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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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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住了。他的心里猛地一动。擦完身,他本来要到马王氏那里厮混一回的,真是瞌睡了遇枕头,他第一次发现六两长大了,似乎一眨眼间长大的,专门为他长大的。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丫头是八岁那年进家的,她爹妈从河南逃荒来,领着她和她两个弟弟,在西峰街上,给她头上插了一根麦草杆儿,标价十个铜板要卖她,声言无论谁家,买去当丫头也行,当童养媳也行,将来当窑姐也行,只求眼下讨一个活路。围观的人很多,一连三天,却没人肯买。大户人家嫌太小,做不了什么事儿,门头低的,还是嫌太小,要养活几年,才可给娃当媳妇,不合算,西峰最大的班子店快活林倒是收养了一些小姑娘,老鸨娘蛮轱辘扭着肥腰,哼哼唧唧去了,站到远处瞄了瞄,又贴近了,眯缝着两眼,转着圈儿,周身瞄了一遍,然后,伸出戴满金戒指的右手,在六两周身上下捏了捏,六两爹妈眼看来了真主顾,满眼放光,殷勤地跟前跟后,蛮轱辘却撇撇嘴,哼哼唧唧扭身要走。六两爹急了,一个健步,挡住蛮轱辘去路,恳切地说:掌柜的,行行好,多发慈悲心,好歹收下,给一条生路吧。蛮轱辘撇撇嘴说,你以为我是开慈善堂的,那是火坑,火烧不旺,能让人甘心情愿把银子往火坑里扔吗。她见六两爹不大明白她的意思,格外开恩似地撂了一句:你家姑娘肉色太暗了,在我那儿没前途,我可不愿把银子往沟里扔。说完,摆摆扭扭哼哼唧唧走了。又过了一天,还是没有主顾,六两爹娘彻底灰了心,打算把六两白送给谁家,好歹把命吊住就行。这时,乏驴来了,他说:我给你家姑娘找一条活路吧。说完,他扭头就走。六两爹妈也顾不得是福是祸了,拽起三个孩子跟脚去了。到了马家门前,他见是龚七当差,知道这人脑子够数儿,不好唬弄的,便对他故意视而不见,径自朝里面高喊:快给马老爷传话,乏驴有要事求见!龚七见了这位混世魔王,哪敢怠慢,只好迎上前去,拱手道:大侠光临,若不嫌在下过分肮脏,请指教。乏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人家客气,倒不好意思了,又不愿认栽,便说:我与老爷的事情,跟你们说不清楚,快快通报是正经。龚七也不想多纠缠,一溜烟传话进去。马正天正好在家,很快出来了。乏驴迎上前,拱手大声道:打扰马老爷清修,万勿见责!马正天拱手还礼毕,笑着说:大侠光降敝府,有失远迎,恭听教诲。乏驴一把将六两扯到面前,拱手道:这是在下外甥女,想在贵府谋一条活路,幸勿见拒!马正天知道他胡说,哈哈一笑说:既是大侠至亲,不必客气了,只怕寒门柴户,辱没了令甥。乏驴说:好说,好说,五两碎银足矣。马正天右手往后一招,海树理摸出两颗银锭,双手捧给乏驴,说这是六两,请大侠收好。乏驴大声说:五两就五两,在下从不占人便宜!马正天笑道:大侠不必客气,今天忙乱些,不能请大侠喝酒,这一两碎银,权当酒资吧。乏驴说,也好,顺手把银子全给了六两爹娘,拱手高声道:谢过老爷,告辞!转身大踏步而去。不送!马正天也高喊一声,一手拽起六两,转身要走。六两爹扑通跪下,双手捧着银子说:落难人不敢欺哄老爷,小女不值这么多,给她一条生路,赏十个铜板做我一家人盘费,就谢天谢地了。马正天说:你拿着吧,路上用钱的地方多。我也知道,你不是乏驴的亲戚,你放心走,没人会找你麻烦。六两爹娘喜出望外,连磕三个响头,六两妈一个前扑,抱住六两,哭着说:女儿啊,不是爹娘心狠,你遇上贵人了,从今后,你要尽心服侍老爷夫人,你这条小命可是老爷给你的,你记住妈说的话了吗。六两面无表情,冷声说:记住了,你们不用管我了。说完,主动拽住马正天的手,便往大门里面走。马正天心下大奇,乏驴领着人来这里时,后面跟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看到这种场面,也都啧啧称奇,好事的人都说,别小看了这个小叫化子黄毛丫头片子,指不定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六两没有做出来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这个人精荟萃的大院里,是很不容易显山露水的。马正天领回六两,顺手撂给马王氏,笑说,给你买了一个丫头。马王氏说,这么大一点娃儿,能干个啥子?马正天一瞪眼说,不能长大吗。说完就走。六两却上前扯住他的衣襟朗声说,老爷,我还没名字呢。马正天觉得好奇,逗她说,你爹妈没给你起名字吗,六两说,起了,可那是在旧家,到新家就应该有新名字。马正天觉着好玩,不觉童心大起,说你是我用六两银子买来的,就叫六两好不好,六两脆生生地说:好,谢老爷赏了奴才好名字。天,六两!马王氏惊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那几年,到处闹灾荒,像这么大啥事都干不了的女娃,花几个铜板买来,都算是发善心了,一分不花,肯收留,给个吃饭活命的机会,也算是好人家。马正天回头斥道,你让蝎子蜇了,还是让狗咬了?马王氏噙着眼泪说,六两,六两,咱家的钱是泥片子吗?马正天说,要是泥片子就好了,咱家的钱就多得要扔着玩哩。说完,得意洋洋走了,把马王氏气得,一双小脚在地上的的嘟嘟,捣腾了好大工夫。她把六两扳过来看一遍,扳过去看一遍,怎么也看不出她哪里值六两银子。她又不敢去向马正天讨教,只好问六两:你给我说,你哪里值六两?六两说:回夫人,我哪里都不值六两。马王氏说:不值六两,为什么让我家花了六两银子?六两说:回夫人,我虽然不值六两,可咱家值六两呀。要是老爷太太花了几个铜板,或是一文不花,领回一个丫头,还不把人笑死。马王氏举头一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便不再说话,把这个小不点扔给大些的丫鬟,让她们照顾吃喝起居,指导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终究是心疼钱,马王氏随时在关注着六两,过了两年,发现这丫头人虽小,却很懂眼色,手脚又麻利,便收到自己身边,现在,还有点离不得了。
马正天不发话,六两不敢擅自离开,红着脸,极力要把头低下去的,却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把头抬起来,一眼,一眼,又一眼,目光直往看不得的地方看。马正天便故意不说让她下去的话,自顾自在身上擦呀擦。擦了一会,他说,六两,你过来。六两往前走一步,低头说:请老爷吩咐。马正天说:你会擦背吗?六两说:回老爷,奴才会的,奴才经常给夫人擦背的。马正天说:你愿意给老爷擦背吗?六两说:回老爷,老爷叫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哪有奴才愿不愿的道理。马正天说:六两此言差矣,差矣,老爷从不让任何人做他不愿做的事。你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就说不愿意,老爷不会怪你的。六两说:回老爷,奴才愿意。不过,老爷先把参汤喝了吧,一会凉了。马正天说好的,一手接过碗,仰脖而尽。六两接过手巾,只擦了几下,马正天一个转身,双手将六两抱起来扔在了炕上。他动手扒六两衣服时,她只推拒了一下,便紧闭两眼,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感到一根擀面杖似的物件强劲地刺入下身,她痛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却没有叫喊。
事情了结后,马正天大叫一声:受活!抻一个懒腰,上床钻进了被窝,六两两眼噙泪,默默穿上衣服,站在床下,低头无语。马正天说:
“你咋还不走,是不是还想来一次?”
六两说:“回老爷,老爷没发话,奴才不敢走。”
“哦,是这样。也就是说,老爷一晚上不发话,你就会在这里过夜?”
“老爷说的是。”
“那好啊,你上来吧。”
“回老爷,奴才回去禀告了夫人,再来伺候老爷。”
“为啥,去告老爷的状吗?”
“回老爷,奴才不敢。夫人身边没人伺候,奴才得去安顿好了。”
“哦,那你去伺候夫人吧。以后,我叫你你再来伺候老爷吧。”
“是。奴才告退。”
有了这一回,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其实,马正天说怕六两到夫人那告状,那是逗六两玩的,马王氏在性事上很淡的,马正天却像天天都在发情似的,让她不堪忍受。自从嫁到马家后,她的肚皮很少有空的时候,不断地怀呀,生呀,屎呀,尿呀,奶呀,虽有丫鬟帮衬,丫鬟却代替不了当妈的,于此,她从不管他屁股下面的事,她心里倒是希望他看中了哪个丫鬟,好歹把心收住,肥水不留外人田,他不知把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扔到野女人的裤裆了。六两离开后,马正天独自躺在床上,一心还沉浸在刚才的好感受中。好个六两,当年的六两银子没白花,蛮轱辘真是眼睛长在脚后跟了,还说人家肉色不好,狗日的,还是吃皮肉饭的,眼里整个没水嘛,要是让你老婊子看一眼六两的肉色,你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马正天当下感慨万千,这女人啊,有些女人的好处全长在脸上,除了一张脸,一无可取,有些女人却把好东西藏在衣服下,脸上不难看,也没多少动人之处,可脱了衣服就不一样了,那叫个好啊。六两就是这样的女人,脸不招摇,体不妖冶,有如美景藏于深山,美玉结胎璞中,等到去了外包装,打眼一瞭,肌肤胜雪,白光莹莹里又有粉红之色氤氲,宛然午后斜阳涂抹于新鲜的雪地上,搭手一抚,又是别有洞天,滑如凝脂,痒酥之感由手梢轰然传于五脏六腑,令人为之血如潮涌,呼吸吐纳间,一团团若有若无的菊香如遇微风,从六两的身上习习散发出来,交合之际,又是一番光景,令人要死,死得像英雄好汉,烈烈轰轰,慷慨悲歌,令人要活,活得像神仙,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有时,甚至会幻想像牲口那样活着,赤身露体,带上六两,在阳光灿烂的田野,在人头攒动的闹市,两人旁若无人做出几场,在沸反盈天的叫喊声中,向人世间尽情展示自己的快活。
畅想了片刻,马正天全身膨胀,后悔放六两走了。继而又颇感惶恐,想自己狂嫖多少年,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肥的,瘦的,高的,矮的,白的,黑的,土的,洋的,少艾羞涩的,成熟浪荡的,羁旅西北的江南丽人,坐地收银的客商内眷,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分花拂柳的小家碧玉,广阔天地里摔打的村姑,街头卖笑的烟花,还有年前刚会过几次让人畏之如母老虎的洋窑姐儿,有的是主动投怀送抱,有的是费了一番勾引之功,有的乍然邂逅,淫欲油然而生,一拍即合,有的春月秋云,形同陌路,一朝蓦然回首,既是旧雨,也是新朋,便有了相见恨晚的风卷残云。究竟有过多少女人,马正天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她们一个个从面前鱼贯而过,个个面貌模糊,体态朦胧,似曾相识,又颇感陌生,记忆最深刻新鲜的竟是余香仍在绕梁的六两。咳呀呀,驴日的我马正天,简直是一头乱吃草的驴子嘛,多年来,吃南吃北,吃东吃西,吃肥吃瘦,吃香吃辣,吃高吃低,吃土吃洋,只道拾到篮中就是菜,吃进嘴里就是饭,到头来,却是一肚子的粗茶淡饭,生虫子的生虫子,霉变腐烂的霉变腐烂,真是一头馋驴蠢驴,只顾抢吃别的驴槽里的干草莠草,却把自己槽里的鲜草嫩草差点放蔫了枯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天可怜见,今晚让我遭遇六两,实在是英雄多壮志,日月换新天啊。
从马正天房里出来后,经冷风一吹,六两立即感到了刚才事情的严重性。毫无思想准备,又初经人事的六两,突然遭到马正天暴风雨般的鼓捣,全身犹如被粉碎了一般,四肢酸麻,不听使唤,双手端着一只小小的空银碗,几次险些掉落在地,她自小家穷,从记事起,就随爹娘流落江湖,没缠过脚,又常年奔波,练就了一副大脚板,可现在这么牙长一截路,竟走的她趑趑趄趄,两条大腿根儿如铅铸就,沉重而迟滞,下身那一块儿,更感觉像是凭空多了一件僵硬的物件,她努力要把两腿并拢,中间无形的阻隔却使两腿咫尺天涯。她感到脸一会儿如火烫,一会儿又如冰敷。她知道她从外形到内心都发生了突然的变化,只要眼睛不瞎,谁都看得出的。虽是老爷所为,做下人的无法抗拒,但她知道这事儿夫人一定是不答应的,而罪过不可能由老爷承担。害怕,内疚,惭愧,惶恐,身体的不适,内心的震荡,一时全数涌上。她不想很快回到夫人身边,能多躲一会是一会,万一暴露,该咋着就咋着,八年前,都是山穷水尽的人了,多亏人家马家给了一口饭吃,又多亏夫人把自己当人,抬举的在别的下人面前格外有头脸。够了,人要知足,当年幸而不死,被爹娘买进班子店里,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是人不是人的男人的糟践,和老爷这一场,她虽不大愿意,可老爷是什么人,方圆百里最能干的男人,把身子献给他,一者算是报恩,再说,也不枉了做女人一场,从今往后,要是夫人不容,老爷不喜,或者一死了之,或者被买进班子店里,面对多少男人都无所谓,眼睛一闭,大腿一叉,权当臭狗爬在自己身上。如此一想,六两不觉心里豁亮。好在离夫人房里还有几十步路,中间还隔着一片小花园,冬天花谢了,草枯了,亭台楼阁倒也清静,不如在这里躲他一躲,把心气调整平顺了,再去见夫人,瞒得一日是一日,不到最后时刻不说到头的话。
六两坐在亭子玉石礅上,据说这只石礅采自千里之外贺兰山大峡谷,脚户牛不从去塞上担盐,在路上一户人家大门外发现了这只石礅,他一看是好东西,把盐担撂了,花了一两用来贩盐的本银买来,又向同伴借了三个铜板,买来一两独轮车,三个人一同动手抬上车,他独自推着,一路翻山越岭,跨河过涧回来了。当时,别说掏钱买,白送,同伴都骂他脑子出问题了,还花了一两银子,大家恼了,愤怒了,劝说不下,都不搭理他。从六百里路上弄回来,牛不从累得失了人形,纽纽见他没去运盐,把本钱盐担丢了,弄回来一块破石头,把人又累的半死不活,放声大哭一场,拿起一根绳子就要上吊,牛不从挣扎着爬起来,冲上去甩给她两个耳光,一手提绳子,一手拽住纽纽头发,扯到街上一棵大树下,把绳套绾好,喝令她上吊。她却不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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