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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喜鹊姑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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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闻言,倏地唏哩哗啦地号大哭,声泪俱下地大声指控着:“呜呜……你没有风度地推倒人家,害我摔伤了脚踝,你还那么凶巴巴的。呜呜……你根本没有‘悔过之心’嘛!呜……”她愈想愈委屈,哭声也愈伤心。

端木野挫败地举目无语问苍天,这简直是天外飞来一笔横祸嘛!他到底招谁惹谁了?竟被一只爱哭的小鸟精给黏上,太衰了吧!

“拜托!别哭了,算我对不起你好了。”他头疼地揉一揉额头。

翩翩稍稍止住泪水,嘟起小巧的红唇得寸进尺地要求道:“那你以后不能再凶人家。”

端木野扬起右眉横睨她一眼。“不会了。”反正他估计两天后就能摆脱她这个烦人精,所以,他索性大方地应允她。

翩翩见他“知错能改”,便用手背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人家的右脚踝好像扭伤了。”她自动掀开粉紫色的裙摆,露出一截凝脂般的小腿肚,和穿有鞋袜的小巧莲足,她当着端木野的面,大大方方地脱下右脚的鞋袜,没有半丝的扭扭捏捏。

端木野口干舌燥地瞪着她那纤巧细致,宛如白玉般的脚踝,一股火热的暖流从他的小腹窜流到身躯每一个部位,令他全身滚荡起来。

他失神了好一下子。

翩翩美瞳闪过一丝贼贼的光芒,故作不解地轻唤道:“端木大哥,你怎么了?”

从前凌大哥就最喜欢看她的脚踝,所以,她假装扭伤脚踝,迫使他低头检查,果然如她所料,端木大哥真的神色痴迷地盯着她的脚踝不放。嘻!端木大哥果真是凌大哥转世之人,否则,两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相同“习性”。

翩翩娇俏的脸蛋因偷笑而显得有些“纠结”。

端木野尴尬地干咳几声。“我不是大夫,不会医治脚伤。”见她好像痛得面部扭曲,端木野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并且因为他刚才的失态,所以,他基于补偿心理地启口:“不过,你身上的伤痕我倒可以替你上药。”

第三章

“不要!”翩翩一脸惊恐地大声叫嚷着,娇小的身躯拼命往后退,只差没“黏”在树干上。

“你真是不识好歹耶!”端木野难得的善举就被她这样不明不白地否决掉,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只见他谴责地瞪了翩翩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只黄玉小瓷瓶。“过来一点,让我上药。”

“不用麻烦了。”翩翩的声音抖如秋风。“我自从被诅咒成喜鹊后,体质就变得很奇怪,不但不会老,小伤口在两天内也会迅速复元,而愈大的伤口则痊愈得愈快,所以端木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天!端木大哥该不会“鸡婆”到非的要替她上药吧?不成!不成!她这个人最怕痛了,尤其是药粉撒在伤口上的撕裂感最可怕。

端木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对她能在颤抖中讲出这番长篇大论感到佩服,但他压根儿不信她的鬼话。

他就不信山林的精怪神通广大到不会衰老、生病,甚至死亡,更何况她只是一只被逐出山林的蹩脚小鸟,怎么可能拥有长生不老的能力呢?

“我管你伤口会不会自动痊愈,反正看在我眼中相当碍眼,所以我一定——喂!你别跑!”

“啊——”翩翩受不了地大喊一声。

她的脚踝突然奇迹似地复元了,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她就身手敏捷地拔腿就跑,一头光滑如丝的乌黑秀发在她背后随风飞舞,根本不像一个脚踝受到扭伤的可怜女子。

端木野怀疑地蹙起眉头,瞅着她那“健步如飞”的纤细背影。

这只笨小鸟有必要吓成那样吗?连自己的脚伤都给吓忘了。

他一个人影翻飞,便逮住翩翩这只受惊的小鸟,将她有如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的脚踝扭伤了。”

“放开我!放开我!”翩翩狼狈地吊挂在半空中死命挣扎。“我不想擦药。”

端木野为之气结。“你别像小娃儿一样闹脾气好不好,擦药又不会痛。这‘丹参散’是我们‘璇玑门’最好的治伤药粉,别人要用还没有那个福份用得到呢!”他索性将她的娇躯转向他,好好地将她的“不识货”训了一顿,同时静静等待她脸上嫌恶害怕的表情出现。

因为“璇玑门”地处偏远的塞外,而且门下弟子都是由门主精挑根骨奇佳的幼童组成,所以,“璇玑门”的门下弟子相当少,再加上“璇玑门”鲜少与江湖人来往,行事隐密孤立,故被视为塞外的神秘教派。

原本,“璇玑门”的莫测高深并没有引起江湖中人的特别注目,然而在一年以前“璇玑门”出了一个叛徒“血煞人魔”斐骐,不但盗走镇教之宝“白玉冰蝉”,且在江湖中做了许多人神共愤的歹事,不但滥杀无辜,并且吸食人血,引来江湖一阵腥风血雨,害“璇玑门”正式被冠上塞外魔教之名。

而端木野就是“血煞人魔”斐骐的大师兄,亦是“璇玑门”未来的少门主,他来到中原就是要追杀败坏教中声誉的叛徒斐骐,并且拿回镇教之宝。

“‘璇玑门’是什么东西啊?好像满厉害的样子!”翩翩的好奇心被挑起,只见她睁大圆亮的美眸感兴趣地问道,全然忘掉自己的娇躯还挂在别人的手臂上。

难怪这只胆小鸟没有露出惊恐畏惧的神情,原来她还未听说过“璇玑门”的恶名。其实,端木野不应该讶异于她的消息不灵通,毕竟她沉睡了三十年,最近才清醒过来,孤陋寡闻、单纯无知都是被允许的。

“你不知道就算了。”他淡淡地道,并将她放了下来。

翩翩娇美的小脸蛋纳闷地皱起来。“我应该对‘璇玑门’如雷贯耳吗?”她不死心地再一次追问。“如果我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耻笑?”

“不会!”江湖中人对“璇玑门”深恶痛绝,每每提到“它”大家都是咬牙切齿、大声咒骂,所以,他们会乐于将“它”的丑陋恶行与她分享的,根本不会有机会取笑她。端木野讽刺地忖道。

“是吗?”翩翩明显地陷入思索中,用力回想在飞来黔灵山这两天中有无听到有关“璇玑门”的字眼。

端木野趁着她难得的沉默,迳自拿起“丹参散”替她的脸部上药,心中不自觉闪过一丝丝的温柔。

风不定、人初静——

???

“嘘!噤声。”

端木野突然手捂住翩翩那叽哩呱啦讲个不停的小嘴,一手紧紧圈住她的细腰。胯下的黑马在此时也停了下来。

翩翩澄亮的美瞳顿时睁大,困惑的小头颅仍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无语地用眼神询问着——怎么回事?

“前方有人。”端木野俯下头低语。“待会儿下马后,你待在原地等我,不准轻举妄动。懂不懂?”他的口吻异常严肃正经。

老实说,翩翩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毕竟他们已经快要接近山脚了,这地区难免会有人烟出没,但是,她仍乖巧地点点头。

她总觉得端木大哥太大惊小怪了,又不是在玩“官兵捉强盗”,干嘛弄得疑神疑鬼的?

端木野松开她的嘴,悄悄回身下马,顺手将腿短的翩翩扶下马——因为马儿过于高壮,导致她没有胆量自己上下马。

“乖乖的。”端木野又低声警告一次。

翩翩无趣地撇撇嘴。“好啦!你安心的去吧!”真是哩唆的!又不是去做什么大事业,他没事那么担心她干嘛!

端木野对口无遮拦的她瞪了一眼。

“如果一个时辰后我没有回来,你就牵着我的马走下山,卖了它大概可换个上百两的银子,够你充裕的过好几年了。记住,千万别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

翩翩一听完他的“遗嘱”,霎时冒出冰寒的冷汗,面无血色地低语着:“会有生命危险?”娇柔的嗓音中有掩不住的恐惧,她可不希望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端木大哥后,又因为他一个诡异的贸然行动失去了他。“那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好了,别去多管别人的闲事,搞不好前面的那个人只是上山砍柴的樵夫而已。”翩翩着急地拉着他的手臂,想将端木野“拽”上马。

“你不要担心。”端木野抽回手臂,安抚道:“他可能是我要寻找的人,我到黔灵山就是打听到他在这附近出现。保重了!”

他轻轻地抚摸她娇嫩的粉颊,才狠下心来掉头往前走,总觉得自己对这只小喜鹊放不下心来,希望她能乖乖地听他的话。

“端木大哥——”翩翩担心地轻呼一声,睁着一双惊惧的圆眸目送他离开。

不行!这太危险了!

她是不晓得端木大哥的武功如何,但像这样有勇无谋地去找别人的麻烦,实在是太鲁莽了,万一……万一他武功不如人……被打得“落花流水”……那该怎么办?

不!她不想让三十年前的悲剧重演,她不要那种肝肠寸断的无力感再次出现在她身上。

翩翩激动地摇头,美瞳闪过一抹坚定的灿烂神采。

她带着强烈的决心走向端木野消失的方向。

哼!她何翩翩——不!端木翩翩(她自动冠上端木野的姓)可不是胆小怕事的小老鼠。

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端木大哥去“送死”的!

???

“斐骐,你在干什么?!”

一声严峻的叱责在树林的空地上蓦然响起。

一名满嘴鲜血的俊秀男子慌张地从嘴下的尸体抬起头来,一看是向来最严厉,却也最爱护他的大师兄端木野,连忙仓皇地站起身子来。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他不安地双目四处飘移。

“血煞人魔”斐骐并没有如江湖人想像中是个满脸横肉、蛮横残暴的模样,相反的,他年轻斯文,眉清目秀,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品俊逸的有为青年,实在不像干下一连串骇人听闻的食血杀人魔。

端木野走近他的身边,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带着难以置信与痛心疾首的表情,他沉痛地道:“原本你真的做出这种残忍的事,若不是亲眼目睹,我不会相信一向善良单纯的小师弟会变成一个吸食人血的恶魔。”他的黑眸沉默地扫过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汩汩的鲜血从他的脖子缓缓流出,将附近的草地染成红褐色。

斐骐退了几步,痛苦地道:“大师兄,我知道我辜负你的期望,但是,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当作没有我这个师弟吧!”

端木野脸色一缓。“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说来听听。”

平心而论,在五位师弟中,端木野最喜欢禀性纯良的斐骐,故平常也与他最亲近,当师父桑札下令要他对斐骐格杀勿论时,他心中还一直抱着存疑,想知道斐骐性格歪变的原因。

斐骐悔恨地摇摇头,抹掉嘴边的鲜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盒子抛向端木野。“我的病说了你也不会了解。大师兄,你代我把这‘白玉冰蝉’交还‘璇玑门’吧!我告辞了。”他神色黯然地转身离开,颓丧的身影仿佛担着千斤巨石般沉重。

“慢着!”端木野一个纵身便拦住他。“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离去。”他的黑眸载满疼惜。“我不管你的苦衷究竟是什么,你最好自行废去武功,跟我回‘璇玑门’见师父,我会求他老人家饶你一命的。”

“不!”斐骐突然狂暴地大吼。“我绝不回去见他!是他,一切都是他害的!是他那伪善的小人拿了一本秘笈给我,害我现在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杀人魔。我恨他!你听懂了没有?”他的神色异常狂乱。

端木野漆黑的剑眉一皱。“师弟,不准你对师父不敬。”

斐骐闻言,激动地喊道:“不敬?!我满手的血腥都是他所造的,你叫我怎么尊敬他?”

“你别胡言乱语的,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你怎么可以恶意诋毁他老人家。”

端木野不懂斐骐为何变得如此偏激,但要他相信师父会做出这种陷害徒弟的事是不可能的,因为师父平常待他们师兄妹有如亲生子女,不但慈祥和蔼,而且恳切关爱地谆谆教诲他们,师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莫非其中有误会?

“大师兄,劝你还是对师父提防一点比较好,省得有一天落到像我这样的下场。”

端木野叹了一口气。“斐骐,你废去武功随我回塞外,师父一定会给你满意的解释。”

“不!我不想被他杀了灭口,再说,如果我没了武功,就等于是一个无用的废人,我这一生岂不完了?”斐骐恐惧地低语。

斐骐的神情由恐惧转为戒备。“大师兄,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强,连师父那小人现在都比不上你,但是,我绝对不会束手就缚的。”他右手缓缓抽出腰间长剑,摆出起手势指向端木野。

由于斐骐太过相信师父桑札,所以没有任何质疑就练了他给的一本秘笈,没想到他虽练成了一身诡异的武功,同时也丧失自己的心神;只要他一运功动武,便会神智尽失,陷入疯狂杀人的狂澜中,唯有吸食温热的人血才能使他恢复清明的神智。

在两三次杀戳后,斐骐便发觉自己的不对劲,于是,盗走教中至宝“白玉冰蝉”,希望可解万毒的“白玉冰蝉”能化掉他体内的邪功,可惜并没有奏效。所以,他进入中原开始寻找名医,但在一次偶然中,他为了解救一名少妇动了武功,神智不清的他当着少妇的面吸食尸体的鲜血,就这样,他“血煞人魔”的恶名传了开来,许多以侠义自居的江湖高手便闻讯陆续前来围杀他,于是,他名医还未寻到,就制造了更多的杀孽,不用说,他那“血煞人魔”的名号自然愈来愈响亮。

这也就是他躲避到偏远的黔灵山的原因,他不想再动武,不想再杀人了。

斐骐厌恶一看到白道侠客就躲,黑道恶人便杀的生活,他只想要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不过,只要他当天吸食过人血,在一日内便不会着魔,所以,他才会跟大师兄端木野把话说清楚,甚至敢与他对峙——因为他刚才已吸食过追杀他的人的鲜血。

“你真是执迷不悟!看剑——”

端木野右手一抽,猝挥长剑,带起一片银光闪耀刺向斐骐的“气海穴”,打算一举废去他的武功。

斐骐侧身一闪,右手银剑反身一旋,快如电光石火地猛向那迎面递到的右腕削去,又快又狠。

可惜端木野早已猜到他的攻势,朗啸一声,右臂疾沉,躲过他的长剑,顺势向上一翻,右手的长剑反向斐骐握剑的右腕脉门划去。

斐骐一惊,狼狈地连躲了好几招,才以新学秘笈中一个刁钻的招式化去危机。

他们虽是同门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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