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七席参上(主家教,死神打酱油)-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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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白兰选定的choice战场，距离你在梅罗尼基地的失踪已经有一周过去了。”
　　
　　意料之外的答复。
　　
　　少年们吃惊回望。
　　
　　在不久前的激斗中蒙上一层灰尘的黑色鳄鱼皮鞋踩在瓦砾堆上，发出吱嘎的声响。仅着白衬衫黑领带的墨镜青年安稳走来，再他身后不远处，是不知何时消融大半的零地点突破残冰。
　　
　　泽田纲吉和山本武同时摆开戒备姿态。
　　
　　“西奥菲卢斯，这里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倒地不起的密鲁菲奥雷剑士色厉内荏地喊。
　　
　　“不用紧张，我没打算和谁开战。”TT先生示弱地晃着失去指环后显得空荡荡的右手。
　　
　　但这无法让幻骑士的脸色变得更能看一点，“你想干什么？”他低声喝阻，对方果然在三四米开外止步不前。
　　
　　“基于同为密鲁菲奥雷成员的情义，本来该由我向你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不过，”TT先生耸肩，“反正你也听不进去吧，除非说的人是白兰，可惜了……”
　　
　　“可惜？白兰大人……白兰大人他怎么了？！”
　　
　　面对反应激烈的“同伙”，TT先生的嘴角抽了一下。
　　
　　“白兰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连代替你的雾之守护者……咳，应该说白兰的雾之守护者从一开始就是狼毒，至于你手上的玛雷指环只是一个A级赝品。”他用某种近乎生硬的语气平铺直叙了一通，并且在说到“狼毒”和“赝品”时两度后退，似乎也知道那些话有多刺激人。
　　
　　“这个，”饶是没心没肺如山本武也觉出哪些不对劲来，“他在讲白兰的坏话吗？纲？”
　　
　　“……”被点名问到的死气少年依然冷着脸，内心的吐槽却如波澜壮阔此起彼伏。
　　
　　幻骑士不负重望地暴怒了：
　　
　　“撒谎！特伦斯·西奥菲卢斯！我就知道你是个居心叵测的小人，白兰大人不可能抛弃我！休想挑拨我对白兰大人的忠心！”
　　
　　“以为我愿意说这种话吗……”TT先生的嘴角抽得越发厉害，悻悻地嘟哝了几声，索性扯下左手腕表——依据与密鲁菲奥雷成员多次交战的经验，泽田纲吉推断那是支通讯器——扔到幻骑士脑袋边上，“你自己问桔梗吧，他才是这次战斗的指挥官。”
　　
　　相隔至少二十米距离，少年们听不见腕表型通讯器里那头的话音，倒是幻骑士时而烦躁抗拒时而暴跳如雷吼叫声声振聋发聩。
　　
　　“……不可能……撒谎……”
　　
　　“……什么真六吊花！我不相信！”
　　
　　“住口！白兰大人是我的神，他不可能这样对我！”
　　
　　“我才是白兰大人的守护者……绝不承认！”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雷咆哮到后来转换成撕心裂肺的惨嚎，包覆坚实甲胄的躯体疯狂扭摆成一条落进沸腾汤锅的虾子。
　　
　　山本武侧过脸，悄悄问同伴：“幻骑士……精神不太正常？”
　　
　　岂止是不太正常，山本你讲话太客气了！
　　
　　“听说地狱指环有副作用。”泽田纲吉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是吗……”
　　
　　“赶紧打倒目标，还要在幻骑士身上浪费多少时间！”耳机那头入江正一焦急催促。
　　
　　“对啊，正一的身体状况经不起拖延。”
　　
　　斯帕纳一语似醍醐灌顶。
　　
　　如梦方醒。
　　
　　“非常抱歉正一先生，我们立刻……”疾奔回空气摩托车旁，在上车之前，泽田纲吉又看了幻骑士一眼。
　　
　　“放心吧，他还有同伴在。”已经开始发动引擎的山本武“善解人意”地宽慰同伴，继而挥手招呼所谓的“同伴”，“特伦斯先生！我和纲要离开了，这里拜托了！”
　　
　　TT先生脚下趔趄，险些变成倒栽葱。
　　
　　观众席内，斯库瓦罗勃然作色：“混蛋小鬼，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什么混账话！棒球白痴！”
　　
　　“啊哈哈，出发吧，纲。”
　　
　　“嗯……”
　　
　　两台空气摩托车载着它们的驾驶员，双双绝尘而去。
　　
　　观众席大屏幕里的画面也随同切换成其他场景。
　　
　　……
　　
　　“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无人关注的废墟中，墨镜青年重新站稳脚跟，在一波惨似一波的嚎叫声中走到扭曲得几乎不成人形的“同伴”身前。
　　
　　“唔，这么说似乎不大准确……”他停了几秒，待到确认腕表型通讯器早在对方癫狂挣扎下化为齑粉，才又不紧不慢地说下去，“那孩子的实力我看得清楚，灵力虽然充沛，能转化为战斗力的不到两成。再怎么弱的虚，光靠那一击也……”
　　
　　属于人类的惨嚎辄然而止。
　　
　　“被虚吞食却能存活那么长时间，而且在吸收掉它的大部分力量后保持神智到现在。即便地狱指环能够以毒攻毒，也是相当了不起。”
　　
　　幻骑士站了起来。
　　
　　“我为自己说过的话道歉，还为即将做出的举动。”
　　
　　头盔以下，本应生长着鲜活皮肉的部位，此刻尽化为森森白骨，两簇青蓝鬼火跳跃其上；视线下到胸部，赫然一个海碗大的窟窿洞穿其中。
　　
　　“本来时间就快到了，这一下更……卡图斯也被……算了，但愿皇后能来得及。”
　　
　　坦然迎向幻骑士化身的怪物，TT先生摘了墨镜。
　　
　　……
　　
　　异类的嘶吼声远远传来，将橙色火焰驱动的空气摩托车硬生生刹在半空中。一阵纷至沓来的心悸中，驾驶员惘然回望，乍然惊动。
　　
　　曾经一览无余的来时路途，此刻被分割成无数镜面；转过头，前方也是一样。四面八方每一个方位都有一名少年与他视线交错，无数泽田纲吉并存，额顶火焰燃向各个角落。
　　
　　“纲？纲！”
　　
　　“……山……本？你在哪……”
　　
　　“你在哪儿？怎么一转眼就看不到了？”
　　
　　迷途少年恍然醒悟。
　　
　　“出了什么事？”
　　
　　是幻术师！

作者有话要说：幻骑士还没有完全退场！他还没退！
大家还记得卡图斯吗？SideB　02一开头那位。




第一百章

　　泽田纲吉终于没能赶上他的伙伴们。
　　
　　当橙红火焰冲破幻境，载着少年大空的坐骑在乱风中呼啸而至的那一刻，担任彭格列目标的入江正一已然倒落尘埃，左胸前贴紧心脏部位的目标牌随同熄灭了火焰。
　　
　　街道另一边，被山本武击倒落脚下的密鲁菲奥雷目标人物雏菊的情况并不能比前者更好。
　　
　　切罗贝罗裁判员们在两名目标人物身边分别驻足：“双方的火焰都已经熄灭，现在开始调查火焰熄灭的先后时间。”
　　
　　“正一先生！”
　　
　　姗姗来迟的少年跳下空气摩托车，两三步冲到入江正一跟前蹲下。
　　
　　青年勉强抖动着左侧闭合的眼睑，吃力地喊了声“纲吉”。
　　
　　“对不起，我来迟了！”
　　
　　“……把……”一只苍白如纸的右手向上抬起少许，继而无力垂落在少年伸出的左手中，“……指……环……”
　　
　　“……指环？”
　　
　　气息不继，青年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无法发出更多声响，只能依稀分辨出疑似“特伦斯”的口型。
　　
　　泽田纲吉一愣，突然想起什么。
　　
　　“是特伦斯先生的指环？你要吗？”他急忙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黄宝石指环，塞进入江正一右手。
　　
　　然而对方既没有推却，也没有接受。
　　
　　“正一先生？”
　　
　　冰凉的指尖滑过少年掌心，薄茧带来的粗糙触感指向更加往左的位置。
　　
　　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指示，然而脱离死气状态后一贯迟钝废材的少年竟然理解了他的意思。
　　
　　“要放在目标牌下面吗？”
　　
　　指尖赞同地点了点。
　　
　　“好的……等一下……”在对方身上手忙脚乱摆弄一通，最后好不容易将指环塞进青年西服外套左侧胸袋，“那个……这样可以吗？”泽田纲吉凝神屏气，紧张等待入江正一下个反应。
　　
　　是或者否？
　　
　　就此打住还是另有指示？
　　
　　以上这一切猜测都没有变成现实。
　　
　　倏忽一声长叹，穿透气息奄奄的身躯；只在弹指须臾，曾经湮灭的亮黄色火焰再度点燃。
　　
　　一度紧闭的绿眼睛睁开了。
　　
　　泽田纲吉惊喜地俯下头：“……你没事了？！”
　　
　　入江正一微微颔首：“多亏纲吉君来得及时，差一点就……”
　　
　　嗓音也很平稳。
　　
　　“怎么回事？”裁判员们不约而同地惊呼。
　　
　　街对面，密鲁菲奥雷的晴之真六吊花一脸恍惚地坐起身，左胸前同样有火焰跳跃。
　　
　　在入江正一的示意下，泽田纲吉将他扶起。前者推高眼镜，语气笃定：“双方同时恢复，这一战不分胜负。”
　　
　　“呵呵，单凭光凭彭格列一方的说辞实在无法令人信服呢。”
　　
　　“桔梗你……”
　　
　　描画妖艳妆容的云之真六吊花满不在乎地挥动满头长发，丝毫没将试图以眼杀人的入江正一放在眼里。
　　
　　“倘若密鲁菲奥雷坚持继续战下去，彭格列也只好奉陪到底了呢。”
　　
　　“Reborn！”泽田纲吉脸色一亮，抬头望向前来支援的己方伙伴，“还有大家……啊，正一先生伤得很厉害，大哥能帮他治疗一下吗？”
　　
　　“极限地没问题！”
　　
　　“我没有大碍，”入江正一伸手阻止正忙不迭开匣的屉川了平，“大敌当前，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火焰。”
　　
　　“可是正一先生……”
　　
　　入江正一冷下脸：“情势刻不容缓，诸位只要考虑如何打倒白兰就够了。”
　　
　　“可我就是不明白！”泽田纲吉急得大喊，“就算未来的我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们告诉我有很多人失踪，可是其他人不都还好端端地……”
　　
　　“纲吉君！”
　　
　　愠怒的喝斥声如同当头一棒，少年终于安静下来，神色苍白地咬住下唇，担忧、自责种种情绪在他眼眶里打转，“为什么……时间轴也好彭格列也罢，有必要牺牲到这种程度吗？”
　　
　　“你终于说出来了，”话说到这份上，入江正一反而舒了口气，“纲吉君觉得自己变成了我们的负担吗？”
　　
　　“对不起……我……”
　　
　　“十代目绝对不是负担！我狱寺隼人早已决定一生一世追随十代目，否则就让我生不如死！”冲上来一口气说出上面那些话，自责悔恨随即替上了本来的急切之色，狱寺隼人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我给十代目拖了后腿，辜负了十代目的期待，我……”
　　
　　初次交锋便中了桔梗暗招，到目前为止岚属性的彭格列匣兵器都还没有真正开启过。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难得地，狱寺隼人面对泽田纲吉板起脸，“这一次，绝不允许密鲁菲奥雷有任何可趁之机。”
　　
　　“狱寺君……”
　　
　　“为朋友付出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山本武揽过泽田纲吉的肩膀，口吻十足轻松，“平局后是加赛吧，再打一场两场三场都可以奉陪到底哦。”
　　
　　“山本说的没错！上吧泽田，极限地赢得加赛！”
　　
　　“哇哈哈哈蓝波大人要把敌人统统打趴下！”
　　
　　“小春也会为纲先生加油的！”
　　
　　“是啊，加油吧纲君。”
　　
　　“一平也，加油。”
　　
　　热血沸腾的不仅包括同样来自十年前的伙伴们，十年后的风太、迪诺等人也不约而同加入到打气的阵营中，就连斯库瓦罗都象征性地挥了挥长剑。惟有云雀恭弥一如既往地与众人保持着超过五米的冷漠距离；而库洛姆则是在开口前瞄见六道骸神色上的阴晴不定，只得欲言又止。
　　
　　“……大家……都……”考虑到在场大多数人早就习惯了云和雾的游离姿态，“大家”这个称呼兴许不算用词错误。
　　
　　“哼哼，好好感动吧蠢纲，”列恩变成的枪在Reborn手上晃啊晃啊晃，“那先废物念头现在就给我彻底消失，你的脑子里只需要想着如何打倒敌人。”
　　
　　冰凉右手抓紧泽田纲吉的手腕，入江正一表情严肃：“听我说，纲吉君也许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世界和未来遭到损毁的情况远比你以为的更加恐怖，因为时空裂缝和白兰先生的能力所造成的时空坍缩只是个开始。”
　　
　　“……时空裂缝和……白兰的能力？”这两个不是一回事吗？
　　
　　“不一样，时空裂缝吞噬纵向的时间，这固然是可怕的能力，但即使是没有时空裂缝，仅仅是白兰先生本身就足以跨越各个横向的平行世界。”
　　
　　“你说这些……我还是不……”
　　
　　“平行世界的产生源自于未来选择的分歧，引发未来选择分歧的是拥有纵向的过去现在未来的生物非生物，当然也包括人类。凯莉女士应该告诉过你吧，将每一根草叶视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平行世界，单单揪起一根草叶也许还不会损及整体；可要是同时抓住几根草叶，植株会怎样呢？”
　　
　　会被连根拔起！
　　
　　泽田纲吉倒吸一口凉气。
　　
　　入江正一的绿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
　　
　　“未来正在消失，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破百了

于是第一次choice战又被我拖长了一章，下一章一定搞定！




第一〇一章

　　“我曾经说过，十年前的我曾与未来的纲吉君相遇。”
　　
　　泽田纲吉懵懵懂懂地点了下脑袋，才发现对方用的好像不是寻常的陈述口吻，“……有、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