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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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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又是颇为渺茫。一个国家的一切做法都是建立在这样一个渺茫的假想之上,这是太不稳健了。

一群人在这样一个渺茫的假想之上活动,哪里会生死以之、全力以赴?’文件作者认为这种说法影响民心士气,莫此为甚。

(2)主张美国干涉我国内政。引用《自由中国》第十八卷第六期社论《中国人看美国的远东政策》中说:‘假若美国今后改换一个方式,把这种经济援助的重心,不专放在各国的政府上面也放在各国的人民,或严格规定凡接受美援者,必须遵守国内言论自由、保障人权,一切案件公开审判,经济政策符合平民大众利益,及司法独立等为前提条件,那我们相信东南亚各国没有一国的人民会反对这种干涉’。又引用《自由中国》第二十二卷第十二期社论《欢迎艾森豪威尔总统访华》文:‘试想,如果由上而下的改革竟被事实证明为无法走通之路,则中国将面临怎样一个可怕选择,流血?政变?还是让绝望来销蚀人民的反共意志?’文件作者认为这篇社论,将‘流血’、‘政变’来激动艾森豪威尔总统干涉我内政。

(3)煽动军人情恨政府。文例引自《自由中国》第十七卷第四期社论《我们的军事》,内有:‘但军人生活的困难,内心的苦闷,实已相当的严重’,‘这种现象,还不够严重吗?任其发展下去,我们军事将成一个什么样子,真可以使你想起来发抖!’文例又引《自由中国》第二十卷第二期读者投书《革命军人为何要以‘狗’自居?》等文,认为《自由中国》用意在煽动军人情绪,为其企图颠覆政府重要对象之一。

(4)为共匪作统战宣传。引用《自由中国》第十九卷第八期社论《认清当前局势展开新运动》,内有:‘于是乎台湾一天一天地走向孤立的道路。这种统治的结果,使整个政治机能愈来愈僵固,政治的格局愈来愈狭小’,又有:‘我们兹举几项最需要办的事项如下:取消一党专政;取消党化军队,取消消费青年生命,制造个人势力的青年反共救国团;取消党化教育。’文件作者认为这些文字均证该志煽动海内外人民,颠覆政府,另组政府或投向其他政权之阴谋。

(5)挑拨本省人与大陆来台同胞间感情。引用《自由中国》第二十二卷

第二期社论《台湾人与大陆人》,内有‘司法成了政治及至政党的工具’。除司法以外,警察与税吏是各行各业的人经常接触的,他们当中的横行霸道,更为一般人民所最感头痛,无怪乎这三部门在省议的质询中称之为‘台湾三害’。‘可是在若干台湾人的心目中,统治台湾的是大陆人’。

又引用《自由中国》第十九卷第七期社论《台湾人对陈内阁的期望》,内有:‘在中央各院部会中竟没有一个台湾人,这是不是能够使台湾人相信我们已经恢复了国家主人翁的地位呢?’文件作者认为这是该刊挑拨台湾人不应受大陆人的统治。

(6)鼓励人民反抗政府流血革命。引用《自由中国》第二十二卷第十期社论《反共不是黑暗统治的护符》,内有:‘自古至今,统治者太专横、太霸道、太自私,以至叫人忍无可忍的时候,大家就要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反抗的。’”

又引用同期另一篇社论:“《我们为什么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反对党》内有:‘国民党如果执迷不悟、自私自利,那么只有等待再革命吧!再流血吧!’文件作者认为自南韩与土耳其政变后,《自由中国》一再为文鼓动人民效法韩土政变,掀起流血革命,以图颠覆政府。”

可见台湾当局在下令拘捕雷震之前,早做好一切周详的作业。简言之,发动舆论,使用特务手段,发挥军法制裁的力量,而且不达目的誓不休。下狱国民党对雷震等人的逮捕行动,虽是以“知匪不报”与“为匪宣传”为罪名,但海内外人士都很清楚,雷震等人被捕跟《自由中国》的言论与筹组新党有关。这是一项赤裸裸的政治迫害,胡适曾表示为了此案,而在海外抬不起头来,而一向亲国民党的美国《时代周刊》发行人亨利·鲁斯也忍不住指责蒋介石:“我虽是中华民国的好朋友,但我是杂志的发行人、编辑人,我是一个报人,不能不替报人说话,不能不为言论自由来说话。这是报人的责任,我不能不负起我的责任,否则我就失职了。蒋总统用军法来逮捕《自由中国》半月刊发行人雷震一事,就是打击言论自由,无视新闻自由,实在大不应该了,把自己号称为自由的中国毁掉了。”

在雷震被捕之后,《时代周刊》曾一连登过三篇文章,并刊出雷震照片,其中有一个标题为《如何制造烈士》,讽刺国民党当局。

美国圣路易城的《邮讯报》发表社论说:“叛乱的定义是‘意图叛乱却因缺乏公开的行动而无法达到之行为’。

显然的,在中华民国反对蒋总统就是叛乱。雷先生的《自由中国》杂志,据说曾刊载过那些讨厌的看法。例如,蒋总统的政府太弱,无法光复大陆;党化蒋总统的军队;美国应该监督其对台湾美援的处置,以保障人权。这些意见听来都不像叛乱,美国政治人物在总统竞选中要说比这些更坏得多的事物。”

美国参院外交委员会主席傅尔布莱德,气愤不已也公开评蒋,他说:“也许他(雷震)是一个恶棍,但看样子,却像是清算反对党。”

9月13日,蒋介石亲自出马,向访台的美国西海岸记者访问团解释捕雷的原因,“系该刊所登的文章,对‘共匪’有利”。他相信“已有匪谍在该刊幕后作活动”等等,最后,蒋介石故意卖关子:“我不愿作进一步的评论,因为这件案子尚在侦查中。”

台湾当局一口咬定,雷案是法律事件,它的用心是在逃避世人指责。青年党籍的监察委员陈翰珍,即持此说:“雷案根本不是法律问题,完全是因雷震组织中国民主党的政治问题。”

法律问题也好,政治问题也好,蒋已一意孤行,只好蛮干到底。

台湾的军事法庭,发挥高度的工作效率,于27日公布起诉书,起诉内容一无新颖之处,主要说刘子英策反雷震,为匪宣传,雷知情不报。

起诉书发表的前三天,《自由中国》的编委及主要撰稿人殷海光、夏道平和宋文明三人,共同发表声明,表示愿对该刊的文章自负文责,但当局的对象是雷震,故未予理会。

两星期后(10月8日),军法处走完过场,便匆匆结案,以“煽动叛乱罪”判雷震有期徒刑十年,剥夺公权七年;刘子英陪葬,有期徒刑十二年,剥夺公权八年;马之骕有期徒刑五年;傅正因撰文“攻讦政府,论调激烈”,交感化教育三年。

雷震下狱,海外舆论再次大哗。加州大学教授斯卡拉宾诺,发表在《纽约时报》的文章说:“。。雷震的罪名,经失败主义直到颠覆政府,但是他的真正罪名,非常简单,他打算领导一个对抗国民党的真正反对党。

。。最近盛传。。蒋经国正在握权。统治秘密警察的蒋经国,不是美国的朋友,在台湾住的人,最怕的就是他。

国民党有理由畏惧像中国民主党有生气的新党派,此点毫不足异,甚至拥护国民党的人士如胡适,及第三势力如张君劢,目前也很恐惧,或在私下批评。自由中国在哪里呢?”

詹姆斯·H·泰勒牧师这样反问着:“起诉书中‘该刘子英图报犹恐不及,断无任意攀诬(雷震)之理。’这说法是错误的。随便看一看历史上记载的就非常多,有的人们甚至捏词出卖朋友。基于这段错误的说法,雷震被假定‘明知刘子英系匪帮派来使其自己为共党工作的匪谍’。我并不是说雷震并不知道此事,我也不是说他已经知道此事。我只要问,刘子英说他告诉雷震说他是被共产党派来工作的说法(雷震对此点已予否认),是否就足以构成他确已知道的事实呢?”

美国舆论的抨击,是站在美国利益的立场评雷论蒋,国民党所受到的羞辱,不下于吴国桢事件。香港报纸,以纯自己人的身分同样冷峻责骂。《星岛日报》刊登的一篇文章说:“天祸中国!六十年风水‘返转头’,庚子年来了,又要像六十年前一样,祸乱迭见。当年是清朝的末代,措施每多倒逆,戊戌政变,捕杀六君子等,都是末代王朝的衰象。现在正要号召‘中兴’,岂可重蹈六十年前的覆辙?但是,不祥的事,接二连三地来,拘捕政治活动者,闭塞言论,一如当年,怎不叫人不寒而栗?‘中兴’之象未见,反而出现末代衰风,拘捕政治活动者,拘捕出版人,大兴文字狱;可怖之事,孰过于此?庚子是一个可怖的岁序,过了不祥之年,应化戾气为祥知,否则徒嗟年头不对,于大局何补?”香港《工商日报》转载《德臣西报》的一篇社论:“全球人士都想知道雷震将来的命运。现在事情似乎明显得很:蒋氏统治台湾一天,可以预料得到的,不幸的雷震,将会像一个反蒋人物张学良一样,不能希望可以获得宽大待遇,张学良遭非正式的监禁,几乎已有二十五年,国民党如容许这些措置,应该抹去自己的愚拙饰词,不要把所据的中国小块土地冠以‘自由’两字了。”

1960年10月8日,“雷案”初审结束后,台湾“监察院司法委员会”

成立了以委员陶百川、刘永济、金越光、黄宝贯、陈庆华5人组成的“监察院雷震调查小组”,以免外界谓当局有“干涉司法审判”之嫌。但该调查小组向主管单位提出“面晤4位被告,即雷震、刘子英、马之骕和傅正作当面查询之要求”时,却遭到拒绝,原因是“没有蒋总统之指示,他们不敢做主”。雷震发监执行,胡适等四十人曾联名请求“特赦”,蒋介石演双簧,交“国防部”签注。“签注”的结果,不问可知。雷震被捕后,《自由中国》也被迫停刊。

狱中生活从1960年9月4日起,到1970年9月4日止,雷震在新店军人监狱,整整坐了10年牢,一天也不少。

10年的狱中生活,无疑是雷震83年生命中最暗淡的岁月。通常他以写日记、打苍蝇、抓臭虫等活动消磨时光。不过这10年的日记,也如同日记的主人一样,十分不幸。1970年7月23日,雷震应该恢复自由前,台湾“国防部”军人监狱的监狱官,居然滥用权力,连同雷在狱中三易其稿才撰成的回忆录,一并抢夺上交。结果,日记的主人虽然走出了监狱,日记却继续坐牢。直到1988年4月由傅正和雷震夫人宋英发动平反“雷震案”以后,经一再追索下,才答应归还了日记。军监居然公然宣称,回忆录已烧毁。而这10年的日记,又拖到1989年1月27日才勉强发下。但军监又另耍手法,只发下1961到1970年的10本日记,而将入狱初的日记扣留。

雷震的狱中日记,较详细地记录了他的狱中生活。下面摘录其中数则:1961年2月26日星期日今天天晴太阳不好,晨6时35分起床作散步与运动。

近日来写得太累,晚上睡得不好,今天勉强写,仍写了2500字,今日头昏得利害,惟耳鸣较好。。。今天开始打苍蝇消磨时间,4时开始打了42个,华先生在隔壁则打了900个。

1961年3月15日星期三今天天气较好,但是太阳不佳,晨起(6时20分)作散步与运动。时时出外打苍蝇,以代替活动。晚间散步3次,共50个来回,又走了几身汗,惟晚间仍是睡得不好,但是咳嗽少了一些。

牢后面山上,前几日葬了一个大人,昨日又葬了一个小孩。我来时不久生病,曾告诉董监狱官,我说死在牢里时,希望葬在对过山上,以纪念我在此受苦难,照现在看起来,不等我死,而对面山上已葬满了。钟山说前几年一座坟也没有,自从立法委员(即马晓年?)葬起,现在已有56座了。

今日写了1500字。

1961年10月6日星期五晨起钟山发现床上被上有两个吃饱了的大臭虫。难怪这两晚睡不好。这个臭虫大概是前天晒了牛皮垫子的时候由隔壁爬过来。张班长那一天晒被子,他们房间多得很。

1961年10月9日星期一晨起微雨,不久即晴,今晨又捉了5个臭虫,钢丝垫抬到外面去晒,床架子和铜丝架子均用开水烫过。

今日写了5200字。

1968年联合国人权保障委员会,致函台湾当局,要求赦免雷震三分之一刑期,蒋介石不理。到了雷震刑满10年出狱前一个月,军人监狱的狱吏和高级特务钟文蓁要雷在出狱前立下“誓书”,才能干刑期终了时间开释,否则不得出狱。雷因为“于法无据”,一再拒绝。于是军监又通知雷的妻子,动员她劝雷。然而雷在妻女落泪下跪恳求下,仍无动于衷。

雷妻不得已,请来了雷的好友谷正纲来监劝说。谷要雷看在妻子这10年所受的煎熬和痛苦份上,接受当局的条件。雷开始仍无动于衷,但在谷的一再劝导下,有些不耐烦,于是问谷:“究竟要我写个什么东西?”谷正纲即从袋中掏出一个纸条子,说是“台湾警备总部”主管人交给他的誓书底稿,要雷震照样写一份交给“警备总部。”内云:“我出狱后不得有不利于国家之言论和行动,并不得和不利于国家人士来往”,雷说:“我一生从来就没有对于国家不利之言论和行动。这一点我兄可以证明的。惟第二点太含混了,谁是不利于国家之人士,我实在不知道”。后经谷正纲的反复劝说,加上雷的妻女在一旁眼泪汪汪,又见这个誓书的内容是国家,雷便照写了。

过了两三天,“台湾警备总部”负责人又送来一份誓书的底稿,却把原稿中的“国家”改成“政府”二字。雷说:“国家和政府不可相提并论,这是常识,凡有现代知识的人,都应该懂得!”然而雷还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含泪写下了誓书,成全了常以民主法制自我标榜的台湾当局的“司法”笑话。株连家人“雷震案”发生后,雷的亲朋也大受牵连,而深受其害的是他的子女们。他们受到教师百般刁难、求职到处碰壁、出入境受到走私嫌犯般难堪的搜身。1960年雷震服刑以前,他尚在求学阶段的三个女儿雷美琳、美莉、美梅就已是学校里的“特殊分子”了。雷美梅高中时因制服只有一个口袋,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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