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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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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样是不是有些残忍……”白起的身后，一个白盟子弟似乎有些不忍心，小心翼翼地说道。白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没有被责骂，那人继续说道：“季老头这一仗死了这么多的弟兄，看到他那种悲愤的样子，我实在是感到于心不忍！”
大白的脸色变冷，真想要动作却被白起拦住了，白起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曾几何时，我也抱着和你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不怪你！有慈悲之心是好事，就像那个婆婆妈妈的沙涙一样，他也是个烂好人啊！但是，有的时候你不得不与划清界限，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人吃人，命灭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白起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想要活下去，就得这样做，对于那些丑恶的敌人你就能狠下杀手，但是对于那些有些气节，甚至让你敬佩的敌人你就下不了手了嘛？笑话，再怎么变，他们也是敌人！他们也是阻挡在我们前进路上的敌人！是绊脚石就要一脚踢开！”
白起慢慢地站起身来，身上的雾气渐渐消散：“最多，我们只能给予那些值得尊敬的敌人最棒的送别仪式！”
174 送别式
174送别式
迷雾之中，两支队伍拼命厮杀着，刀刀见肉，招招流血……短短的时间内两边已经死伤过半，加起来六万多人的军团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只剩下一万多，两万不到了！能力者的能力四处乱放，整个樟柯树林被清除出大片空地。在不知不觉中，原本异常浓密的雾气渐渐散去，两军露出相差无几的外衣，可是没有人质疑，没有人停下来！
战争这部机器一旦开始就很难制止了！两边都杀红了眼，人命在战场上不要命地挥洒着，鲜血浸染着底下的土地。
其中斗的最为凶恶的就是季摩天和佟锵夫人了！一开始的时候，佟锵夫人一时不查处于被动，但是她也不是吃软饭的，口中高喊：“老不死的，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老娘今天就让你这老不死的乖乖地去见阎王！”
季老头对这话毫无反应，狰狞的脸上，那双赤红的双眼分外醒目！他根本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听不进任何的话语了。所以从一开始季老头就放开手脚，毫无保留！
这套从星辰变化中领悟的拳招在夜色的笼罩下威力被驱使到了极致。季老头高高跃起，双拳凝上淡淡地蓝色，高高跃起的身形突兀地停驻空中，然后急速下坠，砸向摆开防御招式佟锵夫人，“流星落！”
佟锵夫人的能力也不可小觑，她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不慌不忙地张开嘴：“啊~~！！！”尖锐的叫声冲天而起，这是她独有的音波攻击，寻找正确的共振然后就能给与对手致命一击。
她却没有想到，从天而降的季老头竟然不闪不避一副以命搏命的姿态，音波冲面而来，季老头的耳膜崩裂，但是他没有改变方向，“流星落”的威力和音波硬拼。
最终“流星落”略胜一筹，穿破音波的防线，砸中佟锵夫人的鼻梁！她的鼻梁立刻折断，鼻血长流！
幸好之前的音波攻击挡去了大半的威力，不然光是这一次轻敌，佟锵夫人就没有了下一次翻盘的机会。
然而，脑门中了季老头的开山一拳，佟锵夫人也绝不好受，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耳中嗡鸣不断！这伤势激起了她的怨气，“老不死的！你敢打我的脸！老娘和你拼了！”不再去管周围小兵的死活，佟锵夫人能力全力施为，无影无形的音波斩无规则地向四周飞舞，防御能力稍差的人就立刻被斩成了数段残肢。
站在佟锵夫人身边强攻的季老头自然是中刀最多的那一个。“天星壳！”就在中刀的2瞬间，季老头的身上冒出一层黑黝黝的光泽，就像是天外飞来的坚硬陨石一般，音波斩在他的身上只能留下淡淡的几道血痕。
佟锵夫人再次被入侵到危险范围，眼看是躲不过去了，所幸心中一横，放弃防御的招式，口中音波化作一把尖锥往季老头的太阳穴刺去！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你想要让老娘死，老娘就拖你给我陪葬！
季老头不怕，或者此刻他根本不知道怕为何物，双掌前推，血红色的光芒大放异彩：“星辰破！”
没有华丽放光的特效，没有多余的能量宣泄，季老头的“星辰破”全部的威力都深入了佟锵夫人的体内，而佟锵夫人的音波锥同她的音波斩一样，只能在季老头的太阳穴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老夫成名多年，怎么可能是你这种小辈可能轻易打倒的！你太天真了！白起！”
“你杀死的可不是本大爷哦！”戏虐的声音从远处的密林中传来，季老头闻言一愣。
“大白！解除你的幻术吧！看把老爷子苦的！杀了自己人都不知道！”白起淡淡地说道。
自己人？季老头心头大骇，突然感到自己的头脑清楚了不少，热血降了下去，双目恢复了清明。他低头看去，地上是已经被“星辰破”炸成稀泥的只剩头颅的佟锵夫人！季老头沉默了……
树林中的两只军队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并不是因为他们杀累了，而是他们已经被另一只军队所包围，白起的军队！
白起向前走着，军阵中的人们瞬间明白了些什么，面无血色，让开一道路来让白起通过。很快，白起就站在了季老头的身前。
“你是什么时候做到的，老夫没有被催眠的记忆！”季老头默默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
白起挥了挥手，大白张嘴说道：“是我做的，就在第一次你们进入密林被我们伏击的时候，我趁乱放了一个精神种子到你身上！”
“真是好计谋！看来，老夫是老了啊！从头到尾都是被耍得团团转！”季老头哈哈大笑，丝毫没有作为失败者应该有的举动，“不过老夫还是要谢谢你的！”
“哦？”白起皱眉思索但是想不明白，“你要谢我什么？”
“至少在我人生的最后阶段，又让我重温了昔日的荣耀！还有，佟锵夫人那个贱货，老夫早就想杀她了！”季老头微笑着说道：“我不会怨你，战争原本就是这样的！不过在临死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也希望你能答应我的两个请求！”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就当本大爷给你的最后的尊重！”白起浮空而起，盘着双腿坐在空中，等待着季老头的发问。
季老头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干这种亡命之徒才会干的事情！要知道你是在挑战权威，挑战这个世界的秩序！”
“为了什么？”白起轻蔑地一笑：“只因为本大爷不爽！无法容忍这个世界的狗屁规则！”
“不爽？”季老头感到惊奇，就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能与世界为敌吗？“你有什么好不爽的，这个世界的规则数百年来就是这样运作的，不能顺应世界的人终将被世界淘汰，老夫看来你们成功的几率太小，太小了！”
“那么！这个规则又是谁定的呢？不断地被上位者欺压，压榨，折磨，有才之人得不到重用，残暴之徒横行霸道！这个世界已经腐朽了！”白起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凭什么要本大爷遵从一个我不认同的腐朽的规则！这样的规则没有资格让本大爷臣服！既然这个世界的规则容不下我，那么我就重新书写规则！让别人来顺从本大爷的天下！”
“狂妄！凭你一己之力就想我们对抗吗？简直是痴心妄想，在这个世界外面我们七大势力根深蒂固！你想过没有？你就算胜了我们……”
“本大爷原本就是这么想的！这个小世界算什么，本大爷的舞台在浩瀚无垠的世界之外！”
震惊！无言以对！这个白起不是疯子，就是改变世界的助推手！季老头感到自己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又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你呢！这样疯狂的计划，你是准备将七大势力从这个世界上抹除吗？”
“光是这个小世界，就有将近一半的人公开支持本大爷，暗暗支持的就更多了！相比外面的情况只会更糟！本大爷怎么会缺少追随者呢？最终抹除七大势力的不会是别人，正是这些年来的不到丝毫注意的那些人们，他们将成为推翻七大势力最坚实的力量！”
“或许！老夫真的老了，老夫曾经坚信的法则也老了！是时候注入新的血液了！可是……”季老头的气势瞬间暴涨，“老夫愿意成为旧时代的殉道者！白起小儿，听着老夫的请求！”
“说来听听，本大爷尽量满足你吧！”白起从浮空状态落下，脚踏实地！
“第一！与老夫一战！”
白起哈哈一笑：“本大爷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原本就是想这么做的！”
“第二！”说道这里，季老头回过头望了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我死以后，请放过我的兄弟们！我会要求他们投降的！从今以后就听从白起的调遣！”
“老大！你在说些什么？我们决不投降，我们愿意和老大一起走！！”群情激奋！
季老头怒吼道：“这是我的命令！我最后的命令你们都不听吗？”鸦雀无声，众人默默垂泪，愤恨地望着白起，白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给本大爷增加实力，本大爷自然是求之不得啦！”
“好！爽快！”季老头摆开架势，“白起！那就来战吧！”
175 季老头
175季老头
“少爷！你真的要和他动手？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不必……”大白凑到白起的耳边轻声说道。
白起不满地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摆开自己的架势：“老家伙，本大爷敬你是一条汉子！今天就亲自为你的最后一程送葬！也省得让我未来的新部下们小看了！来吧！老人家先请！”
季老头哈哈一笑：“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少年人，小看老人家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白起面前，双掌合十砸向白起的胸膛！“吃老夫一招‘星碎锥’！”
金黄色的劲气从指尖向外放射，瞬间刺破了白起的外衣。白起微微一笑，脚下轻踩，收胸后退，“老人家，有句话叫做拳怕少壮！山神附体！”话音刚落，白起的身上就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青灰色，双手一夹，稳稳地夹住了季老头的双掌。
季老头早有准备，扭动腰部的力量将白起甩向了空中，顺势加大劲气的能量将白起的手臂硬生生睁开，“小子，力气倒是不小，不过老夫也还没有退化到就这么轻易就会被你抓住了！碎星腿！”季老头对着被甩向空中的白起横扫而去。
“风伯祝我！”身上的青灰色瞬间被淡淡地蓝色替代，一时间狂风大作，白起的身体猛然向上拔起飞离了季老头的攻击范围。
季老头一脚踢空落到地上，将地上的泥石震裂，落大一个川字出现在地面上，显示着这一脚的威力，“臭小子！逃得倒是很快！对老人家不用给面子，用出你全部的实力吧！你难道是看不起老夫吗！”
“好吧！老家伙！本大爷就破例让你看看我最强的能力，本命之神！”白起在空中的身形诡异地停滞，风波不见，水波不兴！诡异的宁静。地面上的大白脸色大变：“少爷！不可以！无论用多少的功力，用过这招之后，你都会昏迷的！”
“不用多言！这是本大爷给老爷子的践行礼！”就在白起说话的时候，周围的景色渐渐失去色彩，首当其中，在季老头的眼中，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的颜色。连声音都被吞噬，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杀神！白起！入魂！”在场的所有人感到自身的重力加大，任何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费力！
全场之中，唯一的色彩就是白起的那双眼睛，血红色的双眼。在进入这个状态之后，白起的嗓音也变的粘稠起来，就像是每一个字都是从鲜血之中捞出来的一样：“这就是我的本命之神的能力！你的力量，你的肉体，你的灵魂都会受到极大的压制！越是靠近我的身边这样的影响越是强大！老头，我们的第二回合开始啦！”
“真是阴森恐怖的能力呢！这个空间中到处都是死亡的味道！白起？杀神？真是符合你的名字呢！小子！小心点，可不要牛皮吹爆了，什么狗屁能力经不起老夫的折腾！老夫来了！”
说话间，白起已经慢慢地降落到了地上，无色的空间，透着无形的压力！白起站在原地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完全不把来势汹汹的季老头当做一回事儿！
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冲势生猛的季老头在接近白起十米的地方，轰然倒地，毫无征兆，“这就是你能力的力量吗？老夫并不是被压制，而是失去了力量！被这个奇怪空间中能量夺去了身上的力量！但是，老夫不会这么认输！”
“老头子！放弃吧，再往前一步，你全身的肌肉骨骼都会被压碎的！这样的死状实在是不够用好看！”白起无动于衷地在原地站着，冷冷地看着在自己身前挣扎的季老头。
季老头微微一笑，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但是他还是颤抖着站了起来：“老夫曾经和你一样拥有，突然失去，现在重新找回的一件东西，那就是从来都不会向任何人屈服！要老夫死可以！但是，老夫绝不认输！”
全身的骨骼发出牙酸的挤压声，季老头在白起欣赏的眼神中站了起来，然后向前迈出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步：“大丈夫，壮烈之事！莫过于马革裹尸！老夫原本便是来赴死的！白起，你能压垮我的脊梁吗？哈哈哈……”
白起啊！从你的身上，老夫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我也是像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怕死，开始忘记自己的初衷！可是，白起，你可绝对不能变啊！你要用你自己的眼睛看到旧时代的灭亡，见证新时代的来临，我会在下面看着的！
鲜血从肌肉的各个缝隙中渗了出来，季老头就保持着仰天长啸的姿势，直挺挺地站着！松柏老树，万年长青！
他没有被压成肉酱，在最后的时刻，白起收起了自己的能力，但是，季摩天已经断气了，狂傲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就像是鲜血淋漓的雄狮，站着迎接死亡！
在撤去力量的时候，白起的脸色苍白无力！他向前走了几步，端详着挺立在原地狂啸不止季摩天，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黑白帝国，狂啸雄狮，季摩天，在破壁之战，雾月之围之中，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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