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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黛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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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柳淡淡一笑,俯身对怀里人低声说道:“苏苏这么大了,还要别人等门?莫不是怕你走失了,还是担心被人拐跑了?”
温热的气息猛地涌入她的耳廓,苏眉儿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往外挪了挪,却被那手臂抓得更紧,脸颊几乎是贴在了炎柳赤 裸的胸膛,憋着气愣是一声不吭。
天一的眼底微微一闪,侧身恭谨地道:“阁主言重了,苏先生是府中的贵客,自是不能怠慢。夜宵已经备下了,苏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难得见天一如此恭敬,苏眉儿甚为不习惯。炎柳倒是自在,搂着她抬脚便走入院中,还不忘叮嘱道:“月色甚好,怎能缺了酒水?那个谁,给我们送几坛花雕过来。”
天一应声退下,不一会便送来了一大坛子的酒水。酒香扑鼻而来,苏眉儿便是这样闻着,就有些醺醺然。
炎柳似是主人般,大大方方地坐在苏眉儿房间的榻上,抱着酒眉宇间多了几分喜色。
见天一杵在门边,也不介意,朝呆愣的人招招手。
苏眉儿本想退后,只是这身子无意识地往前走,瞬间落入了炎柳的怀中。
他拍开酒坛的泥封,往苏眉儿嘴边一递,笑道:“来,苏苏,喝一口罢。正宗的花雕,平日却是不多见的。”
这一声“苏苏”激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奈何苏眉儿的肩膀被炎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她支吾着摇头道:“这、这……我不会喝,阁主自便罢。”
苏眉儿光是闻着就要晕乎乎的,若是喝了,估计一口就醉得找不到北。
炎柳背对着天一,话语越发温柔,只是这眼神却是沉了下去:“苏苏不喝,莫不是不喜我这样喂你?”
他倾身往前,薄唇一弯,呢喃道:“我就知道,苏苏还是喜欢我嘴里喝下的那一口……”
听罢,苏眉儿僵掉了,门外的天一亦微不可见的面色有些扭曲。
只见他朝内拱手行礼,道了一声“打扰了”,便体贴地关上门,离开了小院。
炎柳这才放开手,把酒坛往嘴里一倒,酒水顺着脖颈缓缓滴落,湿透了胸前的衣襟,红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更是勾勒出他的身形。
苏眉儿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的美色,只觉头疼至极。
方才被这位阁主胡闹了一番,想必明儿苏先知与祈天阁阁主交好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任府。
到时候,她真的不知如何辩解清楚……
炎柳忽然一挥衣袖,明亮的烛火登时熄灭了,房内一片漆黑。静寂的夜里,除了院内的虫鸣,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
苏眉儿紧绷着全身,不知这人又想做什么,实在叫苦不迭。
感觉到环住腰上的手臂,她往床榻内缩了缩,无奈道:“阁主……”
他低低一笑,贴近道:“苏苏,叫我的名字。”
“炎柳公子,”苏眉儿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又往内挪了挪。只是腰上的手臂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让她倍感尴尬:“你究竟想做什……”
一只微凉的指尖点在她的双唇上,迅速地止住了苏眉儿接下来要问的话。
“嘘——春宵一刻值千金,苏苏何必如此煞风景?”炎柳上前环住她,左手飞快地一扫,厚实的纱帐慢慢落下,遮掩了床榻里的一片暧昧春色。
“呜呜……”苏眉儿有苦说不出,只能发出一道模糊的呻吟。
“苏苏不必着急,夜还很长的。”炎柳朝她眨眨眼,双脚一跨,压在她的身上,免得苏眉儿乱动,跌下床去。
半晌,待窗台外的动静没了声息,炎柳这才吁了口气。
低下头,苏眉儿瞪着眼,涨红着脸,显然是就要撑不下去。
把捂着她嘴巴的手掌收回,炎柳睨了苏眉儿一眼,施施然地躺在了榻上。
苏眉儿喘着气,险些被憋得昏过去,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想着离这人有多远就有多远。
却见某人枕着手臂,闭上眼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她郁闷地瞪向他,这人躺在这,自己今晚要去哪里睡?
轻手轻脚地就要跨过熟睡的炎柳,腰上一紧,又被丢入了里头。他没有睁开眼,只小声说道:“小眉儿,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罚的。”
威胁之下,苏眉儿无法。只好抱着双腿,眨巴着眼凄凉缩在角落,就这样凑合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果不其然地她眼圈发黑,面色憔悴。因为双腿蜷着睡,走路的姿势还甚为奇怪,一拐一拐的。
苏眉儿扶着腰,恨得咬牙切齿。
任恒早就备下了奢华的房间,用作炎柳的居室。没想到那人不到那里睡,居然跑到自己窄小凌乱的房间,又霸占了大部分的床榻。
想起早上炎柳神清气爽地坐起身,风姿妖娆地挑眉一笑,留下一句“今夜我会再来”的话,施施然地走了,她咬着唇,更是愤愤不平。
尤其是,他还把天二特意送来的点心吃得一干二净,连渣子都没给自己留下……
苏眉儿捶着墙,悲愤了。
不就一个破戒指么,她今晚之前一定找出来给炎柳送去……
“苏先生,”远远的,一袭月白锦袍的任云缓步而来,唇边噙着一抹温和的浅笑:“昨夜睡得可好?”
“还行,”苏眉儿笑容有点僵,含糊地应了一句。
“天一正有事找苏先生,说是上回的东西寻到了。”
“果真?”听见任云的话,她登时喜上眉梢,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刻赶到天一的身前。
任云微微点头:“管家与翠儿受了家法,房内的东西按规矩都给了天二。”
苏眉儿一愣:“家法?”
“两人早上被发现昏睡在翠儿房内,他们有婚约在身却私通,任府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任云轻描淡写地解释着,神色波澜不惊。
她皱着脸,心下犹疑:看来炎柳昨夜下手太重,那两人至第二日早上尚未能醒来,这才被发现。
就不知道以任恒的性情,这家法是什么样的?
家法
按理说,以苏眉儿一个外人的身份,是不能旁观任家施行的。
只是有祈天阁的阁主在,多她一个普通的老头又算得了什么?
施行家法的地方,正是翠儿的院落。庭院仍是一片春色,百花齐放,袅袅花香扑面而来。
可是翠儿仅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披头散发,被家丁五花大绑,颓然地侧躺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承受着周侧不甚善意的目光。
或是鄙夷,或是轻视,亦有色眯眯地窥视着她裸 露在外的白皙肌肤。翠儿不自觉地瑟缩着,试图将手脚蜷缩,遮掩掉身上的痕迹,显然无果。
苏眉儿环顾一周,却没见到那位任府管家,不禁皱了皱眉。两人私通,莫不是只有这婢女受罚,那管家却被网开一面?
兴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于明显,站在一旁的任云低声解释道:“管家是爹的心腹,这些年来任府的琐事皆有他打理。出了这样的事,避免再发生,管家的惩罚是由爹亲自执行。”
“苏苏起的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炎柳不知何时凑到苏眉儿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揽着她的腰,挑眉一笑。
她抖了抖,干咳两声,伸手推了炎柳一把:“阁主,大庭广众之下,还请自重。”
闻言,他笑得好不欢畅,朝苏眉儿挤眉弄眼,面上反倒多了几分孩子气:“昨夜你我同塌而眠,苏苏怎地这般见外了?”
她猛地被唾沫呛住,咳得双眼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这人胡说八道,应该没有谁会相信罢……
苏眉儿悄悄向四周一扫,发现不少下人鬼鬼祟祟地往他们这边瞧,一脸震惊,又或是不可置信,甚至微微摇头似是叹息着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毕竟在那些人的眼中,她是个身形瘦削,头发花白的老头儿。炎柳不过弱冠之年,又容貌出众。两人亲昵地挨在一起,只觉别扭至极。
她被仆役看得后背发毛,急忙侧身挪了挪,离炎柳远了一点,岔开话题道:“方才阁主所言,管家究竟受了什么样的惩罚?”
炎柳仍是一袭鲜红的宽袖锦袍,薄唇略略上扬,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幸好苏苏没有去当场看着任家家主行刑,要不然待会该食不下咽了。”
行刑?
苏眉儿的手臂上立马起了鸡皮疙瘩,脖子一扭,目光转向了地上的翠儿,再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必以任恒的性子,那管家的下场不会太好。
只是炎柳瞅见她略显发白的面色,却不愿这般轻易放过逗弄苏眉儿的机会。
他低下头,双唇几乎要贴在她的耳垂上,压低声线轻轻说道:“任家主使得一手好鞭法,那管家给打了七七四十九鞭,血肉模糊,过了一个时辰后这才断了气……”
苏眉儿听得浑身炸毛了,硬生生往外移了一大步,只觉得一股子的冷风嗖嗖地往领口里钻。
想起昨夜还活生生的两人,一个转眼就死了,一个被当作耍猴般供人观赏,不知该惋惜还是害怕。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前方。实在是怕炎柳又出什么惊异之言,索性问别人:“任公子,翠儿待会是要赶出府邸么?”
薄薄的亵衣几乎不能遮掩住什么,里头什么也没有穿,绳索紧紧捆绑着,双脚□。这么多人,众目睽睽的围观,对一个女子而言,已经是最大的羞辱。
如此,任家家主也该消了气,最多把她身无分文地赶出去。
只怕这样,翠儿在桃源镇脸面无存,很难过下去,可能要背井离乡,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了。
她的话不但让炎柳轻声嗤笑,也让任云的嘴角微微勾起。
“苏先生,任府的下人都签了死契。如何处置,不外乎是爹的一句话而已。仆役私通,若是不加以制止,只会助长了这样的风气。”
任三公子话音刚落,便见两名高大强壮的家丁将趴在地上的翠儿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翠儿拼命挣扎着,嘴里塞了破布,只能发出零碎的呻吟。她瞪大着眼,仿佛已经明了之后要发生的事,眼神迸发出惊恐与无助。
苏眉儿望见翠儿的模样,双脚像是被人生生钉在了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或许她方才就不该出来,如今就应该回房去的。
可是苏眉儿才一转身,炎柳便身后搂着她的肩膀,甚至用上了一分巧力,让人动弹不得。
乌黑的长发飘扬,冰凉的触感在脸颊上一掠,苏眉儿有些害怕地抿紧了嘴唇。
大红的衣袍在轻风中略略飞扬,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虽仍是噙着一点笑意,目光却愈发冷然:“有些事,苏苏还是亲眼看着为好。”
即便苏眉儿再不愿意,愣是被炎柳似是警告又似是劝说的话动摇了,勉强随着众人往外走去。
没想到目的地,居然是府里的一处偏僻的院落。
萧瑟荒凉的小院里,杂草丛生,一间破败的木屋,一棵枯树。枝桠上停着一两只黑漆漆的乌鸦,一双双豆大的眼珠子一动不动,让人禁不住心里发颤。
定睛一看,院子的正中有一口古井。
苏眉儿不由想到当初落井的情景,脸色惨白,身子情不自禁地抖着。
炎柳率先发现她的异状,蹙起眉,似是想着这回逗弄是否太过火了。
即便再聪慧,怀里的人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平常女子。
不等他反悔,那边已经开始了。
只是执行的人,并非那两名大汉,而是缓缓从人群中走出的天二。
苏眉儿大吃一惊,眼看着他慢慢上前,抓住翠儿的手臂,神色复杂。
在她看来,仿若失望,更多的是惋惜。
惋惜什么?为何不是难过,又或是不舍?
不等苏眉儿辨别出什么,翠儿动了动双唇,像是要开口说话。无奈破布塞在嘴里,她的眼眸流露出惊惧与哀求。
天二睇着她,不过片刻,双臂一推,翠儿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井边。
苏眉儿手脚发软,目瞪口呆,仅能软绵绵地靠在炎柳身上。
任恒果真可怕,先是羞辱,而后慢慢的让翠儿在惊恐中等待着最后的行刑。动手的不是旁人,更是她的未婚夫天二。
这对于翠儿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天二身为仆役,根本不能忤逆任家家主。看怕心里承受的痛苦显然不比翠儿要少,又眼睁睁把人推入井中,自此之后,对于任恒更是存了一份敬畏。
苏眉儿大口地喘着气,尚未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她该赞叹任家家主的好手段,恩威并重,杀鸡儆猴?
“喂,你没事罢?”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双眸,指腹的茧子微微一擦,带着些许的粗糙触感。
眼前落入一片黑暗中,反倒让苏眉儿猛烈跳动的心,终于缓缓平复下来。
她吁了口气,半晌后扭头甩开炎柳的手,朝他笑了笑:“无碍的……多谢了。”
见苏眉儿终于恢复了,他眉眼一挑,轻笑着调侃道:“苏苏要答谢,不若今夜好好表现?”
她扯了扯嘴角,心知炎柳不过耍耍嘴皮子,倒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难得笑着应了:“……好。”
这场闹哄哄的惩罚,以翠儿落井结束。
望着天二垂着头,沉默地走远的身影,苏眉儿心里面却不知怎地多了几分苦涩。
任府这样的地方,确实不是自己这样的平民百姓能呆的。
苏眉儿万分想念家里的温馨,爹爹磨豆,娘亲一面加水,一面帮他拭去额上的汗珠,偶尔相视而笑。
生活虽清贫,每日的吃食也大多以豆腐青菜为主,她即便眼馋着过年才有的肥肉,却也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娘亲一双巧手,即使是普通的素菜,仍能做出不一样的滋味来。
炎柳见她在前面耷拉着脑袋,皱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又回过头,朝门口的天一扬声吩咐道:“待会送些素菜来,别缺了青菜、豆腐。”
随行的任云倒是有些吃惊,苏眉儿向来无肉不欢,怎地突然改性了?
朝天一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他越过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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