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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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头便是那反应迅速的人中的一个，落到地上后，还没有等他站起来，树林中就传出了弓弦的响声，“嗖！嗖！”声过后，又有上千人马变成了刺猬，再也站不起来了。

林中，大白的声音冷漠地传来：“季老头！大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投降不杀！除了弓箭，不要逼我们发射更要命的东西！”

季老头的右肩中了一箭，老人一把将他拔出，鲜血喷射出来，老人依旧面不改色大声吼道：“想要老夫投降？老夫告诉你！痴心妄想！还能喘气的兄弟们跟着老夫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树林中没有回应，季老头和他的部下们冲向箭雨射来的方向，他们都没有发现，脚下渐渐升起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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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夫人！前军已经跟着白起冲进那片树林了，我们是不是也要进去？”

佟锵夫人紧赶慢赶跟在大部队之后，也来到了白起失去踪影的地方，那是一大片树林，原本已经怒火上脑的她，在看到树林的瞬间头脑突然冷静下来：“进不进去？那树林给我不好的预感！我们……”

就在她踌躇的时候，树林上空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形来，那个任性被层层迷雾笼罩，但是隐约之间还是能够看出白起的身形，果然人形迷雾传出了白起的声音：“怎么啦！佟锵夫人不敢进来吗？难道你已经怕了本大爷了吗？”

“白起！”听到白起挑衅的声音，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佟锵夫人立刻怒火中烧：“混账东西！有种你出来！”

“为什么要出来？有种你就进来吧！本大爷在这里好好地等着你呢！”白起状的迷雾回答：“要是怕了的话就快点滚吧！省得脏了本大爷的手！对了，你也别指望放火，这个可是樟柯树，烧不起来的！本大爷劝你还是快快退去吧！”

佟锵夫人眼珠一转：“白起，你是那种会让对手乖乖退去的人吗？看来你是真的受伤不轻啊！小的们，不要害怕，这个白起小儿已经是临近油尽灯枯，都随我进树林，老娘今天一定要活剐了白起这个小畜生！”

众人随她如林，此时迷雾已经蔓延至小腿肚了，而且还在不断地上升……

172　火光舞

172火光舞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季老头的手下被吓了一跳，当他们全员进入森林腹地的时候，突然只是在小腿附近弥漫的迷雾暴涨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低下！大军慌乱起来。

季摩天老头听着身后军队慌乱的声响，大声喝道：“所有人，不要慌！我们要是自己先慌了，那不是正中敌人的下怀吗？还想活下去的人就给老夫好好地呆在原地！听候调遣，在战场上，有序才能活命！”

被他的吼声震住，身后的将士恢复了镇静，这份镇静一层层地传递下去，整个大军安定下来。众人都在等着季老头的决断，此刻他就是众人心中的脊梁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

季老头严肃地来回走了两步，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最后手按在了身边的树木上。

他的手下眼前一亮：“大人！我们可以放火！把这片鬼林子彻底给毁了，不就有出路了嘛？”

季老头立马摇了摇头：“放火是没用的，这个是樟柯树！烧不坏的，退一步讲要是真烧起来了，我们也在这片树林里，怎么逃生？燃烧产生的大量浓烟，我们这些能力者或许没有问题，但是这些士兵就得全部损失在这里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原路返回？就这么撤了？”

“撤？”季老头再次皱紧了眉头：“只怕没这么简单就会让我们撤走的！既然白起将我们困在了这里就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去！是老夫中计了，想不到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消灭我们！看来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季老头的脸色暗沉：“我们得派一个人升空去观察情况，只是升空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回不来了！你们……谁愿意……”

说出这话，季老头是极不愿意的，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老兄弟身死，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他说完就回过头去，不愿意看到兄弟们的抉择。

几个老战友面面相觑，最后居中脸上有疤的那人将其他人一把向后推去：“还是我来吧！我一直以来就是你们当中腾空能力最强的，别一个个都哭着一张脸！搞得像是我死定了一样！”

季老头艰难地回过头，拍了拍疤面男的肩膀：“兄弟……我……”

“老大，我明白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你还要带着大家走下去！别担心，我会回来的！”疤面男说完腾空而起，他的能力是变换气压，借着气压的变化飞上空中。

地上的众人都心事重重地望着他的升空，就在众人的目光将要看不见他的瞬间，一道分外绚丽的光芒隔空飞来，穿过了疤面男的身体。在他身下的季老头看得目眶欲裂，大声吼道：“小巴！”吼声未尽，不顾其余人的阻拦，季老头也腾空而起。

在空中季老头伸开双臂，将疤面男紧紧搂住，又是一道光芒射来，季老头灵活地侧身一闪躲过这一炮，飘然落地。

他刚一落地，众位弟兄就都围了过来，“小巴！”“巴哥！你怎么样了啊！！”

他们的目光落在疤面男的身上，他的腹腔从中被击中一炮，高温灼烧了他的伤口，血已经是不再流了，可是疤面男的命也就像是那风中残灯，恐怕转眼间就会消失于无形！

疤面男一把拉住季老头的衣袖：“老大！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大了！”

季老头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什么：你会好起来的！废话，他知道疤面男是死定了，绝无存活的希望，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静静地抱住自己的兄弟，听他说完最后的话！

疤面男惨淡地笑了笑：“认你做老大，我不后悔！至少在最后，你让我看到了，原来的老大他回来了！”他的容颜最后定格在那抹欣慰的微笑。

众人不发一言，季老头紧闭双唇将疤面男的尸体轻轻放下，挥了挥手：“跟我来！刚刚我看见了，光束是从那边传来的！”然后朝地面一掌，轰开一人大的一个坑洞，将疤面男轻轻地放了进去，手掌一翻，尸首被泥尘掩盖：“小巴！老夫会回来接你的！”

身后的众人没有更多的言语动作，只是跟在季老头的身后，默默地前行，无声的命令下达到所有人的心中，“全员作战准备！杀光那帮混蛋！”

季老头带着自己的手下，一路潜行，很快地就看到了一众点着火把的队伍，那队伍在迷雾之中看得不是十分真切，但是那火光却是指明了他们的方向和人数。

季老头将手往上一伸再向下一拉，握拳，示意全员伏下，安静！

身后的众人立刻反应，同样一言未发地蹲下身体将命令下达下去。再看向季老头的时候，季老头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面营地中的情形。他很确定就在向前飞上空的那么惊鸿一瞥，他说看到的那个营地就是眼前的这一个，那些晃动的火把就是最好的证明。

阵营中坐在最中央的两个人似乎在说些什么。季老头立刻运力将能量集中在耳部，侧耳倾听：“这该死的！怎么就起雾了呢！”光是听到那声音，季老头便是浑身一震：白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白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起雾吗？

“我就说嘛！不应该进到这里来的！”营地中的白起继续说道。

季老头更加疑惑了：难道白起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也是误入其中？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也不知道刚刚那两炮有没有杀了那人！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迷雾中的白起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了季老头的胸膛，他双目圆睁口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小巴是他们杀的，没错！小巴是他们杀的！他已经听不下去了，转过头给手下做了一个张开双手然后合拢的手势。

手下立刻会意，吩咐下去：“大军分散将这些家伙包围其中，听号令进行突袭！”

不一会儿，得益于季老头高效地管理，迷雾中仗着火把的部队被层层包围！季老头将力量运到全身，等到所有人落位飞身而起，大声喊道：“白起小儿！我要你为了我的弟兄们偿命！”

得到号令，丛林中的将士们一涌而出，被围在中央的部队瞬间大乱，火把混乱地舞动着，在迷雾中甚为耀眼！

那支队伍就像是惊呆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映，季老头瞬间就冲到了白起身边，双掌向下猛劈，双目赤红的他大声吼道：“白起！纳命来！”

身下的白起瞪大了双眼望着从天而降的季老头，惊叫道：“季摩天你要做什么？”

冰冷的回答：“要你的命！”

173　冷眼观

173冷眼观

“这个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起雾了呢！”佟锵夫人伸手在迷雾中抓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恨恨地甩到一边，尖声叫道：“喂！那个谁！有没有发现白起那个杂碎的踪迹？”

身后的手下战战兢兢地回答：“夫人！雾实在是太大了，我们的能见度很低，自从进了丛林，我们失去了对白起位置的判断……”

佟锵夫人大怒举起手掌就要结果了这个手下的生命，掌风临头手下闭目等死，那夺命的手掌确实没有落下来，“哼！一群废物！”佟锵夫人不满地继续向前走去：老娘今天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留着你们也好给老娘当当炮灰！

就这么亦步亦趋地向前走着，为了增加可视范围，佟锵夫人叫所有人点起了火把，光亮使得她感觉好多了，至少在这个漆黑的夜雾中安心了许多！

她的手下可不这么觉得，但是人人自危不敢多言。刚刚没有死于她掌下下的那个手下或许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竟然仗着胆子进言道：“夫人！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继续往前了！”

“噢？为什么？”佟锵夫人的眉梢向上一挑，冷冷地问道。

看到佟锵夫人没有立刻发怒，那手下安心了不少，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往前我们一无所知，万一对方有了埋伏，我们不是危险了嘛？这种时候还是谨慎些好！退回鄀城在重整旗鼓！我想……”话音未落，头颅先落！

“你的话太多了！我才是老大！”佟锵夫人擦去手上的血迹，寒生说道：“还有人有什么意见吗？有就说出来，我是个很好商量的人！”环顾四周，众人噤若寒暄。佟锵夫人微微一笑：“那就好！所有人继续前进！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了！不要放过这里的任何可以动静！”

她的大军就这么不发一言地继续上路了，佟锵夫人在杀了人之后感到心情舒畅了不少，轻声哼着小调，突然她的眼神一瞥注意到了一个人影从重重迷雾中显现出来，尖声叫道：“把那道人影给我击落！”

手下众人立刻就发现了那道人影，此时此刻有了那么多死去前辈的例子，谁还敢违背佟锵夫人的话！人群中立刻就有人发射了能量束，万人的大队伍里，同时发出光束的人们的能量汇聚成一道绚丽的光芒破空而去。

那人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一头栽了下去，就在大家刚刚安心的时候，又有一道人影飞了起来，人群中一阵慌乱不用佟锵夫人发号施令，人们立刻自觉地发出了能量束，可惜这次似乎打歪了。那人竟然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了过去，身影没入迷雾之中不见了踪迹。

“该死的！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佟锵夫人被这一下，心中萌生退意，但是就这么撤退了可一点都不符合她的性格，她眼珠一转：不如守株待兔！于是尖声喝道：“大军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众人莫敢不从，将篝火点上，拿着火把就地安营扎寨！没有人敢去和佟锵夫人说话，也没有人敢有异议……火把的光辉之中，众人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佟锵夫人看着死气沉沉地众人，自己冷哼一声坐了下来，靠在一团篝火旁边自言自语：“这该死的！怎么就起雾了呢！”

她甩了甩头：“我就说嘛！不应该进到这里来的！”

“也不知道刚刚那两炮有没有杀了那人！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佟锵夫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随后，她就这么冷冷地看着火光。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突然！迷雾之中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叫喊，“白起小儿！我要你为了我的弟兄们偿命！”什么？佟锵夫人大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白起了？还没等她想明白，密林之中就冲出了大量的士兵，一个个嗷嗷叫着冲向她的部队。佟锵夫人的部队大乱！

与此同时，她自己也感到一阵劲风冲着她的脑门急速飞来，她张开双臂就要阻挡，抬起头却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厉声问道：“季摩天你要做什么？”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双目赤红的季摩天！

没想到季摩天就像是疯了一般，不依不饶地劈向她的面门，“要你的命！”掌风和她的脸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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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之中，战围之外，一行人冷冷地关注着战场中发生的一切，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白起一伙人。

白起端坐在石凳之上，丝丝雾气从他的身体里向外扩散，“怎么样，本大爷的本领不错吧！这可是从雨师那里借来的能力，造造雾气还是大材小用了！不过计划能进行的这么顺利还是要靠大白的能力！恶魔的诱惑果然有一套！”

大白微微一笑：“少爷谬赞了，要不是少爷之前步步算计让他们的心房出现裂痕，我的能力也是出不了力的，也要感谢季老头是修体的高手，精神力的修为还是不高的！这才让我趁虚而入！迷惑了他的感官，这才会有眼前的这场闹剧！”

“这下！本大爷就见你们一口吞下了吧！哈哈哈！”白起哈哈大笑，从夜袭道引诱都是计划的一部分，目的自然是为了满足白起庞大的胃口，然而想要一口吃下着五六万人还是不现实的，这才有了先前的这些事件，让他们狗咬狗，自己人打自己人！自己却可以不损失一兵一卒，多好的生意。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有些繁琐，但是要知道白起最难以忍受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所以可以减少损失的任何计策，他都是愿意尽全力执行的。

“老大！这样是不是有些残忍……”白起的身后，一个白盟子弟似乎有些不忍心，小心翼翼地说道。白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没有被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