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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壁书 作者:慕时涵.千叶飞梦(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4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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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场上风波连连,狩猎之后亦非风平浪静。诸人回到邺都,首当其冲的一浪便是前左仆射邱隆病死府邸的丧讯。皇帝与太后商议,追赠邱隆太尉,赐谥曰简。众人忙着去邱府奔丧哀悼时,自不曾发觉,当日夜里,还有一人也不明不白地悄悄死了。
  “少主,那个柔然人常孟昨夜在狱中暴病而亡了,”云阁书房,偃真捏着刚刚收到的密函,忿忿难平道,“弃卒保主,殷桓如今的手段是愈发狠辣高明了。”
  云憬伸手按额,皱了皱眉。
  钟晔忍不住横了眼偃真,没好气道:“你暗中派去保护常孟的人呢?”
  “也死了。”偃真扼腕。
  钟晔琢磨不透:“我还是不明白,常孟的身份是尚公子在殷桓帐下多时才探出的,我们这边不曾走漏一丝风声,他却被人抓入大狱,这到底是谁在殷桓背后使黑手?”
  云憬想了想,落笔道:“对殷桓而言,此非坏事。”
  “不是坏事?”钟晔斟酌半晌,恍然悟道:“也是,常孟现在身份暴露,远比等将来事情成熟后被人发现要容易处置得多。”
  偃真道:“依少主的意思,难道并非有人在殷桓身后使黑手,而是有人在暗中警告殷桓,也是为了要保全他,免得他大错铸成,无可挽回?”
  云憬不答,似是默认,钟晔有些茫然:“那会是谁?”
  “太后。”云憬唇边笑意冰凉,笔下字迹倏然潦草峥嵘,力透纸背。
  钟晔和偃真暗自吸了口气,垂头不语。
  云憬落笔问道:“韩瑞那边,最近可有消息回来?”
  “没有,”偃真踌躇一会,说道,“少主,我听说殷桓的女儿和韩瑞关系十分亲密,而且殷桓已为他们定下了婚事。”
  云憬微微一愣,笔端停滞。
  钟晔叹了声:“少主,我也担心韩瑞这孩子会不会当真认贼作父了?最近两年,他送回来的密报可都是些不需他说我们便可知道的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云憬神色淡淡,写道,“我信韩瑞。”
  钟晔和偃真见字又是沉默,云憬挥手让二人退下,坐在案后沉思片刻,自一侧堆积如山的帛书间抽出一卷,入内室换了一身黑袍,独自出了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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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夜没有星月,过了戌时,天色便已黑透。湘东王萧璋府邸四周松柏遍植,自府里透出的明亮灯火笼罩在深浓的树荫里,倒愈发衬得夜色朦胧难测。王府西首的静风轩前有宽敞的空地一片,莲灯数盏,人影扑朔,萧少卿此刻正和萧璋身侧第一高手魏让喂招比试。
  风动烛摇,光亮一时闪烁迷离。萧少卿长剑游走,宛若矫龙惊水,掠飞出无数雪亮锋芒。在如此寒煞凌厉的剑气下,魏让长刀与掌风俱使,刀势劈山碎石,掌风雄健沉稳,临危不乱,大气浑然。两人比试许久分不出胜负,卷沙飞叶间,萧少卿忽然扬了唇角微微一笑,猛地一振剑身,白锋吟啸,寒光如网,顷刻直朝魏让周身追袭而刺。迎面剑风再咄咄逼人不过,魏让只得举刀虚晃一式,足尖滑过石地,飞身后遁。只可惜他逃得虽及时,袍袂却被萧少卿的长剑割去了一块。
  魏让心悦诚服,叹道:“小王爷今时回来,剑法又比半年前精湛许多。”
  “魏叔承让,你的绝技飞刀还未出手,我不过侥幸胜了半招罢了。”萧少卿收剑回鞘,坐在墙角的石桌旁饮了口茶。
  魏让憨厚一笑,亦在石桌边坐下。他有着江湖人的豪爽粗直,此刻心里对萧少卿是真心佩服,还是忍不住继续夸赞:“小王爷如此年轻,能有这般的身手已属罕见。”
  “你是未逢北朝的商之君,”萧少卿一笑放下茶盏,岔开话题道,“听父王说,魏叔前不久曾被人伤到了右臂?”
  “是,那夜在慧方寺,王爷让我暗中保护太子。有人搅动暗夜,大乱寺中,当时情形混乱,魏让惭愧,竟被众人当成是盗佛像的贼。而那时有人趁乱暗使匕首靠近太子,我在情急之下只能使出飞刀,岂料回身时一个不留神,竟让一个少年刺伤了右臂。”
  “少年?”萧少卿道,“看来身手倒是了得。可查出那少年的来历?”
  “王爷查了,说是云氏家仆偃风……”魏让话音未落,忽觉墙外柏树上传来的细碎动静有些不寻常,扬袖便甩出一把飞刀,喝道,“谁?”
  “啊!”树枝间隐忍下的低柔呼声有些异样的熟悉,萧少卿心中一动,抬眸时,只见一道黑影鬼魅般横空掠过柏树,伸臂抱出一个身材纤柔的紫衣人,自茂密的树叶间缈然离去。
  魏让正要掠身追赶,萧少卿却伸手拉住他,摇头道:“魏叔,不必追了。”
  那紫衣人是谁他心如明镜,至于那个黑衣人――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且在此刻出现――萧少卿心中一凛,转身正要出静风轩,却见萧璋的亲卫已急步过来,言道:“王爷请小王爷去趟书房。”
  正如萧少卿所料,湘东王府今日被人夜闯的动静果然非同寻常。书房里,萧璋背着手来回踱步,掌中握着一份锦书,面色有些凝重。听到萧少卿走入书房的脚步声,未及他行礼萧璋便开口问道:“你随殷桓在南蜀作战半年,可知他手下有个名唤常孟的谋士?”
  萧少卿道:“知道。”
  “常孟是柔然人,”萧璋盯着他,面容冷俊,“这,你知道麽?”
  “柔然人?”萧少卿皱眉,“我素来在前锋营,那常孟却是跟随殷桓身侧的亲信谋士,平日接触甚少,倒不曾发觉。”
  “你先看看这个吧。”萧璋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帛书递过去。
  萧少卿飞速阅罢,冷笑道:“殷桓也可称是贪得无厌了,他的荆州军每年享用朝廷分配下来最多最好的兵器,还嫌不够?居然私通柔然人购买铸兵器的精铁,其中必然所图不浅,当真是好日子过得不耐烦了!”
  萧璋坐回书案后,沉默不语。
  萧少卿疑道:“父王又如何会有殷桓和柔然人私约的盟书?”
  “今夜有人送来的,”萧璋望着一旁大开的窗扇,眸光深邃,“那人身法如鬼魅,竟丝毫不避讳我在书房,将帛书直递到我眼前,然后却安然离去了。”
  “这等身手?”萧少卿蓦然想起方才掠过树上的那道黑影,心中了然。他转身坐到书案一旁,沉吟道:“可是他送此帛书来给父王目的为何?若要向朝廷举报殷桓,不必送到湘东王府。若是他和殷桓有仇,依他的身手,殷桓有十条命也不够他杀的。”
  萧璋揉起额角,叹道:“为父也困惑此事。”
  萧少卿手指敲打书案,又思了片刻,双眸一亮,笑道:“原来如此。”
  萧璋道:“什么如此?”
  萧少卿道:“父王觉得,若此时将此事举报朝廷,殷桓会获什么罪?”
  “常孟猝死狱中,想必殷桓已料到此事会被别人知晓,一些证据肯定早被毁灭,到时有凭无据,彼此不过一番口舌之争罢了。”
  “所以那人未将此盟书送至朝廷,”萧少卿道,“那既然没有证据,父王你信不信殷桓会私通柔然?”
  萧璋冷道:“殷桓是何等的狼子野心,天下有人比我更清楚?”
  “正是因为如此,想来送信那人必然也知道父王与殷桓的仇隙。所以将盟书直接送给你,不是为了举报殷桓,而是顺水推舟的人情,为给父王一个警示。”
  萧璋听到这里渐觉神思清明:“我儿的意思是……”
  萧少卿缓缓道:“殷桓私下勾搭北胡柔然人,凭这一纸盟书要朝廷现在拿下殷桓是不可能的事。他荆州军拥兵二十五万,东朝其余的军队加起来都不及他多,且殷桓刚打完南蜀的胜仗,民间声望如日中天,此刻不管朝廷有没有此心此力,都不能妄动他。而荆州位于东朝最西,邺都所在的扬州却在东朝最东,殷桓若图不轨之举,中间必要经过父王镇守的江州和子瑜小叔叔镇守的豫州才能有所成。此人送信过来,不过是让父王提高警觉罢了,免得到时哪一日殷桓突然起事,父王镇守的江州没有丝毫准备,便是放任荆州悍骑直奔邺都城下的弥天大过。”
  萧璋在他的话间倒吸一口凉气,深有感慨道:“殷桓不除,东朝一日不安,将来的大乱,如今已经可窥得一斑了。”
  萧少卿笑道:“父王,不要忘了,你还得立即通知一人。”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萧璋有些无奈道,“怕就怕你小叔叔至今仍不肯原谅为父。”
  “不会的,”萧少卿一笑,“昨日在清林苑,父王的马鞍松了,还是他悄悄给父王重新安好的。”
  “当真?”萧璋搓手握拳,欣喜得难以相信。
  萧少卿微笑道:“小叔叔的心思其实比一般人想象的要细很多,他也比寻常人明智豁达很多,所谓大智若愚,便是如此了。父王现在不妨命人去华阳公主府请了试试看。”
  萧璋畅意大笑:“好,好,这就命人去请。”
  萧少卿出了书房,招来一个侍卫,扔给他一张令牌:“替我送到太傅府,交给明嘉郡主。”
  侍卫摸摸脑袋,分不清状况,小心翼翼道:“小王爷,这可是通行湘东王府和江州军营的令牌。”
  “我自知道它的重要,你只管送去便是,”萧少卿悠然一笑,又加了句,“再替我问候郡主的伤,告诉她,墙上君子做多了,可是会送命的。”
  “啊?”侍卫彻底茫然。
  “去罢!”萧少卿笑意微冷,拂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求剑试心,求策试诚

  
  横穿都城的曲水延绵悠长,流经各处都有不同的意境。东侧流枫岭下的碧秋池固然是繁华热闹,西侧广潜山下,却也有嶙峋山岩,幽谧空谷。夜色已是极浓,广潜山下无人行走,唯山脚河流上漂泊着一只轻舟,灯火隐隐,随风飘摇。
  “你轻点。”船舱里传来不满的嗔责。
  舱中烛火正随着波浪的拍打晃悠不定,说话的少女面庞皎洁,左手按在右臂上,白皙细长的指间正流着殷红的血液。她蹙起眉看着身前一脸寒霜的黑衣男子,恼道:“你还生气?那魏让说自己的右臂被你的随从偃风弄伤了,今日就来伤了我的右臂。所谓因果相报,本也没错,可为什么是报在我的身上?”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自量力学人家做梁上君子?
  黑衣男子冷冷看着她,虽不发一言,但眼中的鄙夷却已说明了所有心事。
  少女终于被他看得心虚,红着脸撇开目光,将手里一直捏着的飞刀扔在桌案上,赧然道:“那日你给了我飞刀后,我回府问过三叔,他认得这飞刀是江湖游侠魏让使用的暗器。前几日在清林苑,我才知道魏让如今是湘东王萧璋身边的人。七郎也曾和我说,那夜在慧方寺里,是使着飞刀的人有意刺杀太子,但依我看,萧璋却并非这般大逆不道的人。你大概也听说了,过了明日我就要去北朝,但心里的疑惑终究放不下,所以今夜才冒险探行湘东王府的。”解释完,她又补充道:“我不是不自量力,只可惜经验尚浅,今后多走几趟就好了。比如你,来去如此自如想必这些年没少干过……啊!都说了你轻点!”
  云憬听到后面耐心丧尽,一把夺过她的手臂,拉开她捂在伤口的手,湿过丝帕便擦上那道伤痕。想是夭绍当时闪避及时,刀伤看起来并不深。虽是如此,那伤口衬着周遭雪白晶莹的肌肤,还是显得格外地狰狞。他的心没来由地被疼痛怜惜的情绪紧紧束缚,越是如此地不可自抑,越让他恼怒交加,因此手下的动作更不避轻重,全无素日的温文尔雅,疼得夭绍直吸冷气。待撒了药末用白纱包裹好,云憬抬头一望,才见夭绍面色苍白,眸间泪水盈盈,十分无辜地看着他。
  方才……真的很疼么?
  云憬追悔莫及的神色在没有戒备的心防下如此清晰地显露在那双泪眸中,待他骇然醒觉时,已然晚矣。面前的少女望着他有些怔忡,探究的目光仿佛是初次相识的陌生。见他懊恼至极地转过头去,她却又轻声一笑,此刻倒大度温柔起来,全无方才的刁蛮,碰了碰他的手臂,轻声说:“没关系的,我不疼了。”
  云憬不语,背着她自顾自洗净了手,敲了敲舱壁,命舱外的人行船。
  轻舟荡行仿若孤云,舱中两人各坐一侧,都望着窗外的曲水若有所思。夭绍在沉思中偶尔侧首看一看云憬,只见烛光下那人的面庞十分模糊,似正在消融的冰雪,如此孤寂寒冷,令人不敢靠近,更不敢触摸。
  过去的八年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竟让昔日朗朗昭昭的白云之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夭绍有些黯然,抚着自己的右臂,幽然叹了口气。
  沿此河东去经过一道窄涧,水流甚急,穿梭的夜风飘荡山峡,亦是格外盛猛。在外撑舟的汉子方说了句“少主小心坐稳了”,轻舟便遽然一晃,舱中灯烛扑灭,夭绍刚包裹的右臂不经意碰到桌案,忍不住低低痛呼出来。黑暗中有人伸来一双手臂,将她揽至身侧,小心翼翼托着她的右臂,仿佛是举着珍奇瑰宝,一动不动。
  “多谢憬哥哥。”夭绍回头微笑时,兰花般的芬香刹那溢满云憬的口鼻。
  云憬感受着掌中所握的柔软,还来不及反应什么,轻舟又在此刻重重一荡,似从高处坠落低处的剧烈摇晃,舱中二人不由齐齐向后倾倒,夭绍受姿势所累,更是无法找到支撑点,身体被云憬全然抱在怀中,面庞一瞬近到几乎贴上彼此――温热轻软的呼吸柔柔拂在面庞,仿佛正是自己在无数个沾染了漫天血光的梦魇里渴求的――云憬心神猛震,仓猝将脸移开,谁知唇却在不经意碰到她的脸颊,细柔的肌肤、滚烫的温度,顿时似火烙般灼入心头,失神之间,狠狠将夭绍推开。
  右臂的伤口经此折腾彻底裂开,夭绍咬住唇,望着黑暗中云憬寒如冰光浮闪的目光,不禁一个激灵,悄悄避至舱中角落。
  舟过山涧,渐行渐缓。舱中二人的呼吸也慢慢平稳,夭绍摸索着燃起灯烛,自己撩起衣袖,重新换着纱布。
  云憬静静坐在舱壁窗旁,雍容清淡的模样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夭绍自己的幻觉。眼看她一人包裹得费尽,他还是伸手过来,接过纱布,轻轻缠绕好。
  两人一路无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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