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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烟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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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素质之外,还需要一定的关系和背景。而我除了能写写画画之外,再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更谈不上什么关系和背景。

    可是,“经队党支部研究决定,任命冯牧云为一排排长”这个消息如同七级地震一般,从我身上猛然震开,把周围的人都颤了一下。

    “小子,好好干!”教导员拍拍我的肩膀鼓励道。

    “为什么选我?”“组织相信你的能力啊。”“可是我连班长都没干过啊……”“哎,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本来准备先提你当当班长,锻炼锻炼再往上走。”教导员抄起手,踱了踱步子说,“可队长坚持要给你坐直升机,也好,给你压压重担子。”我明白了,这不是因为头儿看重我,而是因为头儿在部长家看到了我。

    在部队,你只有执行命令的份儿,所以我在别人奇奇怪怪的目光中挑起了这副“重担子”。老实说,以前作风比较稀拉,所以现在不服气的人很多,威信也很难树立起来,不过有老马做军师,一开始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定时炸弹还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被引爆了。

    “你牛什么牛,不就是点子正傍了棵大树嘛!”曾经的一排长,现在的普通学员张xx在队伍里这么顶了我一句,当时我正在队伍前面为翘课的事批评他。因为坐得热乎的位子让我撵了下来,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服气,很多次在别人面前说我居心叵测泡了部长的女儿之类的,但我却装了聋子——有时候,不做贼也心虚。

    但这一次,一个排的人都听见了,他们不但听见了这句话,还听见了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突然被噎住了一样。

    事后,班里的兄弟都义愤填膺地说找个地方狠狠揍那个小子一顿——即使全排人都拆我的台,班里的兄弟都会毋庸置疑地顶我。我冲他们笑着摇了摇头,我甚至连找他谈一谈的想法都没有……我又装了一回聋子。

    但是,这毕竟是装出来的,我不可能无动于衷。舒展的身份和“吃软饭”的罪名渐渐成了我的心结,也成了我和舒展的罅隙。

    因为“当了官”,活儿一下子多了起来,加之编辑部那边也有任务,我和舒展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在一起,也总是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下属”们看见。感觉正如舒展说的——跟偷情一样。

    日子就跟安在身上的齿轮一样,你悠哉悠哉无所事事的时候,总觉得每一分钟都过得太慢,而你一旦忙起来,就会感觉每一天都呼呼带风过得飞快。

    一个不小心就到了年底,一个不小心就到了圣诞节。不幸的是刚好圣诞节这一天轮到我值班,必须乖乖地待在办公室处理全队的大小事务。

    无论如何得给舒展打个电话了,这丫头早两周就缠着我问圣诞节怎么过。正在这时,舒展来电话了。我想,完了,主动权抓在她手里了。

    “亲爱的,刚准备给你电话呢!”我极力讨好道。

    “是吗?我还以为您领导当得把女朋友都忘了呢!”听筒里飘来一股酸酸的味道。

    “真的是抽不开身呀,赶上我值班呢,下不了楼,过不去。”

    “那昨晚也值班吗?平安夜你也忙吗?忙得电话也接不了吗?”

    “别说了,昨晚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头儿正劈头盖脸训我呢!”我耐心地向她解释我为什么挨批评,为什么不能接电话。“够了!”电话那边声音尖利,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我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叫出来的,“你已经忙得连打个电话发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了,你已经忙得一个星期都找不到人了,你已经忙得——”

    “够了!”我几乎是咆哮着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想揽下这些破事吗?!你以为我不想像以前那样轻轻松松和你腻在一起吗?你以为我希望别人背后议论我甚至指着鼻子骂我吗?!这不都是因为你?!”最后那句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但因为愤怒我没来得及刹住车,话筒那边沉默了十秒钟,接着传来了急促的忙音——她已经挂了电话。我意识到自己捅了一个大娄子,却不知道怎么补上它。

    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里头响起了我最喜欢的那首彩铃——《那些花儿》,但直到那首歌唱完,她依旧没有接电话,再拨听到的只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儿再接再厉,但答案都是相同的。一连几天,她的手机都关着。无奈之下我只好拨通了靖靖的电话,请她转舒展接,过了一会儿传来舒展一句甚为经典的话:

    “她说她不在。”“哦。”我颓然地准备放下电话,这时靖靖悄声为我支了几招,让我钦佩不已感动不已。

    2006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12月31日晚上九点,我在舒展她们宿舍的楼下用近百根蜡烛摆了个桃心,并且在里面摆上sz两个字母。一切准备就绪,我点燃蜡烛,靖靖拉着舒展走到了窗台边。让人沮丧的是舒展只是瞟了一下就扭头走了,靖靖急匆匆地冲我做了个“张嘴喊”

    的手势,还冲我恨铁不成钢地举起了拳头。我决定豁出去了,把手握成喇叭状冲着舒展她们楼的窗户大喊:“舒展,我爱你!舒展,我错了,原谅我吧!舒展……”这一喊不但把所有的女生招到了窗户边,连身后的男生楼也惊动了,一时间上千束目光聚集到我和我的“桃心”上,笑声、口哨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其中不少是给我打气的:

    “加油啊,哥们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身后的男生喊道。

    “太让人感动了,美女答应了他吧!”对面的女生说道。

    “多不容易啊,这可是冒着被纠察逮的危险呢!”身后的男生说。

    “帅哥,她不要我要啊!”身后的女生说。

    “哈哈,我也要!”

    “我也要!”

    ……女生楼开始闹腾起来,为这个即将到来的新年增添了不少气氛。

    而我,作为一个制造节日气氛的小丑,也顾不上尴尬,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舒展,我爱你”,周围的人和声音既没有鼓动我,也没有阻止我,他们甚至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的全部精力都在我心爱的女朋友身上。

    过了几分钟,舒展红着脸踟蹰着向我走来,我定定地看着她,生怕她逃走一般。

    “笨蛋,你也不知道害臊!”她低着头嗔怪道。

    “为了求得你原谅,我豁出去了,呵呵。”我轻轻地拉上她的手,这时两栋楼都近乎疯狂了,“亲一个”“亲一个”的声音铺天盖地,最后竟十分整齐,几百上千人同时喊“亲一个”的这种场面太壮观也太恐怖了,要让学校领导听到那可就死定了。

    “都是你整出来的好事!”舒展把头垂得更低了,“看你怎么收场!”“那就听他们一次吧,不然他们会一直喊下去的。”我笑着抱住她迅速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这时两栋楼都尖叫了起来,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舒展哭笑不得,打了我一下便迅速蹲下去收拾那些蜡烛,“快点,纠察来了就死定了。”我美滋滋地打扫着战场,并赶在纠察到来之前成功撤退——有惊无险。

    寒假在一场大雪后如期而至。拥挤的火车站台上,舒展的双臂像两根绳子一样围住我的脖子,眼神里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我笑着捧起她的脸,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俗话说得好,媳『妇』儿再丑也要见公婆啊。”

    “讨厌!”舒展撅着嘴拍了我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团银灰『色』的『毛』线来,“给你织了一条围巾,第一次织,花了差不多一个月呢。”说完就把那团被她称为“围巾”的东西绕在我脖子上,“看见没,这一头绣的是‘云’,这一头是‘展’,不错吧。”舒展轻抚着她的作品炫耀道。

    “不错不错!让我感觉到了春天般的温暖。”我恭维道。

    “呵呵,那当然!这可是我晚上借助手电光织的,感动吧。”舒展吃吃地笑着看着我。

    “哦,怪不得针眼这么粗,我开始还以为是渔网呢。”

    “讨厌,不理你了!”舒展撅着嘴转过身去。老实说,我最喜欢看她耍小脾气的样子了,为了看她生气,我总是想尽办法把她惹急,又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就像小狗玩皮球一样乐此不疲。

    “我错了,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围巾。”

    “哼!”舒展依旧不肯理我。

    “好啦,车快开了,我要走了。”这时火车拉响了长长的笛音。舒展慌忙转过身来,把两片温软的唇狠狠地盖在我嘴上,两行冰凉的泪水从她精致的脸上悄然滑落,咸咸涩涩的,一直从我嘴里落到心上。

    

一地烟灰 第十三根 生活总爱调戏人

    一个月的寒假因为无所事事而显得尤为漫长。大年初一,我拿起电话给为数不多的几个亲戚朋友拜年,说一些诸如“万事如意”“新春大吉”之类的千篇一律的祝福,其实人与人之间并不见得有多么诚意的祝福,人们所表达的不过是“我还记得你”的意思。

    我翻出老k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关了机。我想他们那些“干大事的”号码应该换得比较勤吧。

    刚挂了电话,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冯,过年好啊。”

    “老k?!”我夸张地喊了一声,“『操』!我还以为是他妈谁呢。这号码不是本地的啊,怎么,你小子转战南北啦?”一跟他聊天粗话脏话就腹泻一样噼里啪啦地喷出来,简直就是条件反『射』。“嗯,替我给你家拜个年,挂了啊——”

    “等一下!啥意思啊?这么急,怕浪费电话费?”

    “哥们儿真有急事,以后再聊啊,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断线了。我恨恨地骂了一句“孙子”。当天晚上,家里来了两个大盖帽的警察,这阵势把我们吓了一跳,老妈紧张得哆哆嗦嗦几次倒水都没成功,老爸脸『色』铁青地看着我,老头肯定以为我又犯啥事了。因为同是穿制服的,所以我在心里没那么多恐惧,平和地问他们这么晚登门有什么事。“你认识一个叫孔xx(老k)的吧?”“认识,他是我高中同学。”

    “最近他有没有和你联系?”

    “有!”我想既然他们上门了,肯定是有备而来,再隐瞒就没有必要了,“今天上午他打来一个电话,号码是陌生的。”

    “都说了什么?”

    “拜年而已。”因为内容简单,我几乎只字不漏地背下了电话内容。

    “号码是多少?”

    “不记得了。”其实号码我注意过了,只是不想告诉他们而已,虽然查一个号码对于他们来说几乎不费力,但至少不是从我嘴里吐出来的,这样我可以安心一点。“好,谢谢!”警察起身和我握手,“一有他的情况请你立刻和我们联系,谢谢。”

    “警察同志,我能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一个瘦瘦的警察脸『色』冷冰冰的样子,“事儿挺大,警方已经盯了他半年了。”另一个胖胖的稍微和气点:

    “细节不好说,你也是部队的,知道保密的问题。”我勉强笑了笑,送走了他们。

    一个月的寒假好不容易结束了,我和p大一个老乡一起坐在候车室里看着电视等待去西安的k84次,突然一张棱角分明、线条生硬的熟悉的脸在电视里晃动着,尽管双手被反钳着,可脸上的神情依然是冷酷的,不可一世的。

    “昨晚,警方在xx市一举抓获了大型抢劫贩毒犯罪团伙头目孔xx(老k),缴获海洛因1300克、‘五四式’军用手枪一支、子弹17发,到目前为止……”

    “你认识?”老乡看着我错愕的表情,轻声问道。

    “我同学。”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我没有告诉他,我曾经和他不但是同学还是哥们儿,甚至还是同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我没有告诉他,他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道貌岸然的老乡竟然是这个“大型抢劫贩毒犯罪团伙”最初的组织者之一;我没有告诉他,他的校友之所以能成为他的“校友”,还是拜这名头目所赐。

    生活总是以这样恶搞的方式来调戏人,跟无厘头剧一样:滑稽,荒诞,悲哀。

    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舒展家拜年。阿姨依旧盛情地招呼我,问我想吃什么菜,只是部长板起脸训道:“我说你架子够大啊,三请四催都不来,我们老俩口得罪了你还是怎么啦,啊?!”部长硬朗甚至霸道的作风是全校有名的,但这么说我还是有些吃不消。阿姨看我面『露』难『色』,赶紧圆场道:“你凶什么凶啊?他是你的部下吗?他是我女婿!收起你那官僚做派!”部长一听赶紧打起哈哈来,看样子他也是个怕老婆的主儿。

    我忙不迭地解释道:“不好意思伯父、阿姨,上学期担任了骨干,实在是太忙,忙得连陪舒展的时间都没有。”

    “我知道,听你们队长说你这排长当得不错,他准备这学期提拔你当连长呢。”

    “啊?!”不止是我,连舒展都吓了一跳,“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还不能胜任这个职务。”

    “就是就是,你就别让他当什么破连长排长了,让人家安安心心当学员有什么不好?”

    “没出息!”部长又骂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俩打的什么小算盘。工作忙了担子重了,就没有什么时间儿女情长了。你们年轻人啊,目光要放长远。还有你——”部长又指着舒展严肃道,“女孩子别老黏糊人,现在是奋斗阶段,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卿卿我我……”训得舒展舌头一伸一伸地做无辜状。我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却想,这下就不止一个排而是一个连要骂我吃软饭傍“泰山”了。

    因为连长有自己的房间,我搬出了和兄弟们一起住了两年半的“一排三班”宿舍,卷铺盖走人的时候,大伙都热情地过来帮把手,还说了一些诸如“好好干”“以后就仰仗你了”的客套话,但气氛明显不如以前亲切。隔膜就这样在我离开宿舍的时候诞生了,我看着他们,无奈地摇摇头。

    住进二十平米的单间,相比以前八个人挤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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