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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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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开了么?熬一碗滚热的普洱,兑些玫瑰。”太皇太后不知哪里来的精神,竟而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用那些南边儿来的茶,他也喝不出好来,白糟蹋!”
  
  苏麻拉姑听着这句话,苍老的双目中滚下豆大的泪珠,勉强压抑着鼻息,“来了,来了。”一碗热腾腾砖茶,端端正正的放在绣龙墩上,“十四爷,小心烫。”
  
  “多尔衮,你还是这么年轻。”太皇太后对着空气,轻轻叹道,“我可是老了。”鎏金香炉袅袅清香,流过空荡荡的坐墩,散落满室。
  
  寂寂无声,苏麻拉姑紧紧捂住了嘴,不忍哭出声来。
  
  “皇位给了玄烨。多尔衮,别和我甩脸子,你已经是爷爷辈分,还争什么呢?”太皇太后笑叹道,“只一样,你们爱新觉罗家爷们,各个是情种。我看了怎么不心疼?这孩子多少年没哭过,忽然就委屈成了这样。在外头何尝不是君临天下的威严,谁知道让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失了个狐狸精,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多么没出息!怎么,多尔衮,你做什么也满脸的委屈?也有女人骗了你?”
  
  苏麻拉姑深知是回光返照,却无可奈何,悲凉之气不可言喻,只得含泪笑道:“十四爷受了委屈,我们主子怎么会不知道?可十四爷从小受的委屈何止一件两件?您就认了吧。主子这么多年撑着不容易,你们这些爷们,就知道打、争、抢,留下一堆烂摊子,还不是我们主子收拾?”
  
  “苏麻拉,甭说这些,他听不进去!”太皇太后倦倦的摇头,“多尔衮,我当年并没想要你的命,只是你自己赌气。你犯了傻,我都替你不值啊……”
  
  “……”
  
  “……”
  
  两个人对着空凳子,你一言我一语,唯有那一碗普洱茶,热气腾腾。
  
  康熙二十六年腊月己巳,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崩于慈宁宫,谥曰:孝庄文皇后。
  
第六卷 续 断肠声里忆平生 续 丝丝缕缕
作者:雨燕儿 更新时间:2012…11…01 08:54
  康熙二十七年五月,苏州,欣和绣庄。
  
  “万大姑啊!”后院月洞门处有老妪高声叫唤,“乡下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来了。”我正在院中的竹架上整理各色花线,回头嘱咐道:“天阴了,把这些先收到屋里。”快步走出月洞门,两个挑担的男孩连忙迎着我站起来,“大姑,给您送的。”
  
  我点头含笑,“好,清早就出来了吧?吃饭了没有?来,先吃饭。”
  
  “吃过了来的!”两个小伙子憨憨的笑着。
  
  我也扑哧一笑,“那大姑给你们做糖水卧鸡蛋。”
  
  “谢谢大姑!”
  
  我到厨房中开了火,做好点心端出来,他们就坐在门口台阶上吃着。
  
  “乡下好不好?”我笑问。
  
  “好着呢!”狼吞虎咽的吃着,“大姑这儿辛苦吧?在苏州城里帮工多累!还不如回乡下去。您那二十亩水田,吃一辈子也够了。”
  
  我用围裙擦了擦手,含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多少好地也不会种。租给了你们两家,难道回去白坐着?”
  
  “您回去了,就帮着我们兄弟做做饭,我最爱吃大姑做的饭了!”
  
  我笑了笑,在厨下包了各色点心吃食,出来放在两个孩子的竹篮中,“回吧。等下月有功夫,我回去一趟。问你们家里好。”
  
  我来到江苏整整三年。一路听着吴侬软语,坐着乌篷小船摇摇荡荡。苏州吴县,一个偏僻安逸的小小水乡,这是纳兰给我安排的安身之所。七十多岁的老地保,颤巍巍的接过我手里的屋契地契,“哦,记得记得。你家相公啊,前年来过。东头坡下的二十亩地,是你们家的。这边的三间瓦屋,是一同买下的。你相公好啊?”
  
  我穿着一袭竹布袄裙,愣怔怔的道:“我相公,已经过身了。”
  
  “哦哦……”老地保点头叹气,“年纪轻轻,不得长寿啊。”
  
  闭塞的水路,世外桃源一般的村舍,仿佛只有浑浑噩噩间才能找得到。村中不过几十户人家,民风淳朴温和。我的初来乍到,众人竟如迎接原来的客人一般。左邻右舍帮着打扫庭院,尊长之人听闻我是独身寡居,早就替我想好了主意。那二十亩田地,给了左近两家耕种,年年将银米给我送来。周晚,式微,楚儿,我有这么多的名字,却都不能再用。只得将“晚”字谐音,说自己姓“万”。
  
  一路风霜,心力交瘁,这梦一般的柔美水乡在眼中亦是毫无声色。白日里坐在院中发呆,夜晚躺在竹床上辗转。直到四更天才能朦朦睡去,清早金鸡一唱,我尚未睁眼,泪水就会夺眶而出。梦里,我也知道,自己失去了他。
  
  不必揽镜已知憔悴万分。脸色灰黄,双目如死水,一根根白发埋在青丝中,触目惊心。不过数载,已是憔悴一生。
  
  今年春天,我离开乡下,来到苏州城的欣和绣庄帮工。这里的东家是吴县人,选绣娘也愿帮衬本地乡里。出门做工的都是家里不富裕的年轻女孩。心灵手巧,技艺绝伦者大有人在。我在此地,多是为绣娘们描绘花样,另外常有采买物品,记账清货的杂事,。
  
  “万大姑,前院儿来一趟。”老板娘的侍女含笑招手。
  
  “什么事儿,太太?”我走进堂屋,老板娘正打着算盘。见我来了,笑道:“里里外外,会写字儿的除去老账房就是你了!咱们有个大活儿,怕接不下来,你看看?”
  
  我解下围裙,这才看见堂屋里还坐着个年轻书生,青布长衫,头上青纱小帽,白玉帽正。老板娘介绍道:“这位是高相公,扬州知府张大人托来的人。万大姑是我们绣坊的描样儿师傅。您也知道,绣花儿的姑娘们多不识字。不怕您笑话,坊里除了咱们万大姑啊,没人认字呢。”
  
  扬州知府张大人!我心中一阵颤抖,张纯修亦是纳兰的至交好友!
  
  清了清喉咙,我笑道:“高相公好。请个样子,咱们先看看。”
  
  高相公淡淡含笑,并不言语,只取出一幅长长手卷,上等雪浪纸,一色钟王小楷,描摹着字字句句。卷首隶书四个大字:《通志堂集》!
  
  我只觉的头一昏,勉强撑住,展开再看,卷下有提拔:
  
  “所以为诗词者,依然容若自言,‘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而已。”
  
  “嗟乎!谓造物者而有意于容若也,不应夺之如此之速。”
  
  “……”
  
  皆工笔小楷,字字不苟。
  
  “老板娘,张大人与京城明中堂的大公子是结拜兄弟。《通志堂集》是纳兰公子的遗作。今年的祭日上,要用绣、书、刻三样祭品,祭奠公子英灵。我在苏州走访了几家绣坊,都道老板娘是吴县人,您这里的绣娘手艺最精啊。”
  
  “万大姑,你看这字,若是平绣……”老板娘喃喃犹豫。
  
  “不止平绣。”我收起卷轴,吸了一口气,“平常绣字皆用半绒,弯折顿挫不在话下,若有行草等字的飞白则不好表现。若要绣这幅字,就要半绒再劈,劈丝成绣!
  
  高相公点头含笑,“这幅字定要完美无缺,方对得起纳兰大人的在天之灵。”
  
  相送至院外,我回头问道,“纳兰公子如此大才,不得永年,着实可叹。不知公子是何时故去的?”声音在自己的耳中听来,微微发颤。
  
  “大前年的五月三十。”
  
  久久的呆立在天井中,天上已飘起了细雨。心中也落下丝丝细雨,悉悉索索,惆怅难消。,我伸出手,却接不住雨滴。
  
  南京。
  
  “明日一早回苏州。”立在码头上,我嘱咐着船家,“千万等我。”
  
  老船家呵呵笑着,“放心!您也是的,货也运回去了,玩一两日怕什么,好容易来一趟。”
  
  我抿嘴一笑。若不是绣坊中分派不开,我绝不想再来南京。江宁织造是曹寅,此地无论如何不能久留。一日无事,终究不免心中怅怅。步步走在街市,漫无目的的游荡,静静中抬头看去,终于还是到了。
  
  沈园。
  
  原本精致的粉白水磨院墙多已经斑驳陆离,门口“沈园”二字的牌匾也歪斜了,上面满布的灰尘几乎将字迹都淹没了,顶上上面瓦尼鳅脊与门上细雕花纹上全是蛛网,一派破败情景,大门只虚掩着,隐约见到里面空空荡荡,草木花圃俱无。
  
  “吱呀……”用力推了推门,大门涩滞,只打开一道缝,侧身进去。昔日姹紫嫣红的小院现在唯有野草横生。心里不禁叹息,不过五六年功夫,“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容易冰消”?
  
  转过结满蛛网的山石,看见一湾碧泉也已经干涸了,不忍心再看,便即移步上楼。台阶走了几步,脚下清尘飞腾,默然听见楼上有人长叹一声,高声吟诵道:
  
  “江南好,怀古意谁传。燕子矶头红蓼月,乌衣巷口绿杨烟。风景忆当年!”
  
  声音不高,却如在我耳边响了一个焦雷一般,急步上楼。
  
  楼上陈设已与当日不同,一张粉油大案摆在正中,案上笔墨纸砚俱全,一摞摞的纸张书籍杂乱安放,墙壁上挂着七八幅画,有个青年书生身穿布衣坐于案前,手中拿着一张白笺,正在吟诵。大概是听到了楼梯声音咯吱吱大响,正愣怔怔的望着楼口的我。
  
  那书生站起身,将手中书籍放下,含笑问道,“您找谁?”
  
  我此时已经缓过神来,“我……不找谁……”
  
  那书生笑了一笑,双目盯着我看了几眼,忽的迎了上来,“您是苏州欣和绣坊的万师傅吧?难怪如此眼熟!”
  
  我蓦地抬头辨认,也不由得吓了一跳,“高相公,原来是您。”
  
  “晚生高澹人。”高澹人笑着绕过桌案,搬了一把木椅,拂去灰尘请我坐下,“太巧了太巧!”他只笑叹“太巧”,“万师傅来南京,是绣坊中有生意么?”
  
  我垂首笑道:“坊中有一批素锦压在南京发不回去,只得从苏州带船来接。”
  
  高澹人将桌上的纸笔整了整,“您来过沈园?”
  
  “没有。”我笑道,“认错了地方。”
  
  高澹人爽朗一笑,“这沈园的主人,并不姓沈,而是姓顾。难怪万师傅要认错呢。无锡顾梁汾先生才是沈园之主,他从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您上次绣的《通志堂集》,就是顾先生拿了张纯修大人的原稿,又托我抄录的。”
  
  “顾贞观?”我不由得心思微动。
  
  “正是啊!”高澹人笑道,“纳兰公子生前,并称京华双绝!万师傅认得?”
  
  我摇头,勉强平息道:“京华双绝,谁人不知呢。”低头看看桌上的纸张,心中不禁空了一片。
  
  都是纳兰的词作!
  
  一叠雪浪纸上细细密密的端正小楷,是姚光汉的笔迹!每一行之间又有校对文字,一字一句皆有订正,或改一字,或辩一音。另一边,几幅竹油纸上秀美绝伦的钟王楷书,是已经抄录好的。
  
  “真是一笔好字。”我叹息一声,看高澹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摸样,笔力当真惊人,看来一定是在书法上下过苦功的。
  
  高澹人拿起一幅字,笑了笑道:“这是练笔,仍有许多不尽之处。此皆是纳兰公子呕心沥血之作,晚生不敢不经心。”
  
  我心中阵阵的抽搐,也不敢多说别的,正想告辞离去,却听高澹人又道:“万师傅知道京华双绝,也一定听过纳兰公子的词作吧?”
  
  “饮水词人,听说过。”不知为何,我竟想与他多聊一时。
  
  “纳兰公子的词,哀感顽艳,有南唐后主遗风。悼亡词更是情真意切,痛彻肺腑,令人不忍卒读。”他说着,放下手中纸笺便去倒茶,竟好似要与我长谈一般。我听了这几句话,止不住眼泪就要涌上来,实在不能再坐下去,便即起身。高澹人背向着我,口中仍旧说着:“文人祚薄,哀动天地。纳兰公子的好友顾贞观先生,张纯修大人等将他的遗稿整理完毕,托我手抄一部以做今后刻印之据。”说着,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
  
  我只得咳嗽一声,掩饰着心情,勉强搭讪道:“听相公前些日子说,扬州知府张大人与纳兰公子有八拜之交。”
  
  “是啊。张大人与纳兰公子是异姓兄弟,极善丹青。”示意墙上一幅水墨塞外风雪图画对我道:“这幅画是纳兰公子生前托他做的,谁知画成人逝。”
  
  我上前几步细看,见那幅画不过两尺,左方留白上行云流水般的字迹流过眼前,“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漫天飞雪轻薄,人间富贵亦留不住。待得春来,便会随风化去。唯有瀚海西风为友,寒月清辉中漂泊一生。”
  
  纳兰在塞外漫天飞雪中的话语依旧在耳畔回荡!身影淡入皑皑白雪中时。我曾不知不觉双目滚烫,直到此时,才真觉天地之间竟独独剩下我一人!
  
  泪水已经坠落,我回头便走,口中勉强笑道:“词、画、书,可称三绝!”快步下楼出门去了。
  
  一路恍恍惚惚的走回客栈,天已过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想要这幅飞雪图,我要绣这幅画出来!
  
  怎么能得到那幅画?高澹人是萍水相逢,不可能将画给我。张纯修等人我更是避之不及。迷迷糊糊睡着,直到申末时刻方才醒来。
  
  偷!我一睁开眼睛,就想到了这个字,偷来!嘴角浮上一丝微笑。“又胡闹了!”纳兰的蹙眉的笑语似乎在耳边响起,“你怎的还敢找麻烦?”
  

第六卷 续 断肠声里忆平生 续 去年今日此门中
作者:雨燕儿 更新时间: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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