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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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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服从的习惯起作用了,劳伦斯猛地冲出房间。这一次波厄斯上将的干涉使他免于因不顺从而被逮捕,但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感激的感觉。千言万语堵在他的喉头,甚至门在他背后重重地关上了,他还转了回来。在门口两侧站岗的士兵正兴致勃勃地粗鲁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供他们娱乐的展览品。在他们公开、好奇的注视下,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更加彻底地背叛自己之前,他迅速转身离开了。
巴勒姆的话被淹没在厚厚的木板后面,他那愤怒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地跟着劳伦斯,直到走廊的尽头。他感觉自己沉浸在愤怒当中,呼吸急促,视线模糊,不是因为泪水——完全没有泪水,只有愤怒。海军部接待室里站满了海军官员、办事员、政治官员,甚至有一位穿着绿色大衣的飞行员拿着急件在人群中穿行。劳伦斯艰难地挤到门口,将颤抖的手深深地插在大衣口袋里,以免被人们注意到。
他冲进了拥挤而喧闹的伦敦街道上,此时正是傍晚。怀特霍尔街上都是回家吃晚饭的工人们,到处都是出租马车车夫和坐车者穿过人群时的叫喊声:“让开!让开!”此时,他的情绪像周围的环境一样混乱,他靠着本能毫无意识地在街道中穿行,直到他的名字被喊了三次,他才意识到有人在叫他。
他犹豫地转过身去:他不愿意勉强自己去回应以前同事一句礼貌的话,甚至只是打个手势。但当他看到是罗兰上校而不是一个无知的熟人时,他松了一口气。他很惊讶在这里看到她;可以说非常惊讶,因为她的龙伊科斯西德姆是多佛阵地的阵型领导者。她不太容易从她的职责中分身出来,而且无论如何,她不能公然地进入海军司令部,女性官员的存在会使“长翅龙”只要女性军官驾驭的偏好为人知晓。为了防止公众的反对和反感,空军军团一直保持着这个秘密,劳伦斯最初很难接受这件事情,但他慢慢适应了这种想法,现在不穿制服的罗兰在他的眼中反而感觉怪怪的:她穿着裙子,为了掩饰,她还披着厚厚的斗篷,这些装扮看上去并不适合她。
“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了你五分钟了。”一到他身边,她就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胳膊说道:“我在那个巨大的建筑物中徘徊,等着你出来,后来你急匆匆地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差点就追不上你了。这些衣服真够麻烦的,希望你能原谅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劳伦斯。但是不要介意,”她温柔地补充道,“从你的脸色我能够看出来事情不太顺利。我们走吧,去吃点东西,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你,简,很高兴看到你。”他说,尽管他觉得自己吃不下任何东西,但还是跟着她到她住的旅馆去,“但是你怎么来这儿了?该不是伊科斯西德姆出了什么问题吧?”
“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他不让自己消化不良的话。”她说,“没事,但是莉莉和哈考特上校进步很大,因此,兰顿可以安排他们每天巡逻两次,给我放了几天假。伊科斯西德姆以此为借口一次吃了三只肥牛,这个可怜的贪吃的家伙,当我跟他说我要把他留给桑德斯——新的第一中尉——照顾,过来这边陪陪你的时候,他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因此我换上了一身能够在街上走的行头,跟着送信的人来了。哦,该死!你能等一下吗?”她停下来,使劲地踢着,把她的裙子抖松:裙子太长了,挂在了她的鞋跟上。
他抓住了她的肘部,她才没有倒下,之后他们放慢了脚步,继续穿过伦敦的街道。罗兰男人般的步伐和带有伤疤的脸吸引了很多粗鲁的目光,虽然她自己并不在意,但是劳伦斯开始怒视那些盯得太久的过路人,她注意到他的表现,说道:“你非常生气吧?不要吓到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在司令部里的那些家伙对你说什么了?”
“我猜你大概听说了,从中国来了一个使团,他们打算把泰米艾尔带走,但是政府并不打算拒绝。”劳伦斯说道。说这些话时,他感觉到一阵剧痛,就好像有人压着他的胸骨。他能够非常清晰地想象这样的场景:泰米艾尔会一直待在破旧、古老的伦敦营地里,在未来的几百年中几乎没有人用他,没有劳伦斯或者他的战友陪伴他,也没有人给他读书,只有在一些小的送信的龙执行任务时,他才能看到自己的同类。
“他当然不能走。”罗兰说,“我相信他们不会认为能够说服他离开你。他们当然应该更清楚。我听说中国人被推崇为驯龙界的高手。”“他们的王爷毫不掩饰地表明他非常看不起我。可能他们希望泰米艾尔也能够有同样的想法,愿意跟他们回去。”劳伦斯说道,“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厌倦了试图去说服他,因此,恶棍巴勒姆命令我去对他撒谎,说我们要被派去直布罗陀海峡,让他跟着一艘运输船出海,这样,在他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之前,他们已经走很远了,他就不能飞回陆地上了。”
“哦,这太阴险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让他疼痛不已,“难道波厄斯什么都没有说吗?我不相信他会同意他们向你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们不能期待一个海军军官理解这样的事,波厄斯也应该向他解释事情的原委。”
“我敢说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是一个服役的军官,而巴勒姆是政府派来的。”劳伦斯回答,“但是至少波厄斯救了我,使我没有被绞死。我太生气了,无法控制自己,因此,他把我赶了出来。”
他们已经到了临河街。这里交通拥挤,使他们几乎无法交谈,他们不得不集中精力,避免被从臭水沟里飞起的可疑的灰色烂泥溅到,避免被笨拙的手推车和出租马车挤出人行道。随着愤怒逐渐消失,劳伦斯的情绪也渐渐低落下来。
从分开的那一刻起,他每天安慰自己,期待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中国人很快就会看到泰米艾尔并不想走,或者司令部不再试图去安慰他们。即使这样,这看上去仍是一个残酷的判决,从泰米艾尔孵化出来的这几个月里,他们从来没有分开,哪怕是一整天的时间,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劳伦斯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怎样去打发时间。但过去的漫长的两周和这个相比并不算什么,更可怕的事实已经毁掉了他所有的希望。中国人不会放弃,政府最终会找到办法将泰米艾尔送回中国去:很明显,他们为达到此目的,并不反对让他说上一大堆的谎言。很有可能巴勒姆现在甚至不会再让他看泰米艾尔一眼,甚至不让他作最后的道别。
劳伦斯尽量使自己不去想泰米艾尔走后他的生活将会怎么样;当然,也不可能得到另一条龙,海军现在是不会让他回去的。他设想他可以从商船队中雇佣一条船或者雇佣一条私掠船,但是他觉得他没有心思做这个,而且他靠奖金也会过得很好。他甚至可以像一个乡绅一样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开始新的生活,但是这个曾经在他的想象中如此美妙的前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这样的单调乏味。
更糟糕的是,他甚至无法寻求到同情:他所有的以前的同事都把这看做是一次幸运的逃脱,他的家里人也会很高兴,世界也不会在意他的离去。无论如何,让他过这种随波逐流的生活确实有点荒谬:他原本就非常不情愿成为一名飞行员,仅仅出于责任感而加入此行列。而这样的转变还不到一年,然而他现在几乎不可能会产生离开的念头了,只有另外一名飞行员,事实上可能只有另外一位上校才能真正理解他的感情。随着泰米艾尔的离去,他将和他的团队隔离开来,就像飞行员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一样。
皇冠街和晏架街前面的房子也不安静,尽管根据城里的标准,现在吃晚饭有点早。这里并不是一个时尚的地方,甚至不属于上流社会,这里的习惯大多是由城镇男人的习惯组成的,现在正是他们吃饭和喝酒的合理时间。这并不是一个受尊敬的女性应该来的地方,事实上也不是劳伦斯以前愿意出入的地方。罗兰吸引了一些无礼的目光,其他一些人只是好奇,但是没有人试图进一步冒犯她:她旁边的劳伦斯的外形非常醒目,肩膀宽阔有力,腰间斜挎佩剑。
罗兰将劳伦斯带到她的房间里,让他坐在一把难看的扶手椅中,递给他一杯酒。他喝了一大口,把脸藏在玻璃杯后面,试图躲避她同情的目光:他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失去男子气概,失声哭出声来。“你一定是饿晕了,劳伦斯,”她说,“问题的一半是因为这个。”她按铃叫来了仆人,一会儿工夫,两个男仆就带着丰盛的普通单人套餐爬上楼来:一块烤肉,配着青菜和牛肉,肉汁汤,一些涂着果酱的小块乳酪蛋糕,牛腿肉馅儿饼,一盘炖甘蓝;还有一小块布丁作为饭后甜点。她吩咐他们立刻把所有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就让他们出去了。
劳伦斯本来觉得他一点儿也吃不下,但是当食物放到面前时,他才发现他确实饿了。他吃饭一直狼吞虎咽,这主要是因为不规律的时间,也因为他选择的公寓里的桌子太矮了,这都是为了能离泰米艾尔所在的营地更近一点儿。现在他慢慢地吃着饭,罗兰几乎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试图用一些训练中的闲话琐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当然,失去劳伊德我很遗憾——他们打算派他到金洛克营地去,那里有一只‘长翅龙’的蛋壳已经硬了,马上就会孵化出来。”她谈起了她的第一上尉。
“我想我在那儿看到它了,”劳伦斯稍稍提起了点兴致,从盘子上抬起头来,“奥布沃瑟威尔的蛋?”
“是的,我们对此充满了希望。”她说,“劳伊德真是获得了一个好机会,当然我为他感到非常高兴。但是,和他共同工作五年之后重新和另一个第一上尉合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整个团队,包括伊科斯西德姆自己都在嘟囔着过去劳伊德是怎么做事的。但是桑德斯是一个心地善良、可靠的小伙子,在格兰比拒绝这个岗位之后,他们把他从直布罗陀海峡调过来了。”
“什么?拒绝了?”劳伦斯惊讶地喊道,格兰比是他的第一上尉,“我希望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哦,天啊,你还不知道吗?”罗兰和他一样惊讶,“格兰比非常恰当地和我谈过了,他说他负有责任,但是他不能选择调动自己的位置。我本来以为他肯定和你商量过这件事,我以为你可能给了他一些暗示,让他拥有了希望。”
“没有,”劳伦斯低声说,“很有可能到他职业结束那天也再不会获得岗位了。听到他放弃了这样的一个好岗位我感到很难过。”在军团里,这样的拒绝对于格兰比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一个人如果拒绝了一次机会,就很难获得下一次机会了,而劳伦斯很快就再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了。
“哦,真抱歉,我又让你有了更多要操心的事情。”过了一会儿,罗兰说:“兰顿将军并没有解散你的团队,你知道的,绝大部分都保留着:只有一小部分队员被派给了波克雷,他现在缺人手。我们本来都以为麦西莫斯已经到了他的最终生长期限了,你被叫到这儿不久,他就证明我们错了——到目前为止,他又长长了15英尺。”她最后又加了一句,试图重新恢复轻松一点的谈话气氛,但这是不可能的:劳伦斯发现他的胃已经停止工作了,于是放下了刀叉,盘子里的东西还剩一半。
罗兰拉上了窗帘,外面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你愿意去听场音乐会吗?”
“我很愿意陪着你。”他机械地回答,她摇了摇头。
“不,别介意,我想这没有用。那么上床睡觉吧,亲爱的伙计,坐在那儿闷闷不乐的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吹熄了蜡烛,并排躺在床上。“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平静地说,在黑暗的遮掩下,他更容易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称巴勒姆是一个恶棍,我也不能原谅他让我说谎,这不像是绅士所为。但是他不是一个小人物,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他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手段。”
“听说他对外国王爷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这让我觉得恶心。”罗兰用肘撑在枕头上支撑着自己,“我曾经到过广州港,那时我还是一个中尉,乘坐了一条从印度长途返回的运输船,他们的小舢板看起来连轻微的暴风雨都抵不住,更别说飓风了。即使他们真的打算和我们作战的话,没有中转停留的地方,他们就无法让龙不作一点儿休息就飞过重洋。”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劳伦斯说,“但是他们并不需要飞过重洋来结束中国贸易,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他们也可以破坏我们的海运,此外,他们还和俄罗斯接壤。如果沙皇的东部边界遭到攻击的话,这就意味着反对波拿巴的联盟的结束。”
“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看出俄罗斯对我们有多大的帮助,并且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国家来说,钱只是暴发户般行为的一个低劣而令人同情的借口。”罗兰说,“政府以前也没有钱,但是不管怎样我们还是为他战斗,使波拿巴丢了脸。无论如何,我不能原谅他们把你和泰米艾尔分开。我猜想巴勒姆还是根本不肯让你见他吧?”
“是的,现在已经两个星期了。营地里的一个好伙计给我带来了他的消息,告诉我他正在吃东西,但是我不能请求他让我进去:这会把我们两个都送上军事法庭。然而对我来说,我几乎不知道这是否能够阻止我。”要是在一年前,说出这样的话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他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想法,但是诚实让他把这些话都说出来。罗兰并没有大声反对他,但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是一个飞行员。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把他拉过来,希望这样可以让他在她的臂弯里寻找到安慰和舒适。
在黑暗的房间,劳伦斯被惊醒了。罗兰已经不在床上了。一个打着哈欠的女仆举着蜡烛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屋子里。她递给罗兰一件密封着的急件,站在那里,公然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劳伦斯;劳伦斯感到自己的脸颊因为心虚而变得潮红,向下看了看,确保自己被完全裹在睡衣里面。
罗兰已经撕开了封条,直接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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