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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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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柏钦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字清晰如刀:“调阅国家档案室七十八号档案。”
  梅杰愣了一下,终于还是了然地点点头:“你终于还是要做这件事。”
  杜柏钦眸中浮现的是刀锋林立的冷霜,看着他没有说话。
  梅杰并没有思考很久:“既然第四代的王室已经成为历史,我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你——”
  首相大人看了他一眼:“那么——周一的议会将没有那份报告了。”
  杜柏钦面容稍稍缓和:“deal。”
  梅杰灭了烟站起来,按了按他的肩膀:“哪怕是法西那批家伙上台来,应该也没有人能失去你,两天连续四十八小时高峰工作,竟然还能准确精密至此。”
  杜柏钦说:“既然这样,明早的会议我不去了。”
  梅杰挑挑眉:“你什么时候来过?”
  杜柏钦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说:“咖啡不错?那再坐一会。”
  他取了外套,径直往门外走去。
  
  杜柏钦走出电梯,伊奢等在楼下:“束小姐已经在公寓。”
  杜柏钦点点头,接过了伊奢递给他的一份文件。
  停车场卫兵向他敬礼,电子门滴地一声,地下二层的停车位缓缓移上来。
  杜柏钦坐进车中,先动手翻开了那份关于束蓁宁的调查报告。
  她此行来墨撒兰是参加一场婚礼,束蓁宁是新娘的表妹,这一对表姐妹均家世清白,束蓁宁的亲生母亲和于姬悬的母亲是姐妹,父母在十八年前逝世,而后被在中国的父母收养,束蓁宁母亲是墨撒兰人,她本人持固定旅游签证。周五乘东方航空从香港飞抵康铎。
  同多年前她告诉他的故事,并无出入。
  杜柏钦将放入了车前的置物柜,随后发动了车子。
  闪烁的灯火渐次在缓缓降临的夜幕中亮起,傍晚时分似乎下过一场雨,车水马龙在窗外缓缓移动,他默默地看着这在水光倒影之中的繁华都市,这几年冷硬如铁的心脏,此刻也不禁有了一丝陌生的柔软。
  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四年?
  也没到四年,确切来说是三年十一个月二十七天,他离开英伦是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圣诞节。
  这几年来一日二十四小时是随时随地待命工作的状态,全年无休的高强度和紧迫感的服役生涯,他每日几乎都是累得倒头即眠,但偶尔在独自一人醒来的深宵,睡不着在书房的小沙发上喝半杯酒,想起她的笑,恍然感觉已经过了半生。
  他始终记得他们分别时,她跟同学乘火车去苏格兰旅行,还反复答应一定会赶回来陪他过圣诞节。
  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象她回来时,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偶尔贪念地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他在布罗姆利滑雪中心,忽然看到身旁一个看到一个穿着黄色滑雪衣的身影,一路尖叫着失控地飞速滑过去,然后四仰八叉地一头狠狠地摔倒在了雪地中。
  那个黄色人儿狼狈不堪,在雪地里扑腾了几下仍然起不来,一直拼命地用中文大叫救命。
  半个头埋在了雪堆中,还能叫得那么大声,真是丢人。
  他走过去将她一把拎起,然后冷着脸说了一句:“好了,别叫了。”
  蓁宁晃着脑袋将一头的雪摇落,这才抬起头瞪他了他一眼。
  杜柏钦这才看清楚,这个中国女孩,有一双如星光闪烁眸子。
  第二天他乘校车回校,看到她混迹在同学中,跟在他后面,一路回到牛津。
  他难得参加一次的同窗活动,却不料遇上这等麻烦事,他对着她非常的不耐烦:“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蓁宁对着他笑得赖皮:“谁说我跟着你了?”
  她伸手指了指路旁的那幢黄砖的古典钟楼建筑:“我宿舍就在这里。”
  然后趾高气扬地拖着箱子走了进去。
  后来她笑眯眯地出现在他上课的教室:“原来你叫杜柏钦。”
  再后来她天天追着他跑。
  杜柏钦对她甚为无奈,束蓁宁总有办法,在餐厅或者下课的门口,恰到好处地溜进来跟他说话,有时候他在图书馆,她也会乖乖地识趣,在一边做她的功课。
  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回应,甚至有好几次还说过我对你没兴趣不要再缠着我之类的话,可是她总是笑嘻嘻的,仿佛整个生命都是阳光一般的明亮,即使是听到那样难堪的话语,也只是笑着说没关系啦我又不要你喜欢我,偶尔若是他答应了一两句她的话,那她就会大呼一声big day!然后露出牙齿笑得灿烂,眼睛都沁出一丝调皮的光芒。
  他才真正体会到,母亲教他中文时,什么叫做清脆得银铃一般的笑声。
  就是这样被一个女孩子追求,从冬天到了次年的夏天。
  他记得是五月份的一个周末,他下课出来看到她抱着书包站在他的学部门前,见到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了一声嗨,那天束蓁宁好像感冒,声音有点嘶哑,他冷着脸走过去,只听到束蓁宁跟在他身后唉唉唉地叫唤着他的名字,他硬着心肠不理会她快步穿过草坪,身后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杜柏钦回头时,正看到她在湿滑的草地上摔了一跤。
  杜柏钦只觉得心中突地一跳,头脑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大步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他心急地要察看她有没有摔着,束蓁宁正委屈地揉这膝盖,抬头看到他的表情,忽然飞快地趁机拉住了他的手。
  他怔住的时间很短,应该只有一两秒,下一刻马上挣开了,但瞬间流过心脏那种略带甜蜜麻痹之感,却令他整个人都恍惚了。
  后来就是这样,谈起了恋爱。
  那时他尚年轻,纵然从家族的一次又一次浮沉之中深深地体会到时运难测,但他自己又何尝真正体会过什么叫身不由己。
  而且多好啊,他爱着的那个女孩,两个人在一起多好啊,又美又暖。
  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能谈恋爱,没想到最后还是抵不过心底的欢喜。
  这四年漫长的风雨磨砺,他几乎已经不再认识原来的自己,唯一不能忘记的,是她的一束阳光般香气。
  

☆、4

  杜柏钦将外套递给廊下的佣人,低声一句:“束小姐呢?”
  佣人低头应了一句:“司先生招待着,在图书室。”
  杜柏钦跨进大厅,看了一眼走廊深处的书房,脚步却在沙发边上迟疑了一秒。
  司三正从内厅走出,见到他:“殿下。”
  杜柏钦点了点头,抬手松了松领带,手掌有些微微的湿。
  司三转身将一杯冰水搁在了茶几上,看了看他的神情,然后说:“难得见您这样。”
  杜柏钦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司三微微笑了笑,躬身转而走开了。
  杜柏钦俯身下去端起茶几上的杯水,索性坐入了沙发内,慢慢地喝了一口。
  他握着玻璃杯子,一丝冰凉的渗开来,他不禁微微摇头,露出了一丝自嘲的微笑。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情怯至此。
  蓁宁听觉一向敏锐,庭院外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她瞬间屏住了呼吸,听到他走进了屋子,杜柏钦的声音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声音静默了一会,这静默竟显得无比漫长,终于——男人的脚步往图书室走来。
  房间内的灯光很暗,门推开的一瞬间,他立刻就捕捉到了站在窗前的她:“蓁宁。”
  蓁宁回过头,在幽暗的一盏落地灯的光线之中,看到男人英俊的脸庞,他不笑的时候,眉宇之间总是透着一种冷漠。
  她默默地,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杜柏钦低低叹了口气:“这么久不见,连一个招呼都不愿给我?”
  蓁宁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杜先生,我持合法签证来贵国旅行,而且在逗留期间在境内没有任何不合理的行为,阁下并无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杜柏钦静静地看着她两秒,拧着的眉头有着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蓁宁暗暗挺直了脊背。
  过了好一会儿,杜柏钦缓缓地说:“你长大了。”
  蓁宁绷紧的神经轻轻一跳,这才觉得背上有冷汗流出。
  杜柏钦声音是诚恳的:“很抱歉,我只是担心你会突然离开墨撒兰。”
  蓁宁冷淡地说:“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转身往外走去。
  “蓁宁!”杜柏钦唤她。
  蓁宁丝毫不理会他,继续往外走。
  杜柏钦匆忙拉住她,他终于说:“蓁宁,我知道,我当时不告而别”
  蓁宁回头瞪着他,终于狠狠地叫了一声:“你这个混蛋!”
  杜柏钦松了口气。
  还肯骂他就好。
  杜柏钦轻声细语却异常清楚的一句:“对不起。”
  深埋在心底多年的三个字,在说出口的一刹那,还是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但是除此之外,他又能说什么。
  蓁宁一腔怒火,却该死地想哭。
  她从苏格兰回来,他消失不见,公寓被清空,他的东西大部分都已收走。
  他和她在一起时并未细想他背景,一开始她甚至以为他是华裔,直到有一次,看到来接他的车,是劳斯莱斯幻影,她见他不欲多谈,她以为来日方长。
  谁知道命运对她开了一个看起来温暖实际却是残酷无比的玩笑。
  她一开始觉得荒谬,马上给他打电话,不通。
  去到他学部和教授处,得知他已经交了论文离去。
  他的同学更不知道他来自何方。
  她终于开始慌乱。
  她给他邮箱写email。
  整整三个月,杳无音信。
  后来那个邮箱被系统自动删除。
  后来无数次的夜晚,姬悬提着她的头发将她推出酒吧,在深宵的牛津街道对着她大叫:束蓁宁,你被抛弃了!你醒醒吧,男人不要你就是不要你了!
  蓁宁愣愣地看着她,无辜的眼睛跟受伤的小动物一般,眼泪淌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姬悬吓着了,慌忙拽住她,到后来两个人在街头抱头痛哭。
  她丢掉了一切东西,搬回学部的宿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毕业回国,她强迫自己如同他的离开一样□性地抽离回忆,忘掉过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个根本无法愈合的伤口。
  杜柏钦轻轻一揭,血肉模糊毕现。
  蓁宁觉得身侧的手轻轻地发抖。
  杜柏钦温和地问:“我们可以先晚餐吗?司三说你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
  一顿礼仪的意义多过于食物本身的沉闷晚餐。
  晚饭过后蓁宁要走,杜柏钦驾车送她回酒店。
  蓁宁不说话,他亦只沉默地专心开车。
  前面的十字路口灯光闪烁,杜柏钦忽然打转方向盘,车子调转一个方向,往城区外开去。
  杜柏钦车开得极好,闪烁车流之中一路加速,直到飞快地出了市区,树木在灯光之中摇曳,半夜清凉的风吹进来。
  雾锁康铎是这座城市的西郊半山平台的一大胜景。
  绕过夜游的熙攘人群,转入一处僻静车道,身后的旅游胜地居然不见,车子开了一阵,蓁宁看到眼前只剩下了大片的开阔平原,星光低垂仿佛探手可触摸。
  杜柏钦把车停了下来。
  仪表盘幽幽的蓝光,他看了一眼身畔的女子,依然是甜美如蔷薇一般的脸颊。
  蓁宁看了一眼:“殿下真是好兴致。”
  杜柏钦忽略她话语中的讥讽:“蓁宁,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
  蓁宁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一笑:“不敢当。”
  杜柏钦看着她防备的眼神,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你可知墨撒兰历史?”
  他的声音很平静,蓁宁还是敏感地听出来一丝掩藏至深的苦涩之意。
  蓁宁点点头:“略知一二。”
  杜柏钦略微一抬手,抽出了钥匙,车内只剩下一片漆黑。
  蓁宁看到他侧脸的沉静轮廓。
  他低缓沉静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反而显得有一丝单薄:“我的家庭发生变故时,我的父亲有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适应,有很多年都非常的消沉,但他待我们兄妹——尤其是我是非常好的,无论如何,他都是最好的父亲。”
  蓁宁想起来她初见杜柏钦时,他的郁郁寡欢从何而来。
  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长大——在那场震惊全国的空难之后,他的父亲接受了军情局长达二十多年的拘禁,由于他此前一直是是激进派的经济改革派,倒台之后长年收到政治压迫,秘密接受反复调查,妻子和三个儿女在泛鹿山的一幢临湖别墅居住,整幢建筑都有探头二十四小时监视,后半生再也没有人身自由。
  一个家庭在一个国家政权更迭的风雨诡谲之中,早已丧失掉任何的尊严。
  杜柏钦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离开你时,我父亲骤然去世,家世崩颓,弟妹都还年幼,我进入军队服役,当时局势太复杂,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如何”
  蓁宁心头缓缓地沉下去,她可以料想孤儿寡母要在那样的局势下生存下去,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杜柏钦轻轻地说:“我没想过让你知道,只因觉得这一切对你太复杂,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就这样自己做了决定,我知道会伤害你,很抱歉。”
  “好了。”蓁宁轻轻按住他的手。
  让他剥开伤口对她陈述往事,她自己都觉得不忍。
  蓁宁问:“当局可有调查你?”
  杜柏钦愣了一下,那一刻不是不惊讶她对政治的敏锐性。
  他微微笑了笑:“还好。”
  蓁宁听得他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手微微一颤。
  这四年来若不是他在政局谋得一席之地,现如今世人所见的麾下之师抑或是出入戒严,其实不过是为了最初家族一方的遮风避雨之地。
  杜柏钦抚她的脸,低声的一句:“蓁宁,你可有思念我?”
  蓁宁眼中涌上泪。
  他温柔地说:“留下来好吗”
  男人吻过她的脸颊:“留下来。”
  蓁宁侧过头,心头一阵酸楚的彷徨,可是她又如何能敌得过这样一个男人的恳求?
  他将她的脸扳过去,吻上她的唇角。
  车子在酒店停下来,杜柏钦转头看了看她:“回去了?”
  蓁宁点点头。
  一时无话,却有甜蜜涌上心头,两个人仿佛初恋一般的羞赧。
  杜柏钦下来替她拉开车门,扶了扶她的手臂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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