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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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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玉盒一定是来自澜洱国。而杨素心将其郑而重之地藏在枕下,这只玉盒对她一定是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沈毓的心不由得狂跳了起来,他小心地打开盒口的银丝搭扣,一股淡雅清香扑面而来,只见盒内的红绒布面上,放置着一朵小小的兰花,那兰花花瓣洁白,到了末梢却又变做嫣红,整朵花做待开未开之态,形容娇美,婀娜多姿,令人心生怜爱。

  这朵兰花沈毓当然知道来历,它并不是真花,而是由产自澜洱国深山之中的香玉雕成的。香玉,是澜洱国的特产,据说来自万仞之巅,吸纳了千年的日月精华,不仅香气盈鼻,经久弥散,而且玉质白中夹着红丝,十分的美丽。同时,它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据说有驱百毒的功效。因此,即便是在澜洱国内,香玉也是异常珍稀之物。而能够依着天然的色泽雕成这样的一朵兰花,可想而知,它该是何等的珍贵。

  沈毓在启程之前,小阁主人便郑重地告诉他,若是寻到了人,便可以此信物为证,而今,这件信物就在他的眼前,置于他的手中,很显然,杨素心就是他要找的人了。沈毓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失落,人虽然已经寻到,却已是罗敷有夫了,那人若是知道,又该如何自处?

  房中忽然响起一声极微弱的呻吟,沈毓微微一惊,急忙将玉盒原样盖好,又塞入软枕之下,这才发现,枕上那名一脸病容的女子正慢慢睁开眼来。沈毓急忙向侍立在外的高昌说了句,“快去禀报娘娘,”又转回身来走至榻边,低唤道:“夫人,您醒了?”

  杨素心的眼睛慢慢睁开,茫然地四处打量,在看到立于一旁的沈毓后,有一刹那的失神与迷惑,突然,她的眼神有如冬夜里的星辰,瞬间亮了起来。就象是注入了某种活力一般,痴痴盯在沈毓的面上,艰难道:“是、是你,景、景、景……翼……你、你终于来了!”那断断续续的语声里竟是不尽的喜悦与充盈的渴望。沈毓的心中一动,不由问道:“你竟然还记着他?”

  杨素心似乎并未听到沈毓的追问,唇边忽然绽开一个梦幻般的微笑,那微笑使她的面庞焕发了异样的光彩,仿佛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美丽在一刹那全部重现。她的声音宛如梦呓,“景翼,景翼,我终于等到了你!”沈毓默然半晌,缓缓道:“你就是易雪儿?”听到“易雪儿”这个名字,杨素心的颊间泛起一丝淡淡的晕红,低喃道:“你,你还记得。”沈毓点头,“是的,他记得,他一直都记得。”杨素心的眼神突然转为幽怨,“可你,你却要我等待了十七年!”

  沈毓一阵愕然,杨素心如今已是堂堂的尚书夫人,却口称等待了多年,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别情么?

  暖暖的阳光柔和地洒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草叶葱翠,望去十分喜人。行走其间的杜沅沅禁不住叹息,美景依旧,而人却要悄悄地逝去了。

  远远望见前面一丛丛浅淡鹅黄,极是娇柔雅致,是一株株怒放的迎春花。杜沅沅顿了步子,微微错愕,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正喷薄而出。梦境、记忆与现实纷纷交叠在一起,那部分已苏醒于脑海中的记忆触手可及。杜沅沅浑身一震,她和真正的杜沅沅一起又回到南玉馆了。

  一名蓝衣女子在南玉馆门前偷偷地向内窥望,杜沅沅的唇边泛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尽管是隔了两年多的时光,但留在脑中的记忆是如此地深刻,她又怎会不认得,那女子,可不就是身份神秘的阿芜么!

  杜沅沅放缓了步子,柔柔唤道:“阿芜!”阿芜身形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目中是一抹掩饰不住的惊诧。杜沅沅快步上前,拉起她的手,笑容更甜,“阿芜,真的是你,都快让人认不出了呢!”阿芜眼中的惊诧已经隐去,面上换做惊喜交集还带着些谦卑的神色,喃喃说了句,“小姐……”突然又福下身去,“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杜沅沅将她扶起,亲亲热热道:“不必多礼了。阿芜,你何必还跟我客气。”阿芜面上绽开一个含羞的笑意,“小姐,不,娘娘,奴婢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奴婢以为,娘娘进了宫,就把奴婢给忘了!”语声娇怯,目光如同受伤的小鹿一般看着杜沅沅。明亮的阳光下,阿芜眼中的那抹微蓝益发清晰。杜沅沅心中低叹,若不是她有了今世真正杜沅沅的记忆,对于二人的重逢,也许,她会真的满心欢喜。但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苦心孤诣地跟在她的身边数月,显然是城府极深,只怕要她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应对。

  杜沅沅握着阿芜的手,微笑道:“我怎么会忘了你,这府里,就数阿芜与我最是贴心。”说着,便拉着阿芜一起进了南玉馆。

  南玉馆内还保留着旧时的样子,想是府里原本将她的起居之所安置在莹心堂,这里便没有收拾。杜沅沅不以为忤,兴致极高,一边各处探看,一边和阿芜闲谈,偶尔说到当年的青涩往事,二人便嬉笑起来。

  转了一刻,二人重回了正厅,杜沅沅走到椅中坐下,笑意盈盈道:“阿芜,我准备了好些东西送你。”说着,便示意碧痕。碧痕便捧过一只托盘,只见盘内是两只银绣香囊,两条缃丝绣帕,一柄梅烙绢宫扇,数个水晶扇坠。个个新奇雅致,精工细巧。杜沅沅将托盘推到阿芜手边,道:“这些虽只是些小玩意,却都是宫制,用料、绣工都比外面要精细些,想你一定能够喜欢。”

  阿芜面露惊讶,连连问,“真的,真的是给我的么?”杜沅沅肯定点头,阿芜忽然收了笑意,微微有些失神,低喃道:“你竟真心对我!”“怎么了?”杜沅沅关切道,阿芜抬起头来,面上又堆满了笑意,甜甜道:“谢小姐,不,谢娘娘。”

  杜沅沅还要再说,房外忽然传来高昌的声音,“娘娘!沈太医派人回话。”杜沅沅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向外,问道:“是夫人醒了么?”高昌应了声是。杜沅沅心中急迫,顾不得再说,疾步而出。

  少年情怀

  杨素心的目光痴痴缠缠,纠结着沈毓。当中不知含了多少柔媚入骨的相思,黯然销魂的感伤。

  沈毓心中不胜唏嘘,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他每日里见的都是那人的长吁短叹,愁眉深锁。在认识怀玉宫中的那名女子之前,他也许还并不完全懂得,但如今,他却已心如明镜。“情”之一字,就是最最甜蜜的穿肠毒药,伤人伤心,却又欲罢不能。

  “景翼!景翼!”杨素心低低喘息着,轻轻唤道,沈毓心知自己的容貌与那人确有几分相似,而杨素心缠绵病榻多日,此事又是她久郁的心结,迷离之间,将自己当成了那人本也不奇怪。他心中惋惜,暗暗慨叹,低头向榻上看去,只见杨素心眼波如水,面颊红艳,宛如饮了醇酒一般。

  沈毓大吃一惊,杨素心本已将近油枯灯尽,此刻如此激动,只会耗损元气,但若立时说破,只怕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正自犹豫,突听得房门一响,沈毓心中一喜,终于有人解围,定是杜沅沅来了。

  他转头看向门口,微微一愕,只见一位身穿弹墨玉青纹锦袍子的男子慢慢走进房来,面上带着隐隐的担忧之色。沈毓认得,这人便是杜沅沅的父亲杜庭儒。二人虽并无深交,但同朝为官,也偶有见面。沈毓敛了敛思绪,急忙拱手为礼,“下官见过杜大人。”

  杜庭儒的全副心思似乎都在锦榻上的杨素心身上,只敷衍地对沈毓说了句,“不必多礼。”便疾步向内走去。沈毓不以为意,静立在当地。

  杜庭儒走至榻边,面色忽然转柔,温和道:“我、我在路上遇见了高公公,听说,你已醒来,便来看看。”语声迟疑,竟似生怕被拒绝一般。沈毓心中奇怪,但自己一个外人自然是不好听人家夫妻的私房话,便慢慢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几星细碎的语声还是滑入他的耳际,是杜庭儒黯然的语气,“你还是如此固执,你我当真就要这样下去么?”

  沈毓抑住心中好奇,缓缓踱出门去。走离寒碧轩数十步,便已置身温暖阳光之下,一眼望去,处处木叶葱茏,繁花如锦。沈毓深吸一口气,似要吐尽胸中烦闷。

  耳听有脚步之声传来,沈毓转头过去,见杜沅沅衣正疾步从园中而来,沈毓心中喜悦,急忙迎上前去。

  杜沅沅见沈毓站在门前,还未开口询问,沈毓便苦笑道:“杜大人在里面,臣怎么还能自讨没趣,难道要听人家夫妻的情话么?”杜沅沅不禁莞尔,慢慢缓了步子。

  微风袭来,夹杂着草叶的清气、鲜花的芬芳,二人的衣袂在风里翻飞开去,自在悠然。沈毓的目光轻轻落在杜沅沅的面上,魅惑于那眉若春山,眼如秋水,不觉有些薰然。

  杜沅沅自然沈从毓那痴痴的眼中读出了不同的意味,眼波蓦然移了开去,突然道:“你已见到了我的母亲,可确定了?”沈毓想起了刚刚的诸般情景,面上浮起一丝悯然,正要答话,猛然听到寒碧轩里传出一声绝望的咆哮,“你还是记着他,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我对你的感情,你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眷顾!”

  二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向轩内走去,只听得杜庭儒又吼道:“好,你好,我耗尽了一生,却等到了你这样的一句,你不如干脆一刀杀了我,也好过让我受这样的折磨。”紧接着,便是几声大笑,只是那笑声听去十分凄惨,竟似含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之意。然后,便是“哐”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了开来,杜庭儒面带惨笑,踉跄而出,对门边的两人看也不看一眼,跌跌撞撞地向前去了。

  二人一脸愕然地看着他远走,那暗淡的弹墨袍子轻飘飘地挂在身上,是令人心颤的萧索与失意。此时,杜沅沅与沈毓均是一般的想法,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到底有何恩怨,竟会说出如此重的话来。

  杜庭儒的身影渐渐隐入园中,杜沅沅已无心再看,转身奔向房内。此刻,房内的杨素心声息俱无,禁不住让人担心。

  杜沅沅径直奔到杨素心的榻旁,只见榻上的杨素心双目紧闭,面颊青灰,显得了无生气。杜沅沅的心突地一跳,俯下身去,一迭连声地叫了几声“娘”,声音里兀自带着颤意。

  杨素心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杜沅沅的面庞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喃喃道:“沅沅,是你么?”一边念着,一边向杜沅沅伸出手去。杜沅沅忙一把握住,泪水潸潸而下,哽咽道:“娘!是我,是我,我是沅沅。”杨素心眼中一亮,象是突然点亮了一星微弱的烛光,渐渐地那星烛光变成了一簇小小的火焰,那火焰虽然弱小,却在一刹那间,将她那缠绵病榻已久的灰败面容辉映得说不出的生动。她的面上泛起一个欣慰的笑容,眼睛盈满了泪水,反手紧紧地握住杜沅沅的手,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声但热切地道:“沅沅,是你,果真是你!”

  杜沅沅使劲点着头,“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杨素心一脸欣慰的笑容,“好,好,娘看到你了,总算是,总算是放心了。”杜沅沅心中酸痛,接道:“女儿也看到您了,可是,可是您……”话音未落,忍不住将脸埋在杨素心胸前,已是泣不成声。

  杨素心轻轻地抚着杜沅沅的鬓发,柔婉一笑,“沅沅,娘的大限怕是要到了。”杜沅沅悚然抬头,惶急道:“娘,您不要多想。”杨素心笑得豁达,“你不要伤心,这么多年来,娘从未象现在这样高兴。娘不仅见到了你,还有,还有……”杨素心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面上似笑非笑,似是自语,“我本以为这一生是再也见不着的了,没想到,没想到临死之前,他终于入了我的梦……”

  杨素心的语声忽然顿住了,直直地向房门看去,面上亦喜亦羞,柔声道:“你,你又来了,我,我这是在做梦么?”忽然死死握着杜沅沅的手,急切道:“沅沅,你看,他,他……”杜沅沅依言向房门看去,只见沈毓正当门而立。杜沅沅心中诧异,仔细地看了看沈毓,疑惑问道:“他怎么了?”猛然觉得手中一松,杨素心握着她的那只手竟然无力地垂了下去,转头看时,杨素心已无声无息地倒在碧纱软枕上。

  杜沅沅的心猛地一沉,惊呼出声,“娘,娘,你怎么了?”沈毓大步奔来,迅即探上杨素心的脉门,脸色蓦地严肃起来。杜沅沅强忍住泪水,惊怕地看着沈毓,双肩微颤,显然内心恐惧已极。

  沈毓心中酸软,涌起无限怜惜,不由自主地握住杜沅沅的一只素手,低柔道:“你放心,夫人没事,只是一时激动,过上一时半刻,便会醒来。”心中却禁不住叹息,杨素心本已是积重难返的病体,此刻又经历了大悲大喜,恐是雪上又加了霜。

  杜沅沅并不知情,听得沈毓如此说,慢慢放下心来。身子一动,才发觉手被沈毓紧握着,面上禁不住有些热,便低下头去,将杨素心身上锦被理了理,借以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开去。

  沈毓也觉得有些唐突,似不经意地转身踱到窗前。那里正垂着柔丝般的藤萝,枝蔓蜿蜒,叶茂苍翠,当中点缀着寥寥几朵淡紫的小花,在满藤绿叶繁茂中,那小花顽强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看上去雅致可喜。沈毓的目光流连在抹淡紫上,仿佛专注于身后那个女子的面庞,他的手握得很紧,似乎要守住刚刚残留在指尖的那缕芬芳。

  沈毓转过头,蓦然发现杜沅沅正注目在他身上,眼神清澈,沈毓微笑,“你定是有话要说。”杜沅沅轻轻点头,缓缓道:“你找的人就是我娘。”语气肯定,不容辩驳。沈毓失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杜沅沅的神情若有所思,“我也是推测。你曾和我娘独处过一刻,刚刚娘说什么‘见到了他’,我正奇怪,她一见到你突然就激动了起来,我又想起你曾说的寻人一事,便猜有些关系。你,可愿告诉我。”

  沈毓收起了笑容,面容端肃,“此事我本就要告诉你。”他的目光落在榻上兀自昏沉的杨素心的面上,怔怔道:“我并不知道杨素心,我只听说过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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