将书卷合上了，双睫一垂，轻叹了一口气，道：“让失望了，一点也不恨。”

韩珺瑶的嘴唇轻颤，她的手指抖，喃喃地道：“撒谎，很恨，却不告诉，因为不想看到得意，不想让痛快，一定是的！”

淳晏缄口不言了，他却没离开窗边，而是静静的坐着。

韩珺瑶轻轻一笑，道：“莫非想让尽快再找几个男给锦雪，才满意？”

淳晏双睫一眨，很认真的轻道：“怎样对她，是的事，一点也不乎。”

不乎？是不乎锦雪了，还是不乎锦雪有多少男，而他心中的爱慕仍旧是义无反顾？韩珺瑶没有问，也不想问，但是她笑了，笑得有几分讥诮几分不屑。

韩珺瑶向前走了几步，要看清他脸上表情中细微的变化，她缓缓的道：“上官暮风已经投降了大韩国，慕容大将军很快就会率大军攻打大越国，大越国要灭亡了。”

淳晏的眉头微微一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有意思。”

“有意思？”

“没想到很铺张浪费啊。”

“铺张浪费？”

“何不等到大越国灭亡后，再大修望情楼，万一战火中再被破坏，岂不是浪费银两？”

“国家要灭亡了，先想到的是望情楼，真不愧是大越国的大皇子。”

“不其位，不谋其政。”

“就袖手旁观的看着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相信明哲会处理好一切的。”

韩珺瑶的眼睛中充满着茫然，他该恨明哲才对，他却相信明哲，道：“凭什么相信他？”

淳晏微微一笑，说的很自然很认真，道：“就凭他是明哲。”

这算是什么逻辑？韩珺瑶静静的看着他，突然就想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恍若昨日，她的心中一疼，鼻子酸酸的，但她没有流泪，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流泪的女，她甚至厌恶所有男面前流泪的女。

男看到流泪的女时，觉得她们是脆弱的，需要别疼。其实，不流泪的女才是真正的脆弱，脆弱到她们只能自己疼自己。

韩珺瑶站木窗边，躲开淳晏的视线，轻声的问：“青苔也是的女，是吗？”

淳晏毫不犹豫的说：“是的。”

韩珺瑶浅浅的一笑，道：“就知道。那天，有九个侍女被打，装作无意的看了青苔三眼。”

淳晏双睫一眨，他看向青苔，青苔安静的立一旁，正看着墙角的一棵草。

决定不了自己命运的，岂非就像是一棵草般？

韩珺瑶微扬着下巴，笑得很灿烂，道：“这些天一定很想要女了，今晚能让青苔来陪睡觉。”

淳晏不由得叹道：“还不是很想。”

韩珺瑶轻冷的一笑，道：“如果今晚让锦雪来陪睡觉，就很想了，是吗？”

淳晏茫然的看着她，问：“为什么？”

韩珺瑶简直有用双手掐死他的心，道：“为什么？问？不是很爱她吗？”

淳晏点了点头，他像是明白了，道：“是的。”

韩珺瑶笑了，她不能哭的时候，就只有笑，笑得很美丽很空洞，或许是觉得实很可笑，她笑了很久。

青苔听着她的笑，却是无声的流泪了。

韩珺瑶止住了笑，踱到窗前，站他的视线内，微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说：“要问三个问题。”

淳晏看着她，他俨然不可能捂住耳朵不听。

韩珺瑶漫不经心的说：“那天，行宫里，中了蛊，是故意耳边唤锦雪，是吗？”

淳晏沉默了半晌，缓缓的道：“早就应该想到了。”

韩珺瑶不以为然的笑了，问：“那天，花园里，说的一句话是‘爱’，是吗？”

淳晏双睫一眨，看到了她发间戴着的牡丹花银簪，道：“能记得的，是确实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话。”

韩珺瑶笑不出来了，虽然她真的很想笑，想用全力装的若无其事一些，她一字一字的问道：“那天，的大婚，的心，疼吗？”

淳晏很轻很淡的说：“疼。”

韩珺瑶笑了，喜悦的笑，她赶忙问：“还爱的，是吗？”

淳晏猛得站起身，淡淡地说：“只答三个问题！”

很多问题即是知道了答案又如何？能改变什么？

女却想亲耳听到一些答案，仅用来以后的将来安慰自己：他深情一片，也身不由己。


　91第91章　指染江山

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中；胜利是一种运气；而失败则是最大的不幸。

正殿中；明哲正向八位都督部署战役时；韩珺瑶进来了；她的步伐永远比别的女子迈的大；走路的速度永远比别的女子快许多。

进入正殿后，韩珺瑶挑了一个适当的座位坐下，即不影响他们；但又能听清他们说的话；看清他们的表情。

青苔跟后面；捧着一只精致的酒壶，和一只精美的大酒杯。

待韩珺瑶坐定后，青苔便将酒杯摆好，打开酒壶，缓缓的倒入美酒。

明哲看了一眼韩珺瑶，不由得心生惊讶，他已经习惯了韩珺瑶的不请自来，她总能做出一些让意想不到的举动，而是奇怪她的酒量，仅是片刻，她已饮下数杯。这种美酒的味道他很熟悉，是他喜欢的美酒之一：女儿红。

们只会想了解他们喜欢的，像韩珺瑶这种喜爱饮酒、热衷于驯马、潜过深水底捉鱼…的一些特殊经历与爱好，唯有她表现出来，才会被知道。

没有关注，对女来说，是一件很浪费生命的独演。

都督们告辞了，明哲面前放着的一张地图，并未打算收起。

韩珺瑶嫣然一笑，她喝酒时，喝得越多眼睛越亮，问：“似乎错过了什么？”

明哲颌首，道：“只要愿意过来，就愿意再给细讲一遍。”

韩珺瑶当然会过去，明哲话未落音时，她已经站他的面前了。

不可否认，除了明哲儿身上的馨香，明哲还喜欢的便就是酒香，最好还能酒香里夹杂着淡淡的胭脂香，韩珺瑶做到了。

韩珺瑶摊开掌心，打开一张字条，念道：“上官暮风已率五万精兵投降，六日后，慕容大将军领兵三十万，直取大越国的京城。”

投降也要情愿，上官暮风精于此道，不愿投降的便被解散各回各家了。

韩珺瑶轻笑出声，问：“应也准备好了？”

明哲暼了一眼字条，与他收到的飞鸽传书的字迹相同，道：“怎样算是准备好了？”

韩珺瑶微微一笑，道：“取慕容大将军的头，以及让淳晏以身殉国。”

明哲牵动了一下嘴角，指着地图，缓缓的道：“慕容大将军会走这条行军路线…。”

韩珺瑶打断了他，问：“十分确定？”

明哲胸有成竹的道：“本有两条行军路线最为合理，其中一条便是上官暮风建议的，慕容大将军对上官暮风的投降仍有疑虑，他自然是不轻易采纳，关键是慕容大将军敢拼敢闯，行事干脆利落，速战速决，这条行军路线冒险，但不耗时。”

韩珺瑶道：“慕容大将军一向很自信。”

明哲并不否认，他又指向地图，“这条行军路线中，有三处地带可以埋伏出击，第一处是这座山脉，第二处是这片丛林，第三处是这片湖。”

韩珺瑶手中的空酒杯被续上。

明哲继续道：“这三处们并不会有埋伏，而是诱敌深入，他们所备的水仅够到这片湖，补充了水源后，不远处的这里扎营，由于危险的地带并没有受到突击，他们便应会掉以轻心，当晚，就是们突击的最佳时间。”

韩珺瑶听着，现如今，上官暮风投降，军权全已明哲手中握着。

明哲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道：“八位都督，各率五万兵，间隔一个时辰，从八个方向包围。”

都督，武官职，非中央官职，而是各州郡的地方军事长官。

韩珺瑶沉思道：“如果有一种方式可以动摇敌军的军心？”

明哲收起地图，漫不经心的道：“战场上会不间断的响起一句话：瑞王韩贤宇造反，协同京城周围十一个郡的都督以及皇城禁军，已夺取皇位。”

韩珺瑶很满意的笑了笑，用很轻的语气说了一句很不知轻重的话：“协同京城周围的都督以及皇城禁军造反，也是曾经的涵王计划用的战术，是吗？”

明哲当然记得‘涵王’，他未被册立为太子前的爵位。明哲也笑了笑，计划往往是跟不上变化的。

韩珺瑶品尝着美酒，笑得很愉快，道：“没有大将军的率领下，这次可谓是大越国的举国之力，八位都督的四十万与慕容大将军的三十万精兵对峙，这种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大越国若是胜利了，只能说是一种运气，而如果失败了，便就是大大的不幸。”

跟女说话时，如果女笑了，男也要附合着笑一笑，否则就是没有礼貌，明哲也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刚刚走出去，现捧着一壶茶水回来的青苔。

韩珺瑶接着说：“当慕容大将军正顽强对敌时，韩贤宇已有足够的时间夺得皇位，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上官暮风率兵二十万攻打大越国、里的慕容大将军；第二件事，协助夺得皇位；第三件事，大越国此次的损失将以割让城池作为补偿。”

明哲不得不承认，韩贤宇与韩珺瑶确实是彼此很坦诚。

明哲正色的说：“相信运气会提前降临，上官暮风只需将亦心公主带回来。”

关于上官暮风假意投降，是明哲委托韩珺瑶去谈的，用其所长。与男谈合作，女出面会容易一些。男永没有女逻辑思维能力强，女擅长讲理，越是理亏的女，讲起理来越是玄乎，而占理的女，便能以绝对的气势压倒一切。

青苔将新泡的茶摆明哲的面前，袅袅轻烟，明哲扫了一眼茶水。

韩珺瑶饮着酒，她的眼睛更亮了，微扬着下巴笑道：“为了确保运气的降临，是不是还有两队增援？”

明哲端起茶盏抿着茶，沉吟道：“原计划是这样的。”

韩珺瑶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问：“现的计划呢？”

明哲道：“可以与原计划一样，田庄郡都督率兵五万先行，淳晏率兵五万后。”

韩珺瑶微微颌首，握着酒杯的指尖不轻易的一颤，沉着的道：“到了某个地方后，田庄郡都督率的五万兵便就不向前走了，连同淳晏率的五万兵，就有了一个目标，杀淳晏。”

明哲自顾自的饮着茶，缄口不语。

韩珺瑶笑声清脆，道：“到时便宣称，大皇子淳晏是以身殉国，死得其所。”

明哲道：“不知这属不属于韩珺瑶公主所说的借刀杀？”

韩珺瑶道：“当然属于，而且没有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