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孩到男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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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让周洋晓得了，他找到黄河水，要单独和他谈谈。他笑问河水：＂你现在怎么样评价润水？＂

河水愤愤地说：＂他那种人，我看透啦！＂

＂你认为这之前你把他当朋友了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问你，这之前果真把他当朋友么？＂

＂以前当然是真的。＂

＂怎样才是真正的朋友呢？＂

＂他不该暗算我！做事光明正大，敢做敢当！＂

＂你有证据证明是他撕的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

＂如果不是他撕的，你岂不冤枉他了？你难受，他岂不比你更难受？交往中不能相互信任，能算是真正的朋友？河水，你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朋友。你应该向润水道歉。－－－你别发表意见，让我先说明白朋友关系。＂

＂什么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是原始纸的两面，开始都是洁白的，即使会有一两处瑕点，也不影响双方如水般的交情。纸张的透明度不如玻璃，但正是这种恰到好处的透明度，得以保证友谊的万古长青。交往的轨迹，是用黑字在白纸上表达，－－－注意，必须双方同时进行！－－－重墨时以求力透纸背，往往是要把自己的喜悦，兴奋或苦恼，悲伤等心情传达给对方；轻墨时是描述自己的隐情，但无论著墨怎样的轻，朋友都略知一二；更多的是不重不轻的书写，那是日常诉交际活动。

＂如果把自己的一面摆向阳处，然后用你犀利的目光透过纸张的距离看朋友，那么不管你怎么看，用何种姿态看，所看到的必是一片朦胧，一片模糊甚至于一片漆黑。有的人受感情的支配把纸捅破，并宣言看透了朋友。但我不晓得他除看见一片空洞虚无外，还能看见什么！人世间还有比这种轻率的举动更其荒谬可笑的么？＂

第64节：采野花

向润水道歉，河水做不到，他心里仍咬定是润水干的。三人的空间显得很不自然，空气也有些尴尬和沉闷，彼此都无话可说。黄河水不再租武侠小说看，又不能上街兜风，因此好不容易得来的放散时间，他为无法消磨它而感到烦躁和无聊。

这个周六是十五夜，银盘的月亮挂空中，柔和的光普照大地。润水与江水相约出去散步，房间里只留下河水，他无所事事的数着时间。他忽然想起了海柔，于是兴冲冲的拔通海柔家的电话，正好是海柔接的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他急切地说：＂柔柔，我想去南方商场买一双皮鞋，你陪我去吧。＂

那边海柔问：＂你要什么样的，我去买给你。＂

河水说：＂我们一起去吧。我好闷啊，很想到外面走走。＂

海柔说：＂别胡思乱想的，安心做比赛题目。皮鞋我去帮你买回来。＂

河水说：＂给我钱，我自己去买啦。＂

海柔说：＂你别想去外面鬼混！你当心点，只要你跨出校门半步，我也会晓得，我有千里眼。＂

黄河水很觉扫兴，无可奈何地挂了电话。

面对孤灯，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郭明进来了，大大咧咧的说：＂哇，小猛男，我真服了你，一个人能呆房间里看书，真人才。走吧，泡靓妞去。＂

河水问：＂街上吗？街上我不去。＂

郭明笑说：＂放心，我把靓妞带进来了，沙滩上等着呢。＂

河水的思想似乎停止了，任由郭明拉着往沙滩上去。

两个时髦而前卫的女人迎上来。她俩惊奇地尖叫：＂这不是小虎队中的乖乖虎吗？天哪！＂

她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黄河水，黄河水并不怯场，也看她们。

郭明抱过红头发女人向黄河水介绍说：＇我马子阿新。＂

他又指着金发女人说：＂这是阿艳。小猛男，好好满足阿艳。＂

郭明抱着阿新接吻。河水盯着露腰显腿的阿艳，他的全身燃烧起来了，很想冲上去吻抱她；而阿艳正一步步逼近他：＂小帅哥，你真害羞。＂

黄河水不着声。

阿艳忽地纵身一跳，她两手揉住黄河水的脖子，两腿夹紧黄河水的腰，然后送上红艳香唇。黄河水再也忍不住，他火山般地爆发。但是这一回他一直处于被动，阿艳变换花样的吻让他应接不暇。

吻之良久，阿艳忽然快活地大笑：＂小帅哥，这是你的初吻吧，吻得这么没水平！＂又说：＂小帅哥，敢不敢玩真格的？＂

黄河水沉浸其间，抛开了周边的一切，大声地说：＂玩就玩，谁怕谁！＂他急不可待的要宽衣解带。

不幸他的话传进正在不远处闲走一气的江水润水的耳朵里，江水怒吼一声惊破了他的好事。

＂黄河水，猪狗不如的东西！＂

黄河水张惶四顾，见江水大步走来，他赶忙推开阿艳，奇路落荒而逃。他不敢回住处，一口气逃到三味书屋。

周沐丢下鲁迅全集，看着怪模怪样，惊慌失措的黄河水，笑问：＂呕，怎么，拉链门事件暴光啦？＂

黄河水急着说：＇不是不是。＂

周沐大笑：＂呕，想骗我！领带松开，胸膛露出，大门没关，老二在门口探头缩脑的，要不是遇上海柔从天而降，你舍得丢弃靓妞慌里慌张的逃到我这儿来？你也真够倒霉的，采采野花就被海柔抓住？＂

黄河水红着脸，忙整理衣裳，说：＂都是给那爱管闲事的龙江水搅黄了！天啊，外面的妞真是厉害，她们太有经验了，跟她们真爽！＂

周沐看着黄河水的下身笑道：＂呕，小猛男，真有种！牛仔裤能被透湿，厉害，厉害！＂

第65节：跪下了（1）

江水和润水愤怒至极，他俩狠狠地教训了郭明阿新和阿艳一顿，并警告郭明，从今往后不准再接近黄河水。郭明是聪明之人，他晓得斗不过龙江水，更何况还有一个柴润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忍气吞声。龙江水挥拳出击时，他已自动往后退，当龙江水打来第四拳，他踉踉跄跄的跌出两三步远。龙江水跨上去，甩他两计耳光，他仍是不出声，而且把脸埋进沙地里。阿新阿艳要救郭明，但是过不了柴润水那关，柴润水一扭一推，把她们打发得远远的。她们哭泣起来。

江水润水并不怜惜她们，转身走了。

郭明躺了好一会儿，忽然他一跃而起，狠狠地吐出一口痰，大叫一声：＂你他妈的乡巴佬，你们给我等着！＂

当晚，鼻青脸肿的郭明召集拢一帮兄弟，讲述自己的受辱史。

付人豪，司军等人怒不可竭，恨气冲天。付人豪当即宣扬：＂非斩了那个乡巴佬不可！＂

郭明说：＂用不着兄弟们出面。我已经打电话给德哥，他明天会带一帮兄弟给我出这口鸟气。付小聪，你明天上午把乡巴佬约到沙滩上来。＂

司军说：＂要是乡巴佬吓得不肯出来呢？＂

郭明笑了：＂你们不了解他，他那种死要面子的乡巴佬不会做缩头乌龟。＂

小聪劝道：＂明哥，大家同学一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忍一忍，算了吧。＂

郭明说：＂忍？你叫我忍！他妈的他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他忍！＂

小聪说：＇我不想参与。＂郭明眼上瞪：＂你滚一边去！＂

郭明对司军说：＂我写张纸条，你给龙江水。还有，柴润水也不能放过！＂

随后散出。

小聪心事重重，罗友问他：＂你怎么啦？＂

小聪说：＂不行，我得去告诉龙江水。＂

罗友大吃一惊：＂什么？你在出卖明哥？＂

小聪说：＂出卖？郭明欺人太甚，他做得太过分！＂

罗友劝告说：＂何苦呢，又没欺到你头上。＂

小聪说：“他欺到我朋友头上，我能袖手旁观吗？”

罗友疑惑地说：＂朋友？你同龙江水交情很深？＂

小聪说：＂我和龙江水没什么交情，可是他身上有一种力量吸引着我，在我心中，我已经当他作朋友了。＂

罗友问：＂一厢情愿的朋友重要，还是拜把子的兄弟重要？＂

小聪说：＂什么狗屁兄弟！只要我情愿，我跟谁都可以成为拜把子兄弟。但是你晓得吗，罗友，要得到一个真正的朋友可不是容易的事，随随便便能结交一个真正的朋友吗？＂

小聪直奔学校，说明来意，力劝江水要保持冷静，千万别轻率地接受郭明的挑战。

江水不以为然，问：＂付小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小聪说：＂你先别问那么多，我只要你向我保证，明天上午决不出去。＂

江水沉默一会：＂好吧。谢谢你，付小聪。夜深了，你回去吧。＂

润水说：＂真难为你，付小聪。＂

小聪走出来，心想：黄河水哪儿去了？

小聪到底不放心，他清楚龙江水的为人。向来周末小聪起得晚，但这回他起了早床，他对父母说去学校有事；他担心龙江水，他要想办法阻止龙江水接受郭明的挑战。他急急忙忙地赶到学校找龙江水，然吃了闭门羹，他大叫一声＂糟了！＂，拔腿往沙滩跑。

沙滩的尽头，江水神色凝重地看流水，润水举目四顾周边的人。

小聪叫道：＂龙江水，快回学校！＂

江水不答。

润水问：＂付小聪，他们什么时候来？＂

小聪吼道：＂来你个头！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不劝住龙江水，你还陪他到这儿来！＂

润水说：＇没那么严重吧？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总得要了断，背在身上岂不活得太累。＂

小聪说：＂我没时间跟你说废话，你在安城活了十几年，应当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快帮我劝龙江水回去。＂

江水淡淡而坚定地说：＂既然来了，就会会他们吧。付小聪，你走吧。＂

小聪急道：＂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你先跟我回去，我再慢慢和你说清楚。＂

江水说：“我还要活着见人，决不畏缩当胆小鬼！”

小聪顾不得许多，强行要拉龙江水；润水明白小聪和郭明的关系，今见小聪的神态紧张，他料想事情一定严重，也立即过去帮忙拉江水。江水哪里肯回去，他嚷着挣扎着。小聪火了：＂龙江水，你他妈的找死！他们决不会放过你！你给我滚回去！＂

第66节：跪下了（2）

＂哈哈，这么平坦的沙地，滚回去不是好办法，我们会让你改变一种方式：爬回去！＂一个声音说。接着是一阵大笑。

扭成一团的三人静止了瞬间，小聪和润水不约而同地放开江水；他们发现已被三四十个人包围了。但那些人陆续显出惊异的神色，他们看见了付小聪。

小聪拦在江水润水前面，对为首的那人笑说：＂德哥，看我面上，放过他俩吧。＂

德哥冷笑：＂这事你应该去跟郭明说，求我没用。付小聪，你识相点，滚一边去！＂

小聪说：＂德哥，你不能打他们。＂

德哥趾高气扬：＂不能打他们？可以。只要他们跪下向阿新阿艳磕三个响头道歉，我可以放过他们。＂

江水叫道：＂要我们下跪，没门！你白日做梦！＂

德哥似笑非笑：＂乡巴佬，你口气好大啊。好好，我喜欢，我欣赏。＂

阿艳扭着腰走近龙江水，得意非凡地说：＂乡巴佬，跪下吧，我会原谅你的。＂

她在江水摸摸捏捏的，江水忍无可忍，豁出去了，甩她一巴掌：＂臭婊子，去死吧！＂

阿艳捂着脸，鬼哭狼嚎般逃开去。

德哥一挥手：＂兄弟们，上吧。＂

＂你们谁也别过来！＂付小聪大吼一声。他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刀，紧握于手。他冲罗友叫：＂姓罗的，你他妈的再不滚蛋，我先宰了你！＂

罗友呆呆地看着小聪，然后低头退开去了。

德哥吼道：＂付小聪，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吃里扒外的家伙，你去死吧！＂

小聪并不畏惧：＂我拿出刀子，就不打算活着！你们有种的上来吧！＂

德哥气急败坏地冲付人豪等发火：＂你们看看郭明结交的是些什么兄弟！付人豪，杨好，你们先摆平付小聪，我的人不想流血！＂

杨好命令说：＂付小聪，放下刀子！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别怪我们撕了兄弟情面！＂

连兵说：＂付小聪，你疯啦，你怎么向明哥交待！＂

司军说：＂背叛明哥决没有好下场的！＂

付小聪苦笑。

那些人慢慢地团团围困过来，小聪厉声说：＂别过来！＂

付人豪说：＂别以为你有刀子我们就会怕你，我们也是不要命的人！＂

＂你去死吧！＂付小聪朝付人豪刺过去。

但几乎与此同时，龙江水和柴润水一起拦住付小聪，他们惊叫道：＂付小聪，不要，会出人命的！＂

付小聪挣扎着：＂放开我！他们会要我们的命！＂

但是已经迟了，小刀已被付人豪夺去，其它四十余人一拥而上，对他们三人拳打脚踢。他们毫无反抗的空间和余地。不一会儿，他们被打倒在地。而且，由不得他们挣扎，他们都被迫跪下去。。。。。。

记得数年前，某厂有个孙姓小伙不屈外国老板的淫威没有下跪，害得我们的一位文豪大唱赞歌：中国人，不跪的人。我们的文豪总是欢喜睁着眼睛生活在幻觉里说瞎话，虽然他也是马列主义下成长的。他能看见一个不跪的人，却看不见一百多个跪下的人；一个没跪下的人能代表中国人，那一百多个跪下的人代表什么呢？因此从中看出，文豪把赞歌唱反了，应该修正为：中国人，能跪的人。数千年一脉相传的跪文化里走出的人，不跪才怪呢，历史长河中屈指可数的几个不跪的中华民族的异类，结果全没有好下场。人人皆跪的土地上，谁胆敢不跪成为众矢之的呢？直白地说，不跪也得跪，大家强迫你跪！

趁杂乱之际，罗友跑了。

看客云集，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江水小聪和润水愤怒至极，骂不绝口。

德哥疯狂大笑，他来到江水面前，狞笑说：＂乡巴佬，你不是说不跪吗，怎么跪下了呢！＂

江水骂道：＂臭流氓，十几个人打我一个，算什么本事！是男人我们两个单挑！＂

德哥朝龙江水腹部猛踢两下：＂要单挑，好啊，我叫阿艳跟你单挑一下！阿艳，过来。＂

阿艳得意洋洋走上前，她拧着江水的嘴角：＂乡巴佬，昨晚你破坏我的好事，你没想到有今天吧！你昨晚不是很威风吗，怎么跪下向我求情了呢？吓吓，我不会原谅你！＂

江水被一群人制住，他动弹不得，只是破口大骂。

阿艳命令两个人撬开江水的嘴巴，她抓起沙子往里塞：＂我叫你骂！我叫你骂！＂

柴润水骂道：＂臭婊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