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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无晴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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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采取什么行动呀?凤凰姐——”白老板带着一路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原来是你!那就好说了。筱宜是我失散了的女儿,今天我要带她回家。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玉莲妹能念在当年姐妹一场,放一手。”
“我不是你失散的女儿,我是你不要了的女儿。”
“凤凰姐,我不管什么家事还事国事。我只知道兰香是我‘一佛春’的人。相信凤凰姐也看见了,兰香在我们这里是无可替代的。基本上所有的客人都是为她而来的。如今你说要带她走,那我‘一佛春’岂不是要关门了。这可是不符合规矩的。”
白老板走到筱宜的身边,帮她理了理发型拉了拉裙子。
“白玉莲——”一屋子的人一下子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白老板,我要出场了。各位,失陪!”筱宜匆匆得离开这僵硬得局面,心不在焉得唱完了第三场,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没有用心唱歌。
从“一佛春”出来,书劼叫了辆马车。筱宜坐在马车上,让夜风轻拂自己的面颊,她的耳边时时响起刘若琴的话。筱宜也不太明白她的话是对还是错,是真还是假,是同情还是羞辱。筱宜一路都在想,想得她心烦意燥。卖唱卖笑,她把这样的词毫不犹豫的扣在了我的头上,她?她怎么会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呢?她又是怎么来“一佛春”的呢?她怎么知道我会在这呢?天——除了她,还有谁会知道呢……
“今晚,你对琴姨的话讲得太重了。别忘了她是你的妈妈。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样伤害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那要我怎么做?她怎么会来这里?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她要来找我呢?为什么要干涉我的事呢?她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你不是在怀疑我吧?你要相信我!”
筱宜怔住了,扬起眉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书劼,筱宜心碎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是不是?”书劼的脸色变白了,声音冰冷了。
筱宜有些生气。“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你说我不相信你,难道你就相信过我吗?”
书劼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筱宜。“真是奇怪了。是什么恩怨让人这么难解。为什么你就这样让我束手无策。”
“完美主义,我让你失望了……”
“咳——我实在读不懂你,你的狂暴和温顺,你的热情和冷酷,都让人琢磨不透。曾经……我没有相信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值!”
筱宜被他的话击中了,神智混乱,心中绞痛。
“你讲的是真还是假?”
书劼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就不明白了。大家根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缠下去呢?”书劼的脸色是苍白的,眼神是愤怒的,整个空气都变僵硬,变冷漠了。
“停车——”马车一个急停,身体惯性的前俯后仰,他们都跳下了车。
“你滚——去找你的完美天使!”
“曾经多少次你将我一个人丢在了马路上。今晚,你自己回去吧。”
书劼的话在筱宜心里就像沸滚的油锅,说不出的烧灼和痛楚。书劼的身影在泪雾中消失了。
冬天最后几天的城市夜里更静,更冷了。筱宜没有再继续坐马车,一个人静静的在街上走着,头是昏晕的,眼光是模糊的,面容是憔悴的,情绪是凌乱的。老天真怪,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雨丝飘坠在头发、面颊和衣服上,像是用皮鞭在抽,用刀尖在刺,用牙在咬……雨雾和灯光交织成了一张朦胧的大网,筱宜就在这网中挣扎。好久好久……终于到家了。
走进大门,眼前的一切让筱宜惊跳。怎么回事,已经过了午夜了,大家都还在客厅。见到筱宜,阿布和紫欣赶紧给她了个眼色。筱宜明白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告诉了她。
“爸爸——”筱宜低低的喊了一声。
“跪下!”筱宜老实的跪下了。跪在大家面前,眉尖的雨泪还在不停的滴落。
“阿布——把我的柈尺拿来!”凌师傅愤怒的大喊。
“师——父”
“还不快去!”凌师傅厉声一喊,声音冷峻如寒水,所有的人都惊了一跳。
那个慈祥的面孔今夜堆满了怒气,他的威严第一次出现在了筱宜的面前。阿布把柈尺拿来了。这根柈尺是去年凌师傅过生日的时候,筱宜和阿布一起准备送给他的,用桦木做的,十分耐用。逃亡的时候都没有离开过凌师傅的身,现在呢?
凌师傅毫不犹豫的从阿布手中夺过柈尺,就在筱宜的背上一阵乱打。嘴里还怒嚷着:“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你什么不好做去做歌女。”
柈尺重重的落在了筱宜的身上。筱宜没有躲避,只管咬住牙任由他打,任由他骂!
“还骗我说什么在教别人弹琴!你要学你妈你就滚到你妈那里去。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让我给你尊严,你要得起尊严吗?”凌师傅的怒吼声可以震破屋顶了。
柈尺还在噼里啪啦的打着,衣衫都被打破了。筱宜不由自主的抱住头,只觉天旋地转。
“爸爸——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您打我骂我都不要紧,请您不要这样对我。”筱宜凄厉的喊着。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争气不说还要惹得别人来教训我!说我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儿都养不活我还留在世上干什么?我还活在世上干什么?干什么?”凌师傅也陷入了自责里,仿佛自己走了生命的尽头,痛苦极了。他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他承受不了自己被人侮辱,尽管他自己对生活再看得无所谓,他也无法接受那刘若琴面对面的指责,他是多么爱这个女儿的,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去那种地方呢……。
“师——傅,不要打了!”阿布飞扑过来,合身扑在筱宜的身上,柈尺也落在了阿布的身上。“师傅!不要打筱宜了。您要打就打我吧。这柈尺是桦木做的,筱宜她会承受不了的。师傅!不要再打她了!曾经您是多么爱她、疼她、保护她,难道您就不能理解她一次吗?”凌师傅也许是有些累了跌靠在椅子上,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是呀。凌伯伯,虽然筱宜是在歌舞厅上班,但她是洁身自爱的。她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尊严。凌伯伯,请停手吧,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们大家。”
“滚——我就是在路街乞讨也不会用她一个铜板的!”
“爸爸——”
“不要叫我!我不是爸爸,你以后就当不认识我!”
筱宜哭了,嘶声历尽的哭了。
“爸爸——您打吧!您打我骂我都可以,您不要不理我!我丢了脸,没了骄傲,没了尊严,被人当众泼酒,被人威胁,被人扔在了大街上,被人不理解这些都无所谓。爸爸,我不能没有您。为什么我会这么惨!爸爸,您打我吧!今天所有的不幸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爸爸您打吧……。”
筱宜失去了控制了。失意中,她拿起了柈尺没头没脑的朝自己身上狠狠的打。疼痛?
“筱宜——你干什么?别傻了!我理解你,永远理解你!”紫欣和阿布夺去了柈尺。
“放开我!”筱宜使出所有的力气挣脱他们,踉跄一跌,倒在了墙边。刚没站起来又碰倒在地,失意中,她又用头去碰墙,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叫些什么。
屋里的人都惊呆了。阿布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筱宜,紫欣也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筱宜无法动弹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额上一阵麻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昏、眩、痛、麻、还有什么她已经分不清了。
阿布“噗嗵”一声跪在了凌师傅的面前。“师傅,不要再怪她了。她已经很累很累了。已经有那么多人伤害了她,我们不能再这样对她了,不能这样对她了。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紫欣也跪了下来。“凌伯伯,如果连我们都不能理解她,她会废掉的,一个没有欢乐的生命比死亡好不了多少。凌伯伯……”
“我……我好像……好像记起来了。我清楚了。”忽然间,芳姨冒出了一句话,在屋子里乱转。
“妈——你怎么了?妈!”紫欣爬了起来,抓住芳姨的手喊着。“爸爸,妈的药在哪里?”
“还有什么药?早吃完了。这大半年都没有犯病哪有什么药。”
“不用吃药了,不用吃药了。我已经清楚了,很清楚了。我糊里糊涂的过了这几年,现在我知道了,我明白了。筱宜,凌筱宜……”芳姨是真的清醒了,她把筱宜搂在怀里。“可怜的孩子,让你受尽委屈了。紫欣,快把她扶进屋里,额头都流血了,快给她止住。”芳姨的谈吐得体让大家不得不在心里高兴。
凌师傅的眼睛看着屋里昏暗的灯光,整个人都失神了。屋外的寒风卷着雨雾冲了进来。他跌靠在轮椅上,不能思想,不能分析。他把眼睛紧紧一闭,两滴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到耳边。
第六节 生命的底线
    哭吧!哭吧!所有的人都在哭!连风也在哭!雨也在哭!树也在哭!草也在哭!全世界都在哭!这一夜过得太辛苦,太漫长了。
紫欣和芳姨帮筱宜清洗了伤处,上了药。筱宜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头歪靠在枕头上,视线移上移下,移在了音乐盒上,好精致的音乐盒。这是书劼从广州出差回来送给她的,回想起那一幕,千言万语还没来得及说轮船就开走了,那万般的不舍和多少次在码头的期盼,可能从此全都要烟消云散,再也不存在了。泪水模糊了音乐盒,回忆像阴影子样,被思念拉得好长,寒风带着一丝暖意又一次吹开了埋了不知多少次的回忆。
“筱宜,是不是痛得睡不着。到处都是伤,额头还有些发烫。又不好敷毛巾。你忍忍,要到天亮了才能去看大夫。”
“筱宜,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难受的。筱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我实在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当雨弦站在我面前时,我就迷糊了,我无法面对她说谎话。”紫欣喘着气息,眼里蓦然间充满了泪水。
“所以,段家的人看足了我们的笑话。”筱宜哀弱的说。
紫欣一听,泪水就更疯狂的滚落,焦灼的说着对不起。“嘘——”筱宜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脸色是严肃而正经的。
“不用道歉,我没怪你,真的没怪你。我已经在租界找了套房子,明天我没法上班就搬过去。在你家住了二个月了,是该搬了。……”筱宜闭上眼睛,还想说什么话也没有一点力气了。
紫欣泪如雨下。哽咽的低喊:“筱宜……。”
第二天清晨,昨夜的雨停了。远处又响起了炮声和枪声,街上到处都在哭喊。阿布先把筱宜背上了黄包车,紫欣也跟着出来,站在巷子口。
“紫欣,日本人很快就打到这里来了,我看你还是和我们一道搬走吧。”
“筱宜、阿布,我们家在这里住了二十三年了,要搬走是很不容易的。筱宜,只要你不恨我就行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恨谁都不会很你。你放心吧。”
炮声越来越近了,已经能感觉到房屋在震动,泥土和硝烟也打在了身上。“不好了!紫欣,还是搬了吧,日本人都已经炸过来了……。”
“轰——”一阵地动山摇,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晚了。门窗的玻璃唏哩哗啦的碎了。“爸爸——妈妈——”
“轰——”又是一阵天崩地裂,房屋瞬间全部倒塌。紫欣痛喊着朝烟火处奔去,阿布使劲的拉住她。筱宜也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她要去进去救凌师傅,她还没有跟她解释清楚。屋子里还有他们的亲人,最亲的人,他们却眼巴巴的看着被废墟掩盖。筱宜从黄包车上滚了下来,凄厉的呼喊着。
“轰——”筱宜跌在地上,却是寸步难行,巷子里的百姓哭喊着,狂奔着撞翻了黄包车,踩过了筱宜的背。阿布把筱宜从那无数只脚下拖出来背上背,拽着紫欣随着人流在枪眼中穿梭。
筱宜已经不知道跑了有多久了,只有一阵剧烈的头昏眼花和绞心绞肺的痛。详细的事她已经分辨不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筱宜浑身像烈火在烧,烧得她皮开肉绽。她想喊救命,可喉头有什么东西塞得紧紧的。又是什么东西把她捆得紧紧的,不能动不能叫也不能呼吸。是泪还是汗,不停的往外流,不停的往外冒。枕头好湿,头发好湿,衣服好湿,棉被好湿……都湿水,又冰又凉,好冷……好冷呀……朦胧中又好吵,是谁在哭,是谁在叫,是谁在喊……
“医生!她这样一冷一热的,情况严重吗?”筱宜听到好像是阿布的声音。
“我们仔细检查过了,情况很不理想。身上的伤口受了感染,有几处开始发炎,最严重的就是背部。心跳和呼吸都十分的微弱,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过,我们会尽力的。”
“医生——求你一定要医好她。她还年轻,怎么能就这样消失了呢!她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我盼了十年才跟她见上一面,老天怎么对我这么残忍,有什么罪就降在我身上吧!她是无辜的!”
“医生!您一定要救活她。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她。”
“你们都先出去。护士,一定要按紧她,不要再把伤口弄破了,再流血……”好一会屋子里安静了,只有当当咚咚的响声……
昏昏沉沉中,秒针再滴答滴答作响,记不清它响了多少次了。是谁?筱宜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手?是谁在帮她擦汗?又是谁在进进出出,忙来忙去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屋里好像又多了很多人。
“唉——筱宜出事了也没个人跟我说声。要不是见她几天都没来上班,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会这个样子呢?全身都是伤。在‘一佛春’都是有保镖保护的。没理由会这样的。到底是哪里没有做好呢?”
“不能怪你,白老板。这些伤都是我给她的。是我!是我害了她。”紫欣的声音那么脆弱、颤抖。
“紫欣,你不要在责怪自己了。筱宜没有生你的气,我们大家也没有生你的气。这几天你又是忙着办理伯父伯母的后事,又忙着照顾筱宜,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下了。我在隔壁叫护士给你整理了一张床铺,你去休息一会吧。我已经跟刘医生谈过了,她的生命力很强,不会死的。”
“若琴,你也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要她还没好,你又病倒了。自己的身体要紧。”
“你叫我怎么休息!我所有的魂都在她身上。太对不起她了!难怪要到歌舞厅去工作。她真的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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