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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还情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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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天狼笑嘻嘻地道:“再往前不是有绝情谷么?只不过是妖精的地方,我们求不求它们借我们留下?”
白眉蝠道:“不说今晚赶不赶去留宿,总归是要借助从那里通过的。”
射天狼道:“既然是总归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总是要走罢。”
画皮道:“不知道……能不能太平过去?”
射天狼道:“那得看他们。”
飞天道:“现在他们正在往这边来着。有何打算?”
西王母道:“我难以取他性命。他们此来,必要进城,经此而过。岂能轻易放他们过去……”
飞天道:“鹰愁涧及两侧峭壁形成天堑,涧水自西向东奔流向绝情谷陡然一个拐弯朝南流去。要不要利用天险关隘固守,使他们不得过,而消耗气力物资,再伺机动手?”
西王母道:“死守不是办法。白眉蝠一定不会耐烦。他要攻起城来,恐怕我们也无法守住。”
飞天道:“放他们进城不怕引狼人室招来祸害?”
西王母道:“我想他也求个平安过去。他原先也是妖精来的。”
飞天道:“瓮中捉鳖——在我们的城里也许能杀得了他。”话锋一转,“听说吃到灵童就可以长生不老?”
西王母道:“嗯。”
飞天道:“那么就是囚小骗子,誓杀白眉蝠?”
西王母沉吟道:“先不要动。我……还没有想好。我们未必做得到,而且,太冒险了。”
飞天道:“假如动起手来——”
西王母道:“还有得一拼。除小骗子以外,他们四个人。我们也有四个人,我,你,西王雪、大明王,加上七百人手,不至于完全没有胜算。何况,是我们的地盘。”
斜靠在一旁地毯枕头上的麦色皮肤的女子伸了伸修长的腿,猫一样的眼睛转了一圈,打了个呵欠。
飞天道:“那么——机会只此一次,稍纵即逝。你还不快下决断?”’
西王母沉默了一下,道:“放小骗子及另外二人,拿下白眉蝠。”
飞天看了一眼西王母,她道:“你认为不好么?”
飞天垂手等了一下道:“不是。”转身向外走,在门口停下,背对道:“你还是不想与他们为敌,是么?”
西王母静静地道:“我必须考虑替那七百条命考虑。谁成精都不容易,三千年一千年的,我也不能牺牲他们毁于一旦。”
她也停了停,又道:“就先这样罢,等他们到来,开城门,放桥,迎客。没我的命令不可以动手。”
飞天道:“是。”
西王母道:“反正他们要走也得等明朝,还有一晚上。
飞天走了出去。
西王雪底下吩咐各方面人手,做好周密的部署。她的皮肤泛着一层麦子的金黄,眼神像麦芒一样尖锐。“时机到了。”她说,与先前慵懒的模样判若两人。她扫了眼自己大腿外侧的一小片铜钱形状斑痕,接着狠狠地盯了很长的一眼她说话的对象。
她的腿结实而修长,随时准备踹碎人的心肝。剪齐的头发束成两股,贴着俊俏的头颅披下来。她笑了,白牙寒光一闪。就等这一刻。
七
夜幕笼罩,月华和星光在雪地上反射出惨淡的光,连同远处的山峰,像海面上露出的冰山。小骗子一行进入狭谷,两侧绝壁。来到白眉蝠在高空处所见的银蓝色涧水前,隔着涧水就是那座城池,像上古时候漆黑沉默的巨兽,虎视眈眈按兵不动。城门紧锁,上悬“铜雀城”三个大字,在暗夜里凄厉地突现出来,媸媸散着寒气。再一看,是用无数白骨堆砌而成,互相勾搭,发出无声的呜咽。涧水便成为了天然的护城河,比预计的更深陡宽阔,黑幽幽的,彻底澄清的水光时隐时现,水声訇訇。
射天狼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拿眼睛斜着看白眉蝠。
画皮也忍不住道:“我们真的要进去么?”
小骗子下马,走上前去,扬声道:“我们是往彼岸传灯的。今到贵处,天色已晚,特来告借一宿,天明就行。”
白眉蝠觉得怕了。
小骗子话音一落,城上的吊桥悄无声息地放了下来,铺伸到他们面前。
城门洞开,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个好听气派的男子声音悠悠道:“哦,是小骗子。”
成列排驾的鬼魅鱼贯出来左右两边直排到吊桥中央。幢幡、帷幔漫天飞舞,三檐罗盖、五色旌旗如云。幻化的鬼魅多的是妖艳的女子、健硕的男子。女子蛮腰舒展、步动风流、妖娆俊俏。男子的身体和灵活的神情像豹和鹿一样迷人可爱,散发着缀珠翠玉箍,腰间系着金丝莲花百宝的带子,手腕脚踝嘟噜着大串玲珑璎珞。中间抬出一具宽阔华贵的步辇,孔雀羽毛做的掌笛遮着銮驾。一个男子坐在正中,身披黄地花蟒缠金袍,广袖飘迎,头上戴了乌画皮浅浅抹额的冠帽。膝上偎着一个女子,正是西王雪,斜垂红绡,云鬓略纾,尘染蛾眉,秋波湛湛。
白眉蝠的怒火在胸口像未熄的余烬忽地通了风又烧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她,她的嘴唇、她的漠然的眼神、她的轻浮劲儿。显而易见的这是个薄情寡义、不知廉耻的家伙。
妖精就是妖精——自己怎么明知故犯地指望起她的薄情寡义来了,真是好笑,忘了,跟妖精谈什么情义,哈哈!——白眉蝠知道自己是嫉妒了。不知道的时候也恼火,知道了还是恼火。不就是个妖精么!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分明看到她端庄高贵得胜过任何一个仙子,于是变得不肯定了:不就是个妖精么?
西王雪仿佛听见他的念头,撇嘴讥笑了一下: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我就比你低了呢?
飞天轻描淡写地说道:“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这就请过来罢。”
小骗子点点头,抬脚就往桥上走去。步子不快,但很稳定。白眉蝠等人便紧紧相随。只见那桥两边涧水深不可测。一只翅尖带一点赤朱的黑鸟飞过,在水里映见自己的形影,心惊坠落。吊桥像巨兽吐出的舌,时刻可能卷起吞噬他们的性命。白眉蝠等人也随时准备应付变故。桥很长,从这头走到桥头,大约半柱香功夫。
扮这么场家家戏给谁看的!西王雪紧盯着局面。西王母圣主公向来是赤金袍加身,黄冠束发,斜倚宝座,好像坐在混浊尘世的屋顶上。她的冷漠是雪封千年成冰、枯木万年成炭,一笑颠倒众生。
她红袖罗裙下匍匐的是骠悍凶残的百兽之王,他还哪里有一点王的样子?人形都不变了,在她那里就坐匹斑斓大虎,常效犬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刻高高在上,说到底还是她吊上去的傀儡。傀儡,西王雪想到便暗自笑了笑。小骗子、白眉蝠等人随西王雪、飞天过桥、人城,过了天枢穴、天璇穴。
铜雀城内主要七大洞穴相连,以北斗星命名。西王母领袖群妖,谋略超凡。飞天则为她冲锋陷阵,而又能独当一面。西王雪辅佐内政,运筹帷幄。另外还有鹿左辅、雕右弼、南北燃眉童子、蓝田青衣守护呼应。环环密接,部署森严。
西王雪心里又把各部位一一想了一遍,可以了。小骗子、白眉蝠已到天玑穴,坐下,寒暄。天玑,令星,主中祸。飞天敬以素酒,小骗子谢绝。射天狼饮过,可是西王雪发现这个汉子喝之前细心地察过了酒里有没有下毒。他谈笑风生着,但从没有一刻掉以轻心。他一直在小心观察地形和飞天等人的动向,在厅堂里他看似随便地走了一圈摸摸动动,已经试探了各个角落有否机关。然后他笑着提出:相聚难,良宵短,不如相伴至日出别过。
都知道他是想待在一处,面对面看着,好叫妖精难动手脚。
一面想:每个夜晚都是妖魅的欢狂,我们没道理拒绝。另一面想:这的确是个能确保安全的办法,何乐不为。鬼怀鬼胎,人有人想。各自心里迅速转了三百六十五个念头——好,那就在一起,过这一夜。都知道只此一夜。
暗地惴惴不安。
良宵短,寒夜长,竟然要在一起面对。是与黑夜对峙,还是直面其他。那些百转千回交集的百感涌上心来……
第十五卷 绝情未被都是恨
一
白眉蝠举轻若重,沉默寡言地须臾不离小骗子身侧,生怕系着心头千钧重负的绳子终于绷断,堕下来击痛击溃他的意志。一夜之间,倘若妖魔还敢痴心妄想、作乱生事,他绝对会痛下杀手片甲不留。
所以,绝对绝对不要惹我,安分一点罢,请了!但愿什么事也不要发生地过去,但愿什么事也不曾发生。那就好了,对谁都是一条明路罢,也是惟一的去路。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妖魔神仙本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生存在世都不容易。西王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璨然一笑。我知道,你去你的彼岸,我眷恋我的红尘,你升仙,我堕落,的确就好了。
就看你怎么对我了。你都不敢看我么?西王雪靠着飞天,笑盈盈地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白眉蝠。你都不敢看我么?你知道你自己欠我一条命么?不留你,你就这么走了?经过我这里还能就轻易地走了?心里的恚怒越来越盛起来。
我知道一晚上不长,等一晚上,你们就走了,什么事都不会有。我都等了那么多那么多个寒冷的晚上,再多一天,我又有什么计较的?可是,既然我等了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个寒冷一百倍的晚上,我,就这么毫不计较,看你举重若轻地走掉?怎么可以这样!尤其是你的态度,惹恼了我。我是明知不可为而为的,我可是会什么都不顾的!你、可、不、能、怪、我。脸上的笑容却愈发艳丽妩媚。一切在你,可不在我。
小骗子知道这是注定要通过的关隘。
飞天想动手。他的女皇现在在他怀里,比他一千次幻想的还要美。千娇百媚的宝贝人儿啊!假如能杀死白眉蝠,得到小骗子的心,他们将永远有这么好的日子,极乐的世界。为什么她迟迟不动手?她害怕么?他要让她看到我是她最凌厉的宝剑,她将永远不必再害怕。她还有什么顾虑,什么不忍心不舍得犹豫难决的吗?他简直想动手了,夜长梦多,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再等一下,还一下,只一下。
画皮一如既往地安静,心里也一样安静么?白眉蝠,绝色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即使是让她为你再死一次,她也是愿意的。这你又知不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二
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么?西王雪伸着长长的腿,端起酒樽浅浅地啜了一口血红血红的酒。眼睛从遮住眼睛的发丝当中看上来,猫一样转来转去地看人。好,好得很啊。
射天狼且在把酒言欢:“来来来,喝这一杯酒,同销万古愁。”
乐人吹弹着诡异的曲调,拍打着魅惑的皮鼓。妖魅幻化成男女,跳着人间没有的姿势。佩环铃铛叮呤作响,但都不喧哗,像一群影子在西风吹冷的画屏上游走舞动,就像活人操纵皮剪出来的偶人在幕布上活动,为的也是慰藉亡灵。看的人不禁有些神伤。
天玑穴势低,在绝情谷中心,但地层错开,使一半破开,露天,显得在腹谷中,四面山石高出。白眉蝠见到了曾见过一次的桃花,果真是桃花。他还当是自己一厢情愿,空中看不真切,是樱花,或梅花,或别的,但现在有几片桃花瓣飞了进来,要沾在鬓边、眉梢、嘴角……坐下垫着的银白色蓝灰色的狐狸皮毛紧闭双眼,好像要哭泣了。拥着这些皮裘,还是感觉到有一点儿冷。
飘下来的花瓣颜色变浅了,颜色没有了。是雪花呵!两片三片从天空中飘下来。
白眉蝠有点坐不住了。心变得快要软了,于是难再坐下去。
这时候西王雪不知是也同样坐不下去,还是知道了他。她飘出飞天的怀抱,佯装打了个呵欠,笑道:“我实在困了,失陪了。”随着不曾发出的一声幽兰香气似的叹息从侧面一笛门走了出去。
她一走,白眉蝠的心迅速冰冷坚硬且沉了下去:想玩什么花样,就是自寻死路。
西王雪怪好玩地看着白眉蝠的鼻梁,直而挺地将光分成明的暗的两边,沿着他坚毅的额头、眉心一路划下来,划过人中,在惟一峻峭中略带柔和的下颌终于混淆成一片模糊的光晕。明亮一边的眼睑下方有一块游弋不定的阴影,或许是灯上有只扑火的蛾子。看她笑得眯起来的眼睛,简直觉得看他的脸是顶顶有趣的一件事。
心倦了,歌舞不休。
忽然白眉蝠看到暗夜里,对面遥远的山壁上,残雪映出一条小小的鲜红身影,飞快运动。白眉蝠一惊一怒,霍然起身。飞天一惊一喜,她不再按捺了!他俩同时听到西王雪一声惊呼:“西北角玉衡穴!”她伸手去拉飞天要走,一抓一个空,一面喊:“她恨白眉蝠只要他死在所不惜!”
飞天听到西王雪那声呼喊,突然想到:玉衡、杀星、主中央、助四旁、杀有罪,可是不信且来不及,身形已经发动去擒拿小骗子。假如西王雪当真狠心牺牲他们所有人,他恨哪!杀意起,必杀白眉蝠!全由他而起,自己逃已不是当下考虑之中,但要杀白眉蝠,也需向小骗子下手。
白眉蝠牢不可破、坚不能摧,只有小骗子是他的破绽空门!他一扬袖子卷起酒盅朝白眉蝠砸去,同时猛扑向小骗子。白眉蝠虽不明确,心知不好,想拦截西王雪,又要回护小骗子。射天狼会意,出天玑穴纵身上山崖。
西王雪飞快地从出口撤离。画皮岂能放过,追了过去。一瞬间,白眉蝠感觉脚下气流翻涌无比剧烈,心知不好。飞天身向小骗子但置自身于不顾的杀招袭到,要救小骗子便难以接下,即便接下又救得小骗子,也离出口太远难以两人都全身而退。
白眉蝠叫道:“画皮!”隔空推掌将小骗子送向画皮先使他能够逃离。画皮回头接住小骗子,便连同小骗子一起被一股浑厚的气流撞开。这一瞬间天玑穴完全燃烧起紫色的火焰,所有东西被烈火吞噬,岩石也被融化。
露天开放的一侧泻下滚烫的汁液封堵住去路。紫色的死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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