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宝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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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他饿得皮包骨头，衣服也破烂不堪。你把他带回家，给他吃的，给他住的，给他用的，甚至给他钱花。他觉得自己从一无所有一下子什么都有了，所以他会感激你。当你把他养到自己可以出去打工挣钱的时候，你让他一个人去生活，去挣钱，尽管他挣的钱你不会要他一分，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有吃有住有穿又不用干活的生活，你一下子让他自己动手去挣钱，他会恨你，他会不记得你以前的好。我现在不想让他觉得我好，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我只想不再被他打扰，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换位风波
　　　　我和小杨本来在另一个小房间，呆了没几天，老板又让我们从这个小房间搬到另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间。小马她们那几个客服也从那边的5B搬到这边的801，老板让我和小杨也和她们一起，这间房子腾出来给COCO当办公室。按说COCO和小马、小贺、新来的刘小姐，以及小郭他们是一个级别的，不管手下有几个兵，老板都给他们一个主管的名称，只不过他们这帮人没有人家COCO那边的人气旺，所以COCO明显得比他们这些人要受老板的青睐。至于我和小杨，直接归老板管。一个公司也就三十多个人，差不多都成官了，老板还说等以后做起来了，给我这边再招几个美工，让我领导他们。我跟老板不一样，他爱幻想，我不爱，我从来不做这个梦，这不现实。指不定这边还没壮大，其它的都已倒下了。照老板想的，将来这公司上百个人不成问题，他现在完全也可以招一百个人过来，只不过来了没事可做。就现在三十多个人，除了我和小杨小马那边的客服，其它人都闲得哇哇叫。要说创造剩余价值，就我和小杨两个人的工作有价值，小马客服那边也没什么经济价值，不过看起来很忙似的，其实也就复制、粘贴。其实这工作找个程序高手三捣鼓两捣鼓就完成的事，老板却招了四五个人天天在复制、粘贴。听说老板有好几个公司，估计是拿别的公司赚的钱来养这个公司，不然他早吃不晓了。想想看，三十多个人啊，月月没有利润是什么概念？我都替他着急，人家老板不急，我急也没用。老板来了，这些人凑上去跟老板侃两句好听的，我看每次老板都是心花怒放的，肯定别人瞅准了他的毛病，所以在他面前替他把宏伟蓝图畅想一番，老板就飘飘然了，等老板一转身，该打游戏的继续，该看小说的继续，该聊QQ的继续。老板还以为这些人对他多忠诚似的，就差当面骂他傻X了。
小马她们搬过来，把我的位置整到中间，也没有屏风隔着，我的屏幕被后面的人一览无余，这令我很是郁闷。也不是说想在角落里上班时间干什么坏事，就是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像自己没穿衣服一样别扭。我要找老板换地方，他要继续让我坐中间，我走人。坐我后面的是小杨，我不可能跟她换地方，因为我们怎么换都是这么远的距离。老板说了，让我俩挨着，这样沟通起来方便，所以我跟她换是行不通的。小马坐我前面的前面，跟她换也不行，离小杨太远，所以我看上了小牛的位置。她和小杨并排，右边是墙，后面是墙和窗户。这小牛一向是我讨厌的人，我不好意思跟她说，也不敢保证她会答应我，要是人家拒绝我了，那我不是太丢面子了，但想想这个位置实在太别扭，而且地方特小，凳子卡在中间几乎不能动。最后我还是决定找小牛试下。我说：“小牛，咱俩换换地方吧，我喜欢靠墙坐着，我坐这扭着头跟小杨沟通不太方便。”
没想到小牛这次还真好说话，她说：“行，那就换吧。”
我真没想到她会答应，激动得我都想上去和她握握手，以表我的感谢之情，不过那样也太夸张了。我直对小牛说谢谢，同时在心里也不再讨厌她了，甚至开始觉得她这个人还不错。我很是高兴，帮她搬电脑，帮她插网线，直把她的电脑搞好，我才搞我的。小牛出去倒水了，小马说：“小王这下高兴了吧。”
我说：“嗯，高兴。就算她不同意，我也会找老板给我换地方的，我宁愿不在这干，也不要坐这个鬼位置。”
小马说：“你厉害，没人敢惹你。”
晕倒，她要不这么说，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厉害，难道我在公司的形象是个谁也不敢惹的家伙？我也没逼小牛啊，更没引诱她，只不过寻问了下而已，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厉害了？大概她说我厉害是指我因为一个位置就敢找老板，这有什么啊，要是位置不好了，心情自然就不好，心情不好了，工作自然就不会认真干，这是一连串的反应。当初搬来801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跟老板说的，不过他说：“又不和她们在一起，有什么别扭的。你们把门关上不就行了？”想想说的没错，也就没再坚决反对。这次不一样，这可是好几个人一个房间，不再是只有我和小杨，这关系到心情和气氛的问题，所以坚决不能妥协。
小牛倒水回来，小马说：“当初我说要跟你换换吧，你不换，现在小王说给你换，你就换了？”
小牛说：“她喜欢靠墙，那我就跟她换换了，反正我坐哪都一样。”
小马追着问：“那我给你换，你为什么不换，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小牛很来气，她俩向来都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她说：“我就是不想跟你换，怎么了？我就是要给小王换？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马说：“你嚷嚷那么大声干嘛？想不想干了？”
我觉得小马这点做得不对，再怎么样，你不能以权力压人啊。现在我倒比较同情小牛，要不是我整这事，她们也不会吵架了，我想说：“你俩别吵了，都是我不好。”但我没说，指不定这时候小马会把怨气往我身上撒，我倒不是怕她，就是觉得跟她住一起，能和眭决不吵架。再说，她们看对方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这次不爆发，总有一天会爆发的。干脆让她们吵个够，我静观其便。
小牛听她这么说，火气更大：“你别觉得你有那点权力我就怕你，告诉你，我不怕。我不跟你吵是因为尊重你，你别不拿自己不当人看，还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配坐这个位置。公报私仇，算什么本事？”
还别说，小牛的话句句见理，一针见血。我坐在自己位置上听她们吵，其它人和我一样，没人理她们，让她们吵个够。小马可能觉得理亏了，想平息这场战争，她不急不慢地说：“我不给你吵，你好好反思反思吧，上班时间聊QQ，我看着你好几回了，都没说你。”
小牛说：“我聊QQ怎么了，谁没聊过？大家都聊，难道你没聊过？你自己都管不住自己，拿什么让别人服你？”
小马说：“好了，好了，我不给你吵，你也别嚷嚷了，我管不了你，让老板管你，行了吧。”
小牛说：“谁来我都不怕，是你借题发挥，还来怪我。我就不给你换，怎么了？”
“……”
“……”
她们吵得越来越厉害，小牛的火气越来越大，小马是不紧不慢，我估计小牛都快气疯了，我都想哈哈大笑了，怕自己弊不住，干脆趴在桌子下面弄我的电脑。刚把键盘的线插上，只听到比她们俩更响的声音：“吵什么？这是公司，不是你们家。”发威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贯喜欢越位的COCO，正是因为别人喜欢多管闲事才显得人家威力大，像我和小杨这种不喜欢说话的人，一辈子都当不了领导。
使用暴力的女人
　　　　这个星期做COCO她们的网站，不过做的时候，一会QQ过来说要做成这个样子，一会SONY过来说要做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到底要谁负责，我说：“到底听谁的？你们商量好再来找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悲哀的，很多时候不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小杨那儿也是，不仅我这边前台要改，她那边程序也要改，一向不爱发牢骚的小杨都向我抱怨：“我们为什么要被那些不懂的人指来指去的啊？”
我说：“那没办法，谁让我们干这行呢。”
她说：“你们为什么选择来上海啊，我觉得上海一点都不好，我想去大连，中国的浪漫之都。”
“因为没来过，所以来看看，要是来过肯定就不来了。”
“咱们去大连吧，不想在上海呆了。”
“那得过了今年的冬天，明年春天的时候去。北方冬天很冷啊，我害怕冬天。”
小马同学的老爸得了癌症，小马说她借给他四千块钱。小杨摇着我的胳膊说：“小王，小马怎么那么有钱啊？四千块啊，我要存多少个月才能存四千块？”完了以后又问我：“你有多少存款？”
“你看我像有存款的人吗？我一千都没有。”
“也是，你经常换地方，也要花很多钱。你还真舍得，一条裤子三百多都买，要是我，都不舍得。”前两天跟她一起逛汇金百货，我看上一件SPRIT的外套，一看550RMB，觉得有点贵就放弃了。后来看到一件VERO　MODA的裤子，349RMB，试了一下，蛮喜欢的，所以就买了。回去她们都说没必要穿那么贵的衣服，三百多不算很贵，但也不算便宜。因为喜欢，所以觉得值得。穿衣服就像吃饭一样，你吃饱就行了呗，干嘛还要吃好的？这就是一个生活质量的问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对自己好点？我一向持能花钱就能挣钱的态度，不会花钱的人肯定也不会挣钱，所以我对花钱从来都不吝啬。这话要让我妈听到，肯定又被她臭骂一顿。她肯定会说：“只见你花钱了，没见到你挣的钱。”
我问小杨：“假如你男朋友的老爸得了癌症，你会不会借钱给他？”
“问题是我没男朋友。”
“假如嘛，你会怎样？”
“他爸生病管我什么事？癌症是治不好的，治也没用。”
我发现小杨说话一点感情都不带的，心想上海人就是现实，男朋友老爸得癌症竟然不管自己什么事，我笑着说：“啊？不是吧，那可是你男朋友的老爸啊。就算治不好也得治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吧。我爷爷是得了胃癌，花很多钱，到后期都是用药养着，幸亏他有五个儿子，要是就我爸一个，我们家砸锅卖铁也治不起。”
“是啊，反正治不好，还不如不治。那要是你，你会借不？”
“那要看关系好坏了，至少应该借他一半，也算我尽力了，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给他。”就算是关系再好的，我也会给自己留有余地，因为人不能没有底线。我如果不信他，一分都不会给他，但是相信并不意味着把整人都给他，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到问心无悔，足够了。
这个星期我没打电话给刘杰，小马说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或许过两天冷静下来就会好了。周四的时候，我在网上留言，问他什么时候还我主机，他一下回了两条，一条说：“如果你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还你电脑，那你一辈子拿不到了，别再和那男人来往了，求你行不？”另一条说：“给我留言也只有一句话，伤心啊，看来拿走你电脑是正确的，不拿的话现在早成你的陌生人了，你太绝情了！”他以为搬走我电脑就还是朋友吗？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反感他。
王帅这星期去柯桥出差了，而且周六周日也回不来。周五打电话给我，说他同事的女朋友要去那看他同事，非要我也去看他。我又没去过那，后来他让我联系他同事的女朋友，这样我们两个有个做伴的。在南站和她碰头，一个瘦瘦的女孩，戴副眼镜，聊了几句，她说：“他们干这行的就是这样，经常出差，也挣不了钱，烦死了，有男朋友跟没有差不多。”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没有共同语言就各自把玩自己的手机。车晚点了半个小时，到那已经八点多。下来打了个的士，还没五分钟就到了，那个宾馆就在车站后面。他正好在宾馆大厅里，老远我就看到他绿色的T恤。他同事去另一个地方还没回来，他把我们招呼到大厅，让我们休息一会去吃饭。那女孩见他男朋友还没回来，有点生气，王帅说：“你先别急，我打个电话给他，看他什么时候回来。”说完掏出手机给他同事打了个电话，他同事说还得一会才能到，她说：“加班，加班，就知道加班，加班也没有钱……”她张口闭口都是钱，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身对王帅说：“先上楼吧，我想去个洗手间。”
进到屋里，王帅抱住我就吻，还说：“老婆，想死我了。”不知道别的女人听到这样的称呼会不会高兴，我听着它和宝贝一样别扭。好像老婆啊宝贝啊什么的成了男人对女人的通称，无论哪个女人，男人都会这么叫她，只要他想讨好她。女人对男人的通称也无外乎老公、亲爱的，想想叫这些称呼的人，他们真的在心底里把你当宝贝当成亲爱的吗？有多少天天叫宝贝亲爱的人最后还不是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的宝贝扔掉？那么宝贝还有什么意义？现在我很不习惯他这么称呼我，哪怕叫个笨蛋我都觉得比宝贝听着舒服。我推开他说：“以后别这么叫我，听着难受。”
“有病，别人想让我喊我还不喊呢。想我没？”
“谁想我，我就想谁。谁不想我，我也不会想他。”
他说：“你不想我啊？好几天没见面，我都想你了。”
是啊，我也想了，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么远来看他，可是我不想想一个人的方式是和他做爱。我说：“不想，我谁都不想。”
他从我身上起来，说：“扫兴，走吧，去吃饭吧。”
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我想就这样拥抱一会。我们好像从来没这么拥抱过，我喜欢拥抱大过做爱。过了一会，他掰开我的手，转身面对我，我又从前面抱他，很紧很紧，他推都推不开。我跟他走得越近，我就越害怕，害怕这幸福会在一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了。想着这些的时候，眼泪又出来了，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因为他说过他最讨厌女孩哭，也讨厌女孩发嗲。我在他面前一直是个强者，是善于用拳头不用眼泪的人，是那种打都不会哭的人，所以我不能流泪。我要像别的女人面他面前撒娇，他肯定给我一个白眼，然后用鄙视的眼神看我。平时我们逛街，很少拉着手。坐地铁，他也不让我抓他，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搞得我特羡慕那些在公共场合亲热的人。我说他的时候，他会说：“都那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丢人不丢人。”可是他忘了，我是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