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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壁书 作者:慕时涵.千叶飞梦(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4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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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看来殷大将军在荆州是作威作福惯了,哪里都一堆人跟着,摆这么大排场也不嫌累!” 萧子瑜冷眼闲看,忍不住对张瑾如此笑叹。
  张瑾自是不敢搭话,殷桓亦声色不动,挥手让众人离开,自己单马靠近,伸手想去碰萧子瑜的肩,却被对方冷冷侧身避过。
  殷桓笑道:“你我兄弟多年,何至于如此见外?”
  萧子瑜眼睛看天:“大将军还有这等心肺去记得什么是兄弟么,那真是萧某的荣幸了。”
  “小四!”殷桓笑意僵了僵,不过一刻复又和缓如初,“听说你是快要当爹的人了,还这般意气用事。”
  “殷大将军可真是不客气,本将军说请指教,你便当真指教?”萧子瑜横眉冷笑,“本将军乃先帝养子,世封王爵,你小小荆州刺史,也配与我称兄道弟?”
  殷桓再挂不住脸上的笑意,眉目一暗,面容肃杀。一旁的张瑾见气氛不对,忙道:“属下还要职守猎场安全,先告退。”言罢马鞭一扬,走得迅疾。
  殷桓摒息片刻,望着萧子瑜,慢悠悠道:“听说钟大哥现在云府。”
  “是,你又想如何?”
  “我想约个时间,我们兄弟三人一起去祭拜韩老三的陵墓。”
  “你还有脸去见三哥?”萧子瑜一把怒火顿时冲天而起,咬牙切齿道,“三哥是谁害死的?”
  殷桓唇微启,吐出两个字:“萧璋。”
  萧子瑜恨得甩鞭过去:“混帐!那又是谁害得三哥被萧璋杀死的?”
  殷桓举手握住萧子瑜挥来的马鞭,双目直视萧子瑜,毫不闪避,淡淡道:“我。”
  “你还知道!”萧子瑜在他毫不动容的面色下倒吸一口凉气。
  “且不说当年的事是对是错,即便我错了,难道上天就不许做错事的人去赎罪了么?”殷桓放轻了声音,似是语重心长地劝慰,“小四,往事已矣,我自问这些年做的足够补偿当年的错了,我们兄弟之间非得要闹到这般地步?况且韩三之子韩瑞这些年在我身边长大,我已将他抚养成人,不能算是对韩三的一点心意?”
  萧子瑜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许久,蓦地仰天大笑,声音苍凉而又刻骨:“你是该去陵墓前问问三哥,他在乎你对他怎样,对他儿子怎样?他在乎的,是你害了郗氏一族,害了我东朝战神,我的郗哥哥!你忏悔去吧,不入地狱,你忏悔个鸟!”
  殷桓面色铁青,深褐色的双眸在零星射入密林间的阳光下涌着奇诡的暗潮。萧子瑜也懒得再和他废话,重重一哼,紧了缰绳,掉马欲走。一回头,却见对面有个年轻男子驰马过来,样貌甚是清俊,对他微笑道:“四叔。”
  “认贼作父!”萧子瑜翻了翻眼,满脸的唾弃,长鞭一落,便与他擦肩而过。
  那年轻人也不以为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策马上前,问殷桓:“二伯,你又和四叔吵架了?”
  “和他吵?有必要吗?永远这么鲁莽冲动,哪一天非得被他这火爆性子绊倒不可,”殷桓不屑一顾地移开目光,看着他,“瑞儿,你入猎场做什么?”
  韩瑞道:“二伯身边的那个谋士常孟,是不是柔然人?”
  殷桓盯着他:“谁说的?”
  “府上刚传来消息,说柔然人常孟犯事被拿,这是报信的文书。”韩瑞递过去一卷信帛。
  “谁抓的人?”
  “新任的左仆射赵谐下的命令。”
  殷桓冷笑:“果然又是这个赵谐!”
  韩瑞望着殷桓,阴暗的树荫下那双眼瞳异光流转,含笑道:“二伯,为何我不知道你身边居然有个柔然人?”
  “有些事你不知道,是为了你好,”殷桓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柔,“对许多人而言,我或不是个好人,对你父亲我也有愧疚,但这世上,唯有对你,我却已尽了我的全力,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韩瑞淡淡一笑。
  .
  和殷桓吵了一架后的萧子瑜甚觉闹心,在密林中随手射了两只猎物,正要返回高台时,却听林中另一侧的马嘶犬吠,间夹杂着无数欢声笑语,煞是热闹。一时拨了笼辔驰过去,却见是萧少卿和夭绍护着太子骑马狩猎。
  “太子殿下,射中了!射中了!”小侍从大呼小叫,指着被太子一箭“射倒”的麋鹿,兴奋不已。
  太子萧少陵初次有获,亦是激动:“射中了?”说着驰马便要去看。
  “殿下……”那侍从挡在马前,期期艾艾。
  “怎么了?”太子奇怪,看了他一眼,似明白过来,手指点点,“那你去把孤的猎物捡来。”
  侍从这才欢快应下,边走,边暗暗对藏在两侧树荫的人使着眼色。太子在他身后一声冷笑,蓦地驾了马急驰而上,越过侍从径直跑到麋鹿身旁。那麋鹿受了伤正在哆嗦,不断抽搐的四肢竟被几条丝线紧紧束缚着,此刻已经磨破,鲜血淋淋。
  “大胆!”太子气得面色青白,翻身下马,拉着地上的丝线,“都给孤滚出来!”
  两侧树荫里这才跑出几个宫人,连带方才跟随太子身侧的小侍从,都是浑身颤抖地伏拜在地,求饶道:“殿下恕罪!”
  “扫兴至极!以为孤年幼便可以如此欺瞒么?”萧少陵大怒,喝骂几声,又蹲下身抚着麋鹿,若有所思道,“孤是年纪小些,弓箭差些,但并非就如此让人小瞧了,只要假以时日和勤快磨练,迟早会有一天能亲手射杀猎物,无须你们如此费心。来人!”
  “在。”
  “把这些胆大妄为的东西拖下去各责十杖。”
  侍从们何曾见过太子这般的冷言冷面,不敢再吭声,任由禁军缚手带下。
  “想不到太子年纪小小,却有如此的傲骨和心志。”萧子瑜叹道。
  萧少卿和夭绍也自看得称奇,两人回首对萧子瑜行过礼,夭绍转眸看着萧少卿:“这样的笨法子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你也说了,是笨法子,我萧少卿会做笨事?”萧少卿嗤笑不已,望了眼一旁面色如土的敬公公,慢吞吞驱了马过去,问候道,“公公,今日劳你费心了。”
  “好说,好说。”敬公公皮笑肉不笑。
  夭绍忍不住噗哧一笑,回头已见萧少陵径自抱着受伤的麋鹿回来,对她道:“阿姐,能不能找个兽医过来,这鹿我从此养了。”
  不待夭绍回答,敬公公揣着将功赎罪的心思,已连忙接过麋鹿飞奔离去:“太子放心,奴马上去找兽医治。”
  萧少卿笑看着太子:“为何要从此养着它?”
  “今日之事是为耻辱,”太子跃身上马,少年稚嫩的面庞在阳光下坚毅夺人,肃然道,“侍从骗我是小看我,射不到猎物却是我自身的孤弱。堂堂一国储君,既失了尊严又不存实力,岂非让有心之人暗地讥笑,让外邦之臣觉得有机可乘?将那鹿养在身边,倒能时时提醒我奋发自强。”
  萧少卿与夭绍相视一眼,俱是赞叹不已。萧子瑜放声大笑道:“苍天之福,东朝社稷后继有人矣!”
  一群人再度前行,比之方才强装的欢笑,此刻的飞扬心情皆是意气风发的畅快。萧子瑜和萧少卿亲手教导太子骑射技巧,夭绍坐在马上闭目吹风,无所事事中,不由想起昨夜商之所吹曲子的音律,嘴里轻轻哼了出来,柔婉成调。
  萧少卿在她的歌声中回头相望,蓝天白云下,那抹紫衣是如此地明媚潇澈,让他说不清为何觉得欢喜,抿起唇微笑,转过身,握着太子的手,将长弓拉成满月之势。
  “见过太子殿下,汝南王,”一戎装侍卫纵马而来,三丈外勒马行礼,对萧少卿和夭绍道,“郡王,郡主,陛下和太后请你们回一趟高台。”
  萧少卿道:“何事?”
  “方才有北朝信使飞骑而至,北朝赵王看过信说是关于送嫁大臣一事,似乎与郡王郡主有关。”
  “和我也有关?”夭绍诧异。
  萧少卿看了看她,亦是疑惑。萧子瑜道:“磨蹭什么?快去吧,太子我领着。”
  “是。”
  两人快马赶回高台,赵王司马徽正与皇帝、太后轻声商谈着事,见两人到来,一笑揖手:“这次送嫁北上,就要辛苦二位了。”
  夭绍和萧少卿对二圣跪叩行礼,待礼罢起身,夭绍才道:“要我送嫁?郡主做送嫁大臣,似乎自古未见。”
  “古例自是可打破的,”赵王笑道,“敢问郡主父亲可是昔日的江左第一名士,谢攸?”
  听有人提及父亲的名讳,夭绍忙福了一礼:“正是。”
  “那五年前传遍天下的《东山攸纪》一书,可是郡主整理成集的?”
  夭绍怔了片刻,摇头而笑:“那书是父亲倾其毕生的心血所著,五年前我不过十二岁,怎会有这等学识可将过百的书册整理成集?《东山攸纪》一书,是阿公请门下清客整理的。”
  “如此……”赵王思索了片刻,解释道,“方才有急信自北朝来,我母后景仰令尊其人其才,此番邀郡主北上,也是因《东山攸纪》书中有几个她许久参详不透的问题想请教郡主。”
  “就为这个原因?”夭绍心中愈发困惑,侧首看向沈太后。
  纵是秋阳照人,沈太后目间的笑意仍透出雪流般的寒冷,淡然道:“裴太后既然想见见你,你便去吧。”
  夭绍颔首:“是。”
  萧祯道:“送嫁之事便如此定下,不过夭绍是个女儿家,抛头露面未免多生事端,车马行李及国书朝见等大事还是由少卿负责。母后,朕看让他们两人一起北上也好,素来是吵吵闹闹的一对冤家,一路陪着明妤,使她离国远嫁也不必那样孤单愁苦。”
  “说得正是,”沈太后笑了笑,又别有深意地望了眼萧少卿,柔声嘱咐,“夭绍随你一起北上,你也要与她一起回来,若损了她一分一毫,哀家唯你是问,可知道?”
  “臣明白。”萧少卿在沈太后深远的目光下仔细体会着那缕未尽的余音。
  .
  被送嫁一事所扰,夭绍和萧少卿返回猎场时,都没有了方才的兴致。不约而同地,两人一前一后策骑到了昨日那片深湖,下了马无言坐上湖边大石。
  湖风微凉,夭绍出神之间,不禁一个瑟瑟颤抖。
  “冷?”萧少卿褪下斗篷,披在她身上,“我们平心静气谈一谈吧。”
  “好啊,”夭绍毫不犹豫地点头,“谈什么?”
  萧少卿微笑:“谈谈我们的婚事。”
  “太后已经和你说过了?”虽是早已料到,夭绍脸色仍是微微发白,转头看着他,神色认真,“我不想嫁你。”
  “不想嫁?”萧少卿清透的眼眸顷刻蒙了层淡淡的冰霜,望了她一会,笑道,“那就好,我也不愿娶你。”
  “我就知道你明白的,”夭绍笑起来,明眸闪动恰如身侧的秋水,“从八年前初见开始,我和你在一起除了吵架置气,似乎从不曾有一刻能静下心来好好说话。今天却是例外。”
  萧少卿道:“我也奇怪。我和你一起长大,默契竟不如与你刚认识的商之君。”
  夭绍脸色一变:“胡说什么?我和他并不熟。”
  萧少卿对此论断并无反驳,沉寂中,湖间有青鲤跃出波面,哗啦一声,四溅的水光散出无数晶莹。他注视着涟漪荡漾的湖水,缓缓一笑,问道:“夭绍,你是不是一直讨厌我?”
  夭绍吃惊,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因为八年前我父亲的作为,不是吗?”萧少卿回头望着她。
  夭绍笑意凝在目中,渐渐转为无情的冷淡,坦然承认:“是。”
  萧少卿冷笑道:“你以为你见到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么?”
  “真相?”夭绍想了想,摇摇头,“有人曾告诉我,眼睛所见的可称事实,事实之后却可能还有不为人知的苦衷,或许,那才是真相。”
  “既是如此……”
  “不一样,”夭绍话语清冷,打断他,“无论湘东王当年是为了朝廷社稷还是为了个人私怨,无论他有没有苦衷,无论他如今对东朝是多么的忠心……这些都与我无关。在我心中,我只知道是他杀死了阿彦。这是事实,也永远是我认定的真相。”她眉间的惘然和恨意已经成伤,她却浑然不知。萧少卿忍不住想要伸手挡开那两道分外刺人的目光,指尖靠近她肌肤的刹那,他却又拢指缩回。
  夭绍垂眸,唇边勉强而生一丝柔和的笑意,说道:“不过,我之前因为你父亲的原因迁怒于你,却是幼稚了。请你原谅。”
  萧少卿道:“无碍。”他望着她,爽朗一笑,满不在乎道:“至于你我的婚事,放心,我会和太后说清楚。” 
  夭绍在微微的惊喜中扬起脸,两人相视而笑,云淡风清,仿佛一切的恩怨在秋风的吹佛中尽数远去。
  .
  近暮鸣鼓收旗,清点猎物时,谁也想不到竟是十四岁的少年谢粲力压群将,取得头名。
  皇帝萧祯既惊奇又欣慰,招谢粲上前赐赏。紫袍少年在灿烂霞色下单膝而跪,极美的五官映衬广袤的苍穹有着石塑般的刚硬俊朗,他开口,声音铮铮然仿佛已带着刀剑出鞘的锋锐之气:“陛下,七郎不要金银财宝,不要锦帛华缎。七郎只想求陛下给一个机会。”
  萧祯甚觉有趣,含笑道:“你想要什么机会?”
  谢粲道:“入军报效朝廷的机会。”
  他的言词甚为慎重,不似玩笑,高台下诸将闻之哗然。即便是当年的萧子瑜有先帝的特许,少年入军为将,那也是到了十六岁的年纪,而如今谢粲才十四岁――
  萧祯却大笑起身,携谢粲俯视台下诸将:“你们谁敢收朕的凤凰郎?”
  “末将洛青斗胆,愿带小侯爷。”统领广霁营的将军洛青步出观望不动的众人,抱拳道。
  谢粲大喜,忙揖手弯腰:“洛将军,以后请你多指教。”
  “不敢,不敢。”洛青连连还礼。
  殷桓站在一侧漠然看着这一切,高台上的少年正值英姿勃发,额角的凤凰在落日下浴火般闪亮耀目,让他不得不眯起了眼――好似那年那日,安风津血战后,他仰头望着高山上那个青甲修韧的身影,彼时残阳似血,而那人屹立天地间却似有着神者的威仪,也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甚至,不得不慢慢垂下了头,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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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场上风波连连,狩猎之后亦非风平浪静。诸人回到邺都,首当其冲的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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