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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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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杀死她,用这种残忍至极的手段,还要把她献祭给挂着华特利名号的怪物?!我不是已经发誓要向她跪倒,向她起誓,向她表白爱慕了吗?我真没用,我真恨我自己!

“茵苔萝佩!!!——”

伊斯欧德一声大喊。狂热的人海刹那间平静下来,所有人都异讶地看着他,无数目光中潮涌而来的震惊与敌视令他不寒而栗。

“你干什么?”父亲厉声质问道,表情恨不得把他活活吃进肚里,

“茵苔萝佩!”伊斯欧德不理他,依旧自顾自地向祭坛上高喊:“我爱你!我向你起誓!”

“混蛋!”一记恼羞成怒的耳光将他打倒在地,半张脸都好像被烧红的铁棒滚过一样。父亲,母亲,所有人,眼中全都闪着攫取的光,仇恨,愤怒,还有饥饿。

……他们真的想吃了我……

手持矛枪的人影走下祭坛,朝他咄咄逼来。血从枪锋上淋淋滴下。大教堂里静得像坟墓。

“……我是伊斯欧德·廷达罗斯,”伊斯欧德挣扎站起,“你们这些怪物,来吧!杀了我吧!”

我不会再逃避了。茵苔萝佩死了,我的存在再也没有意义了。与其这样庸庸碌碌地活着,我宁可随她而去。

“真的吗?”

茵苔萝佩银铃玉盏般的话语突然响起。包括伊斯欧德在内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战战兢兢地循声看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竟然睁开了幽蓝深邃的眸子,并且稍稍抬起飙满鲜血的面庞,直勾勾地注视着伊斯欧德。

“那就向我起誓!”茵苔萝佩高声下令,喷薄而出的气场之强大,足以令世间的任何帝王黯然失色。就连原本伸向她的触手群也畏惧了,退缩了,犹犹豫豫地朝穹顶收束回去。伊斯欧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听见“咔”的一记金属断裂声,束缚着茵苔萝佩手臂的镣铐与锁链瞬间崩溃;娇小瘦弱的她从十字架上翩然落下,在凄冷的夜风中襟飘裙舞着,轻轻驻足于血海一样的祭坛之上,好似降临凡间的至高女神。

大家全呆住了。楚楚可怜的少女向他们缓缓走来,可爱的脸庞如人偶般精致,纤弱的肢体如雕塑般柔润,优雅的步履如孤月般高傲;一袭黑色洋装仿佛用血水洗过,支离破碎的,再也遮掩不住她纯洁无暇的完美肉体。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们一时间魂飞魄散,“扑扑通通”的纷纷跪倒在地战栗不已,趴低身子摇尾乞怜道:“……我们是您渺小卑微的奴仆,赞颂您的全知全能,赞颂您的慈爱、宽容和怜悯……”

茵苔萝佩不理睬他们,径直走到伊斯欧德面前:“看着我,向我起誓。”

伊斯欧德又惊又喜地双膝跪下,仰望着她:“我,伊斯欧德·廷达罗斯,在此起誓。”

“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追随我,服从我,保护我,照顾我,从即刻乃至永恒。”

“我,伊斯欧德·廷达罗斯,发誓要永远陪在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身边,永远追随她,服从她,保护她,照顾她,从即刻乃至永恒!”

“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做我的仆从,我的奴隶,我的狗,我的宠物和玩具。”

“我,伊斯欧德·廷达罗斯,发誓要永远和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在一起,永远做她的仆从,她的奴隶,她的狗,她的宠物和玩具!”

茵苔萝佩银铃似地咯咯一笑,两手微微提起曳地长裙,向他露出修美纤细的双腿:“爱我吧,狗狗!”

夜风狂乱,她的长发招展如旗,无比奔放地融化在大教堂的阴影里,比死亡还要黑暗。

那天夜里,一场莫名的大火席卷了拉芙克莱芙山庄。古老的哥特式建筑群化作一堆废墟,壮丽的谢姬娜大教堂荡然无存。据圣螺湮海湾的渔民讲,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两夜,好像火山喷发一样,熊熊烈焰将海面映得浑似红透的铁,滚滚浓烟像婆娑扭曲的擎天怪树,从岛上腾腾升起,直入云海穹庐。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潮水围困下的山庄没有出路,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拉芙克莱芙、华特利、马许、廷达罗斯等等在内的大批豪门从此一蹶不振,其中拉芙克莱芙和廷达罗斯两家甚至被彻底洗白,家族上下没剩一个活口。大火平息之后,附近居民和治安官登上了海岛,清理废墟,安葬死者。没人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没人知道还有多少尸体掩埋在迷宫般的颓墙瓦砾下。人们尽量搜集了能找到的尸首,在山庄底层的庭院中开辟了坟场,把数不尽的焦黑尸体堆叠进长一百多米、宽二十余米、深十五六米的巨大墓穴里。然后人们就遗忘了这里,再也没人来过。

这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结束。

-TheEnd-

译名对照:

茵苔萝佩:Entropy

拉芙克莱芙:Lovecraft

圣螺湮:SaintR‘lyeh

伊斯欧德:Yesod

廷达罗斯:Tindalos

谢姬娜:Shekinah

华特立:Whateley

熵姬:Eatropy

安诺恩:Unknown

马许:Marsh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世界1 教堂中的少女 01

突然,一座教堂进入我的视线——一座哥特式大教堂——巍峨宏大,历史悠久,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当时是什么疯狂把我攫住?我为何匆匆扑向我的命运?我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要登上那座高塔去俯瞰全城的风景。

——EdgarAllanPoe《绝境》



又来了,不可思议的臭味。腐尸一样的臭味。

从鼻腔到口腔全被令人作呕的气味填满,食道、胃、肠子无不痉挛似的难受。

这么多年了,依旧习惯不了。久入鲍肆尚不闻其臭,可一年年过去,我的嗅觉居然始终不肯麻木。

还有逢夜必至的噩梦。每从难以名状的恐惧中惊醒,遭冷汗浸透的被子都像触手般紧紧缠住我的全身,令我难以动弹。急促的心跳声回响在卧室里,直至摸到了床头那柄巨大的柴刀,我才能稍稍冷静一下。

与柴刀共眠也有好多年了,何时开始的早已记不清。焦虑症?被害妄想症?似乎都不太确切。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只是一味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恐惧,仅此而已。

我叫余荆沨。没家,没亲友,没文凭,没工作,独自在豫南一隅的小城离阳晃荡,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离开?可就算离开这里也无处可去。不管到哪儿都毫无归属感,不如就窝这儿得了。我无法在一个太过广大的世界里生存,离阳这种小城镇也许正适合我吧。

离阳虽小,城郊却有一座蛮气派的私立女子中学,大名唤作“紫凌书院”。它占地面积比好多名牌大学都大,其内建筑、景致皆颇可观,就是没什么名气,所以学生不多,园子里一眼望去跟荒了似的。境况萧条如是,连门卫、保安也似乎整天都在打瞌睡,你蹓跶进去逛荡半晌再不紧不慢晃悠出来都不会被发现。

有大学,通常就意味着有廉租房。书院附近有好几处别墅区和住宅楼小区,但基本上全是空的,简直可以白日见鬼,也就紫凌书院的学生会偶尔租住。多托了“荒凉”二字的福,这里房子的租金真不是一般的便宜,几百平米的大别墅月租也不过百十来块,虽然净是毛坯房,住着冷飕飕的,灰尘也奇大。

即便如此我也租不起!这就是穷人的悲哀了。我找来找去只好在一个不足五平方米的储藏室里栖身,月租40块钱……好像不如租个大点儿的房子划算,可有时候花钱是不能看划不划算的,只能看口袋里孔方兄的绝对数量。面积小倒无妨,毕竟我白天总在城里,散散步、打个零工什么的,也就晚上回来睡一觉,够躺下就成。又没有行李,所有家当尽在身上,不用考虑室内物品摆放的问题。哈,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逍遥自在吧。

我本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寿终正寝或意外丧命。对我这样不学无术且有抑郁症、自闭症、孤独症、强迫症、焦虑症、脸盲症、自觉躯体畸形症……等等心理问题的偏执狂怪物来说,默默无闻地终此余生难道不好么?至少还有一柄柴刀陪我,不至于太过孤寂。还有腐臭味和噩梦。我的生活已经非常非常丰富多彩了,让我心中充满一种奴隶似的满足。

但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不同了。当然,我还是很穷,唯有这一点没变。

仅此而已。

那天早上,经过几个钟头严酷的个人思想斗争,我最终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什么都不干,好好轻松一下。

不过完全闲着也巨无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我“家”到紫凌书院相当近,走路只用十来分钟。还是去那里散散心吧,和往常一样。

从迷迷糊糊的门卫身边走过,从空无一人的岗亭前走过,紫凌书院的荒凉依旧使我惊讶,不管来多少次都一样。这里与其说是所学校,不如说更像一处无人问津的公园:Gaudi风格的建筑,Escher风格的雕塑,Giger风格的壁画……以及罕见的花草、古老得荒谬的巨树,一切一切都表现出超现实的怪诞与神奇,浑然一座幻想艺术的博物馆。甭管怎么说,建这所学校的人一定是个非常有趣的家伙。

走了好一阵子,始终不见半个人影。地上的落叶宛然几百年未经打扫,堆积得比原始森林还过分,踩上去有立足不稳之感。路径被落叶掩盖,我只能通过两侧草木的走势来确认前进方向。梦幻般的建筑与沧桑的丛林交织融合,除非亲临此地,否则真难以想象世上竟隐藏着这种地方,而且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暂时摆脱腐臭味和恐惧感的纠缠,摆脱那个令我深感厌恶、悲哀与绝望的世界,才能获得暂时的淡泊与宁静。

这里没有一条路是直的,没有一处地方能让你一眼望到十米之外。漫步于此,你必须不停地转弯,在一个又一个岔路口思量、揣测;每走过一个路口或转弯处,意料之外的新的奇景都会豁然跃入眼帘,真可谓“一步一洞天”。这是一座迷宫,一个坐落于小城市里的无限世界,曾无数次令我迷路其中的天堂。即使现在,面对这儿不可捉摸的时空感,我仍会时不时的不知身在何处。好吧,我改正说过的话:我之所以不愿离开离阳,其实就是因为这所学校,因为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秘境。

日近正午,林中的阳光却只是透漏的斑斑点点。不知不觉已来到谢姬娜大教堂正门前的空地上了。谢姬娜大教堂可能是紫凌书院里体量最大的建筑,基本上一直被当做书院图书馆使用;其新哥特式的外观,高耸入云的塔楼,无不令我联想起巴塞罗那的神圣家族大教堂。在我的记忆里,紫凌书院一天中所有的报时信号都来自这儿,准确点说是来自塔楼里的大钟。同无量大数的各类古今书籍相比,每天从这里传出的古远悠长的钟声似乎更令人神往,至少对我而言如此。

现在是上课时间,没有人来。我悠闲地踱进大教堂敞开的大门,穿过门厅步入中堂。石柱与拱顶高得叫人目眩,阳光在其间均匀地分散开来,显得神秘而幽静。中堂里乱七八糟散落着些桌椅,侧廊里则是一排排两层楼高的书架,图书、卷轴满得都快爆出来了。前方尽头处没有圣坛,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双分式楼梯,形制很像巴黎歌剧院那座著名的大楼梯,只是没那么夸张和豪华。除此以外,在两个耳堂里还各有一座精致的旋转楼梯。仰望楼廊,可以看到那里也是一排排的书架,比侧廊里的矮小一些。我没有上去过。

就算不读书,仅在这儿坐着也非常有感觉。不知得益于何种设计,这里冬暖夏凉,基本上算是恒温恒湿。电灯是这里唯一可见的现代化造物,而且在白天也只是摆设。紫凌书院里有三座主要建筑:大教堂、教学楼和宿舍楼。教学楼是一座非欧几何统治下的疯狂山脉,宿舍楼则是巴塞罗那CasaMilà的变异体。全校师生从早到晚都围着教学楼与宿舍楼转,我实在懒得去凑热闹。还是这里好,只要没别人,这个大教堂就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只属于我的天堂。

“打算在这里呆到何时,你?”

楼廊上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那是无比温柔甜美的声音,闻来好似流水推玉、纤飔拂琴,打我身上每一个窍隙钻入钻出,贯通血脉经络,拨弄着我的心尖,痒痒的。逃课的女生?

我循声望去,却看不到哪里有人。楼廊上有不少阳光的死角,她是不是躲在那儿?

“你是谁?”我问道。

她似乎笑了出来:“这话该我问你吧?想让我叫保安么?”

“别别别,”我赶紧从椅子上起身,“我这就走,别叫保安。”

听口气像是学生,但愿真是学生吧……横竖得马上溜之大吉。就算只是普通学生,举报我个“可疑痴汉擅闯女校”的罪名也够要命的。今天算我倒霉,赶紧撒丫子走人吧。常在河边走,偶尔湿一次鞋倒也正常。我正要逃向大门,却听得她说:

“别害怕,我开玩笑的。反正你也是常客了,没必要赶你走。”

常客?难不成以前也被她遇见过?

“我可是天天都在这儿哦,好叔叔。”她说。

我每次来这儿都处于监视之下么?!可恶……原来一直有人拿我当景看啊。我没好气地冲楼廊里喊道:“不好好读书,整天在这儿翘课,你以后等着和我一样要饭吧!”

她笑得更厉害了:“不好好要饭,整天在大教堂里发呆,莫非你是个大隐于市的雅丐?”

要是柴刀在手,这会儿我就冲上楼去剁了她!

“喂,有胆量出来见见面呐。”我思量着就算没柴刀,用手扼死个女孩子还是力所能及的。

“不好意思,见面我怕会吓坏你。”

拥有销魂嗓音的女人,相貌一般都非常对不起观众,这是我自打记事起就知晓的自然规律。不跟她废话了,走为上。我快步走向大门。

“想聊天的话,随时欢迎你来呦。反正……”

她这样向我喊道。

“……你永远都是一个人……”

我一口气奔出书院大门,从打着瞌睡的门卫身旁一溜烟掠过。不可名状的腐臭再度占领了我的大脑。

世界1 教堂中的少女 02



不知经过了多少盏路灯,不知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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