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孩到男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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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龙江水喃喃地说，“河牯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

柴润水笑着说：“小猛男似乎有点不正常。”

河水很不自在，他没料到江水会对周洋说这些，而且是当着他的面。起初，他也发现自己太那个，所以很担心周洋会不留情面地批评他；他很紧张，眼睛的余光偷偷地扫描周洋的嘴。他不敢吱声，装着看化学书。然而周洋没说他，反而说江水的不是，他高兴起来，又觉得自己并不那个了。而且心里想：周洋不枉是城里人。当他听见润水说他不正常时，终于忍不住，回顶一句：“你才不正常！”话没说完，自己先笑了。

“瞧，衬衫牛仔西装革履的黄河水多帅气多潇洒，多像个读书人。学校里，又何必硬要摆出农家子弟的架势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谈恋爱也是追求美的表现。龙江水，你要向河水学习，要有胆量有勇气接受新事物，敢于走向五彩缤纷的世界，敢于闯进高档次的生活。”周洋笑问龙江水，“是这样吗？”

江水说：“可是，河牯交往的人太复杂，他在学校谈恋爱，家里的梅。。。。。。”

周洋不经意地摇头：“龙江水，你别说了，你告诉我，你对黄河水哪里不放心？”

江水说：“很容易学坏的。”

周洋苦笑：“不见得吧？黄河水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已经长大，有自制能力，也有分辨能力，他能自己管理自己。”

江水说：“周老师，你不晓得，河牯在家里有老婆。”

周洋大吃一惊，死死地盯着黄河水：“你结婚了？”

黄河水赶紧说：“没有。别听江水胡说。”

江水激动了：“你说我胡说？梅梅在家里怎么办！”

周洋说：“先别吵。黄河水，你把话说清楚。”

黄河水于是把梅梅的事向周洋说了。

周洋听完，问：“黄河水，你同意家里人的行为吗？你爱梅梅吗？”

黄河水说：“我当然不同意。我也不爱梅梅。”

江水气得大叫：“河牯，你……………！”

第61节：争取自由

作为种子选手，黄河水肩负着太多的责任。尤其是教他物理的欧副校长和数学的马思征老师，寄予他殷切的期望。黄河水虽然自恃聪明，但毕竟是参加全国性的比赛，他不敢轻敌大意，他输不起，特别是他所在的学校………安城一中………输不起。他平生第一次做起了乖孩子，好学生，心甘情愿地听从学校的安排和管理，老老实实完成备赛的各顶任务，同其它三位选手一道进入严肃紧张的集训。

但是不久，黄河水出了问题，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时常闷闷不乐，失魂落魄。他无法忍受学校不近人情的规定。黄河水东游西逛惯了，要他没日没夜的闷在学校做那永远做不完的比赛题，岂能受得了。且他想念周沐，极想去见他，那怕一天见上一面也行。他非常的纳闷和奇怪，对周沐竟有一见钟情的好感，犹如一段时期里对华玲玲所产生的那种情绪。但他对华玲玲，只有那种来自本能的生理欲望的冲动，而对周沐是一种愉悦心情的美味。

他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状态令学校大为不安。欧副校长亲自出马，先说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然后关切地问他：“河水，你是不是感觉压力太大？”

黄河水答：“不是。”

欧副校长又问：“是不是训练的强度太大？”

黄河水点点头：“天正做题目，我的脑袋都要炸了。欧校长，你不是常说劳逸结合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吗。天天做题目，做得人心烦，离比赛还有半年多的时间，用得着这样天天准备吗。欧校长，我提个建议，可不可以周末放我们出去散散心？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误了比赛。”

欧副校长沉呤半响：“你的建议我会向诸校长说的。学校会尽量满足选手的合理要求。黄河水，你要全心以赴，为我们学校争光啊。”

黄河水欣喜若狂：学校准许参赛选手周末晚上自由安排，可以出校为理自己需要办理的事。

周五晚上，黄河水着意打扮一番，急匆匆直奔三味书屋。见到周沐，他很兴奋，两眼放光，然而显出局促不安来，无话可说。

周沐上下打量他：“小猛男，约会去吗，呕？”

他不好意思：“我特意来看你，好想你哟。”

周沐笑说：“呕，想我是假，想海柔是真。小猛男，你不会约海柔到我这儿快活吧？我可没时间陪你们，也没心情做灯泡。呕，我要关门回家吃饭了。走吧。”

他那里肯放周沐走，死磨硬缠要周沐陪他玩，他说：“猛男，我获得参赛的资格，你不向我表示一点小意思什么的？”

周沐问：“呕，真的特意来找我？要我表示一下是吧，那好，正好晚上我没事，走，我带你去看艺术片，怎么样？”

两人说说笑笑向录像厅进发，不想路上遇上海柔。大老远的海柔叫：“小猛男，你们去哪儿？”

黄河水说明了，邀海柔一起去。

周沐为难了：“呕，改天去吧。今天我有点事，我要回家了”。

黄河水一把抓住他：“猛男，想变卦呀，没门！”

周沐看看海柔，不说话；黄河水会意，揉住海柔接吻，然后说：“没什么的，海柔早看过。”

但是周沐已骑车走了。

海柔拧一下黄河水的大腿：“你别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看过！”

黄河水两手拧她的嘴角：“你还嘴硬！华玲玲早告诉我了，初中三年她经常去你家看黄带，你两个躺在床上，还一个做男的，按着样式做。”

海柔不着声。

黄河水说：“华玲玲说她做梦也想和周沐。。。。。。”

海柔喝止他：“色狼，说些别的行不行呀！老是这一套，讨厌！你说别人对女朋友说情话也说这些？”

黄河水笑嘻嘻的：“我偏要说。华玲玲三年里老想和周沐做爱；柔柔，那你三年里想和谁做爱？”

海柔吃吃地说：“我才没那么不正经呢。华玲玲是个骚货，她要是男人，也肯定和你一样，是个花心大色鬼！”

黄河水说：“你也一样是骚货，才是这么快跟我上床。”

海柔骂道：“色狼，你强奸我，我要去告你！”

黄河水大冤：“强奸？你自愿的啊！”

海柔说：“你耍流氓手段，用迷魂药迷住我，我能不自愿吗！”

黄河水不解：“迷魂药？我那有迷魂药啊？”

海柔说：“你自己就是个大迷魂药丸！”

黄河水大喜，手脚并用，说：“反正已强奸过你，再强奸也没什么的。”

海柔连忙招架：“真受不了你，色狼，讨厌！这儿人多，找个没人的地方。忍一忍嘛，色狼。”

第62节：野蛮女友

周六晚上，吉续脉来请他上网，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然而很不幸，路上又被海柔碰上。

海柔以命令的口气说：＂小猛男，又到处乱跑！像你这样还怎么参加比赛！过来，回学校去！＂

黄河水乞求说：＂做了一天的试题，都快累死了。续脉请我上网，你让我放松一下吧。＂

海柔不理他，对吉续脉说：＂小猛男要准备比赛，没时间上网。＂

黄河水说：＂这。。。。。。＂

海柔命令他：＇小猛男，把头低下来！＂

黄河水很纳闷，然只得听从；海柔揪住他的耳朵，叫道：＂走，跟我回学校去！＂

河水不由得半伏着身，一面跟着往前走，一面呲牙咧嘴地说：＂柔柔，放开我了。好疼哟。哎哟，哎哟。。。。。。＂

海柔问：＂你也晓得疼？我看你以后没经过我的同意还敢不敢出来！＂

河水连声说不敢，又说：＂好多人看着呢。＂

海柔说：＂你不听我的话，还怕别人看？你听着，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瞎跑，我决饶不了你！＂

河水喏喏应着，发誓以后一定听她的话，海柔才罢手。

而那边，吉续脉看得目瞪口呆。

周末总是来得太快。又是周五晚上，郭明一伙来请上舞厅，黄河水毫不犹豫的答应。

走在街上，河水不能放心，东张西望防着海柔；郭明很奇怪，问他神经兮兮的干吗。

河水正要答，忽然海柔的声音响起：＂小猛男，给我滚过来！＂

河水全身遭电击一般，顾不得郭明他们了，撒腿逃跑。海柔从后追来，大叫他站住；他哪敢停下来。

海柔叫道：＂你跑吧，你跑吧，看你永远不回学校！＂

河水一听，愕然地立住；海柔气喘吁吁地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拽着他往学校走。

河水两手护着领结，身不由已地弯下腰，尴尬地说：＂柔柔，别人看着呢。柔柔，别用那么大的力，勒得难受。＂

海柔愤愤地说：＇我就是要勒死你，反正你不听我的话！＂

河水连连告饶：＂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柔柔，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海柔说：＂我早叫你不要跟郭明一伙鬼混，我晓得你没长记性，不给你点惩罚，你那会把发的誓记心里！我说的话，更是当成耳边风！＂

海柔拉河水回住处，当着江水润水的面命令河水跪下，河水耷拉着脑袋，乖乖地听从。

江水润水疑惑地看着。

海柔指着河水的鼻子训话：＂你还敢不敢私自出去玩？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还敢不敢同那些流氓鬼混？说！＂

河水低声说：＂不敢。＂

海柔说：＂大声点，我没听见！＂

河水只得大声重复一遍。

海柔说：＂自己打自己嘴巴十下，把你发的誓再说一遍。＂

黄河水打着自己，一面说：＂我对天发誓，以后一定听海柔的话，若不听海柔的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水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女孩训得一愣一愣的，像什么话！黄河水，你给我滚起来！你还要不要见人！＂

他转而朝海柔吼：＂你以后不要再找黄河水，你是什么东西，有权利教训他！你给我出去！＂

海柔愣呆了一会，然后哭了：＂龙江水，我是要小猛男好才这样对他。我哪时错了？好，我以后再不找他了！小猛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从今往后你放心跟郭明去学坏，我再不管你了！＂

海柔哭着跑了。

黄河水不满地对江水说：＂我同海柔间的事，要你插嘴干吗。＂

江水气不过：＂你还像个人吗！＂

河水嘟嚷着：＂你没谈过恋爱，哪里晓得爱情的魅力和浪漫。＂

他爬起来，追海柔去了。

第63节：猜疑

黄河水再不敢出去，他心有余悸，明白碰上海柔并非巧合，海柔特意守着他。但是要他周末闷呆在房间里，真是比坐牢还难受。打电话给海柔，要她过来陪他，海柔不答应。河水很无聊，无聊中忽然想起久违的武侠小说。他急急忙忙到学校的小说店租了一本，回宿舍坐书桌前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河水以为找到了休闲的消遣，然而另一方面的麻烦来了，武侠勾起润水痛苦的记忆，他述说初中三年武侠小说害他不浅，以身说教，坚决反对河水看武侠，要河水别走他的老路。他猛烈抨击武侠小说误人前途，取人性命，并大骂武侠作者及其祖宗十八代，措辞激烈。他恶毒地诅咒那群狼心狗肺的禽兽不得好死，立志有朝一日要血刃他们，以解心头大恨。润水说，他看到那些垃圾就要作呕，恨不得把它们扫涤干净。润水劝河水别陷进去，否则必将付出沉重代价。他警告说：“以后少在我面前翻这些东西，控制不住时我会把它撕成碎纸细片！”江水不看武侠，但受润水影响，也对武侠生发深恶痛绝之感，力劝河水远离毒品，以比赛为重。

河水哪里听得进去，仍旧我行我素，照看无误；他嘲笑润水并未看破红尘，否则不会对武侠怀如此深仇大恨。

这样的过了两个星期。

周六上午，河水发现他昨晚借回来的《天龙八部》被人撕去了三页，他愤怒了，因为撕去一页，他得陪书店十块钱，他想都没想，认定是柴润水干的，当然他没有指名道姓，只是指桑骂槐，他说他没想到某些人会干出这种下流勾当，竟是如此阴险卑鄙的小人。

润水气得涨红了脸，大声申辩不是他撕的。

河水与江水也心照不宣。江水强烈要求河水说话要有事实根据，不能臆空诬人；河水没好气地说：“书已经被狼狈为奸的家伙撕毁了，我到哪儿去找证据！”

显然他把江水也说进去了，江水大怒，说不出话来，抓紧拳头要打架。河水见势不妙，拿着《天龙八部》边开溜边说：“要打架找个时候，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河水走后，江水无奈地叹息，黑着脸坐下来。他不放心，询问润水究竟是不是他干的，润水愤怒且激动，青筋条条暴出：“你也怀疑我！”

江水赶紧说：“我只是认为有可能。”

润水叫道：“干脆说我干的好了！”

彼此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润水突然拍着桌子大声说：“我没有撕，我没有撕！我对天发誓，如果是我撕的，让我现在死掉！”

润水很伤心。然而他静下心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是最容易被怀疑的对象；此后他不再分辨，默默的承受着河水时冷时热的指责。润水想尽快了决此事，最好的办法是查个水落石出，弄清事情真相，可是每天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鬼晓得是谁撕去那三张该死的纸。

反正说不清，润水只好认了，他想买一套武侠赔给河水，于是他找到周沐，周沐听完他说的原委，断然否决他那么做，周沐对他说：“呕，不是你撕的，你干吗赔他书？”

润水说：“息事宁人，买一套书还给他，省得他总对我满怀敌意。”

周沐不以为然：“你倒会做好人。你想过没有，这么做不是明摆着你承认了么？呕，野火上身无奈何，你还要引火上身，岂不自寻苦吃？呕，我劝你凡事放开去，不要太认真。让一切交给时间吧，最终历史会给出答案。”

润水听从周沐的劝告，但内心仍不能平静。他写下一封一万余字的信，以伤感的语气叙述他对河水的友情，对这件事的辩解。但他终未能把信给河水。由于误会，两人的关系再没有融洽，确切地说是润水有意地疏远河水。河水只是当时有些激愤，时间过去了，他把事情忘得一乾二净。他当然没想过，他的过激的言行对润水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件事让周洋晓得了，他找到黄河水，要单独和他谈谈。他笑问河水：＂你现在怎么样评价润水？＂

河水愤愤地说：＂他那种人，我看透啦！＂

＂你认为这之前你把他当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