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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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有没有可能是以前掉的？”老刘问。
　　“不会，我的车在那前一天刚送去保养过，内部做过清洁，不可能会掉在我车上这么久都没人发现！”范成业否认。
　　“那，你看，会不会是你未婚妻故意说是在你车上发现的？”老刘不急不忙，
　　“不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范成业几乎跳起来，他不相信颜妍会做出这样的事，那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那，我们就再假设一个可能，范先生，你有什么仇家或者结过怨的人吗？”老刘的神情开始凝重。
　　“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范成业坐安稳，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如果真的是自己不小心得罪过了谁，会不会有可能是谁报复自己呢？可等他把大脑仔细地搜索了个遍，还是没发现谁有可能跟自己有过节：“没有，没有啊，我从进颜氏开始就规规矩矩地上班，一直到现在，生活上也没跟谁结过怨啊。”
　　“好，你别急，那我们说点别的，你的未婚妻是什么时候开始精神错乱的？”老刘改变了话题。
　　“没几天前，她受了些惊吓，有人在网上发吓人的录象给她看，我们参加慈善酒会的时候，还有个女人趁她一个人在小厅里睡着时袭击她，都很诡异，不像是正常的现象，还有些奇怪的事，她本来就失去记忆了，加上奶奶失踪，很是受刺激，结果就这样了，我带她去看过精神科医生，只是说是受了刺激，疗养段时间会好的。”范成业忽然想起蒋信河，想想，是不是该带颜妍去复诊了？
　　“听说，你还去过郊区找一个姓刘的老太太？”老刘问。
　　“是，我回来第二天，她就过世了，好象是吃了安眠药。”范成业也不否认。
　　“你找刘老太太的目的是什么？”老刘继续问。
　　“想问点颜老太太的消息，因为只有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的人，结果没问到，碰一鼻子的灰，还害她老人家想不开。”范成业想起刘老太太的死，心里还是后悔的。
　　“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老刘问。
　　“有，不知道算不算是特殊。刘老太太坚持说是有个秘密是不能说的，那个秘密说了，颜老太太就是死也不能瞑目。我找她的时候，她就断定颜家老太太已经死了，可我问她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范成业想到如果刘老太太肯开口的话，说不定颜老太太不会死。
　　“这个所谓的秘密，没有其他人知道？”老刘不甘心：“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人知道？”
　　“应该不会，就算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我看也就颜老爷子了，不过他过世都好多年了，我只知道刘老太太是颜老太太当年家里的长工，受过颜老太太的恩，其他的都不知道。”范成业一口气说完。
　　“还有什么情况要补充的么？”老刘看出了他的疲惫。
　　“暂时没有了，我要是有什么想补充的再跟你们联系吧？我现在还得回去看我未婚妻，她早上拿面霜吃，在医院里洗了胃，还躺着呢。”范成业也正好想离开。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们再联系。”老刘起身送他出门，临了握握他的手。
　　范成业拖着疲惫的步伐出了公安局，他现在不知道该去相信谁的话好，要去研究颜妍的真实身份吗？
　　到医院，颜妍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发呆，范成业进去的时候她正看着窗外。
　　“颜妍。”范成业喊她，颜妍缓缓地转过头，睁大眼仔细地看他。
　　“颜妍，你开口，跟我说说话行吗？”范成业走到床边，拉起她的手。
　　颜妍还是沉默着看他，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
　　“颜妍，奶奶她，她死了，家里发现的尸体，是奶奶的，你知道吗，奶奶她，是被人活活饿死的，你说，谁这么狠心，这么对一个年迈的老人家呢？”范成业隐隐地红了眼圈。
　　“饿，饿，饿死了？”有个声音，很细小，很微弱，以至于范成业几度怀疑那不是眼前的未婚妻说的。
　　“颜妍，你，你刚才，是你在说话？”范成业紧张地一把抓住颜妍的双肩。
　　“饿，饿，饿死了。”颜妍还是痴呆的表情，她重复这句话。
　　她的声音，范成业听的很清楚，虽然有点含糊，但他很确定，那，不是颜妍的！第三十五章　蛊惑的人心
　　范成业像被触电一般从颜妍身边跳开，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未婚妻模样的的女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不是，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但她会不会是林琳，却又是个未知数。
　　痴呆的颜妍看着他，不知他的表情为什么忽然发生变化，只是仍然固执地重复着：“饿，饿，饿死了。”她伸手要抓住他的衣摆，却惹的范成业跳的更远，颜妍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低下头，仍喃喃着一句：“饿，饿，饿。”
　　范成业几近疯狂，他现在急于寻找答案，急于寻找到自己真正的未婚妻现在的踪迹。他开始对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女人感到莫名的恐惧。看着一旁病床上的药物，他忽然想到了蒋信河，现在不管她是谁，也得先弄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神经错乱了，范成业想到此，拔腿就走。
　　他一离开，呆呆的颜妍就收回了手，缩到床沿，忽然“呜呜”地咽呜出声，她哭的很无助，很伤心。
　　范成业闯了好几个红灯到了淮海大厦，到门口时被总台的女孩拦住，他没有耐心地一挥手就将人家推倒在地，然后大步地走进蒋信河的办公室，蒋信河正好起身要送病人出来，见他这么莽撞地进来，很是惊讶。
　　“许小姐，您先回去，记得下个礼拜来复诊。”蒋信河很有风度地先送走了病人，然后回到房间看正气冲冲地站着的范成业：“什么事？”
　　“我想问你，我未婚妻明明是正常的，你却说她受了刺激，精神错乱了？”范成业在电梯里时想好了该怎么套出话。
　　“噢？她现在恢复了？”蒋信河惊讶。
　　“她本来就是正常的！”范成业强调，他不太相信这个医生了。
　　“那你倒说说，她怎么个正常法？”蒋信河不慌不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示意他也坐下。
　　范成业正没耐心，哪有心情坐，继续自己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范先生，如果你对我的水准有怀疑，你可以另找大夫医治，但请不要在这里骚扰我的工作，我还有很多病人。”蒋信河下了逐客令。
　　“她，真的是受了刺激引起的精神错乱？”范成业缓了口气。
　　“应该说，是受了刺激引起的心理顽疾，其实也不是什么难治的病，只要你多给她点关心和理解，我相信，会好的。”蒋信河也跟着松了口气
　　“是真的？”范成业徒劳地追问一句，虽然明知道答案。
　　“我不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蒋信河没有直面回答。
　　“好，那我相信你。”范成业得到想要的答案，没有逗留半刻，转身就走。
　　“唉，可惜了。”蒋信河看着他走出门，摇头叹息着。
　　范成业出了淮海大厦，并没有回医院，而是去了公司。
　　公司里的工作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林艳彤看来的确是个管理人才，虽然不得人心，但用了老办法，强制管理。
　　“我有话跟你说。”直接去了林艳彤的办公室，范成业开门见山。
　　正跟一个员工交代什么的林艳彤转头看看他，点了点头，结束了手里的忙活。
　　“说吧。”等员工出去，林艳彤开口道。
　　“我相信你说的。”范成业简明扼要。
　　“什么意思？”林艳彤一时想不起他说什么。
　　“我相信你说的，那不是颜妍，她是假的，是假的！”范成业激动道。
　　“怎么忽然这么肯定？”林艳彤一惊，眉角掠过一丝不安。
　　“她的声音，她的声音不是颜妍的，是假的！”范成业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你确定？”这回换成林艳彤质疑。
　　“确定，是你提醒了我，以往我只去注重她的外貌和身形了，声音多少是忽略掉了。今天我仔细地听过了。”范成业紧紧地抓住林艳彤的手，像是抓住一个救生圈：“怎么办？怎么办才好？你说，该怎么办才好？”范成业已经整个人都慌乱。
　　“我怎么知道？”林艳彤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有些厌恶。
　　“你肯定知道的，肯定知道的，是你说的，是你说那不是颜妍，那说明你想的比我多，看到的也比我多，你肯定知道的。”范成业像个企求的小孩。
　　“我真不知道，我也是猜测，不过，你刚才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她说话的声音的确不像是老板的。”林艳彤站起身，在沙发旁走来走去。
　　“那颜妍呢？真正的颜妍呢，去哪了？天，我把另外一个人整成了她的模样，她要见到了，会是什么情景啊？”范成业无比懊悔。
　　“能有什么情景？最多疯掉。”林艳彤隐隐地咬牙。
　　“你说什么？”范成业站起身。
　　“没，你现在从哪来？医院？那她不是一个人？”林艳彤反问。
　　“是啊，我被她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感觉，可今天听她说话，就感觉出来了，我一害怕，就跑了，我怕她真的像你说的，是林琳！我更怕她其实清醒的很，是装的！”范成业露出痛苦的表情。
　　“有办法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疯了。”林艳彤忽然闪了闪眼睛，她有了主意。
　　“什么办法？”范成业反问。
　　“就像你说的，一个精神正常的人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林艳彤冷笑着看范成业。
　　“你是说，让她？”范成业犹豫。
　　“对，我们拿个灭鼠药的瓶子给她，告诉她里面装的是喝的，当着她的面倒在杯子里让她喝，看她喝不喝。”林艳彤说出心里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范成业愣了愣，他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她变的这般恶毒？
　　“你别看我，你也可以不试的，我是小说里看来的，爱试不试随你。你可以在那个瓶子里装点水嘛，或者等她真的拿起来要喝的时候拦住就是了，又不是真的要她死。”林艳彤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异样，急忙装作不经意地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万一试出来她是真的疯了，那该怎么办？”范成业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就养着呗，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老板，还是林琳，都是颜家的人嘛，你有义务养着。”林艳彤笑道。
　　“真要这样吗？”范成业听了林艳彤的主意，倒是犹豫了起来。
　　“我跟你说了，如果她不正常，在她喝之前拦就是了，如果她正常，你一试就试出来了，怕什么，是不是男人啊。”林艳彤不屑。
　　范成业又紧盯着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他奇怪自己怎么之前从没看出她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心计？
　　“你别这样盯着我，好象我要害你似的，我还很忙呢，主意我给你出了，你要怎样都随你自己的想法。”林艳彤抱起一大堆文件夹：“我还得开会呢，你参不参加？”
　　范成业还心神恍惚着，也没什么兴趣开会，摇了摇头：“不去了，你去吧。对了，公司最近的营运状况如何，你是不是该跟我汇报一下？”范成业忽然想起自己才是公司目前唯一的主人，不管颜妍现在去了哪，都得先把公司给掌握好。
　　“那等我开完会。”林艳彤扔下这句话，抱着文件夹去了会议室。
　　范成业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堆着很多需要签的文件，逐一拿起来细细地看，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进去。
　　手机适时地响起，范成业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下，还是接了：“你好。”
　　“是范先生吗？”那边传来一位焦急的女声。
　　“是，哪位？”范成业奇怪。
　　“我们这是仁爱医院，您请尽快来一趟，您未婚妻正在顶楼要自杀，很危险。”女声说的很焦急。
　　“啊？什么！”范成业又一次被震撼住。迅速地回过神：“等着，我马上来！”第三十六章　善意的伪装
　　仁爱医院此时正乱成一团，因为家属送病人来时并没有说过她患有精神疾病，所以护士们也没有特意上心，这家医院本来人手就不够，护士们也是来来往往地照应一下，只有病人自己按了呼叫铃才会特意地跑过来，范成业前脚一走，这个病房里的护士就被其他人给叫去了，结果等护士回到病房，才发现床空了。当下也没在意，以为病人去洗手间了，直到有人在医院大门口进进出出偶尔抬头一看，竟然发现颜妍站在七层高的楼顶！远远地看着，像是要准备跳下来，医院顿时警铃声的大响，医生护士们都纷纷跑出来。心眼快的护士长一转身就跑去翻住院登记，找着范成业留下的联系号码，呼了他快来。
　　范成业赶到时，颜妍还在楼顶的沿边走来走去，偶尔不平衡，险些掉下来，引来下面的人一阵惊呼，底楼已经铺上了厚厚的气垫，以防她忽然的动作，消防车也开来了，正商议着救人的方法。
　　范成业跟院方商量了一下，然后由消防送他到楼顶，当楼顶的门被打开，颜妍徐徐地回过头看他，动作慢的像个机器人，她看着他，像是不认识般，然后慢慢地从沿边跳下来。范成业见她脚落了地，心里暂时缓了缓，伸出手试着劝她向自己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颜妍只是站着看他，并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范成业见状，就先行向她靠近，结果他一靠近，颜妍就反射性地往后退：“你想害死我，想害死我，你们都想害死我，你们害死了奶奶，现在想害死我！”颜妍喃喃着这些话，一点点地向后退。
　　范成业立刻停住，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一味地向前，可能会催促颜妍往下跳。
　　“颜妍，乖，我怎么会害你呢，你仔细看看，我是成业啊，你忘了吗？我们说好要在秋天结婚的，说好要去加拿大度蜜月的，你都忘了吗？”范成业故意扯开些话题。
　　“结婚？为什么要结婚？跟你吗？”颜妍似想起些什么，努力地皱着眉头思考。
　　“对，是跟我，你忘了？婚纱我们都选好了的，在你最喜欢的那家店，特意定做的。你过来，过来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