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那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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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奇怪的，由于哽咽而从喉咙里发出的，气息长短不一的声音，我很熟悉，真的很熟悉，那是许多年前的我所发出的声音……

　　　　我听了很不舒服，于是我上去劝阻。

　　　　“算了，王姨，小孩子嘛。”

　　　　“你看看，这孩子怎么管，读书读不好，就知道玩，以后找不到工作，长大了没出息，在社会上游荡，这叫怎么事？”

　　　　我听着怎么象是指桑骂槐，于是我没出声。

　　　　王姨更来劲了，她拽着马林跑到梁子面前咆哮，“我跟你说，你要再让我看到我家马林在这里，我就去告你！让你网吧关门！！你们几个自己不好好工作，开这么个坑人的地方，祸害一方！我跟你说，你别以为……”

　　　　这时候王姨活脱脱一个女林则徐，并愤怒的象头母狮子，她破口大骂、喷出的口水飞扬溅射，并着落在不敢动弹的梁子的麻子脸上。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劝解“王姨，算了，都是街里街坊的……”

　　　　她转过来脸来，对我翻了翻白眼，然后对吓得呆若木鸡的马林说，

　　　　“走，走，不学好样，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梁子象是怕她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地去替她们拉开店门，就这样王姨拽着马林扬长而去，并一路训斥，我站在门边的窗口处看着她们步入漆黑的胡同，慢慢地身影随着暗淡的光线使得视线难以触及，直到身子全部浸没在黑暗之中……

　　　　这个场景另我想起我的母亲，我已经许久没有握过她的手了，许久没有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其实我也是个孩子，就象马林一样，因为人在没有成家之前都是孩子。人是害怕寂寞的，而这样的孤独感却时时刻刻地萦绕在我周围，挥之不去，或许它在我的灵魂深处，滋生蔓延，我想我缺少一个支柱。我总是迷失在记忆的迷宫中，我孱弱，不愿意面对现实。我有种迫切地想要被呵护的念头……
第十三章　网络本性
　　　　第十三章网络本性

　　　　“给我一杯忘情水，还我一夜……”

　　　　正当我感慨之时，有个让人肝肠寸断的声音传来，它是那样的分崩离析，我甚至怀疑这是否是从人嘴里发出的声音。我寻音看去是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的激情悲放，他很用情的投入，但仍无法掩饰他的五音不全。他如此忘我，心潮激荡，他忘记了这是一个公共场合，以至于发出鬼哭狼嚎的动静。现在我懒得理他，一点找麻烦的心气都提不起来，我继续往里面走，咱不惹——就躲。

　　　　我找了一个靠窗的空座坐下来，侧后方有一缕风吹着我的左侧脸颊，它夹带着鲜活的空气，以便我畅快的呼吸。我长抒一口气，熟练开机，并地打开QQ，键入帐号、密码……灵活的手指活络起来；与白天的麻木呆滞，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改变，我敏捷而又面面俱到，就好象在做一场精巧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QQ是个抒发性的工具，是提供心灵交流的媒介。网络上有各式各样的人，所以在QQ上面也有很多痛苦的，并缺乏希望的人们。他们需要抒发，需要表达，需要得到来自对其本身一无所知的陌生人的帮助，那样才会有一种安全感；那是一种可以保留的，并存在内心的安全感。因为在这个堆积着人群的都市中，网络几乎成了唯一一个可以无所顾及的场所。每个人可以隐匿在暗处，而不是风口浪尖，无处藏身。其实电视剧里已经用这点大做文章了，比如说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男女，彼此仇恨厌恶，却在网络上谈得亲密无间；就这样推波助澜，并间接或直接地导致促成了一对欢喜冤家。这其实是一种巧合，不过也进一步说明了网络的安全。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网络。这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有很多事你不会明白，却又永远不得而知，这里充满了问号。当然也会有惊叹号，可能你会找到知己，相见、相识、相爱；当然也有可能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有种可能是，你们会成为无所不谈的朋友，而又无足轻重，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讲，网友是网络上的朋友，而到了现实中便什么都不是了。

　　　　我忘记说一点，我是从不跟陌生的同性聊天的，这应该是大多数上网的人都遵循的一条——异性相吸的约定俗成性。

　　　　至于网恋，能做到柏拉图式得精神爱恋并没有几个。其实网络就是提供一个相互了解的空间，至于接下来发展还要实际操作，所以说是否相信网恋这个问题本身是错误的，应该说是否相信网络。当然我肯定是信的，做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后的精神依托。我化了大量的时间来找寻，可以与我相依偎的内心共享者，并且期待着有进一步的发展。

　　　　当然要在网络上想要真正地了解一个人是相当困难的。因为许多人一到了网络就会发生变化，是一种可能是与本身性格截然相反的变化。或许那才是本人真正的真实想法，也或许那是一种虚伪的假象。

　　　　这决不是我危言耸听，大家可以看看下面这段话：

　　　　我每次一到网络都会很兴奋，这上面有各种各样需要帮助的人们，而我就象个心理医生那样。我在这里为不同的人排除忧虑，我鼓励他们向上的信心。我觉得我就个网络中的白求恩，我自己觉得很高尚，我甚至没有收取报酬。我为他人的痛苦而难受，我因为别人的快乐而高兴。我在这里与大家分享着。我这样很快活，我可以忘记自己的痛苦，我深深地投入其中，我就象一个真正的大夫。我很用心的逗每一个人欢笑，激发并鼓舞。

　　　　我解救广大女同胞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并且很虔诚地希望每一个与我聊过天的女网友都因我的存在而快乐忘忧，我置身与这个庞大而赋有使命感的工作之中。并且找到了一种自信，我觉得跟我聊天的人一定会快乐。我只要手指一接触键盘，便拥有一种无穷无尽地动力，大脑一下子就被开发了，思维清晰，并源源不绝；浑身上下的血脉贯通无阻，有种跳跃状的跃跃欲试，按武侠书中的说法，应该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我的能量无穷无尽，语言变得有生有色，我的描述以及抒情，都体现得淋漓尽致。遇上状态好的时候，更是有超凡水平的发挥，那另我自己都为之惊叹、折服。我觉得我耸立一方，不再渺小，不再任人宰割，我掌握了自己的一切，我有种无所不能感觉，我拥有超乎想象的平和心态，可以对任何疑难杂症，进行排解，或是疏导。我的自信膨胀开来，觉得我就这个世界的主宰。我有一种自命不凡感，恍若自己便是神的使者！
第十四章　享受痛苦
　　　　第十四章享受痛苦

　　　　不知道大家看完，有什么感觉？自大狂？疯子？叫嚣着，打着赤膊高呼着“刀枪不入杀洋人”的激进分子？

　　　　不是，都不是，其实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自由风。

　　　　其实我该跟介绍下自由风，他是我过去的同事，当然也兼着很好的朋友。我们还有许多相似的经历，他也是知青子女，并且父母都在外地，他跟外婆住一起。我和自由风有着很多相同的爱好，比如踢球、喝酒、当然还有上网。方伟本人是一个比较谦卑的人，在实际生活中又表现得比较懦弱，当然那种程度，比之我更为不堪。他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普普通通的人。但是一到网上，方伟就变做了另一个人——自由风，他变得无所顾及，喜欢如天马行空般自由发挥。正如他自己所说，屁话真的很多，旋转着，拖沓着，纠缠着，有些甚至还往内心深处钻。

　　　　当然不能光从上文来了解自由风，那些话掩饰了他内心苦闷，遮盖了他的苍白和迷惘。以我对他的了解，方伟应该是一个悲痛哀怨至深的人，并和我一样缺乏希望……

　　　　当然这点也能从自由风的上线时间反应出来，他在线的时间相当的多，而我也不少，所以我们经常能碰上，并保持联系。比如今天他就守株待兔式得等着，以至于我刚一上线，一露脸，他那个狮子头像，就跳跃闪烁起来。

　　　　自由风：HI！

　　　　我：恩

　　　　自由风：这两天忙什么呢？这么晚上线？

　　　　我：没什么，出去逛逛。

　　　　自由风：呵呵，不用干活也挺逍遥的嘛！

　　　　我：一般拉

　　　　自由风：怎么了？好象不太开心嘛。

　　　　我：没什么，

　　　　自由风：……还是因为鹃子？

　　　　我：……没有

　　　　自由风：哦……

　　　　自由风：对了；问你个问题

　　　　我：讲咯

　　　　自由风：你伤害过女人吗？

　　　　我：我？没有……应该没有，至今为止，算是没有吧。

　　　　自由风：其实，我觉得男人应该伤害女人。

　　　　我：……为什么这么说？

　　　　自由风：因为男人和女人是相对立的。

　　　　我：怎么说？

　　　　自由风：你不伤害她，她便要伤害你

　　　　我：是吗？

　　　　自由风：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

　　　　自由风：其实在这，你我都很难伤害到女人，没有资格。

　　　　我：怎么说？

　　　　自由风：因为这个城市的女人想要的，你我都没有。

　　　　我：恩，这是不假，没有失去，又怎么会痛。

　　　　自由风：呵呵，除非你去做“鸭子”

　　　　我：靠，去死！

　　　　自由风：或许你能做个好“鸭子”呵呵，依靠你的能力

　　　　我：那你呢？拉皮条？

　　　　自由风：呵呵，是呀，我接一大叠生意，让你从正月初一做到大年三十。

　　　　我：……

　　　　自由风：其实你觉得被伤害是什么感觉？

　　　　我：痛苦呗！

　　　　自由风：那你觉得人来这个是世界是做什么的？

　　　　我：……感觉、感动吧。

　　　　自由风：这点想法跟我比较接近，感觉，感动也就是说接受，或是享受咯？

　　　　我：……可以这么说吧。

　　　　自由风：呵呵，那你就试着享受痛苦吧？

　　　　我：……哦。

　　　　自由风：享受让时间变得转瞬而过，而忍受则使时间变得漫无边际。

　　　　我：哦，那个叫度日如年。

　　　　自由风：你知道耶酥吗？

　　　　我：就是被钉十字架上哪个？

　　　　自由风：是呀，“咚咚咚“就被钉上了，痛苦不？

　　　　我：恩，痛苦不堪。

　　　　自由风：那他还不是万人瞩目，亿人景仰？

　　　　我：呵呵

　　　　自由风：他的粉丝遍部全天下呢，所以说你我就要做那样的人，要以痛苦为己任，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

　　　　我：呵呵，扯淡。

　　　　自由风总是爱胡拉瞎扯，不过抽不冷地还能搬出条理——享受痛苦，而我该如何转变呢？将承受痛苦变为享受苦痛，我想那应该是逆来顺受吧，又怎么能不痛苦呢？我对着显示器摇头苦笑，琢磨“享受痛苦”这四个字；一点头绪都没有。
第十五章　狼性使然
　　　　第十五章狼性使然

　　　　我不再跟自由风说话，这该死的总是带给我郁闷。说这样的屁话，也不知道是劝我还是堵我。我想找其他人侃侃，但是今天，我的可爱的网友们似乎都失踪了，暗淡地再不如往常般鲜活跳动。我想她们可能是在做繁忙琐碎的俗务，也可能是与人花前月下，又或是已经安睡入眠。

　　　　我不找新的人来加，只是等着别人来加我。那样起码证明了她有要聊的意图，因为我知道很多人的QQ都是挂着的，他们都很幸福。而我不喜欢跟幸福的人聊天，已经那样无法产生共鸣，再说我不想用我的痛苦去加深别人的幸福。

　　　　我觉得有些无聊，便开始找游戏玩。我进了冰峰王座，并在局域网的待战游戏里，看到有个2V2的地图三缺一，我点击进入。

　　　　我选择了人类，帮我的对家选了兽人；对手则是不死和暗夜。反正四个种族一应俱全，用不了一会，色彩缤纷的、丑陋的、奇形怪状的怪物便爬满了整个屏幕，展开了殊死搏杀。战斗打的非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并随着英雄的升级，技能的提高，战斗趋于白热化。由于四个人的水平相仿，所以一时难分高下。但是在关键时刻，我的操作出现了重大失误，我用回城救对家的时候，没把兵一起带上。造成他的兽人老巢被对手两家合力端掉了。

　　　　当我正在以一敌二，拼死搏斗的时候。前面一排一个座位里，突然直起来冒出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操他妈逼啊，刚才谁帮我的啊！？用人类的！？”

　　　　这是一个五官都算不上端正的人，所以样貌更是不敢恭维，他留着一头纹路整齐的长发，半遮掩着一对三角眼，有点象港版鹿鼎记里的胖头陀。（胖既瘦，瘦既胖）

　　　　我放下手中的活计，“噌“地站起来。“你说谁那？！”

　　　　胖陀有些意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起身绕过一排电脑，逼近他。“有种，再说一遍！”凶恶的样子如狼似虎。

　　　　胖陀很意外我会有这么大动静，他显得有些慌张，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又死鸭子嘴硬，“谁起来我说谁啊！你想怎么样？说你又怎么样？玩不来就不要玩。”一对三角眼在动荡的长发下，显得欲盖弥彰。

　　　　我平静地看着他，其实我本来不想动手的，但从他脸上所表达出来的那种德行，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那是有些贱，并且是有些欠揍的表情。于是我成全了他，我先看准了他所处的位置，而后故意转过身去，却又突然回身猛地发力，一拳抡将上去。胖陀坐在椅子上，无法顺畅地避让。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拳，他只是下意识地搁挡了一下。但我的有意为之，与他这无意搁挡，立马就见分晓。他被我一拳，打了个正着，痛苦地用手捂住脸。

　　　　我有恃无恐，我不想骂人，那一点成效都没有，我更喜欢动手，那样畅快淋漓，并含有实质性的触感。我想我不该这样，但是今天我还是做了，就象过去的我一样。

　　　　曾几何时，我是个好勇斗狠的人，是个激情沸腾、血脉暴走，的热血青年。我会为了很多鸡毛蒜皮的事跟人打架，那是我的狼性。而后来因为鹃子的存在，我慢慢地被改良，掩饰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