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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贵女(女扮男)-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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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外头么,可是湘儿回来了?”

书湘旋身连忙应了一声,提了裙角便打帘进去。宁书齐站在原地寻思了一瞬,也走进去。

大太太现今儿气色着实是好多了,尽管宁书齐是存了几重的心思才尽心侍奉大太太,他却是实打实花了心思的,连日归家后进到内宅正院里端茶递水,煎汤熬药,仿佛一个孝子。

大太太身子差了,眼力却没有变弱。她是从宁书齐甫一进府时便开始观察他。

这个庶子,许是因他生母韩姨娘并不多受大老爷宠爱的原因,他多半时候是愿意亲近她这个嫡母的。

男人么,最重要在看清自己要的是什么,韩氏不能给他的她都能给。宁书齐对她好,大太太受的心安理得,且越来越习惯。

各有所需总是让人感到稳妥的。

因之前大太太用完药睡了一时,屋子里并没有留下多余的丫鬟仆妇,这会子屋里只有他们三人。书湘正要上前给大太太身后垫个引枕,不想宁书齐却先了自己一步,他的细致周到令她微讶,同时又很窝心。

纵然大太太不动声色,大约是母女连心,书湘却仿佛能看出母亲眼底的满意,她笑了笑嗔道:“母亲有了二哥哥在跟前,倒越发衬得我笨手笨脚不会侍候人了。”

大太太面上这才露出一点笑意,顺着书湘的话道:“齐哥儿是个懂事的,确实有很多地方值得你学习。”她咳嗽一声,招手示意他们到近前来。

书湘弯着唇角靠过去,在母亲跟前永远是天真灿烂的模样,大太太这时才瞧见女儿额角细微的红肿,她目光在上头略一徘徊,到底没吭声,只是拿过书湘的手,又拿过宁书齐的手,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中,逐渐将他们这对异母兄妹的手交叠在一起。

“我这一生想来已是这般了,再不能挽回的……”她似乎很是感慨,卧床的这段时日当年那些画面不断在她脑海里重现,她总不由去想,当年的节骨眼儿上或许她做了别的决定,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

可她同样意识到,假使书湘是自小就像个寻常的女孩儿家一般养大,也未必见得能得到大老爷的青睐。她自己不讨大老爷欢喜,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大老爷有正眼看的?

到底不比现今儿,书湘好比是大老爷倾注了爱意浇灌起来的小苗苗,她固然犯了错,固然惹得他恼怒,事后却舍不得大加处置。

所以说,世事本就无常,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是亏是福,谁又能说的准。

大太太看着宁书齐,眸中多少带了几分真挚,半真半假地说:“你这孩子心思沉,想得多,我看得出来。”她话意一顿,略看了湘,复对他道:“我只这一个骨血,湘儿就是我的命,我知道这府里人如今瞧我不上,渐渐不把我放在眼里,若不是凭着旧年累积的威慑,天晓得今日是怎样一番处境。

湘儿不谙事,我难顾及到她,你既是她兄长,往后务必替着我多把她放在心上……老爷那头,”她意有所指地抬了抬眸,“若在婚事上听到什么风声也不要瞒我,横竖我是做不得主了,老爷他来不来瞧我与不与我商量,我暂且都可以不计较。然而到底是湘儿的终身大事,我不能叫他我把当作聋子瞎子…!”

房间里只有大太太一个人絮絮不停的声音,话到最后语气里的激烈再也藏不住,书湘起初只是垂着眼睑听着,听到后面却也动容,她把另一只手覆到哥哥手背上,两只手便温温包住他的。

也不看宁书齐面色,只温温笑着对大太太道:“您病着还操这许多心思,长此以往于身子是不利的。”

说完这句,她才亲昵地朝宁书齐一笑,发自肺腑道:“母亲就放心罢,二哥哥不晓得对我有多好,才刚还剥鸡蛋给我吃呢,”她指指自己的额头,“还有这里,今儿我不慎撞着了,哥哥还替我用鸡蛋消肿,我自己都想不到的。”

宁书齐难得的恍神,澄定的视线锁在女孩笑靥浅生的面颊上。她笑起来有阳春三月百花齐放的旖旎,他看着看着失了神,竟忘记移开。

大太太看过去时微一顿,眸中一霎间闪过万种情绪。然而她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即使瞧出蛛丝马迹也不会立时发作出来。

倒是宁书齐自己先自回过神,他眸中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怅然,将手从她软乎乎的手心抽离,起身对大太太作揖道:“父亲该回来了,儿子这便往书房里去。您自己多保重身子,我明儿一早再过来。”

大太太摆了摆手,竟有些和颜悦色,“你去罢,老爷跟前仔细着些。”

宁书齐道“是”,书湘站起来送至落地罩外,想了想道:“哥哥替我给父亲问声好,也提醒他早些睡,别在书房里看到那么晚,他现今也不比年轻时候了,很该注意作养自己的身子。”

宁书齐看着她,略一颔首,大步出门去了。

书湘踅身回到床前,大太太看她的视线怪怪的,她是察觉不出的,兀自坐在床沿抱住母亲一只手臂摇撼,娇气奶声地喃喃自语,“我今儿算长了大见识,您是不知道,那杨家老太太宴席上来了多少女眷,简直是姹紫嫣红百花争妍脂粉飘香呵!

最最奇的是那些女孩儿对我的态度,真真儿叫人受宠若惊。您想想,她们分明不识得我,却个个都晓得我姓甚名谁,也不提我过去男扮女装的事儿,一味只甜甜地叫我姐姐叫我妹妹,亲热得好像个个儿都是我亲人似的,我却哪里认得清她们呢。”

大太太心念一转,明白这里头的缘故,笑得惬意,“你道是为了什么?还不皆因宫里的贵妃娘娘,”她忽而又笑不出了,淡声道:“你姨妈命比我好,宫里这回大抵是真要变天了,他日——他日她儿子坐上龙椅,前来巴结奉承的人只多不少。

湘儿只管安心受着,这世间的事无非若此,人性骨子里的劣根性,只说咱们府里,那起子下人奴才都晓得拜高踩低,更遑论那些高官家里的太太小姐们,谁还不知道见风使舵,你这阵子竟瞧不明白?”

“……我又不是个傻的,哪里感觉不出来,”书湘往大太太身上靠,停了一会儿,却把话题引到别处,“我瞧着母亲身子好多了,也有精力张罗,却不知道您是不是愿意在父亲跟前低个头?”

书湘说这话不是心血来潮。她旁观着,虽说大老爷不曾来看过大太太,可大太太怎么一点劝回的意思也不见?

连她都想得到,等闲叫人做了糕点往外书房里头送,送一日他没反应没关系,再送就是了,就不信三月五月下去,老爷的心是石头做的,就不会有一点转圜的。最难是坚持,有话是“铁杵磨成针”,成语大全里还有“水滴石穿”呢,可她发现母亲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挽回的意思。

书湘却不知道大太太这当口的心理,眼瞅着薛贵妃即将母凭子贵,大太太为人虽心高气傲,唯独对这亲姐姐是佩服暗羡的,仿佛她已经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了。

她不免私心想着,待到薛贵妃一步登天,难说不会找大老爷麻烦。大老爷本该与薛家同气连枝,他却站起了干岸,这实在无异于是在薛贵妃背后扯后腿。

而她作为薛家人,薛贵妃嫡亲亲的妹妹,等到圣上改立太子,按着薛贵妃睚眦必报的性儿,不愁大老爷不为仕途在自己跟前矮下声气主动求和的。

不争馒头争口气,大太太有了这样的想头,如何还会像书湘说的主动向大老爷示好。

看女儿一眼,大太太舒缓地靠在引枕上,胸有成竹地道:“湘儿且瞧着,横竖我是不愿意低头的。等你姨妈扶持佑儿坐上皇位,自有你那清高爹爹找我的时候。”

即便不为他自己,难道就真舍得下中宫里头那位,届时白绫一条赐过去,他能舍得?倒要看他待要怎样。

大太太想到这里心口郁结的气都好像消散了,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书湘乍一看见心里毛了毛,心说母亲别是在床上卧病久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在笑什么呢,怎么瞧着这么渗人?

她坐起身,倒了杯水给大太太,却见她兀然止了笑,眼睛空泛泛地望着拔步床的帐顶。书湘朦朦胧胧领会出大太太的意思,但是想到有一朝薛贵妃会母凭子贵继而垂帘听政之类,书湘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是质疑薛贵妃的能力,而是在书湘的印象里,东宫太子姜池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简而言之,这就不是个善茬儿。他是一个仅仅因瞧她不顺眼,就要将她推入冰水里溺死的男人。

那时候的姜池年岁也不大,却已经做得出这般令人发指的事情,别说是现在羽翼渐丰的他,再者说了,当今太子毕竟是皇后娘娘所出。

也就是说,姜池是堂堂的嫡出,身份贵重,皇上再宠爱薛贵妃也不见得就到了嫡庶不分的地步罢?

书湘接过大太太吃完的茶盅放回案几上,重新落座下来,迟疑着问道:“您说的是真的么,圣上果真要另立储君废了当今太子?”

大太太揉了揉眉心,其实这样的事情谁也盖不了棺定不了论,不到最后一刻圣上颁下圣旨,薛家人松懈不得。但她从薛母几次过来传递的信息,那话里意思是十之八|九的。想着,她抚抚女儿青涩的脸庞,并没有回答她。

书湘心里升腾起不祥的预感,大太太不说话她却窥得出她的意思,禁不住又问:“那万一果真另立太子了——赫家会怎么样?”

“赫家么?”

提起赫家大太太面色就不甚好,皇后便是出自赫家。大太太自然是希望赫家被连根拔起的,最好赫家成年男子都发配到苦寒之地去,这样儿,皇后在宫里头孤立无援,即使留了性命活下来也不过苟延残喘……

大太太只是凭空想想,心中竟生出种微妙的痛快畅然。

但她心知肚明,依照现今儿的实际情况来看,谁想要一忽儿扳倒赫家都是不现实的。

她微一叹道:“忠义候手握大权权倾朝野,便是佑儿顺利继位,恐怕一时也奈何不了他赫家。”

书湘太阳穴上陡然一跳,咽咽嗓门儿道:“娘…若果真到了那样的境地,就一定要和他们赫家势同水火么?”

大太太古怪地盯住女儿,“湘儿糊涂了,这是夺嫡要事,佑儿若得以嗣位,赫家怎会善罢甘休?倘或一朝夺嫡不成,他们焉能放过贵妃娘娘,焉能饶过咱们?”

书湘感到奇怪,她做回姑娘之前是在大老爷书房里伺候过笔墨的,对于父亲的政治倾向她多少有了解到,可母亲的意思怎么好像他们宁家已经和薛家统一战线了似的。

还有今儿在杨家老太太的寿宴上,那些勋贵家的太太小姐无端端便大献殷勤,仿佛在别人眼中,薛宁仍旧密不可分?

书湘过去也是这样的想头,可她后来潜移默化受大老爷影响,慢慢从心理上也有意疏远薛家了。夺嫡的事情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她觉着爹爹是对的,但母亲显然不是这么认为。

大老爷和大太太的夫妻情分走到这份儿上挺悲凉,他们压根儿就不是同一条心。

说了大半日的话,大太太困乏了,书湘见状便叫了霜儿进来伺候,自己福了福身告退出去。

此际天幕已经完完全全黑下来,书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里头说了那么久的话,她是得过且过的性子,但是想到薛家和赫家不可避免的争端又感到惶惑无措,薛家到底是外祖家,按说她该和大太太一样一心盼着小皇子顺顺利利被圣上立为储君的,然而……

书湘步上台阶,廊庑下挂了一溜六角雕漆绢纱灯笼,蒙昧弱小的光圈着灯笼,有飞蛾拍扑着翅膀一下一下撞上去,光线里飘浮着白色的细小粉末。

她眯眼看了看,拿帕子掩了鼻子提裙往正院外走,茗渠和慈平却早在庭院里等候多时了,茗渠提着八仙灯笼迎上来,“姑娘可出来了,我们再站下去可全喂了蚊子了。”她伸出手臂给书湘瞧,“这两个疙瘩偏还叠在一处,快把我痒死了。”

慈平就淡定多了,防着书湘脚下不稳再绊到什么磕碰着,她上前去扶住她往前走,笑着道:“饭菜都从厨下拿回去了,今儿有姑娘爱吃的胭脂鹅脯,回去好歹多用些。蔓纹才刚从小库房出来还念叨姑娘回来没有,我们这不也是看天黑了,想着大太太这里不见得留饭,便来接姑娘了。”

她们总是很体贴的,远处荷塘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蛙声,莲叶田田,书湘迎着晚间凉爽惬意的夏风心思倒不那么紧了。回去后吃了半碗饭,收拾过后便睡下了。

本以为这一个季节都要这么平淡着过去,谁想到夏季的末尾,韶华馆里栀子花还洁白如盏的时候,其时书湘正领着上上下下一群丫头挎着花篮子拿银剪子剪花枝呢。

宫里头薛贵妃却派了内监出宫,言之贵妃娘娘有谕,命他们来接璟国公家的二小姐入宫小住,以慰娘娘思亲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五十八回

当时璟国公并不在;后来家来知道了很是气恼。

他并不愿意女儿趟进薛贵妃的浑水里,薛贵妃无端来接书湘进宫;心思必定不单纯。这是后话。

却说书湘望着那几个眉目妖媚面皮儿白皙的太监干瞪了会儿眼;醒过味儿来才回去叫蔓纹麝珠几个收拾包袱。

内监就等候在韶华馆外;书湘站在雕花窗前朝外眺望,她不傻,自己是贵妃姨妈的亲人不假,是个亲外甥女儿,可姨妈思念亲人做什么不接她自己薛家的姑娘进宫里头陪着住去,偏生找上自己的?

这理由站不住脚啊。

书湘手背在身后在明间里踱着步子;忧国忧民的愁苦模样,小脸皱巴巴的像个包子。大太太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她这副模样。

大太太的表情与书湘有十万八千里的差别,她甚至拉着书湘坐下,面色红润润地叮嘱道:“我已叫郑妈妈从我嫁妆里取了几套矜贵难得的头面交给茗渠收着,回头一并由你带去宫里,进宫里穿戴自然比不得日常在家中,湘儿可别不放在心上。

还有一些零散的尺头,回头你瞧着打赏底下伺候的宫人,料子都是上好的。另有几袋子金银锞子,也用作日常给下边人的打赏……”

大太太想的确实很周全,可她却完全没有心愁书湘之所愁。

书湘忍不住道:“贵妃娘娘做什么偏生招我进宫陪她小住,再怎么思亲也思不到我头上才是么。”

这点其实大太太也没有想通,可是她不在意,她呷了口茶,慢慢道:“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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