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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羽·赤炎之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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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书》的《天官》一卷里,他也并没有被载入正传,而只出现在附录里。

“尽管世人都对其有所怀疑,但在我师父看来,鉴深是对的。”清欢看出了他的不以为然,正色道,“他的预言准确无误。”

“是么?”白墨宸蹙了蹙眉,有些不以为然:不要说光明历五十九年了,这九百年来云荒一直平安无事,哪里有过破军觉醒天下大乱的迹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原本也那么认为。”清欢无奈地摊开手,“可是师父说:那一次鉴深的预言之所以失误,是因为——”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张开手晃了一晃:“这个。”

“命轮?”白墨宸再度看到了那一个奇怪的金轮,下意识地脱口。

“是。”清欢殊无玩笑之色,“兰缬师父告诉我:当年破军之所以没有在天命所示的那一刻苏醒,是因为有人联手阻止了那两颗本该相遇的星辰,避免了大地的浩劫——这个可怜的天官的预言落空了,他也为此送了命。”

白墨宸听着,眉头越蹙越紧:“命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根据我师父的遗言,它是一个天地间最古老、也最可怕的暗杀组织。”清欢叹了口气,“由六位杀手组成,每隔六十年就会出动一次,以守护天下的名义去诛杀六个的女子——而今天来的那个鲛人,还有隶属于剑圣一门的我,其实都属于它的一员。”

“什么?”白墨宸按剑而起,眼神瞬间凝聚如剑。

那一刹那,他想起了夜来身上的剑上,开始相信了面前这个人说的不是玩笑。

“先听我说完,”清欢翻掌向下,示意对方放松,“我在命轮里的代号是‘麒麟’,而今天来杀夜来的那个杀手,代号是‘龙’——他是奉命来取夜来的命的,因为根据所谓的‘星主’的指示,夜来是这一轮他们需要杀的六个分身之一。”

“什么意思?”白墨宸眼里杀气越来越浓,“为什么是夜来? 杀人总要有个凭据吧?”

清欢叹了口气,低声:“命轮认为她会唤醒破军。”

“破军?胡说!”白墨宸一震,怒斥。

“唉,这事情太复杂了,反正就是组织认定了夜来是个祸害,要早点清除。你不信可以去看看她的后背——那里有一颗会动的血痣,就是标记。”清欢将手掌一翻,把那个金色的转轮收了起来,言简意赅地总结,“听着,无论你认为我说的是真的还是无稽之谈,这次一定要和我站在一起,不计代价保住夜来的命!”

白墨宸迟疑了一下:“不计代价?”

“怎么?”清欢斜眼冷觑着,“如果夜来真的会唤醒破军,难道你就要杀了她?”

白墨宸摇了摇头,断然回答:“不。我不相信把天下兴亡全部押在一个女人头上的说法——太可笑了。为了这个而杀人是懦夫的做法,而我是个军人。”

“说的好!”清欢击节,大声赞叹,“这才像是男子汉大丈夫!”

然而白墨宸却在那里看着他,眼神沉了下去,有些琢磨不透。

“怎么?”清欢忽地觉得有些不舒服。

白墨宸声音低沉:“我只是好奇,你和夜来并无血脉相连,却为何如此维护与她?莫非……”

“呸!你转的什么龌龊念头!”清欢骤然跳了起来,“别以为自己得到了天下第一的美人,就把所有男人都当成居心不良!” 黑胖子有些恼怒,话语也粗鲁了起来,“告诉你,我认识夜来的时候她还只有八九岁。我们一起光屁股在海里洗过澡,在床上打过架——在我眼里她可不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就想入非非的女人!”

“……”白墨宸沉默下去,没有回答。

他是一个成熟而有阅历的人,除了血缘的羁绊外,他并不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粹的、明晰的感情——除非那些感情是培养于懵懂之前的童年时。因为那个时候,爱憎尚未启蒙,欲望也未曾觉醒,天宇尚自澄澈,才可能培育出最洁净而简单的感情。

而等成年后,男女之间的关系便复杂起来,再不可能单纯如昔。

“好吧,也迟早要和你讲清楚的。听着,”清欢语气缓了一缓,道,“别看我现在当了劳什子剑圣,其实以前我挺不爱学剑的,只喜欢做生意赚钱,只可惜没有足够的本金——如果不是我妹子,至今为止我还可能是一个穷光蛋,在码头上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贩一点私盐。”

“是么?”白墨宸淡淡,继续等待他下面的话。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十年前……”清欢停了一下,才道,“除了留给父母弟妹一笔钱治病外,她离开师门的时候,也给我留了一百枚金铢……我就是靠着这一百枚金铢做起了生意。”

白墨宸轻轻哦了一声,有些明白过来。

“十年了,我们两个同门师兄妹活得早已两样,”清欢顿了一顿,语气低沉下去,“我一直觉得自己也是耽误了她的人生元凶之一——要知道,她,本该成为空桑的女剑圣安堇然,而不是叶城的花魁殷夜来!”

他猛然回头,凶狠地盯着白墨宸。

冷雨里,后者的眼神非常复杂,沉默了许久,也叹息了一声:“是。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能让一切回到十年前。我并不希望她生活在这种地方。”

——如果回到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必然不会在那些人里再去选中她。

这样的话,她的人生,是否会平静安好一些?她是否早已成了空桑女剑圣,万众景仰的完美化身,是否早已选定了嘉婿,过着光明正大美满安宁的生活?甚或,连孩子都应该已经有了吧……

军人抬起冷硬的脸看着黑沉沉的天,思绪无可遏制地散了开来。

“怎么可能?世上从来没有他娘的可以推倒重来的好事,”清欢看了他一眼,嘀咕着,“如今既然都这样了,现在我只能指望她找到一个好男人,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如果你对她不好,不管你是不是空桑元帅,我一定会宰了你的!”

白墨宸默默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怎么还能谈得上“好好的”过完下半生呢?

清欢本来还想好好地警告他一番,然而看到对方这副波澜不兴的模样,心里陡然一泄气,一想时间紧迫,便摇了摇头:“好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吧?这种话我不会再罗嗦第二遍了,以后你要是再转错了念头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再不多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白墨宸有些诧异。

“当然不能呆等在这儿,你以为命轮是吃干饭的么?”清欢哼了一声,“龙虽然死了,但后面的事还很多——我要去善后一下,免得对方马上就找过来。”

白墨宸蹙眉:“为什么不干脆告诉我命轮组织都是哪些人?由我出面,将其连根拔起永绝后患,岂不是更好?”

“嘁!就是你手下的十二铁衣卫加起来,只怕也挡不住区区一个龙!”清欢不屑地啐了一口,冷笑,“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保护夜来。”

“等一下。”白墨宸却又出声挽留。

“又怎么了?”清欢开始不耐烦,擦着手,“还有什么问题?”

白墨宸看着他,眼神深邃:“这件事,你没有告诉夜来,是不是?”

“对。”清欢点头,“因为如果告诉了她……”

“我知道,”白墨宸却霍然打断了他,一字一句,“以她的性格,如果相信了这件事是真的,我想她一定会……”说到这里,他咬住了牙,摇了摇头:“放心,我会保护她。你去吧。”

“爽快!”清欢转身欲走,彷佛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物,却是一个银白色的纤细的金属圆筒,不过一尺长,两指宽,倒像是一支短笛——只是上面刻有剑圣门下的闪电徽章。他将那个东西,珍而重之地双手奉上。

“这是?”白墨宸一震,有些不敢确定地问,“光剑?”

“对,这把正是昔年夜来退出师门时交回的光剑,”清欢低声,“兰缬师父最钟爱的这个女弟子,到死都没有把它传给第二个人——到了现在,你就替我交给夜来吧!”

“好。”白墨宸握紧那把光剑。

“还有这个。”清欢想了想,又把一样东西也扔了过来,却是一本账簿,“这里是我半生打拼下来的全部身家,所有的地契、房契、账款、票号,都分门别类放在里面了。”

白墨宸翻了一下,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来,看了看这个黑胖子。

清欢叹了口气:“其实我早些年就已经做好了安排——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打下的这片家业就全交给我妹子了。”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夜来她不喜欢做生意,也可以盘掉所有店面和地产。”

“我粗粗计算了一下,目下我的所有资产,扣除借给镇国公府的那一百万之外,折算成金铢,应该有一千五百万左右——至于裕字号的三大钱庄的价值一时无法折算,她可以将其交给现任的几个掌柜继续经营,每年大概有超过一百万的纯利。”

白墨宸身在高位多年,然而此刻握着这样一本账簿,也有些变了脸色。

“怎么,”清欢白了他一眼,“你觉得这很奇怪么?”

白墨宸点了点头,想了想,却又缓缓摇头。

“嘿,在你眼里,老子是不是从来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青皮无赖、跑码头闯江湖的暴发户?”清欢苦笑起来,“这回我这个大舅子让你吃惊了?哈哈!”

白墨宸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

清欢在他的目光里有些不自在,叹了口气,摸着腆出的肚子:“老实说,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师父又死了——这些年来我靠着这笔钱翻覆天下,该吃的都吃过了,该玩的玩过了,如今只不过是原物奉还罢了……至于多出来的部分,就算是我给她的陪嫁吧!”

“这可是一笔大礼。”白墨宸低声,“你想清楚了?”

“其实这真不算什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不是什么真正的问题,这些年来老子算是看明白了,”清欢长长叹息了一声,抚摩着圆滚滚的肚子,“钱没了可以再赚。反而是有些东西,是怎么也不回来的……譬如我妹子的命,还有这昔年才两尺的小腰身。”

听到这里,沉默如白墨宸,也忍不住笑了一笑。

“好了,不罗嗦了。”清欢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了一眼白墨宸,神色似笑非笑:“有了这样一笔钱,足以倾覆天下——这样一来,我家夜来也算是足足配得起你了吧?”

“错了。一直以来,是我配不上她。”白墨宸肃然回答。

“但愿这是你真心的话——不过,其实多年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清欢笑了一声,一抱拳,“得,时间不多了,我还得先去看一个相好的女人。先走一步,这里就拜托你了!”

“好。”白墨宸断然回答,“你尽管去。”

“等你回来,一起喝酒吧!”顿了顿,这个沉稳如一块钢铁的男人道,“要知道,我这一生还没有结交到一位可以在一起放心喝醉的朋友。保重。”

他说的很低沉,并没有直接说明什么,然而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好!”那一刻,清欢只觉得热血从心头涌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声,“就凭你这句话,老子拼死也要留半条命回来,再喝完你的酒!”

他再不多说,手在窗台上一撑,胖胖的身躯跃起,立刻消失在窗外。

――――――――――――――――――――
看着一向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居然一起进了密室,谈了半天也没见出来,殷夜来不由眼里露出一丝好奇。默默想了一会儿,没有一个头绪,便歪着身子斜靠在榻上,在伤痛和困倦之下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堇然!堇然!”梦里有人在唤着,伴随着阵阵的海涛声。那样的遥远而急切,似乎是想从时空的另一端伸过手来抓住她。

她认得出那是谁。

然而,不是已经晚了么?随着十年前那一场大潮的消散,在十字路口做出了抉择的她一路走来,早已不能回头——如果,当时的他能够伸出手拉她一把,或许她也不会就这样被命运的潮水卷走吧?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伸出手,尽管他有那样的能力:因为他要先顾上他自己,要夺取叶城继承者的位置,要在父亲面前做一个好儿子。

所以,他没有对处于危难中的她伸出手来。

这世上,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和拼搏,虽然各自的境遇高下不同,在本质上却是一样——贫苦人家出生的她是为了生存,而钟鸣鼎食世家的他则是为了权力。在这两种巨大力量推动下,他们在那个十字路口背向而驰,终于背离了彼此。

那时候她年少,还不懂得男女之间的微妙关系。十年后她才明白,有时候,当一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就像是溺水者需要一根稻草,虽然明知抓住后也未必能真的挽救自己,但她所需要的,可能仅仅只是抓住那一丝毫无用处的慰藉而已。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在那里,那么,以后他也永远不需要在了。

“堇然!”那只手伸过来,拼命地想抓住她。

晚了,晚了。她微笑着,看着那个拼命对自己伸过手来的人,任凭自己在大潮里沉浮着,渐行渐远。一叶浮萍归大海,从此,在她的一生里,他只如云影掠过,记忆中的面容极浅极淡,逐渐隐没在日落後的浪潮里。

这个世上有许多事情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或许,就在某一个十字路口,心念一动,一转身、一放手的瞬间,有些事情就不可逆转地改变了,原本可以同路走到底的两个人就从此再无相见的机会——这个瞬间来得残酷而突然,当这一波潮水过去,而在下一波来之前,两人就如浮萍般的永远各奔西东了。

一切都是注定。

浪卷来,将她带走,身不由己地辗转而去。

然而,当她觉得自己即将迷失在那片蓝色里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那是一只柔软而冰冷的小手,幼儿的手,无声无息地攀上了她的脖子。

“姐姐……”她听到背后有个细细的声音对她说,“姐姐,求求你……”

她忽然间遍体寒意。

不是已经死了么?不是早就死了么!为什么那两个孩子,还在……孩子冰冷的手忽然缩紧,扼住了她的咽喉,把她狠狠地往大海深处按去——幽暗的海底深处,隐约可以看到无数腐烂的尸骸,其中一具上还带着闪耀夺目的冠冕。

头顶的水面从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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