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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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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见韦后全无昔时的霸悍之色,一脸的沮丧无助,禁不住心肠一软,说道:“为今之计,只好先秘不发丧,宫中严禁消息泄露,把诸位宰相召入禁中文人小说下载,锁于中书省内听命,然后召兵马五万人戒严京师,让皇后的亲族,诸如韦捷、韦灌、韦璿、韦锜、韦播、高嵩等人统领,并召宗楚客尚书等一起议事。”

此言一出,婉儿心中又暗暗有些后悔:“我到底是打算帮谁呢?不是答应了太平公主,要倒戈相助吗?”也许是中宗皇帝的暴毙让她心里特别震撼,她几乎可以断定,这正是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合谋下的毒手,他们一定是通过马秦客和杨均,联手害死了中宗。想到马秦客一直进献含有赤箭粉的丸药给中宗,婉儿突然明白了,虽然汤饼中下的药物一般人服下后都会无事,但中宗体内积累了赤箭粉的药性,这两种药物一旦遇上,就立即会让人心悸而死。

然而,这两个人也是她举荐给韦后的,一旦说破,婉儿也有莫大的责任。她心知肚明,却不敢说破。

眼见卧榻上已死去的中宗皇帝,双目圆睁,一副惊恐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怖的情景一般。婉儿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替他合上了双眼。

韦后突然又忧虑道:“天气暑热,如果秘不发丧,这……如何能放得久?”婉儿知道她是担心中宗的遗体腐坏,于是说道:“当年南朝陈高祖陈霸先猝然逝世,也是内无嫡嗣、外有强敌,他的章皇后也是秘不发丧。因天气暑热,有人建议用蜂蜡做棺材,密封陈高祖遗体,我们何不效此故事?”

韦后听了,忙依言而行,用蜂蜡作棺,暂时封藏。婉儿又命内侍尽取皇家窖冰来,堆放在神龙殿里。虽是盛夏,但殿里却弥漫着阴森森的寒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悚然骨栗。

大家都是一夜未睡,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商量来商量去,纷乱如麻,似乎有商量不完的事。天色将晓时,韦后密谋将宗楚客召入了神龙殿。

宗楚客只见一具黄色的蜡棺陈列殿上,白色的丧烛高燃,韦后、安乐公主、上官昭容等都是素服麻衣,伏地哭泣,不禁头皮一麻,醒悟道:“原来中宗皇帝竟然暴毙了!”

宗楚客深知宫闱多有诡谲难测的秘密,也不敢询问皇帝的死因,只好唯唯听命。韦后颤声说道:“如今圣上龙驾归天,哀家心中彷徨无措,还望宗爱卿主持大事。”

见情况紧急,宗楚客将牙一咬,双目露出一丝凶光:“启禀皇后,不如趁此机会,宣太平公主和相王及诸子,尤其是临淄王李隆基入宫。等他们甫一进宫,就安排刀斧手将他们立斩于殿前。”

韦后平时霸悍,如今真的面临大事,却有些畏缩踌躇,说道:“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宗楚客坚持道:“皇后,当断不断,必有后患。等皇帝归天消息一泄露,人心思变,就不可收拾了!”

韦后稳了稳心神,终于狠下心来说:“派人传旨,召太平公主及相王诸子进宫议事。”

然而,过了良久,宣诏的中使回来禀告说:“太平公主不在山庄,相王也宣称游猎未归。”宗楚客听了惊骇道:“难道消息走漏,他们已提前有了防备?”

韦后说道:“皇帝归天后,宫女内侍一个也不准离开神龙殿,就连上官昭容也是昨晚刚刚知晓,她也从未离此半步,怎么可能会将消息泄露?”

宗楚客疑惑道:“或许他们早已心怀鬼胎,所以才不敢前来。”上官婉儿心中却明镜一般:加害中宗的计划,就是他们一手策划。他们不但能第一时间知道,还能预测到今天的局面!

此计不成,宗楚客也没了主意。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中书省内被禁锁的百官喧嚷不止,又传出哭声阵阵,韦后情知消息早已走漏,她忙了这一晚一天,头疼欲裂,无奈中一跺脚:“罢了!罢了!先召集百官于太极殿,正式发丧吧!”

黄泉地肺中,不久也得到了这一惊人的消息。贺兰晶说道:“想那次在崇义鬼宅中,见到有人高价求一种让人心痹而死的毒药。此毒的阴毒之处在于,发作后,毫无迹象,和患心疼病死的人并无不同。当时我们还困惑,这人买此毒药是想对付谁,现在终于明确了,他们的目标正是中宗皇帝。”

地母夫人嗟叹一声,说道:“如今这局面虽然出乎我们的预料之外,却也是个极好的机会。中宗的两个皇子都不是韦后亲生,深为其所忌,太平公主、李隆基等人又和韦后水火不容,他们对皇位必将有一番争夺。如果此刻我们取得高祖皇帝的遗诏,喻示百官,继承大统,实在是天降良机,恰逢其时啊!”

众人听了,都是精神百倍,大受鼓舞。当下地母夫人传命,玉扇门倾尽全力,务必争分夺秒,赶到五兵神窟中尽快挖掘到高祖的锁魂铁棺。(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临行之前,地母夫人屏退左右,单独召贺兰晶来到卧榻边,抚着她的头发说:“晶儿,此番我们孤注一掷,取得高祖皇帝的密旨后,就要冒险夺位。这九五之尊的宝座,不知有多少人暗中觊觎。我们在朝中孤立无援,也没有勋臣宿将相助,能否成功,实在是难说得很啊!所以,我今天就把隐藏多年的秘密告诉你,不然,就怕来不及说了。”

贺兰晶听母亲说得很是凄凉沮丧,不禁握住她的手说:“不会的,母亲为何说得如此丧气?说不定我们一举成功,成为大唐这万里疆土的主人呢。”

地母夫人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你说得也不错,但君子问凶不问吉,凡事要先考虑一下最坏的结果才对。”

厚土殿里的四个青铜人俑手中的雁足灯,火焰不停地跳动。地母夫人突然一把拉下遮住脸庞的黑幕。贺兰晶一声惊呼,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母亲的脸。此刻明亮的灯光下,只见地母夫人的脸上满是鱼鳞般的疮疤,竟如鬼怪一般,鼻子也被削去了,只剩下两个孔洞。

饶是贺兰晶经历过许多凶险,见过许多的丑怪之人,但自己的母亲,居然是这样一副脸孔,还是让她浑身颤抖,难以接受。

地母夫人缓缓地又带上了面幕,凄然说道:“晶儿,有没有吓到你?”

贺兰晶上前抱住她说:“不管你是什么模样,我都不怕你,你还是我最亲近的人。”说到这里,她又忽然一跺脚,狠狠地说,“是什么人把你害成了这样?”

地母夫人叹了口气后,沉默不答,却又反问道:“你可知你的父亲是谁?”

贺兰晶懂事之后,曾经多次问过这个事情,但地母夫人总是会发怒,吓得她后来从不敢问。如今母亲却自己提及此事,她知道这个秘密终于要揭开了,生怕地母夫人又改主意不说了,于是当下不敢多言,只是侧耳倾听。

地母夫人拥她入怀,缓缓说道:“当年则天女皇驾幸东都洛阳,让我在长安开凿黄泉地肺。当时我就留了心,想收得几处隐秘的宅第当作商谈秘密的场所。当时的长兴坊有一处院落,里面杂草丛生,还有不少无人照看的红芍药花自开自落,我就起心想征收过来。哪知道,就在这里,我遇到了那个魔星,也就是你的父亲。”

贺兰晶问道:“我父亲,他究竟是谁?”

“他当年已是四十多岁,但依然能让女人一见如醉。史书上常说有一些妖媚的女色能倾阳城、惑下蔡,而他就是男人中的妖。”

贺兰晶紧抓住地母夫人的手说:“他就是我父亲,他叫什么?”

“他叫贺兰敏之,是则天女皇姐姐韩国夫人的儿子。”地母夫人此言一出,贺兰晶大吃了一惊,这人可是个非常知名的人物,有关他的流言至今纷纭不休,但贺兰晶随即疑问道:“他不是在四十年前,因逼奸太平公主侍女,被则天女皇流放到岭南的雷州,中途被人用马缰绞死了吗?难道他也和明崇俨一样,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

地母夫人说道:“这倒不是,据贺兰敏之对我说,他之所以能活命,多亏了高宗皇帝暗中吩咐人保护和掩饰。当年他的妹妹被封为魏国夫人,经常花枝招展地进宫和高宗皇帝玩乐,武则天是何等之人?哪里容得下有人夺她的宠?不久就派人下毒害死了这位外甥女。然而,高宗皇帝因韩国夫人和魏国夫人相继暴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内心十分愧疚,于是就千方百计地回护于他,高宗皇帝下了密旨给岭南的行军总管,悄悄将贺兰敏之救下,并派舟船送他去赤土国的鸡笼岛避祸十年。十年之后,他终于又忍受不了寂寞,悄悄潜回了长安。”

说到这里,地母夫人停了下来,望着灯火静静地出神。贺兰晶猝然听到自己父亲的来历,不免也心情激荡,不能自己。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厚土殿里静谧无声,只有灯芯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响。

“当时,已是立夏。长安街头,桃花落尽,杏树成荫,就连牡丹也凋落殆尽,不复繁盛之景。骤然见到这一宅院的芍药摇曳多姿、花容绰约,不禁令我心动。这贺兰敏之折了一枝红艳的芍药送我,并柔声说道:‘唯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于是,我彻底被这个男人俘获,那一刻,我什么都不再挂念,不再畏惧,心中就只有他。”

贺兰晶听得入神,地母夫人却又住口不说了,她又沉浸在当年那段温馨的回忆之中。这许多年来,那些场景她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只是她拼命压抑着自己,不再去想。却在这一刻,像是打开了洪水的闸门,这些记忆汹涌而至,让她心神激荡,不能自己。只是这一切,她不便和女儿细细谈起。

又隔了一会儿,地母夫人饮了口贺兰晶递过来的杏酪,才又缓缓说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贺兰敏之,然而,即使是普通男子,也犯了则天女皇的大忌。好在当时女皇年老事繁,又经常居于东都洛阳,于是我就将她瞒过。然而,这事却瞒不过则天女皇的另一个心腹——团儿。”

贺兰晶说道:“就是那个后来因诬告相王李旦被则天女皇杖杀的团儿?”

地母夫人说道:“是的,当时我的名字叫做扇儿,我们俩的名字合起来,就是团扇。从前有人写过团扇诗,说是夏天人们用它扇风,而秋凉一至,就被抛弃了。我们的命运也是如此,都是则天女皇的工具罢了,用过就丢掉毁掉。”

说到这里,地母夫人又长叹一声说:“当时团儿知道了这件事,却瞒下不说,一是因为和我共事多年的交情,二是她自己也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团儿权欲之心比我还重,她竟然仿效女皇当年勾搭上太子的伎俩,想把当时的皇储李旦诱惑上手。当李旦进宫请安时,她假传口谕,将李旦诱入她的居所,做出种种妖娆风骚的媚态来,想诱惑这位皇子。”

听到此处,贺兰晶不由脸上一红,想道:母亲独断独行,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指配给李煊,也是看中了他皇家后裔的身份吧!

地母夫人继续说道:“然而,李旦当年整日里战战兢兢地生活,生怕有什么错处被女皇找到,哪里敢招惹更多的是非。团儿求欢不成,转爱为怒,心想李旦怎么会不理睬自己?一定是他身边的娇妻美妾太多,分了他的心神。这团儿胆子也很大,就跑到女皇面前诬告说,李旦的正妃刘氏和侧妃窦氏,背地里经常施巫蛊妖邪之术,祈盼女皇早早生恶病而死。碰巧那几日里,则天女皇正感觉头昏气短,身体很是不适,听得此言后,当下大怒。于是当刘、窦二妃进宫觐见时,女皇就传旨将她们秘密处死,从此这刘、窦二妃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为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贺兰晶猛然想起那次在崇义鬼宅时,绿毛人曾经说不惜用传国玉玺来换取刘、窦二妃的下落,这窦妃就是李隆基的生身母亲,所以他才如此急迫地想打探这件事。她不禁问道:“这两位妃子到底下落如何?”

地母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团儿生性十分残忍,听得女皇吩咐将二妃秘密处死,不留痕迹后,她很是得意,命人将刘、窦二妃剥掉衣服,扔进大锅之中烹死,然后又用大碓将她们的尸身碾碎,丢到南御园中,让那里饲养着的狮虎全部吞吃掉了。这手段真是狠毒之极,所以人们就算是把长安掘地三尺,也没有办法找到她们的尸骨了。后来团儿和她的亲信也被女皇全部杀死,所以,知道这事情的就只有我了。”

讲到这里,地母夫人又十分谨慎地叮嘱贺兰晶:“此事轻易不可透露给李隆基。他若不知其生母的消息倒还罢了,若是从我们口中得知其母死得如此凄惨,不免会迁怒于我们,岂不没由来地替他人受过!”

贺兰晶点头应诺,又问道:“据我所知,那团儿诬告李旦的奸谋不久就败露,难道是母亲您告发的她吗?”

地母夫人摇头说:“这倒不是,虽然我也不满意团儿这些心狠手辣、灭绝人性的手段,但是我们毕竟是相互依存的伙伴,从顾念多年的交情上来说,我也不会想置她于死地。而且,俗话说唇亡齿寒,没了她,并不完全是好事情。”

贺兰晶纳闷道:“那又是何人在女皇面前告发了她呢?”

地母夫人声音低沉:“这件事,我后来也反复思索过,有时不免怀疑是上官婉儿告的密。团儿被女皇派酷吏拷打得死去活来之际,她居然怀疑是我告的密,于是临死前反咬一口,把我和贺兰敏之私自相好的事情说了出来,于是则天女皇盛怒之下,又将我拿入死牢,对我痛加拷掠,三木加身,百刑齐施,逼问那贺兰敏之的下落,但当时我对他情深不渝,即便是毁了我娇美的面容,我也坚持不吐一字。”

贺兰晶不禁追问道:“那现在,这贺兰……”她心想直呼父亲的名字总是不妥,但心情上却很难接受这个声名狼藉的人,忽然成了她的父亲。

地母夫人知晓她的心意:“这个人滥情寡恩,听到事发的消息后,就自己先逃得无影无踪。后来我听说,他有意接近我,也并非出于真情,而是想借我的手来报复则天女皇。当然,这一切,也是上官婉儿告诉我的,是真是假,至今我也无法验证。”

贺兰晶听了此处,忽然说道:“那这件事情,还真有可能是上官婉儿一手策划的。她暗中窥伺了你们的秘密,却装作不知,而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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