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法[第2版] 郭寿康、韩立余编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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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的违法补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难题。这涉及政府与企业
的关系、政府的作用、政府对企业的于预程度等问题。这也
曾是主张反补贴法不适用于非市场经济国家的一个原因。
　　　　　　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允许进日国对某些外国补贴征收相
当于补贴数额的反补贴税，以抵消对贸易的扭曲效果。关税
与贸易总协定第6　条、第16　条规定了对补贴的限制以及征收
反补贴税的条件。东京回合谈判中达成的补贴守则在上述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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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基础上对补贴与反补贴措施作了进一步的规定。补贴守
则认识到各国政府利用补贴推行重要的国家政策目标，同时
承认补贴也可能会对贸易及生产造成有害的影响，希望确保
补贴的使用不致影响或损害有关国家的利益，确保反补贴措
施不会不合理地妨碍国际贸易，并在一致同意的国际权利和
义务范围之内，对那些由于补贴的使用而受到不利影响的生
产者提供救济。
　　　　　　世界贸易组织《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议》（以下称《反补
贴协议》）是在东京回合补贴守则基础上制定的新协议、它与
（｝A'I〃I'　1994　第b　条和第t6　条共同构成了有关补贴的规范和纪
律。该协议对两个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的问题进行了规定：
确立调整提供补贴的多边纪律，规范反补贴措施的使用。多
边纪律就一国是否可以提供补贴作出规定，该纪律通过世界
贸易组织争端解决机制得以实施。反补贴税是一种单边措施，
一成员对进日产品进行调查并确定满足该协议规定的标准
后，由该国对进口产品实施。反补贴措施同样受到反补贴协
议、规则的约束。不符合实体或程序规则的反补贴措施，失
去了存在的法律依据。嘴反补贴协议》要求以补贴产品对国
内产业的损害作为征收抵消性的反补贴税的条件，确定损害
的标准、为征税进行调查的程序都与反倾销措施相同。
　　　　　　（反补贴协议》共包括十一部分。第一部分规定了该协议
的适用范围及补贴和专向的概念；第二、第三和第四部分确立
了禁止性补贴、可诉补贴和不可诉补贴的相关规则；第五部分
规定了采取反补贴措施应遵循的实体和程序性规则；第六、第
七部分规定了实施《反补贴协议》的制度、通知以及监督要
求；第八部分规定了对不同发展中成员的差别待遇；第九部分
规定了发达成员以及前中央计划经济国家的过渡规则；第十和
第十一部分规定了争议解决和最终条款。
　　　　　　　《反补贴协议》对发展中国家规定了特殊和差别待遇。
其中规定出口补贴不适用于最不发达国家以及年人均国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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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总值低于1　OflD　美元的其他发展中国家，在8　年内不适用
于其他发展中国家。进口替代补贴分别在5　年内和8　年内不
适用于发展中国家成员和最不发达国家成员。另外，该协议
还根据发展中国家特定产品的出口竞争力，确立了发展中国
家取消出口补贴的义务。但上述有关义务对发展中国家和最
不发达国家不适用的期限如今都已届满，这种所谓特殊或差
别待遇基本失去意义：只有最不发达国家和年人均收人低于　1
ODfl　美元的发展中国家，可以无限期地保留出口补贴。
　　　　　　对发展中国家成员仍然普遍有效的一种特殊或差别待遇
是，对原产自发展中国家成员的产品进行的任何反补贴调查，
在下列两种情况下应终止：｝1）调查产品所获补贴的总体水平
不超过按单位计算的价值的2　　　％i：或者（2）补贴进A　　产品的数
量不足进口成员同类产品总进口量的4　　　　　　　　　　　　　　　　　　96　　；除非来自单个发
展中国家成员的进口量份额虽不足总进口量的｝4　96，但这些
成员的总进口量占进口成员同类产品总进口量的7％以上。上
述标准属于对发展中国家适用的微量水平。
　　　　　　　《反补贴协议》还针对转型经济国家提供了过渡期，但
这些期限都已经届满。因此，转型经济国家已经不再享有特
殊的待遇。
　　　　　　　《反补贴协议》是针对补贴的专门性协议，是补贴与反
补贴措施的一般性规则。《反补贴协议》既适用于农业产品，
也适用于工业产品。《农业协议》中对农产品补贴问题确立了
特殊的纪律和要求。《农业协议》将补贴分为两类：绿色补贴和
黄色补贴。前者指许可使用、不必承担削减义务的补贴，后
者包括必须承担削减义务的补贴。《农业协议》并不禁止与该
协议的减让义务一致的出口补贴，尽管该补贴仍是可抵消的。
与减让义务一致的国内支持，在多边纪律方面是不可诉的，
但可以被征收反补贴税。
　　　　　　　《农业协议》和《反补贴协议》是两个并存的货物协议，
二者之间并不存在替代关系。《反补贴协议》对补贴的定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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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定，同样适用于《农业协议》中的补贴。《反补贴协议》“可
诉补贴”部分中有关《农业协议》第13　条（和平条款）不适用
的规定，从2Ufl4　年起已终止适用。
第二节补贴的概念和种类
　　　　　　一、补贴的概念
　　　　　　1。补贴的构成要素
　　　　　　根据《反补贴协议》，下列情况下被视为存在补贴：某一成
员政府或某一成员境内公共机构向某一人提供财政资助或
GATT1994　　　　　　　第　1G　　条意义上的任何形式的收人支持或价格支
持，并由此给予某种利益。简言之，补贴的存在应具有两个
构成要素：第一，存在来自政府或公共机构的财政资助；第二，
该财政资助使受益人获得利益。也有人认为构成补贴有三要
素，将前述第一要素再分为两个要素，即财政资助、由政府
或公共机构提供。
　　　　　　　《反补贴协议》列举了四类财政资助的形式：（1）资金的直
接转让（如赠款、贷款和股本投人），或资金或债务潜在的直接
转让（如贷款担保）；（2）放弃或未征收在其他情况下应收取的政
府收人（如税收抵免）（对出口产品免征关税或其同类产品国内
消费时的国内税，退还不超过实际征收数额的关税或国内税，
不视为补贴）；（3＇提供除一般基础设施外的货物或服务，或购买
货物；（4＇政府向筹资机构付款，或委托或指示私营机构履行前
述（1＇至（3　　　　　）。项列举的通常属于政府的一种或多种职能，且这
种做法与政府通常采取的做法并无实质不同。
　　　　　　该财政资助必须是由政府或公共机构给予或指示的，包
括成员政府的措施，也包括次级政府和类似国有公司的公共
机构的措施，包括私营机构接受政府委托提供的。因此，作
为补贴构成要素的财政资助，不一定需要政府的财政资助。
财政资助的存在与否，不以政府实际产生支出或成本为条件。
　　　　　　财政资助本身并不构成（反补贴协议》意义上的补贴，除
非财政资助对接受者产生利益。在很多情况下，财政资助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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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者产生利益，是非常明确的。以赠款为例，接受赠款者
的利益显而易见。在另外一些情况中，财政资助是否对接受
者产生利益，其确定则比较复杂。至于判定利益存在的标准，
事实上乌拉圭回合谈判各方对于是否根据商业标准或补贴政
府的成本来评估利益的存在并没有达成一致。《反补贴协议》
第　14　　条规定在反补贴税的情形下，利益的存在能够（但不必
须）通过商业标准来确定，并对判断某些种类的措施是否授予
利益提供了某些指导。但“利益”的含义问题并没有全部解
决。在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受理的案件中，上诉机构将利
益解释为受补贴者实际接受或享有的相对于未受补贴者的某
种优势。判定这一优势的标准是市场标准。另外，财政资助
产生的利益，只有存在具体的受益者时才存在。以国有企业
股份化为例。相对于其他私营企业、国有企业很显然获得了
国家以股本形式提供的财政资助。但该国有企业股份化后，
如果购买该企业的新公司的股东按市场价格购买，则并没有
获得原国家财政资助的好处，从而不存在《反补贴协议》意
义上的补贴。其他诸如对上游企业的财政资助是否构成对下
游企业的补贴，也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分析。在美国对加拿
大松木补贴案中，政府对伐木者的补贴是否转移给了木材生
产商，由于实际情况不同，产生了不同的结果。
　　　　　　此外，构成对受益人利益的政府措施，并不一定属于财
政资助，因而不构成《反补贴协议》定义的补贴。在美国将
出口限制视为补贴案中，美国认为出口限制导致生产商将产
品出售给本地消费者，使得本地供应增加、价格下降，因而
形成政府要求生产商如此行为的结果，构成了财政资助，又
由于存在利益，从而形成补贴。但实际上，生产商如此行为，
并不是政府指示的，也非政府给予的。
　　　　　　美国法对因财政资助而享有的利益作了规定。所谓受益，
是指对接受人的利益。如是股本投人，该投资决定在股本投
人国与私人投资商通常的投资做法不一致，包括风险资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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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定；如是贷款。指受益人支付的数额与受益人在市场上实际
得到的可比商业贷款应支付的数额存在差别；如指贷款担保，
受益人支付的担保费与没有政府当局担保的可比商业贷款应
支付的数额存在差别；如指提供的商品或服务，该项提供需要
较少的补偿；如指购买商品，该商品超出充分的补偿，充分补
偿应据通行的市场条件确定，包括价格、质量、充足性
（　　　availability）　　　。、适销性、运输和买卖的其他条件。外国企业
或外国企业生产性资产所有权的全部或部分改变本身，不需
要管理当局作出该企业过去已收到的可抵消补贴不再是可抵
消的裁定，即使所有权的改变是独立完成的。
　　　　　　2。专向补贴
　　　　　　扭曲一经济体内的资源分配的补贴应受到约束。但当某
一补贴在某一经济体内广泛存在时，一般认为不产生资源分
配的扭曲。即使某一补贴属于《反补贴协议》定义的补贴，
但如果不是专向提供给某一企业或产业、某一组企业或产业
（以下统称某些企业），该补贴则不受（反补贴协议》的调整。
因此，属于《反补贴协议》调整范围的补贴仅是专向补贴
（s｝｝ecific　subsidy）　o　　　　　《反补贴协议》第二部分、第三部分和第
五部分，分别是对属于专向补贴的禁止性补贴、可诉补贴和
反补贴措施的规范（第四部分“不可诉补贴”己经终止适用）。
　　　　　　禁止性补贴是专向补贴。除此之外，根据下列原则确定
某一补贴是否是专向补贴：
　　　　　　（1）如果授予机关，或其据以运行的立法，明确将补贴的
获得限于某些企业。则该补贴在法律上是专向的。
　　　　　　（2）如果授予机关或其据以运行的立法，制定了确定补贴
资格和数量的客观标准或条件（中性的，不对某一企业或产业
偏向），该资格是自动的，该项标推或条件得到严格遵循，则
不存在专向性。相关标准或条件须明确规定在法律、法规或
其他官方文件中，以便能够证实。
　　　　　　（3）如果尽管因为上述两项规定的原则而表现为非专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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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贴，但有理由相信补贴可能事实上是专向性的，则可以考
虑其他因素来确定。这些因素包括：数量有限的某些企业使用
补贴计划，某些企业是补贴的主要使用者，或给予某些企业
不成比例的大量补贴，以及授予机关作出补贴决定时行使决
定权的方式。在考虑这些因素时，还应考虑经济活动多样性
的程度和已经实施的补贴计划的期限。
　　　　　　（4）如果补贴限于指定地理区域的企业或产业，该补贴是
专向的。
　　　　　　上述前两项明确规定在法律文件中，属于法律上的补贴
（法定补贴），第三项则为事实上的补贴。第四项针对特定区域
而言，相信也包括了法律上的和事实上的补贴两种情形。法
定补贴和事实上的补贴的区别在于法律是否明文规定。从反
补贴协议规定的内容看，以及从有关补贴的争端解决的实践
看，不允许通过事实上的补贴来规避有关补贴的多边纪律。
　　　　　　二、补贴的种类
　　　　　　（一）概况
　　　　　　　《反补贴协议》原来将补贴分为三种：禁止性补贴
（prohibited　subsidies；可诉补贴（actionable　subsidies）和不可诉补
贴（non…actionable　subsidies）。这三类补贴被形象地称为红色补
贴、黄色补贴和绿色补贴。但有关不可诉补贴的规定已经于
1999　年年底终止适用。因此，现在只存在禁止性补贴与可诉
补贴两种。这表明，凡属于专向补贴范围的补贴，已经失去
了不可诉补贴这一不受制裁的合法保护地位。
　　　　　　补贴类型不同，对其实施的纪律也不同，