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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烟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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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们都在为分配的事辛苦奔波的时候,独有四眼悠哉悠哉地享受着他的“黄昏恋”。电话粥已经无法排遣四眼的相思之苦了,他经常挂着看病、购物、探望教员的各式“羊头”溜去院外“卖狗肉”。

    其实苗头早就被我们发现了。有一次四眼从外院回来,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东西放床上就去洗澡了,我们惊诧地发现,床上扔的除了钱包、钥匙、饭卡、手机等物件外,还有一个方形小包,上书“杰士邦”,下面竟然还标注着“苹果口味”。尽管没吃过猪肉,猪走路还是见过的。小b高举着这个安全套义愤填膺,同志们也都附和道:

    “这太堕落了,太糜烂了,一定要好好批斗好好改造。”于是大伙儿从水房里揪出涂了一身沐浴『液』滑溜得像条泥鳅的四眼,要他从实招来。

    四眼瞟了一眼小b手里的“苹果口味”,很不屑地说:“招啥啊,你们想到的就是我做到的。”老马拦住他,语重心长地说:“四眼,现在搞这个还为时过早,再说你的身份也不同于一般的大学生呢,万一——”“知道了!”四眼不以为然地打断了老马的话,嘟囔道,“知道你们心理不平衡,不成你们也找一个去啊。”说完便转身要走,刚出门又折回来,一把夺下小b手里高擎着的“苹果口味”,调戏道:“你小子咋呼啥,有种你别只拿个mp4躲被窝里看啊,什么时候用得着了,我就把这个送给你,现在你拿着也只能当气球吹,浪费!”四眼说完就继续去洗澡了,留下我们几个呆在那里傻愣着。

    其实四眼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在意,都什么年代了,除了军校生,还有谁会为一个套套少见多怪?四眼的举动在地方大学充其量也就算一门选修课,一门人气比较旺的选修课罢了。

    不幸的是,四眼因为这门“选修课”挂掉了他的硕士学位,也葬送了他的大好前程。

    四眼和他的小女朋友兰欣在校外手续不全的招待所里开了个钟点房,在某次公安机关的突击检查中,四眼和他的小女朋友被怀疑“从事非法『性』交易”。本来两人如果出示证件,表明两人是因为爱情黏糊到一起的也就得了,让人扼腕的是,四眼压根就没带证件。他搜遍全身,除了一张进出校门用的p大饭卡之外别无他物。

    来路不明!四眼和众多“嫖客”被关了起来。警察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直接把电话打到了p大的作战值班室,换句话说,娄子一下子捅到了p大高层。

    人是领回来了,能不能留下来却值得商榷。

    第二天,处理决定下来了,给予四眼记大过处分一次,取消读研资格。

    不走已经是大赦了,我们长嘘了一口气。大家都说四眼真的是深藏不『露』,这么大一个事竟然没有把人开回去,那关系至少是在校长级别以上了。

    “『操』!”四眼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骂了一句,“没见我一直在收拾东西吗?刚才还琢磨着哥儿几个会怎样为我饯行呢。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一地烟灰 第十九根 毕业了

    毕业晚会在六月底的星夜举行,在『迷』彩伪装网为背景的舞台上,每一首歌每一支舞每一个节目都带着分手的眷恋和离别的感伤。

    晚会中有一首歌特别煽情,是薇薇演唱的《那些花儿》,这原本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流行歌曲,那天晚上薇薇用她那婉转低沉的嗓音把它演绎得伤感而动人。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一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 在人海茫茫……过门的时候薇薇说了一段对白,我记住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这首歌是我曾经听一个人提起的,他告诉我这首歌是他的最爱。三年了,尽管我们都有过各自的故事,但是我心中为他绽开的那些花儿,永不凋零。”

    我恍然明白了为什么猪头会对我冷言相向了。

    “这首歌同样送给我最亏欠的人,希望他能平安幸福。”薇薇唱完欠身致谢的时候,猪头已经佝偻着腰匆匆离开了现场。

    晚会在绚烂的焰火中结束,有人欢呼,有人呐喊,有人拥抱,有人泪流满面。

    我沉溺在夜『色』中,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我忍不住战栗了一下。这是一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连指尖有几圈螺纹、掌心有几条手线,我都如数家珍。我曾经拉着这只手,走过三百公里的漫漫征途,也曾经握着她徜徉在晚霞铺排的铁轨上、月『色』氤氲的花园中……曾经,这只手让我安稳、平和;而现在,她攥住我的时候,手心里传来的感觉只会让我心口钝痛。

    我缓缓转过头去,舒展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相对无言。

    焰火终于凋零,夜『色』重新充盈在周围。

    “过得还好吗?”

    “不好!”她眼角还挂着泪花,鼻头一皱一皱的。

    “我分到了福建。”

    “我知道,那边很苦很累的。”

    “没办法。”我笑着摇摇头。

    她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似在质疑我的“没办法”,明明是有办法的,明明是可以不去那边而留在这里享受早已安排好的一切的。

    “其实,那边更能锻炼人。”我自我解嘲一番,完了笑笑,把视线延伸至无尽的黑暗。

    舒展轻轻放开我的手,那只曾信誓旦旦要攥住她一直到老的手。

    我不经意地瞥见,薇薇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

    毕业分配的命令在离校的前两天正式宣布了。

    猪头真的去了新疆的喀喇昆仑,据说那里是一片终年看不到绿『色』的雪域高原;四眼被分到了一个工程团,这种单位一般是居无定所“浪迹天涯”的,此时正在西藏进行国防施工,所以四眼去报到还得乘坐青藏线;让人欣慰的是老马总算回到了河南老家,这样他就能更方便地照顾自己的老父亲了;邱爷和小b一个黑龙江一个云南,假若谁去看谁的话,路上至少得耗上一周的时间。

    “分开了,再聚就很难。”我们的结论是:趁着最后一天,再好好聚聚,醉过之后,再收拾行囊,各奔前程。

    耗子也叫上了,除了杳无音讯的沙皮,一排三班的散伙饭也算是齐装满员。酒是茅台,菜拣贵的,大伙儿一致表示要把津贴卡里的钱吃光。打明天起,咱就不再是“鸟学员”,而是“鸟干部”了——领工资的“鸟干部”了。

    四眼满满倒上一杯酒,举向耗子,掷地有声地说了两个字:“感谢!”就一口气干了。耗子笑着说了一句:“兄弟嘛,不至于。”也把酒干了。我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这对反目的兄弟是怎么了。

    四眼长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为啥我犯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被开除吗?你们纳闷我也纳闷呢,后来找人打听才知道,是耗子给他爷爷打了十几个电话,以断绝祖孙关系相要挟才摆平这件事的。所以,这身军装还穿着,是托了耗子的福。”耗子端起酒杯站起来说:“还把我当兄弟就别说了!”然后颇为动情地举杯,“有件事一直想跟兄弟们解释,但没脸说出来。明天大伙儿就散了,我今天只好把脸撂这儿,等我说完,兄弟们该泼酒的泼酒,该骂娘的骂娘,我扛了!

    “上次为考研的事,我抢了邱爷的名额,这件事很不光彩。我要说的是,这是连我都没想到的。大伙儿都知道,沙皮走后我的学习成绩就一直在班里垫底,要不是老头儿护着,我都挂了十几科了。老实说,我对这破研究生不感兴趣,如果可以换的话,我宁愿跟邱爷对调。真的,不是风凉话!但是啊,好多事,由不得自己——邱爷,对不住了,我先干三杯再敬你。”

    邱爷赶紧拉住他:“借你刚才那句‘还把我当兄弟就别说了’,老实说你想换我都不愿意呢。研究生是要考的,但我想在部队待一两年,先积累一些工作经验之后再考,那样更扎实。”

    邱爷端着杯子跟耗子碰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我的长远目标是——赶超你家老头儿。”两人大笑着干了那一杯。

    他们一落座,猪头也举着杯子向我凑来。

    “冯子,上次的事对不住了。”

    “是我对不住你!”

    “其实不关你的事,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现在终于明白了,那玩意儿确实是不能强求的。”

    我听了心里隐隐难过起来,尽管无心,但我却真的把他给伤害了。

    “要怪就怪你小子帅一点,讨女生喜欢一点喽。”猪头呵呵笑着和我碰了杯,我扬起头一饮而尽。

    这时候,哪怕就是茅台,也是苦的。

    “我说这散伙饭怎么变成了自我批评会啊,不行不行,帅哥们,不能这样的!”小b嚷起来。

    “要我说,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四年前兄弟们走到了一起,四年后的现在又要散伙一般,都是命。”老马在去年那次经历后愈发深沉也愈发豁达,他总像一个参透乾坤的高人一样用睿智的语言提点着我们。其实我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宽慰着他和靖靖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每一条走过的路,都有不得不这样跋涉的理由。”我灵光突现,想起了席慕容的那句话。

    “每一条要走下去的路,都有不得不这样选择的方向。”一向不学无术的小b很“有才”地接了下一句。

    “来!”老马举起杯子,“为我们走过的路,干杯!”

    “干杯!!”

    “为我们要走下去的路,干杯!”

    “干杯!!”

    ……

    

一地烟灰 第二十根 工作了

    第二天,尽管都约好了谁矫情谁就是孙子,但一个一个还是热泪盈眶,大伙儿一一拥抱着互道“珍重”,在泪水溢出之前钻进车里,开始了新的征途。

    列车、长途客车、军用吉普,一路颠簸了两天三夜后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xxx旅。和我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p大的学员,男的以前并不认识,女的却很熟悉——猪头的前女友薇薇。不过由于各怀心思,一路上交流并不太多。

    到了旅里,我们简单报过到后,被分配到各个岗位:我下到了四营,另外那哥们到了二营,薇薇留在了旅直属通信连,也算是半个机关了。

    我又一路颠簸被拉到了武夷山下的一座兵营里,条件跟我先前待的那个一营差不多,但由于福建的特殊位置和众所周知的原因,这里的要求严格得几乎可以用“变态”二字来形容。

    营长板起面孔接见我之后,直接把我的背包扔在了“一排三班”的一个上铺。又是一排三班!我忍不住暗自庆幸起来,和班里人一一招呼过之后就赶紧整理床铺,打开背包的时候掉出来一封信,上面写着“冯牧云亲启”,舒展娟秀的笔迹让我无端激动起来。

    小爹:

    不知道这样叫你会不会让你难受,但我喜欢这个称呼,就这样了。

    写这封信的时候,距离你离开p大、离开西安,还有十多个小时。此时此刻也许你在梦里,但我却辗转难眠——我最最亲爱的人就要走了,去很远的福建了。

    我想去送你,可又不敢,怕自己情绪失控,更怕你对我冷眼相向。

    曾经幻想着,这样的结局我们不会经历,爸爸已经为我们规划好了一切,只需要我们按部就班就好了,而我却疏忽了:你不是个按部就班的人,你不是个愿意接受别人安排的人。

    我本该是很了解你的,但始终逃避朝那方面想,我就像一只遇到危险就把脖子伸进沙堆里的鸵鸟,不愿清醒地面对现实。

    所以,出现问题的时候,我会归咎于那个叫紫茹的女孩,你一直说我是个善良单纯的人,但是这一次,我却用卑劣的愚蠢的方式为自己的失败开脱、找借口。她是无辜的,你更是。

    记得你曾说过:“爱情不是天堂,而是炼狱。”那时我还笑你卖弄文采故作深沉,现在我终于理解了。我的心在日复一日地煎熬着,磨难着,在积蓄力量迎接爱情的涅槃重生……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相距千里,但我坚信,我们会重逢。

    ……我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又逐字逐句地默默念完,再把信按照印迹对折好,小心翼翼地装进贴身衣兜,过了一会儿,总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话,于是又掏出来看上一遍,再轻轻铺平放进枕头包。

    等到床铺整理完我又担心信会被压皱,忍不住拿出来,放进了剪贴簿里,用塑料纸蒙上。我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久久无法平息。

    因为这封信的缘故,我的床铺整理得过于缓慢,等到集合开饭的时候,被子还没来得及修整,看上去皱皱巴巴的,像一条匍匐着的沙皮狗。

    回到宿舍发现我的被子竟然被扔在了地上,床上没来得及整理的物件也悉数扔进了垃圾桶。

    “谁干的?”我挡不住怒火向班长问道。班长睨了我一眼,没再搭理我,这时连里通信员跑过来叫我:“副连长找!”

    我跑步下楼,副连长坐在办公室冲我阴阴笑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不?”

    我已明白扔我被子的就是这孙子了,为了不让他得逞,我摇摇头做无辜状。

    “问你话呢!”副连长收起他那阴阴的笑容,板起面孔装威严。

    “不知道,请领导明示。”

    “看见你的被子了没?”他孜孜不倦地启发我。

    “看见了,在地上。”

    “知道为什么扔地上了吗?”看来他很爱玩这种拐弯抹角的游戏。我心里骂了一句“变态”,嘴上却还服服帖帖:“内务没整理到位,”我解释道,“刚进班里,没来得及。”

    他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有了这句他就可以将早就准备好的腹稿一一展开:“没来得及?!你10点25分进班,到11点30分,一共65分钟你却连个床铺都没弄好?这是一个军人的作风吗?这是一个干部应有的素质吗……”

    我盯着他的“一杠两星”的肩章听他训了十五分钟,等他过足了嘴瘾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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