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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海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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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高叫:哎呀,谋杀亲夫。伸手把瓶子接祝若尘关上车门,杨洋一打方向盘,汽车直向山下冲去。等灯光隐没在黑暗里,我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这帮狗男女,竟敢把我抛弃在荒山野岭里。郝杰的车停在别墅门口,可车匙在他身上,我成了一只没腿的狼。我走过去在车轮上踢了一脚,警报器立即响了起来,狗们跟着狂吠起来。这时有阵山风迎面吹来,我打了个冷噤。赶紧回到房里。
    晚上我没怎么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想着那三个狗男女,不知他们在干什么。郝杰想必已经醒了,可能正在挂点滴。两个女人大概正围着他,关怀备至。我本来想把他灌醉,好跟两个美女鬼混。没想到偷鸡不着反蚀了把米,把若尘也赶跑了。可气的是杨洋这臭丫头似乎比若尘还紧张郝杰。若尘不过说了句话,她就拼了小命要送他去医院打点滴。想当年我孤家寡人深更半夜流落街头,她却照睡她的大头觉。简直坏了良心。
    早上起来,我给三个狗男女打电话。他们像约好了似的,全不理我。明叔给我做了早餐,拿到房间给我吃,还问我晚上睡得好不好。我说好好,慢吞吞吃着早餐。等着那三个狗男女来接我回城。等到十点多,没有一点信息。我只好给阿文打电话,叫她辛苦一趟。我等阿文的时候,阿容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过去见一哥。她说一哥在嫦娥奔月,昨晚有点喝高了。原来昨天晚上醉的还不只一个郝杰呢。
    我跟老程好些日子没见面了。上次见面是送赖副关长,他移民加拿大。那天晚上全关副科以上干部在嫦娥奔月喝酒、唱歌,搞到一点多。老赖醉醺醺的,开不了车,是我把他送回去的。这老东西喝了酒就嘟囔个没完。一路上他就劝我离开海关,离开南村,他说早走是福,迟走是祸。反正他是铁定了心要走的哪,老赖说党组本来准备给他转正,提到前州做一把手,他笑了,说:前州跟南村一个鸟样,去那儿也是死路一条。咱又不缺钱花,还是去加拿大投靠女儿吧,那地方才是人住的地方。
    我知道老赖的女儿是去年才投资移民加拿大的,她身无长物,又无一技傍身,投靠她?鬼才信呢。一定是老赖捞到盆满钵满,趁机上岸了。去年有七个科长、十个组长集体辞职,在关里引起极大的反响。大家都说那帮人发得不清不楚了。可谁也没有证据说他们放私受贿。这些人说走就走,有的是把辞职信递了人就从南村消失了,有的是出了国才打个电话回来要求办辞职,有的干脆招呼也不打,失踪了。
    阿文在十点半赶了过来。我一看这么远的路才花了三十分钟,心里很感动,嘴里却埋怨她开车太快,我说:你不要命了,这样开车会出事的。阿文说:还不是想着你度日如年,想早点度你出苦海。我忍不住把阿文抱在怀里,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没想到这亲昵的举动给明叔看见了,他知道我是若尘的男朋友,这会儿却抱着别的女人,心里很别扭,他一激动就把狗粮扔在地上。阿文听见动静就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轻声说:那老头是若尘的什么人?好像在代她吃醋呢。我知道明叔不是说三道四的人,可是让他对我心生误会,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拉着阿文去见他,介绍说:明叔,这是我妹。明叔听说是我妹,笑了,脸上还有些尴尬的表情。
    回去我开车,阿文靠在我肩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我突然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那是跟若尘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我感觉得出来,阿文是全心全意爱我的,只要我愿意,她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可我仍然没法接受她,像接受若尘那样。我突然想起,要是阿文深更半夜想吃过桥米线,我会不会带着她去敲人家店主的门呢?可能会,也可能不会。阿文决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有她也不会说出来。因为总是她来照顾我,我几乎没有照顾过她。这就是阿文和若尘的区别。阿文靠在我身上,享受一分一秒的美好时光,她一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四
    程关住在总统套房。我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睡,睡在里面的房间。阿容和她姐还有她的一个女同学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我进去的时候,她们三个人全靠在沙发靠背上,看到我才先后站了起来。三个人的眼圈都有些红红的,显然熬了夜。后来我才知道,程关喝醉了,站都站不起来,三个女人把他抬进了房间,给他擦脸擦身,服侍他睡觉。然后三个女人在外间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这件事让一哥很感动。他本来不怎么支持阿容做贸易的,他曾经对阿容说:你要跟我好,就不要做贸易。可阿容没听他的,还是做开了贸易。老程尽管不赞成她做,但一旦有事,他还是全力去帮她。前几个星期,阿容有一票货在前州给调查局扣了,老程连夜开车去找人说情,由于太过着急,连人带车翻进了江里。差点把命丢了。
    阿容招待我在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杯茶。我问老程怎么样。阿容说:还躺着呢,昨晚喝多了。我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老程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像头死猪。我把门拉上,问阿容老程找我有什么事。我们有好些日子没交流过了,平时连电话也不通,开会时见了面,点个头而已。老程似乎把我忘了,我也不想想起他。阿容说:刚才老程醒了一下,让我打电话给你。打完电话他又睡着了。我说:不知道有什么事?阿容说:我也不清楚。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我没吃早餐,有些饿。我估计三个女人也没吃早餐,这会儿大概也饿了,就劝她们先去吃些东西,我说老程一时半会儿大概醒不了。阿容说什么也不愿离开,但是鼓动她姐和她同学跟我去吃饭。她说:我守着,万一老程醒了有个照应。这女人还真对老程上了心。她当年可没这样对我。两个女人大概是真饿了,终于把友谊抛到了一边,跟我去吃饭。我们在一楼餐厅里要了间房,点了四菜一汤。我跟这两个女人不太熟,谈话没法深入,大家敷衍着,吃菜喝水。我本来想喝一盅,两个女人大概昨晚喝多了,只想喝饮料。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喝酒,只好叫了胡萝卜汁。喝得我难受死了。吃完了饭,我叫服务员打了份黄金糕,给阿容顶顶肚。按理说,这个店是她的,轮不到我献殷勤。可除了我,未必有人会想起她。至少面前这两个女人就没想起来。等我叫了她们才如梦初醒。阿容的姐因此对我特别有好感。
    我拎着给阿容的黄金糕走到大堂里,突然想起车上有〃千杯不倒〃。这是阿文送我的。她知道我应酬多,免不了喝高了,非送一箱给我不可。我对两位女士说:你们先上去,我给老程拿点解酒药来。
    回到总统套房,外间里空无一人,原来两个女人顶不住,开房睡觉去了。阿容在里面侍候一哥,她用热毛巾给老程擦脸。我让阿容把解酒药灌给老程喝,阿容将信将疑,她倒不是怕我害老程,她担心我拿老程寻开心。我说:这东西可是进口的,老程要不是我领导,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阿容终于下了狠心,当着我的面给老程灌了几匙羹药。
    我回到厅里喝茶。阿容一会儿出来了,我把黄金糕拿给她。她说谢谢,打开饭盒,用两根指头夹起一块黄金糕,慢慢嚼。我给她倒了杯水,劝她喝点水。阿容又说了声谢谢。这丫头如今对我特别客气,简直让我受不了。阿容的嘴唇在机械地张合着,好像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在重复一个固定的仪式。我没来由地心痛起来,还有些伤感。这丫头衣食无忧,不知哪根神经出了问题,非要去挣那个钱。把自己搞得像个忙碌的机器。大家都知道她是一哥的情妇,见到她就躲,可这年头怪事特别多,惹不起吧,还躲不起。摊上谁谁就只好怨自己运气不好。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见老陆跑前跑后,忙忙碌碌,好像很充实,其实他内心一定不轻松,证据是他终于由前秃变成全秃了,头发一撮撮的往下掉。南村的进出口商有几百个,最让老陆头疼的可能就是阿容。阿容的货走得慢一点一哥就会打电话来。一哥在电话里命令说:小妹那票货,你赶紧放了。阿容姓程,还是一哥的小老乡,一哥人前人后都把阿容叫小妹,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阿容轻而易举地成了南村的报关大王。别人进不了的东西,她可以进,别人赚不到的钱她可以赚。连郝杰进口钢材都是找她代理。
    阿容吃了三块黄金糕,喝了几口水。然后对我说:立诚哥,帮忙看看老程,我去洗把脸。阿容站了起来,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再看我一眼,走了出去。这女人如今有些少妇的韵味,让我看得怦然心动。
    老程喝了我的〃千杯不倒〃很快清醒过来。我听见他房里响起水流的声音,估计老程在打扫个人卫生。一会儿老程出来了,见到我说:立诚兄过来了?听到这个称呼我吃了一惊。咱们以前是称兄道弟的,可自从在嫦娥奔月开了人事会议后,老程就改口叫我孙主任了。咱也不敢叫他一哥,改叫程关长。如今老程又叫我兄弟,使我觉得这次见面非同小可。不知道领导要使什么阴招。
    我跟一哥敷衍了几句,阿容回来了。她看见老程坐在沙发上,高兴得大叫一声,说:大哥,你没事了?老程说:没事,有事也是喜事。阿容挨着老程坐下了,说:你还不知道吧?这回多亏了孙主任,给你喝〃千杯不倒〃,要不,你还在梦中呢。老程说:这么说来,得多谢我的立诚兄弟了。我说:些些小事,何足挂齿?老程在阿容头上敲了一下,说:小丫头,跟咱兄弟那么见外,谁让你叫孙主任了,叫立诚哥。阿容装做头给敲痛了的样子,在头上摸了摸,对我笑一笑,叫我立诚哥。我说:行了,弄点东西给领导吃吧。
    阿容出去叫服务员。我给老程递了根烟,先给他点上,然后自己点上火。我发现跟老程在一起有些不太自在,找不到话说,也不想找话说。但坐在那里不出声不像我的性格,我只好闷头抽烟。
    阿容叫服务员把吃的东西搬到了房间,摆满了茶几。这对地下情人要聚餐了,我无谓坐在那儿影响人家的情绪,就到外面散步。我在湖边走了一个多小时。老程给我电话,叫我去打高尔夫。这项运动我本来兴趣不大,可领导叫到了,我只好答应。领导对高尔夫情有独钟,据说有连续六天打了十二场的记录,跑了七个城市。我可是打了一场就得休息三天。
    我回到酒店门口,在那里等老程。一会儿老程把车开了出来。阿容坐在上面。她招呼我上车。
    阿容的副手张柴站在银湖高尔夫球会馆门口。后面站着四个姑娘。是服务员,帮我们推小车的。张柴的长相就像一只猴子,他原来是商检局的干部。前年辞职跟了阿容。阿容花了三十六万帮他买了一套房子,又花了四十万帮他装修,还花了四十八万把他儿子送到贵族学校读书。从此这人就死心踏地地跟着阿容了。阿容在两年的时间里走私钢材、成品油、汽车48次,有47次是张柴直接参与的。价值18亿多,偷逃税6亿多。张柴后来被判了死缓,宣判那天他面如土色,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可这会儿他神气得很呢。他白天走私,晚上就陪实权人物喝酒,醉了醒,醒了再接着喝。
    打完十八个洞,已经七点多了。大家冲了个凉。我和老程、阿容先回了酒店。张柴留下来善后。下了车,阿容直接带我们去了酒店1号厅。进去一看,我着实吓了一跳。里面灯红酒绿,左右站了一排美女,中间摆了一张大台,台上放了一个十三层的生日蛋糕。正面墙上贴了一张招纸,上书:祝您生日快乐!大厅里还站着几个熟人,调查局的谭处长,商检局的袁副局长,口岸办的刘主任,还有我的副手老陆。最让我吃惊的是,甄由美也在里面,正和调查局的谭处长谈话。好在我比较清醒,知道那天不是我的生日,而且大权旁落,不然我还以为阿容要对我献殷勤呢。我看了阿容一眼。阿容说:今天是领导的生日,领导安排几个兄弟聚一聚。我假装大吃一惊的样子,说:不像话,领导过生日也不跟我讲一声,我什么也没买,拿什么祝愿领导?阿容说:不用买东西,你来了领导就高兴。她显然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了。
    阿容宣布生日Party开始,领导讲了话,对大家表示感谢。音乐响了起来,大家高唱生日快乐歌。在一片欢呼声里一哥动手切蛋糕。我趁大家注意力集中在蛋糕上的时候,拿着一杯红酒走到甄由美身边。这臭婆娘明明看见了我,却一直装做没看见,对我不理不睬。我本来也不想睬她,可很想知道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来干什么,她又怎么跟这帮腐败干部和走私分子搅在一起的。我一直走到甄由美的面前,向她举了举杯。甄由美说:你也来了?这臭娘们儿真会装蒜,她居然装做才发现我的样子。我说:想不到呀,居然在这里不期而遇。甄由美说:是不是我一介平民,不该进入南村的贵族生活圈子?我说:这年头还有贵族和平民之分吗?我可是只听说小康和大款。然后我低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甄由美说:给你们领导过生日呀,我可是特邀嘉宾,跟你一样。你不是要赶我走吧?我说:跟你说正经的,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路数,当心掉进了陷井。甄由美说:多谢关心,我三十几岁了,很清楚自己做的事。甄由美把杯跟我碰了一下,说声失陪,走过去跟老陆敬酒。这臭婆娘还真做得出,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呢。我看着她肥肥的臀部,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去。她还以为自己在玩一个什么游戏呢。真是活活气死我。
    阿容过来找我,叫我去跟老程喝一杯。老程、谭处长和张柴坐在一角,像在密谋什么。我和阿容分左右在老程身边坐下。大家一起喝了一杯,接着我敬了老程和谭处一杯。谭处说很久没见,要回敬我一杯。张柴说我是海关的大佬,要敬我一杯。阿容说我关照她很多年,也得敬我一杯。这样喝下去,喝了两支大瓶的轩尼诗。酒足饭饱,张柴提起生意的事。他说有批车给调查局直属大队给扣了,共有180辆。听说孙主任跟直属大队很熟,能不能出面做做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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