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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还情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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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只有小骗子能告诉他们去彼岸的方向,可能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能让他们信服,他能叫人坚信些什么,叫心坚定起来。

    圣诞老人至始至终是一个车夫,他寻找的是什么?

    画皮是个内疚的人,初相遇的时候,在绝情谷守望。

    想想也难为这样多情的人,怎样的在先头痴情绝恋。画皮的周到细致、画皮的敏感、画皮的奇怪的念头和柔弱的眼神、画皮的安静,都是他们的力量。白眉蝠也是觉得很好的。

    射天狼是个宝贝,是他说要和他们一起上路。当时谁也没想到一个庄稼汉子有这么好的身手,好得出神人化了。

    当时白眉蝠就有点愣。这么个宝贝,一直在个小村庄里,晴耕雨读,等到他们去了就突然说什么都不要了要跟他们走,好像是天派给他们的一样。

    那还是彼岸路的开始,他坐马车和小骗子走过了一座山一个城镇一个村,走到姑藏第一庄时正是春天,东风熏梅染柳,马蹄芬芳。

    春天的姑藏第一庄很美。茅屋和竹篱,门口立着的参天古树上抽出了新的枝叶,绿得蓬勃可爱。

    鸟儿躲在里头筑着窝细语呢哝。小桥下蜿蜒流水清澈,看得见一群一群鱼儿好像很高兴地游着,还有河底柔软的水草。

    河边杨柳依依。脸儿红扑扑的小姑娘赶着小鸡小鸭一蹦一跳地哼着自己编的歌走在村路上,好奇又羞涩地偷偷看了一眼这两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有蹦了几步跑开了,一会儿又听见了她的歌声。青清翠竹新搭的篱笆里,有一个人在念书:“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跟着又有一个小孩子呀呀学语跟着念了这句。白眉蝠不由得微笑了。

    小骗子说好一处人家,正可借宿。白眉蝠微笑会了意,到了这样的地方,谁都不会着急赶路的。白眉蝠轻推篱笆门,就看见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男子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儿念书。男子听见声音,抬起头来。

    白眉蝠忙说,是去彼岸传灯路过的,男子道:“哦,传灯呀。”温和地一笑。白眉蝠也笑笑。小男孩在一边嘻嘻一笑,扔下书跑开。男子笑着冲孩子喊道:“再淘气我就叫你爹把带回来的糖果都给我吃了!”

    小男孩咯咯笑着跑远。男子弯腰拾起书,拍了拍书上的尘土,才又笑着转过身来对白眉蝠道:“传灯的,路过就进来坐,留下吃晚饭罢。今天有好菜,我老丈人从邻村探望大姑娘二姑娘回来。

    二

    圣诞老人停下马车,去给马匹喂料了。

    白眉蝠笑笑,点点头。

    白眉蝠和小骗子进了童家,男子道:“你们坐。”

    姑藏童老出来了,是个和善的老人,见了小骗子他们知道是来投宿的,说住多久都可以,就当自己家里好了,出门在外的,很不容易。

    那蓝衣男子说:“我到后面看看她去。”朝小骗子、白眉蝠笑笑打了个招呼就走,忽然又回头说:“菜心狮子头,喜欢么?”又想起:“哦,你们,吃素罢?”小骗子微笑点头。那男子就高兴地进后面去了。

    姑藏童老说起他这个女婿,也是一副很欢喜的神情。

    这个异乡人来到姑藏第一庄的时候,也正好是春天,草长莺飞。童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已经嫁给了邻村的殷勤儿郎,只有小女儿绿叶还在家里,唱着歌,在家门口做些针线活儿。听着鸟儿啁啾,又一年的春天就到了。

    这年春天,童家有女初长成,绿叶忽然有心事了,可她不知道,这心事究竟是什么呢?想却无从想起,只觉得淡淡的有一点欢喜、三分惆怅。

    这个时候,这个异乡人来到这个村子,走近她的眼前,问她可有一杯水。她给他一杯水,看他喝了。他道了谢。她忽然问他,你可愿意向我爹爹说要留下来?

    他来的时候,一定走了很远的路。口渴了,她倒水给他喝。肚子饿了,她做喷香的饭菜给他吃。鞋子都磨破了,她就替他新做了一双。

    他要是寂寞,她就陪他在院子里坐着看月亮、说话。老爷子看了,早就知道了。后来村里人也都知道了,异乡人就再不能不知道了。老爷子不在意他无根无袢没有媒说聘礼,只问他喜不喜欢绿叶。他说喜欢,老爷子就招了。两个年轻人就结婚了。

    他耕田勤谨,待人礼貌随和,又认识字,会读书,对绿叶也很好。姑藏童老很高兴。

    晚饭的时候,白眉蝠见到叶姑娘果然是个好人家的女儿。像燕子一样灵巧,像羊羔一样温柔,生得也美。

    小骗子他们也在这姑藏第一庄停顿了些许时日。或者小骗子也有心流连,反正姑藏第一庄上民风纯朴,善良好客,田园风光迷人。

    姑藏童老的热情通达,叶姑娘的善解人意,都像美酒一样挽留住了客人。尤其是童家三姑爷,好像特别喜欢白眉蝠,有空就和他商量些事情,譬如渔船上网的张法,去掉生酒的泉石味是不是用的器皿的缘故,另外就问他去彼岸的事。他好像很感兴趣。

    白眉蝠也喜欢这位三姑爷,他隐约觉得他身上有种宠辱不惊的大气势,但又在这宁静的小山村安伏得浑然一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三姑爷说,个人有什么样的能耐,全是自己的事,没必要为了别人做什么大事建什么功业,自己高兴就好。他总是问,彼岸很远吗?白眉蝠老实说,不知道。

    而三姑爷听了却显出欢喜和兴奋的神情,说:“那很好?那很好啊?不是么?”

    白眉蝠说:“你知道走很远的路的辛苦吗?”

    三姑爷就说:“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我就是走很远的路来的。”说着还随手指了个方向,也指不确切,含含糊糊地说,反正就是很远很远,我知道啊,可是我不觉得很辛苦,我觉得那是有意思的,能看很多东西,一路上风光无限,连带凶险都是呢!

    白眉蝠说:“可你来到这里,还是停下了啊,觉得不好么?”三姑爷说:“好,当然好,我喜欢才留下,你觉得不好么?白眉蝠说:“好啊,所以才劝你留下。”

    三姑爷说:“要是我劝你留下呢?白眉蝠说,我当然是要走的。”

    三姑爷笑了,说:“那我和你有什么区别么?”

    白眉蝠一时哑了,才省悟到怎么竟真的说到这三姑爷要离开的话上了呢。

    三姑爷道:“我和你一样的,我也无根无袢,是天上飘飞的一茎孤草呐!”

    叶姑娘来唤吃饭。他依旧亲亲热热地回家去了。

    春天的空气中总有些若有若无的清香,在夜晚轻柔的风里一阵阵传来。梨花在夜里分外的白,开了一树。溶溶的月光在飘落着柳絮的池塘里荡漾。

    三姑爷看着这月光和水,不知怎么就想起些心事来似的。他告诉白眉蝠,我好像是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那个地方也是这样,很好的,不知怎的我就离开那里了。

    所谓一个地方好,大约就是说,也有一个人,也是非常非常好甚至比这要更好的罢。

    三姑爷说,她是非常非常好的,我都没能留下来。他又说,白眉蝠,你怎么让我记起这样一些奇怪的事情来呢?三姑爷皱皱眉头,又笑笑,接着说,没有的事,都是些什么呀!

    后来就下起雨来,是那种润泽如酥的无声细雨。

    这里什么都挺好,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单调了。

    春将尽,韶光短少,红了樱桃,绿了麦田。终于小骗子白眉蝠要走的那一天,三姑爷和他们一同上路了。

    小骗子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我是弃儿,在狼窝里长大。就叫我射天狼好了。白眉蝠忽然想到,聪明贤惠的叶姑娘,夜来不知道会有多少眼泪,听多少夜的春雨,长多少年的春愁?流光容易把人抛,相思催人老。可是毕竟他们把流光抛在身后,走彼岸传灯的路去了。

    三

    “射天狼!”

    白眉蝠心头亮光一闪。

    射天狼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笑眯眯地说:“嘿嘿!你也有今天!”

    白眉蝠紧紧盯住射天狼的脸。射天狼的脸瘦了些,颧骨就显得突,经过长途旅行的劳顿略微发黄。下巴和两腮长了青色的胡荏。发质很硬,为了不到处支着用一条布带子随便束了—下,仍是狼狼乱乱。眉宇英武,明亮友善的眼睛,一样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像一口温好的酒下肚打心眼儿里温暖。

    射天狼忽然觉得白眉蝠这样愁眉苦脸受挫折的样子很稀罕很有趣,乐不可支,大笑起来。

    白眉蝠眼光一丝一毫不离开射天狼的脸,问道:“你是谁?你记得吗?你从哪里来?你记得你有过的妻子吗?”

    射天狼笑道:“我当然记得。你又要提姑藏第一庄那档子自己要丢面子不说,就先拿这事臭我堵我的嘴。狼牙山也;不买你账的神仙?那神仙好,我倒要见见,谁那么有性格,把五蝠王白眉蝠给挡回来,还是你突然想起屋里有个女人晚上的热炕觉得那滋味能不错,想逃?

    你!八成是!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害得师父和画皮急死怕你走半道儿上腿抽筋什么疯发作起来被老虎吞了我来找你!”

    白眉蝠紧迫不舍:“你怎么知道我是五蝠王?”

    射天狼道:“哈哟!厉害啊!人人都知道啊!你就说姑藏第一庄,那姑藏第一庄上的人老的小的谁不知道这故事?说有那么个大闹天宫的主儿,被困在灯杆山下,困了三千年,没吃的没喝的,等着等着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好歹把救他的传灯人等来了,这不是传说么?”

    “我还给小孩儿讲来着,一天讲好几回,你不知道小屁孩儿们多喜欢我。没办法,故事讲得好,主要还是人的问题。人有魅力,不光讨小孩子喜欢!呵呵。你一来,我看了,嗬!五蝠王就这模样,单能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家里那人啥都好,就是哕嗦,听着耳根子痒。原没想跟你们走的,打算上山采点儿药涂耳朵,被你给拐的!跟着小骗子,坐着圣诞老头驾的马车,还不看在你五蝠王的面子上,赚这笔好买卖,你还敢抱怨!”

    白眉蝠道:“你受累了。”

    射天狼道:“客气客气。怎么了?真不对劲儿呀。这样挤兑

    都没事?真没事?”

    白眉蝠有好多问题要问,一时都不知道从何问起。便道:

    “你的模样虽然变了,但变得不多,我早该认出来。其实想也想得到。除了你,没可能是别人了。没有来历,这么机缘巧合被我们遇到?人怎么可能没有来历呢?”

    射天狼嘿嘿笑道:“你想起什么了呀?我是没有来历。老早有人

    问过我了,要想得起来,姑藏第一庄洞房那一晚也就交代啦!”

    白眉蝠道;“你是我兄弟!”

    射天狼又是嘿嘿一笑道:“白眉蝠,这时候,说这废话,还怪感动

    人的。怕我去那儿告你去?”

    白眉蝠道:“三千年前我们就是好兄弟。你是我哥哥。”他原本

    想一并说出绝色的事情,不知为什么,一迟疑,没说。

    射天狼听了,饶有兴趣地道:“真的?你听谁说的?你怎么今天才

    想起来?那五蝠王的哥哥叫做什么?从今天起你叫我大哥罢。你守护马车子,我前头探路。太好了!就这么定了!”

    白眉蝠觉得一阵头晕,一路追寻千头万绪,到了这时候又理不清

    楚,心脑都难以支持。他晃了晃脑袋,脑子在头颅里撞得生疼。

    射天狼道:“好啦好啦!都等着你回去呢!什么解决不了的呀!我

    早说哪儿这片胡杨林,不堵着咱们往哪儿去,不听。好罢,既然都那么坚持,怎么着大家一块儿合计解决呀!你一人到这里坐着,想破头就有招啦?要光想有用,多一个不多,我陪你一块儿这想着,想到我饿了自己走人。

    你要有话说也找得找人解闷,一个人憋坏了怎么办?憋坏了别人不要紧,我不知道也不要紧,憋坏了我五蝠王的哥哥的师兄那可了不得!我说呢,那女妖不是妖怪,是仙女。搞得你见着人就满口胡话不打格楞象吐泡泡一样,哈哈!我还就不信了!”

    白眉蝠头颅里好像被人不停地搅啊搅啊,脑子都散了,又问

    了一句:“你真的再想不起最快乐逍遥的地方,最爱的人的名字和相貌?”

    射天狼道:“有吗?你知道?在哪里在哪里,她是谁?”

    白眉蝠又用力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眼前一黑,“咕咚”一头栽倒

    下去不省人事。

    射天狼一惊,忙把白眉蝠搀扶起来。白眉蝠还是醒不来。射天狼

    短促地出了口气,将白眉蝠拦腰抱起,驾云回去。

    画皮照料着白眉蝠。白眉蝠昏迷不醒,发起了很高的烧,一

    连说了三天三夜的胡话。画皮很着急。天太热了,画皮都不停地出汗,心急,加上不停地为白眉蝠更换敷在额头上的冷水浸湿的毛巾,替他擦脸,听他口里不断地说话可是又听不确切,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天热成这个样子白眉蝠却发不出汗,用很厚的被子给他捂着也不管用,又怕他烧坏了脑子。射天狼也在一边坐着,安慰画皮说:“他是五蝠王,不会有事的。”画皮点点头:“我知道的。”可是画皮仍然很担心。

    射天狼听懂白眉蝠说的话并不比画皮要多一些。他坐在门口,

    时而安慰画皮一句,丝毫没有往常轻狂怠慢讥讽取笑的言语,而是想着自己的心事:而我有心事可想吗?我的心事是什么?已经过惯没有心事的日子了,都以为本来就是没有。

    真的再想不起。最快乐逍遥的地方?爱的人?名字?相貌?月亮、水、荡漾、醇醇的,她长得什么模样?有没有一卷长发和一颗温暖包容的心房?能不能白头到老?看来是没有,我都想不起她来了。

    她老了?她死了?还是在那个快乐逍遥的地方忧伤地等我?到底有这样一个人没有?五蝠王三千年前的事情一定很多很多,和我有关系?我是谁?从哪里来?究竟是什么?不想了不想了,重要么?在某个地方,那个村庄,还有一个叶姑娘。好姑娘哪!那真叫是好,没得说,我还是跑出来了,

    光这一点就够混的啦!还想什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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