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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盗贼拉莫瑞-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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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杂乱无章,金·坦纳估计做点手脚也不会被人抓到,所以每次都会多敲一下。

金在神庙中住了一个月,有三名侍僧在执行仪式时坠入海底。考虑到神庙里有很多规矩明显是在鼓励艾赞·基拉的新仆人们永远投入死亡女神的怀抱(更不用说这座庙宇的建筑特色),金觉得这个数字实在低得惊人。

“我们这里提到的死亡分为两个方面——过渡死亡和永恒死亡,”他们的讲师说道,这位年长的女祭司身着黑袍,脖子上有三道辫形衣领。“永恒死亡是至善女神的疆域。对于身处女士幕布另一侧的我们来说,那是无从参悟和理解的密境。因此,如果我们想要加深对黑暗陛下的理解,那么过渡死亡就是唯一的途径。”

“你们在启示厅的修习过程中,将有很多机会接近过渡死亡。当然,你们中的一些人在结束初步修习前,肯定会超越这一境界。有可能是出于疏忽、疲惫、厄运或者至善女神那难以揣度的意旨。作为女神的侍僧,你们余生都将受到过渡死亡及其余波的影响。你们必须适应这一点。身为血肉之躯,在死亡和死亡的念头面前退缩是人类的天性。你们必须靠自制力克服这一天性。”

2

对于大多数瑟林教派来说,学习初阶内部奥秘的侍僧主要是在进行书写、算术和辩术的训练,好让他们在进一步学习中不至于过多烦扰高阶祭司。金·坦纳凭借年龄和技能的优势,从所有新侍僧中脱颖而出,刚过了一个半月就获准学习二阶内部奥秘。

“从今往后,”主持晋级仪式的祭司说,“你要遮住自己的面孔。你不会再有男孩女孩,男人女人的特征。至善女神的祭司们只有一张面孔,难以揣度的面孔。我们必须摆脱饮食男女的身份,摒弃个人特征。死亡女神仆人们的圣礼必须充满忧烦,才能让我们照管的亡者得以将灵魂与女神调和。”

痛苦假面是艾赞·基拉教会的银面具。侍僧们的假面还保持着人脸的大致轮廓,有鼻子的粗糙形状,以及留给眼睛和嘴的孔洞。而正式祭司的假面则是用上好银丝编成的卵形半球。金·坦纳戴上自己的痛苦假面,急于探询死亡教会更多的奥秘,但却发现自己的职责跟学习初阶内部奥秘时没什么差别。他还是到处送信,抄写卷宗,拖地板,洗厨房;还是在十二铜钟危险的石梯中爬上爬下,任由狂风揪拽自己的长袍,险恶的海水在几百尺下咆哮。

只是现在他做这些事时,必须戴上自己的银面具,挡住大部分余光。金·坦纳得到晋升后不久,两名学习二阶内部奥秘的侍僧就在过渡死亡中投入了女神的怀抱。

又过了一个月,金头一次被下了毒。

3

“靠近再靠近,”女祭司的声音显得遥远而朦胧,“靠近再靠近,靠近过渡死亡,靠近密境的边缘。感觉你们的四肢逐渐变冷。感觉你们的思绪慢慢放缓。感觉你们的心跳越来越迟滞。体内的暖流正在退潮,生命的火焰正在熄灭。”

她之前让侍僧们喝了一种绿色酒水,金·坦纳也辨别不出是什么毒药。结果在今天的早课中,所有学习二阶奥秘的侍僧都趴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银面具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因为他们的脖子已经无法转动。

导师在把酒给他们喝之前,没有详细解释它的功用。金·坦纳估计,二阶侍僧们虽说应该主动在死亡边缘欣然起舞,但这种愿景多半还局限于理论而非实际。

好吧,看看谁了解得更多,他心中暗想,同时惊奇地发现双腿变得如此遥远,又搔痒难耐。诡诈看护人啊……这个教派太疯狂了。请赐予我活下去的力量,我会回到绅士盗贼中间……那里的生活更有意义。

对,他住在一座破败神庙下的神秘祖灵玻璃地窖中,假装是佩里兰多的侍僧,却又跟公爵的私人剑术大师学习兵刃武艺。也许毒药引发的醉意在他身上起了作用,金·坦纳咯咯笑了起来。

这声音似乎在顶篷低矮的研习室中振荡反响。尽管痛苦假面盖住了导师的真实表情,尽管金的意识在药物作用下混沌不明,但他还是察觉到了祭司炽热的目光。

“有所领悟吗,塔夫瑞?”

他控制不住自己,又连声轻笑。毒药似乎正跟他到达神庙后就捏造出的心理防线寻欢作乐。“我曾看到父母被活活烧死,”他说,“我曾看到我的猫被活活烧死。你知道猫身上着火时,会发出什么叫声吗?”又是一阵见鬼的大笑,他几乎被自己的唾沫呛到。“我看着他们,但无能为力。你知道想让一个人立刻就死,一分钟后再死,或是一小时后再死,该分别捅哪些部位吗?我知道。”要不是因为无法移动四肢,他肯定会笑得满地打滚。但现在金·坦纳只能打着哆嗦,手指阵阵痉挛。“弥留不去的死?两三天的痛苦?这我也能制造。哈!过渡死亡?我们是老朋友了!”

女祭司的假面始终朝向金·坦纳。她又看了片刻,在药物作用下,这几秒钟显得无比漫长。金心想,哦,这鬼东西真操蛋,这回我算是完蛋了。

“塔夫瑞,”女祭司说,“等翡翠酒的效力消失后,留在这儿别动。高阶学监到时候会跟你谈谈。”

在余下的时间里,金·坦纳始终躺在地上,既困惑又恐惧。咯咯声仍在继续,间或还要昏昏沉沉地跟消极情绪较量一番。这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我竟变成了这等假面者。

让金大感意外的是,那天晚上他得到了学习艾赞·基拉第三阶内部奥秘的资格。

“我就知道我们能指望你做出些成绩,卡拉斯,”高阶学监是个弯腰驼背的老头,痛苦假面后不时传出艰难的喘息声,“先是在世俗学习上表现出无人能及的勤奋,以及对入门仪式的迅速掌握。而现在,一次幻景……头一次痛苦体验中就看到了幻景。你是选民,选民!亲眼目睹父母之死的孤儿……你命中注定要侍奉至善女神。”

“那么,呃,作为三阶奥秘的侍僧,有什么额外职责?”

“还能有什么,痛苦体验,”高阶学监说,“一个月的痛苦体验,在过渡死亡中一个月的探险。你将再次喝下翡翠酒,还会通过其他方式接近女神的怀抱,体验那稍纵即逝的瞬间。你会用丝线上吊直到濒死,你会被放血。你会接触毒蛇,你会在夜幕下的海洋中游泳,那里居住着很多女神的奴仆。我嫉妒你,小兄弟。我嫉妒你,密境中的赤子。”

金·坦纳当天晚上就逃离了启示厅。

他把自己的东西收进干瘪小包,又从厨房偷来食物。在进入启示厅前,金把一小包钱币埋在距离悬崖一里地的某个标志物下面,袋子里的钱足够让他回到卡莫尔城。这附近有个小村庄,叫做“超脱痛苦”,悬崖神庙的日常给养多半是从此地购买。

他草草写了个纸条,放在因为阶级晋升刚刚得到的私人房间的睡榻上。

很荣幸能得到这些机会,但不能再等。命中注定要寻找永恒死亡的疆土;无法满足于过渡死亡这种粗浅奥秘。

女神在召唤

——塔夫瑞·卡拉斯

他最后一次走下岩石阶梯,聆听波涛在黑黢黢的山崖下方激荡。炼金防风灯的柔和红光指引他走向启示厅上方,进而到达悬崖顶端,金·坦纳自此消失在夜色之中。

4

“见鬼,”金讲完自己的故事后,盖多说,“幸亏我去的是森多瓦尼教会。”

金·坦纳回来的那天晚上,锁链神父仔细盘问过他在启示厅的体验后,就让孩子们拿着四陶杯温热的卡莫尔啤酒到楼顶去了。他们坐在满天星辰和散乱的银色云雾下,刻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态度,慢慢喝着啤酒。孩子们玩味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幻觉,就好像是主动聚在一起,有整整一晚的时间可以随意支配。

“我不是胡扯,”卡罗说,“在甘朵罗教会,我们每隔一周就有顿馅饼啤酒,每个闲人日都有枚铜板,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们知道,因为他是钱币和贸易之主。”

“我最喜欢咱们的十三神教派,”洛克说,“因为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坐下来,假装恩主并不存在——当然是在咱们不偷东西的时候。”

“太对了,”盖多说,“只有白痴才会当死亡女神的祭司。”

“不过话说回来,”卡罗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可能说得对?”他抿了口酒,才继续说道,“你真的命中注定要侍奉至善女神?”

“在回卡莫尔的路上,我想了很长时间,”金·坦纳说,“我想他们说的对。只是跟他们所想的那种方式不同。”

“此话怎讲?”桑赞兄弟齐声问道。他们被货真价实的好奇心缠住时,经常会有这种反应。

金·坦纳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伸到背后,从衬衣里抽出一柄短斧。这是堂·玛兰杰拉的礼物,样式简单,毫无装饰。但保养良好,平衡性极佳,正适合那些力量还没达到巅峰状态的孩子使用。金把它放在神庙屋顶的石板上,微微一笑。

“哦,”卡罗和盖多说道。

第四卷 孤注一掷的即兴表演

我投起球来就像头发着了火。

——米奇·威廉姆斯①

『注①:上世纪九十年代费城人队超级救援投手。』

第十二章 塔尔·维拉来的胖祭司

1

洛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注视着灰泥天花板上一幅肮脏褪色的壁画。这幅画描绘的是无忧无虑的人们穿着瑟林君主期的袍服,聚集在一桶美酒周围,手里捧着杯盏,玫瑰色的脸上挂着微笑。洛克呻吟一声,又把眼睛闭上。

“啊,他醒了,”一个陌生人说道,“正如我所说,如我所说。是膏药在他身上起了作用。这是治疗肉体通路衰竭的特效药,作用非比寻常。”

“你是什么东西?”洛克发现自己完全压不住火气,“我在哪儿?”

“你安全了,但我不敢贸然说出舒适这个词。”金·坦纳伸手扶住洛克的左肩,低下头冲他微微一笑。金通常很在意外表的整洁,但现在已经几天没刮胡子,脸上带着一道道污泥。“另外,著名的伊贝流斯大师此前所救治的病人,可能对我所说的安全也有所异议。”

金·坦纳说着迅速打了几个手势:我们安全了,说话不必顾忌。

“哼,金,对我过去几天的辛勤工作来说,你的讽刺挖苦还真是上好的回报。”这陌生的声音,似乎出自一名形容枯瘦满身皱纹的男人之口。他的皮肤就像一张饱经风霜的棕色桌面,紧张的黑眸子在一副厚眼镜背后向外窥探,这玩意比洛克平生得见的所有镜片都厚。他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棉布衬衣,上面沾染的污渍可能是干酱油也可能是血迹,外面罩着的深黄色束腰外套是二十年前的款式。卷曲灰发似乎直接从后脑勺冒出来,梳成了一条辫子。“我已经把你的朋友带回清醒的海滩。”

“哦,看在佩里兰多的分上,伊贝流斯,他又不是脑袋里扎了支箭,只不过需要休息。”

“他温热体液的潮水退得很低,体内通道中已经彻底没了活力。他面色惨白,反应迟钝,浑身瘀伤,脱水严重,而且营养不良。”

“伊贝流斯?”洛克挣扎着试图坐起身,但只成功了一半。金抓住他的肩头,帮他最终坐好。洛克只觉得天旋地转。“红水区的蚂蟥师伊贝流斯?”

蚂蟥师相当于医学领域的黑炼金师。他们没有得到医师协会的证书或任命,主要替卡莫尔正派人们治疗伤情和疾病。如果在凌晨两点半带着斧伤去找真正的医师,那他可能会面露疑色,找来城市卫兵。但蚂蟥师不会提任何问题,只要提前拿到报酬就行。

当然,蚂蟥师们的问题在于,病人必须冒险相信他们的能力和资历。有些蚂蟥师是真正受过训练的医生,由于时运不济落到这步田地,或是因为偷坟掘墓之类的罪行被行会逐出。其他人则只是骗子,顶多通过照顾酒吧殴斗和持械抢劫的受害者,得来了多年实践经验。还有少数人干脆就是疯子,或是杀人成癖,或者——更神奇的是——二者兼而有之。

“我的同僚们是蚂蟥师,”伊贝流斯不屑地说,“我是一名医师,受过学院专业训练。你能恢复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洛克环顾四周。他躺在墙角里的一张睡席上,身上除了遮羞布外不着寸缕,这地方肯定是落尘区的某座废弃小屋。帆布帘挂在房间仅有的一扇大门上,两盏橙白色炼金灯在屋里洒满光亮。洛克的喉咙很干,身体仍旧疼痛,味道相当难闻,而且不仅仅是那种没洗澡的人产生的天然臭气。他的肚子和胸口上有一层奇怪的透明物质形成的干燥碎片。他用手指捅了捅。

“我胸口上,”洛克说,“是什么鬼东西?”

“膏药,先生,膏药。准确地说,是维拉各内尔立膏药,但我估计你肯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我用它将你体内通道中衰微的能量集中起来,把温热体液的运动限制在你最需要的区域——比方说,你的腹部。我们不想让你的能量散失。”

“这是什么东西?”

“这种膏药是秘传混合物,但它的主要功用成分是园丁助手和松节油。”

“园丁助手?”

“蚯蚓,”金说,“他是说碾入松脂的蚯蚓。”

“你就让他把这玩意涂了我一身?”洛克呻吟一声,重又倒在睡榻上。

“只涂在你的肚子,先生,你那饱受折磨的肚子。”

“他是医师,”金·坦纳说,“我只擅长切碎别人,没本事把他们拼好。”

“我到底是怎么了?”

“虚弱——非常虚弱,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彻底的虚弱。”伊贝流斯说着抬起洛克的左腕,给他号脉,“金·坦纳对我说,你吃了催吐剂,就在公爵日那天夜里。”

“有这码事。”

“此后你什么都没吃,什么也没喝。然后你又被抓住,臭揍了一顿,几乎在一桶马尿中溺毙——真是厄运连连!我对此深表同情。而且你的左前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它已经彻底结痂,显然并非得自那天的折磨。另外,尽管伤痕累累虚弱无力,你还是整晚都在活动,不遗余力地执行自己的任务,毫不休息。”

“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只是虚脱了,先生。用外行人的话说,你的身体驳回了你的申请,禁止你继续蹂躏它。”伊贝流斯呵呵笑了两声。

“我在这儿多久了?”

“两天两夜,”金说。

“什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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